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周恩来张春桥对全国粮食工作会议和铁路工作会议代表的讲话

〖时间：一九六七年十月二十八日下午六时到七时半。地点：国务院小礼堂。参加接见的有李富春、李先念、张春桥、戚本禹、邱会作同志。周总理和张春桥同志作了重要讲话。记录稿，未经审阅〗

（当总理，李富春等同志进入会场时，全体起立热烈鼓掌，长时间高呼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万岁！祝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总理详细看了参加全国粮食工作会议的代表名单，逐一询问了上海、山西、内蒙、黑龙江、山东、北京、贵州、青海、河北、河南、陕西、甘肃、浙江、江苏、湖北、湖南、江西、安徽、辽宁、吉林等二十个省、市、自治区的粮食生产和收购情况。

当上海等七个已经成立革命委员会的省、市代表，向总理汇报了今年粮食获得丰收的情况以后，总理说：你们看，革命委员会的地方就是好嘛！

当湖北代表向总理汇报今年粮、棉大丰收，是历史上最高水平时，总理说：王任重吹牛，他说，他在湖北，粮食、棉花都高产，好象没有他，粮棉就不能高产。现在粮棉两个数字就驳倒了他嘛！有王任重固然增产，没有王任重也一样增产。是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和广大群众结合起来了嘛！上有毛主席和党中央红线的领导，下有广大群众和干部的积极性。靠一个人怎么行？毛主席把广大群众的智慧最高度地集中起来是伟大天才的集中。毛主席把马列主义发展到今天最高的水平。我们在主席领导下，要做小学生，要努力学习。一骄傲、一吹嘘、就垮台。

总理问了各省的情况以后，又问了赵发生同志今年全国粮食的产量和征购计划。当赵发生同志答复，今年粮食产量比去年增加，征购计划搞好了可能超过后，总理说：是啊！你们看看，我还没有都问完罗，这些情况就足以证明主席思想的伟大。

我们对农民只要路线、方针、政策搞对了，具体的由农民自己去搞，就会增产。不需要上面事事干涉，纸上谈兵，不懂装懂。过去农村工作部瞎指挥，应该搞合作社了，他还要砍掉。当然，那是受刘少奇的思想影响。农业八字宪法是主席提出的。是对农业生产经验的总结。只要提纲挈领告给农民，具体怎么办，农民自己是会安排的。你说刘少奇他不干涉？他跑到京汉路，刚一走，就说地瓜好，高产。他在全国提倡大种地瓜，结果吃了大亏。种了以后，其它粮食就调剂不过来。弄得河北很吃这个亏。我们农业口子，过去就是弄得很繁琐，规定何时耕种，种什么、怎么种、等等，一年四季，总是要发指示，主席一直是反对的。过去减产，同瞎指挥关系很大。好，今年不指挥了，也没有什么指示了，只是提醒一下子三秋要做得好一点，农民自己是会搞的。农村靠的是集体，靠的是贫下中农，积累经验，总结提高，不是靠上面瞎指挥。今年的丰产就是证明。

今年是军管年，是军队同志来领导， " 三支 "" 两军 " ，对于农村来说，主要是支农。军队的同志是贫下中农出身，一到农村中去，首先是宣传毛泽东思想，从实践中来证明他们是毛泽东思想的实行者。他们苦干、实干、带头干。哪个地方需要劳动力，他们就到哪个地方去。农村最欢迎解放军去做宣传员。去年邢台专区，还有石家庄、邯郸、衡水的一部分地区，发生两次大地震，把六十三军的一个师分下去，他们到处宣传，每个庄子都到了，农民生产情绪高涨。现在虽然房子还没有都盖起来，有的只是把地窝子稍微提高一些，但是生产连续两年都增产。这就说明突出政治，用毛泽东思想统帅一切，农民积极性就起来了。当然不仅支农，还要支工，特别是支左，还要军管、军训，忙不开，手腾不出来。军队在农村帮助下，比城市派下的知识分子更熟悉。城市去的只能去学习，跟人家学习，他们不会劳动，首先要学习劳动。要听贫下中农协会的。要向经过四清搞好了的支部领导学习。

