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左翼文化 -> 〔法〕普·利沙加勒《一八七一年公社史》(1876)

第九章 里昂、圣太田和克列索的公社


  “法国各地团结一致地支持国民议会和政府。”

  梯也尔3月23日晚间给各省的通告。



  外省有什么行动呢?

  外省没有得到巴黎的一份报纸,因此它们最初相信了梯也尔的撒谎电报[1]。以后.它们得到了中央委员会各委员签署的文告,可是在文告上既没有看到左派代表的名字,也没有看到民主主义的著名人士的名字,因而各省考虑:“这些没没无闻的人物是些什么人呢?”对于巴黎被围困的情况毫无所知的资产阶级共和主义者,始终和工人保持着千里的距离,而且他们太愚蠢,对任何事物都猜不透和理解不了,更何况他们已经被保守派的报纸愚弄到透不过气来的境地,他们完全象他们的祖先不理解人民群众运动时说“毕特和科堡”(十八世纪末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时有反革命嫌疑的人的称号。——中译者)一样说:“这些无名人物只能是波拿巴主义者。”只有人民群众才具有正确的本能。

  公社在里昂获得了第一个回响,这是一种不可避免的反应。自国民议会开始掌握政权以来,工人就感到有人窥伺着自己。惶恐和软弱的市议员们已经借口“不应在法国受屈辱以后再挂抵抗到底的骄傲旗帜”而把红旗降了下来。但是,这种愚蠢的阴谋欺骗不了在拉吉依奥蒂也尔市区守护着自己旗帜的人民群众。新任省长瓦伦顿是一个残暴的平庸的旧军官,克列芒·托马一流的人物,他向工人们清楚地指出,人们在给他们准备怎样一个共和国。

  19日,当事件的最初消息传来的时候,共和主义者全部行动起来,直率地说出了他们对巴黎的同情。第二天,瓦伦顿发表了一个挑衅性的声明,并且没收了巴黎的报纸,扣留了所有的电报。

  21日,市议会中许多人被激怒了,有一个人说:“我们总还有勇气建立里昂的公社!”22日中午,国民自卫军的八百名代表聚集在圣皮埃尔宫里。人们提出了一个提案:要在巴黎和凡尔赛之间作出抉择。来自巴黎的一个公民介绍了巴黎的运动情况,许多人主张必须立即声明拥护巴黎。会议决定,派一个代表团到市政厅去,要求扩大城市自由。市长应该由国民自卫军的首脑担任,并且执行省长的职务。

  市议会正在开会。市长艾农是一个四十八岁的头脑愚钝的家伙,他反对对凡尔赛的任何反抗。拉吉依奥蒂也尔区区长克列斯登是―个著名的共和主义者,他要求人们至少要提出抗议。另一些人却又要求市议会扩大自己的职权。艾农恫吓说,如果人们继续闹下去,他就要辞职,并且宣称准备报告正在召集各反动营队的省长。

  圣皮埃尔官的代表们来到市政厅,艾农粗暴无礼地对待他们。代表团一个接着一个地到来,全都遭到了拒绝。这时候,布罗托和拉吉依奥蒂也尔区的各营队武装起来了,8点钟,群众密集在泰罗广场上,高呼:“公社万岁!打倒凡尔赛!”反动的各营队没有响应省长的号召。

  9点钟,市议会的一部分人重又回到会议上,以艾农为首的其他人则去对付代表们。代表们因为不满意市长的答复而占领了会议厅。群众听到这个消息便涌入了市政厅。代表们坐在会议厅里,推举克列斯登为里昂市市长。克列斯登谢绝了,并且要求发言,他声明说:应当由首倡运动的人们来领导。乱哄了很长时间以后,国民自卫军的战士们在欢呼声中选出了以五名委员为领导的市政委员会,这五名委员是:克列斯登、杜朗、博瓦蒂埃、佩利、维勒。代表们把瓦伦顿叫来,问他:“你是不是拥护凡尔赛”,他回答说,他的声明在这一点表明得很肯定,于是人们把他逮捕起来。接着,大家决定宣布成立公社,解散市议会,把省长撤职,由里乔蒂·加里波第继任国民自卫军司令,根据他的声望和在佛日军队树立的功绩,他是适合担任这个职务的。这些决议向人民群众宣布了,并得到人民群众的鼓掌欢迎。于是,从远远的地方又可以看到在高大的阳台上飘起了红旗。

  23日,前一天选出的委员们声明自己没有职权,因此起义者只好自行向里昂和邻近各城市介绍自己。他们声明说:“公社必须保护里昂的权利,确定和征收捐税,管理它的警察,领导它的控制着所有岗哨和炮台的国民自卫军。”这个贫乏的纲领由国民自卫军委员会和共和联盟委员会作了稍加详细的说明:“由于公社的成立,将减少捐税,不再浪费国家的资财,建立起工人们所盼望的社会机构。贫困和悲惨的生活情况都要减轻,甚至就连社会贫困这种可怕的灾祸最后也将完全被消灭。”这些内容贫乏的声明,没有任何结论,对共和国的危险和教权派的阴谋只字未提!但是,也许正因为这样才能使小资产阶级也行动起来。

