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依靠工人店员检举不法资方》(1952)

有勇有谋的青年会计刘汉师

张允谟



  长沙市举行五反斗争检举坦白广播大会前夕——二月十一日,长沙市总工会召集了全市商店会计、出纳、跑街店员开了一个座谈会,号召所有会计、出纳、跑街店员站在五反斗争的最前列,积极大胆检举不法商人。会上,二十二岁的会计刘汉师(新和米厂会计)举着厚厚的二十六本假账簿,理直气壮地说:“这就是我们的战果,不法商人的诡计、花样是欺骗不了我们会计、出纳、跑街店员的。只要我们分清敌我,憎恨分明,不法商人是漏不了网的!”他大声地反问道:“难道我们与不法商人还有情面可讲么?两年多来——不!从来不法商人也没有给我们讲过情面,我们在今天,在维护工人阶级利益的今天,还与不法商人讲情面么?”他的话鼓动了所有在座的店员,大家纷纷提出保证:打破一切顾虑,大胆地、无情地检举不法商人。
  刘汉师就是这样憎恨分明的硬汉子。他是长沙市碾米业突击大队的大队长之一、中区碾米业工作组小组长、碾米业工会筹备委员、青年团支部组织委员。青年工人都热爱拥护这个有勇有谋有胆量的领导者,他到哪里,哪里的劲头就更高涨。他的斩钉截铁的话就是力量,他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每一个工人。中区七十多个碾米业工人紧紧地团结在他的周围,向着不法商人开火。
  刘汉师能勇敢地领导群众参加这尖锐的斗争绝不是偶然的。照他的话说是:“这是从弯路上摸出来的。”说起来话长,还要从他本身谈起。他曾在米厂当过好几年学徒,与新和米厂(原九丰和米厂)经理左秉钺是师徒关系,新和股东之一龚福德又是他的亲娘舅。刘汉师年纪虽小,但人却很老成,工作负责肯干,再加上以上的双重亲戚关系,资方对他总表示“亲热”,有意培养他成为“心腹”助手,因此他便被“提拔”成为会计。一九五〇年,资方要抽走资金,耍了个花样将九丰和改成了新和,假账造了一大堆,并在暗地收买光洋,然后再向职工装穷叫苦地说:“米厂办不下去了。”但这两回事店员是知道得一清二白的,有个店员便向公安局反映了新和买光洋的情况。这可恼怒了资本家,他们觉得“老店员总是碍眼”。在六月份终于设法把他们都解雇了,刘汉师虽有双重亲戚关系,也没有逃脱这个厄运。
  校对者注:
  貌似光洋是指银元。下面举例:
  勤务兵随手搜出两块光洋塞给她,她却在出去的时候悄悄搁在凳子上了。
  第二天,她就放心大胆地在家里搞事,还把大兵请到屋里住,几天就混熟了。每天,他看到贺老总背根钓竿去河边钓鱼,她总要站在门边瞄,以为贺老总真的是条活龙。没几天,她在贺老总面前说话也不受拘束了,贺老总有时还在她家喝叶子烟呢!
  一个黑夜,一仗就把朱疤子的队伍打败了。后来她才晓得,贺老总在河边钓鱼是个假板眼,其实在观察对河的形势。打仗后,队伍休息了三天,贺老总也真的在河边钓了三天鱼。
  这很使刘汉师伤心,但他认为解雇原因是老板所说的“米厂没资金了,不得已才解雇工人。”他同情米厂的“困难”,他希望米厂能再开业。“幸运地”,八月份他又复了职。娘舅、师傅都向他“诉苦”,说米厂办起来不容易,一切都需要维持,不能不“明一半、暗一半。”刘汉师是失业过来的,也就更同情他的师傅和娘舅的“困难”。因此,他也帮着造过假账,买过光洋。
  “青年团不是白入的。”刘汉师诉说他那时候的思想情况说:“团的教育使我慢慢认清了资本家的嘴脸,我悔恨我造假账的行为,从此,我对资方再不是那样顺从。”不顺从能行吗?师傅、娘舅对他再不那“亲热”了,有些事便瞒着他来进行。五反斗争在长沙市开展后,他参加过店员代表大会,听过不少首长报告,他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能反击资产阶级的猖狂进攻了;忧的是自己是个光荣的青年团员,却做了不光荣的事——帮着资方造过假账,买过光洋,谈出来不太落后、太丢脸了吗?再说吧,师傅总是师傅、娘舅总是娘舅,“情面难撕开”,关系是双重的呀。