农业，看起来，第三个五年计划以后，还要有大的发展，比现在的数字还要高。

我们响应了主席的号召，主席的第一个号召就是不吃进口粮，进口粮食，是我们瞎指挥搞成的，本来没有进口。五九年、六零、六一年有灾荒，这是客观原因。主观原因是瞎指挥。没有那么多的产量，虚报数字。上面高兴虚报数字，农业口宣传虚报数字，财贸口跟着提高征购指标。我们国务院当然要负责。那时征购比现在多得多，最高收购×百多亿斤。购到手，后来又回销。这不是农村搞坏了的，是我们上面没有实现主席在一九五九年春季告农村公社社员的信，违反了主席路线。对主席的信，有些地方根本没跟农民读，农民根本不晓得。四川李井泉就是这样搞的。恐怕不止一个地方。国务院指标定高了，征购数字高了，七千人大会上我讲了这个错误，承认了这个错误。现在看，第一，不要瞎指挥。第二，不要搞高征购。原来就不靠进口嘛，现在已经摆脱了。现在虽然还有进口，外国人也懂得，不是用于消费，而是用于出口，一部分用于品种兑换，进口小麦，出口大米、大豆。品种调换划得来，好大米，好大豆，差不多可以换回两倍小麦。一部分是为了刺激经济作物的恢复和发展，要有一些粮食用来换购。现在棉花取消换购了，基本上可以说没有了。还有一部分是为了增加国家储备。国家储备很有必要。现在国家整个库存已经超过过去的库存了，

一旦国家有事，可以周转。这是过去没有做到的，现在做到了。因此，我们进口粮食完全是为了建设和战备的需要，不是市场和交换的需要。实际上，从六五年粮食年度开始，进口粮的性质就改变了，今年改变更大。主席不是要我们抓好粮食，抓好棉花，抓好布疋吗？不吃进口粮，主席的第一个要求实现了。

第二，主席要我们逐步做到南粮不北调。这件事情，已经开始初步实现了。山东、山西、河南、河北，两个成立革命委员会的地方有余，两个没有成立革命委员会的也自给有余。这是好事，这是一大转折。东北已经自给了，辽宁不够可以从黑龙江、吉林调剂。我们还要求东北调出一些，调进关内供应北京。南粮不北调，把北京、天津都算上，就是说东北三省，加上晋、翼、鲁、豫、陕、再加上内蒙，九个省内部调剂的话，搞得好，七○年可以完全自给。如果把长江以北都算北边，那就可以更早实现，现在是开始初步实现。第一，从六六年起不吃进口粮了；第二从六七年开始初步实现南粮不北调了。当然我们还要储备。这是粮食问题上的主席的两大要求。

当然主席不止这两大要求，还有第三，主席要求不要多征购，要藏粮于民，备战、备荒、为人民。主席在定第三个五年计划的时候告诉我们，不要多征购，藏富于民。好处是一旦有事，农村中到处有粮食。如果大战在中国土地上发生，消灭帝国主义在我们这一代，那就应该有很好的准备。

城市人口不要多增加了，稍微增加一点，农村销售尽量减少。要逐步做到自己都能够周转，一个县的范围，一个公社的范围，几个公社的范围，能够自己周转，不需要再调粮食到农村去销售。现在农村销量比以前大大减少了。农村销量一减少，征购数字自然不需要那么多。

城市人口总要相应的增加一些。因此带来一个问题，城市人口有必要动员一部分去农村发展生产。下乡上山，知识青年下乡，这是主席规定的方针。我们要使人口平衡地发展，这是长期计划，不能过分集中。工业也要分散到交通要道。逐步跟着铁路线的发展，到人口比较少的地方去。现在有的地方，革委会（筹备小组）、军管会就碰到这样一个问题，有些上山下乡青年跑到城市里闹。今天在座的有造反派罗！当时他们支持了造反派，支持了你们，现在找你们，留在城市不肯走，他们想呆在城市。许多地方都有这个问题。这要做大量的工作。要用主席思想教育他们，要对他们讲清楚，这不是刘少奇的黑线，要具体分析。这个方向，是主席讲的，主席的教育方针，是要把青年训练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有文化的劳动者。城市没有那么多工业，就要到农村去，做有文化的农业劳动者。问题当然是两个方面。我们送他们下乡，有组织地送下去，公社、生产大队、生产队要把他们安排好，使他们真正能参加生产，提高农村的文化。这还得用毛泽东思想挂帅，政治统帅一切。所以要大家狠做艰苦细致的工作，从政治思想上解决问题，不然城市粮食销量就会增加。面向农村，这是肯定的方向。

面向农村不是都搞农业，农村中也要发展加工工业，甚至一部分手工业，有些地方电力送不到，全国都电气化要相当时间，在这个时间里总还要有些手工业，手工业还是工业嘛！要在这方面发展，然后往交通沿线上发展，不仅铁路沿线，公路沿线也都要发展工业，这样就把城乡结合起来了。要使知识分子和工农相结合，要使城乡结合，这是个长期方向。过去不平衡的偏颇的状态，畸形状态，这是半殖民地遗留下来的。沿海几个城市那么大，许多地区人口那么少，要慢慢发展。这是几千年来封建经济、买办经济造成的。只有我们社会主义经济，在革命的情况下，才能改变这种长期形成的情况。工人阶级处于领导地位，但是工人阶级要把全民都化为工人，这是长期的任务。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无产阶级自己。拿中国来说，要解放全中国人民，都成为劳动者，剥削阶级，游手好闲的人都没有了，剥削阶级分子逐步改造好了，这是个长期的工作。不然城市总有游手好闲的人，给工作不做，叫他到农村，他不去。

要使粮食不多征购，必须跟城市的发展联系起来，跟备战联系起来，跟远大前途联系起来。备战、备荒、为人民，三者的结合是统一的，不是矛盾的。所以要减少粮食征购，有两个方面：一方面城市增长少，农村销量减少；另一方面，就是要使城市多余的劳动力到农村去，增加生产，自己能够供应自己。毛主席这样一个要求是远大的想法。

关于藏富于民。完全靠国家的仓库藏粮，没有那么多仓库，也不利搬运，一旦有事就被动。要分到一个一个生产队，由他们自己去藏，甚至社员也能替集体藏粮，那就好办了。这样容易转移，容易保存。他会注意保管，会注意新粮换旧粮，一旦有事，很有利。

要反对浪费。丰收年景，一定要注意节约用粮，这是中国农民的老传统，劳动人民的传统，贫下中农的传统。他们有粮食的时候，会想到没有粮食的困难。 " 常将有日思无日 " 。当然，这是知识分子把他文学化了，实际上是劳动人民的习惯，好的习惯。浪费的常常不是贫下中农，是青年人或者下乡知识分子。北京去年接待一千二百万红卫兵，就看出来了，大概到北京来的学生，浪费粮食的，大学比中学浪费，大城市学生比小城市学生浪费。上海，其他方面的名誉都很好，就是这一点。去年住在国务院里边的学生，我招待过的，就发生这个问题，粗粮他不吃，说吃不惯，说他他不听，他出去买点东西吃。农村来的，那可注意得很！剩下一点馒头屑子，一颗米粒都拾起来吃了，看得很清楚。只要贫下中农掌权，他会节约用粮。这样把粮食藏在他们那里，是放心的，不会损失。就怕少数人，走资派或者管不好家务的那种人浪费粮食。所以藏富于民，是很重要的。尽管一时收不上来，将来还会补上来的。倒是你那个地方还局势未定，比如湘西，勉强收上来，也许会被抢掉了。你们军管会的同志有这个经验。这些新的情况，要用新的办法，要靠大家用脑筋。

总的形势大好，生产战线就证明这一点，农业战线特别证明这一点。农业战线不仅是粮食，而且经济作物在内，都是大好。

上面三点是主席的指导思想，主席的话，一句顶一万句，只要把主席的话认真实现，就是灵的。

当然啦，先念同志就怕×百×十亿斤收不上来，收总是要收的，不要那样急，还要我给你们打气吗？我是给你们打气的。我刚才把总的形势，把主席的指导方针讲了，不是打气吗？不要瞎指挥，生产大增，粮食×千×百亿斤，棉花超过×千万担，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在是大跃进嘛！高指标都能实现了嘛。当然不是夸大数字，这是实事求是。根据主席的指导方针，而且中心的一条，是高级领导机关不要瞎指挥。我们有个经验，农林口瘫痪了，反而丰收。主席说，农村工作部取消了，这是农民一大解放。现在农林口又瘫痪了，就是少管你们，你们少管底下，就好一些。农林口不需要那么多人，现在也没管事，这倒反而好，农业一样的丰收。农业是基础，靠群众嘛！当然，到时候找你们来谈谈，开个会还是必要的。其实还要靠底下。