  工作组的干部到达五反斗争的前线后,对他是相当信任的,什么事都找他商量,同时又向他反复地交代了政策,他感到:“怕别人批评落后才是真落后,只有照直讲出来才表示自己是进步了。讲亲戚关系吗?资方又几时给自己讲过关系?”用你时拉过来,不用你一脚踢开,情面又何在?难道资产阶级向工人阶级这样猖狂地进攻,自己还和他们讲情面吗?他慢慢想通了,便下决心大胆地丢下包袱,检举了资方的犯法行为,从此,他就成了一个无畏的战士!
  自己是从牛角尖里钻出来的,对钻牛角尖的工人的思想也就摸得透,现身说法成了他发动群众的一个窍门。他掌握的组七十多个工人中,不少人的思想就是他用现身说法、单刀直入的方式打通的。
  刘汉师生来是个火性子,一部分积极分子动起来了,他就产生了“急于求成”的想法,他只要积极分子找材料、追线索。线索虽然找到一些,但有些工人看到来势汹汹心里不摸底,着了慌,有话也不敢讲出来。这个方法失败了。刘汉师一想不对头,便吸取这次的经验教训,研究改进工作方法。从此,他们反复地向群众交代政策,接触群众思想顾虑,然后再来“攻碉堡”。这样改变后有了很大收获。
  这里举一个例子:阜丰米厂四个老板在五反斗争展开后设法软化工人,他们向工人诉苦说:“这里(阜丰米厂的厂址是在东西干线的马路上)要拆马路了,我们实在没有钱,不能不做点准备;大家和我们一样的苦,我们已做了一栋洋房,准备把大家的家属都搬来住,因此要请大家包涵一点——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他们更无耻地造谣说:“政府要抽走大家的福利基金。”二月九日晚,他们更进一步向工人进攻,开了一个“摸底会”,要大家表示态度。不少店员在他们这种手法下动摇了。工作组黄云秋同志得到这个消息后,回来与刘汉师等开会研究,决定在十日开个店员大会,把阜丰的店员“叫回自己的队伍来。”十日的会是极成功的。会上刘汉师又交代了政策,他说:“今天是保护我们工人阶级利益的时候,同志们想想:我们能做不法商人的狗腿子吗?我们能把工人阶级的领导权送给别人吗?”他的话鼓舞了大家,阜丰的店员一个个检举不法商人的阴谋勾当。每当一个店员讲得比较彻底时,刘汉师就带动喊口号:“×××同志回到自己队伍来了没有?”群众便高呼:“回来了!”“我们欢迎×××同志回来吗?”“欢迎!”这样阜丰的十二个店员都感动了,他们感到自己队伍的温暖。他们大胆地揭露了资方的丑恶伎俩,行贿、偷漏税收等犯法行为。连大家公认最难打通的几个店员,都当场提出坚决与不法商人斗争到底的保证。刘汉师说:“自家的弟兄是可爱的,只要工作做到家,没有争取不过来的弟兄。”这是真理。又例如他发动福丰米厂店员黄先照的过程,也说明了这个真理。黄先照是顾虑最多的一个,资方曾不断地给他增加工资,使他无法撕开情面。多次的动员都失败了,最后他们采取了正面讲(讲政策)、侧面说(说服教育)、后面摸(交朋友、摸思想底)的三面进行耐心说服的方式,黄先照终于成了斗争中的好战士。
  刘汉师本人是会计,因此,他也特别有办法动员会计、出纳、跑街的店员。到现在,凡是该区碾米业做过会计、出纳、跑街的店员(共六十多人),除了很个别的还有些顾虑外,绝大多数都打通了思想,武装上前线。每一天店员反映给他很多情况,他就通夜地研究,发现线索再交代店员如何去追踪,研究出的材料又马上向上级反映。到现在,从他手里反映给上级的材料还未统计过,但至少也在二百件以上。
  刘汉师参加突击队时宣过誓,誓词他是牢牢记着的,这也就是他的信念:“为了巩固工人阶级的领导,为了保护工人阶级的利益,绝不能让一个‘老虎’漏网,漏走一只都是工人阶级的损失!”因此,他正勇敢地带动着七十多个战斗员,投入了更激烈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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