增产了怎么办，如何实现主席的要求。不吃进口粮，这个解决了；南粮不北调，初步解决了，藏富于民，现在是个重点。我们国家有一点储备，当然还不够，现在征购的数目不要多增长，把农村销售减少，城市销量增加很少，这是一个方向。方向不能改。只能采取少征购，藏富于民的办法。这样，备战、备荒都有准备了。我们希望明年搞得好，估计到六九年还会搞得更好，还会有更大的跃进。这主要靠你们去把主席思想方针和实际结合起来，各个省因地制宜。江西革命搞好了，就抓征购了，是不是这样？你们比湖南快一点嘛！湖南在乱的当中，要先把乱的问题解决，不要太急，要根据具体情况解决。总的数目我看能收起来，晚一点，还是会收到手的。

到会的铁路运输部门的同志，你们是来学习的，你们来了多少人？一百九十四位。铁路运输部门的同志，这样好不好，请富春同志、先念同志和你们谈一谈，我们有别的事。（富春同志：我也有事）铁路，我还有些具体问题同他们谈的，粮食会议的同志就不参加了。我留一点时间，请春桥同志讲讲吧！给粮食会议鼓励几句。你是上海来的，是上海市革命委员会主任，又是中央文革小组副组长，鼓励他们几句嘛！

上海是吃粮食的地方。我确实没有什么话要讲。总理把各种问题都说了，我今天是来与大家见见面。粮食的征购，希望搞好。农村的文化大革命，我们现在正在作调查，还需要把它搞好。生产，包括征购，都要靠革命来促进，来带动。刚才，总理不但谈了现在的任务，还讲了远景。这就是过去主席指出的方针，如何在这几年实现主席所指出的方针。

革命的形势很好。今年粮食生产非常好，棉花、其它农作物大丰收，今年是个大丰收年。我没有更多要讲的。

铁路，我真的希望能够搞得更好一点。我们希望铁路工人同志能够把革命的大联合搞好。刚才讲的粮、棉和其他的东西，运输搞不好，还是有问题的。这一点，在上海感觉特别迫切，特别敏感。按照上海的条件来说，工业生产还可以搞得好一些，更增产一些，但就是运输有问题，原料运不来，产品出不去，几乎所有的码头仓库到处堆满了东西。上海的码头工人非常好，是很优秀的，他们工作效率很高。但是，现在码头上积压的东西，比一月风暴那个时候还多。这不能怪工人，因为没有人把东西运走。外国的船来了，拚命的装卸，卸下来以后还是运不走。这就与铁路有联系了。所以铁路工作在整个国民经济中，从来占重要的地位。在目前，对全国的生产影响更大。我们衷心地希望铁路工人的大联合和革命的三结合，能够根据毛主席的指示搞得更好。我就简单说这几句，祝同志们好！

有一件事。我们想，上海同志，你们带个头。上海纺纱是不是完成任务了？还有潜力没有？现在是三件事：主席要我们大抓粮食，大抓棉花，大抓布疋。主席的话就是灵。粮食现在上去了，当然还要大抓，不能松懈，因为人口增长，需要增加嘛！棉花也上去了，还需要增加。各种工业都需要纱布，仅仅有棉花还不行。现在库存棉花超过任何年代，是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的。可是棉花存得很多，纱纺不出来，就不能有布，有纱才有布。看来，今年布票到年底还不能买齐，使用期限还得推迟一个季度。这不是矛盾吗？主席早就看准了。光有棉花不行，还要有布。这与粮食不同，粮食加工容易，棉花变成布，手续就复杂了。不能都用土纺、土织、那就分散了。为什么棉花不能变成布，就是运输上的问题，电力上的问题。电力又回到煤炭，煤炭又回到运输，所以铁路问题是关键。铁路差不多从去年年底就抓起，到现在为止，总还是受影响。当然不能全怪铁路上，还有周围环境和各种因素，铁路不上来，煤送不去，电就上不去。上海的纱厂，青岛和天津的纱厂，都还能够增产，但这些地方煤炭不能供应，棉花运不到，他就不能增产。他们那里本身没有棉花，是送去的。上海工人在大联合和生产指标增长方面本来是完全可以带头的，这就又归到铁路问题，归到煤炭问题。

（总理、富春和其他首长离开会场时，全体起立，长时间热烈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