  此外,市政委员会从一开始就是孤立的。它占领了沙尔蓬炮台,修建了弹药库,命令在市政厅的周围布置了大炮和速射霰弹炮,但是人民的营队除了两三个营以外都撤退了,甚至它们的士兵连一部分保持战斗准备的也没有。因此使反抗力量有可能组织起来。克鲁扎将军把分散在里昂的所有士兵、水兵和别动队员都集合在火车站上。艾农任命了一个新的国民自卫军司令。秩序营军官们对公社提出了抗议,并且服从在离市政委员会两步远的市长办公室里开会的市议会的命令。

  市政委员会很窘迫地要求市议会到通常的会议厅里去开会。4点钟.当市议会议员们来到会议厅里的时候,市政委员会让除了位置,而国民自卫军的战士们则占据着会议厅的公众席。哪怕资产阶级只要有一点点力量,哪怕它只要在一定程度上预见到保守派的疯狂,那么共和派的议员们就有可能把这次高涨的人民群众运动导入正确的轨道。但是,市议会一半是由千方百计地去与国防政府争夺人力和物资的商人贵族组成的,一半是由虽然领导者工人但却决不想、使工人得到解放的傲慢的急进派组成的。在他们进行商谈而不能作出决定的时候,群众忍耐不住了,插嘴叫喊发泄怒气。因此,议员们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损伤,突然停止开会,去和艾农共同草拟一个宣言。

  晚间,巴黎中央委员会的两个代表来到了杜古克兰街俱乐部。人们把他们领到市政厅,他们在市政厅的大阳台上向下面的群众讲了话,群众高呼:“巴黎万岁!公社万岁!”来回答他们。人们—次欢呼里乔蒂的名字。

  但是,事情仍然只是停留在这种示威游行上,代表们太缺乏鼓舞和领导运动的经验了。24日,仍有一些好奇的人群来到泰罗广场上,虽然发出了紧急集合号,却仍然没有效果。里昂的四家大报纸,急进派的、自由派的和教权派的报纸都“强硬地拒绝同巴黎的、里昂的或其他地方的暴动者取得任何谅解”。克鲁扎将军散布谣言说,如果里昂不能恢复秩序,驻在第戎的普鲁士人就要在24小时内占领里昂。越来越沮丧的市政委员会,又重新向在交易所开会的市议会接洽,并且提出要把行政管理权交给市议会。市议会拒绝一切谈判。市长说:“不,我们决不承认公社。”贝尔福尔的别动队报到了,市议会决定准备隆重地欢迎他们,这等于是一种宣战。

  商谈进行了整整一个下午,并且一直继续到深夜。市政厅里慢慢空了,市政委员会的委员们离开了。第二天早晨4点钟左右,直到这时还留在这里的最后的两个人[2],也放弃了他们的全权,打发掉看守警察局长的哨兵,然后离开了市政厅。早晨,里昂公社已经不存在了。

  当天晚上,就在里昂公社失败的时候,圣太田掀起了革命运动。自从10月31日几乎正式宣布成立公社以来,社会主义者不顾市议会的反对和威胁,不断地要求成立公社。

  共和派有两个核心:由维尔日街的革命俱乐部推动的国民自卫军委员会和进步的共和主义者参加的共和联盟。除去少数例外,市议会是由那些一味反对人民、致使自己遭到反动势力打击的那些急进派组成的。国民自卫军委员会和共和联盟一致要求彻底革新市议会。

  3月18日,工人们情绪高涨。急进派的机关报《侦察兵报》(Eclaireur)写道:“如果国民议会占了上风,那么共和国就要垮台;另一方面,如果巴黎的议员们和中央委员会断绝关系,那么他们这样作也是有他们的理由的。”但没有从而出结论。人民选择了正确的道路。23日,维尔日街俱乐部派代表到市政厅去要求成立公社,市长答应向他的同僚提出这个问题。同时共和联盟也出面要求派一定人数的代表参加市议会。

  第二天,24日,又来了几个代表团。市议会宣布说:它已经请求解散,并尽快召集选民选出代表代替它,不过在这之前它还要继续留任。这是推托的借口,因为当天临时省长莫列勒就要求人民不要成立公社,而要尊重国民议会的权力。晚上7点钟,一连国民自卫军战士高呼着:“公社万岁!”的口号接替了岗哨。中央委员会和共和联盟取得了联系,并且要求联盟跟中央委员会合作,以便共同攻占市政厅。急进派拒绝了,他们断言有着市议会的诺言已经足够了,对巴黎和里昂的运动情况还不清楚,而且必须保持社会安宁和秩序。

  在进行商谈中,人民群众已经在维尔日街的俱乐部里集合起来,他们埋怨自己的第一批代表软弱,并且决定另派代表,由人民群众自己陪他们去,使代表们不能让步。10点钟左右,有两队人,每队四百人,来到市政厅的栅栏前面,新省长德·拉·艾斯彼已经命令把栅栏关了起来。新省长德·拉·艾斯彼是一个专制的工厂主,他在这时候来了,并且下定决心要让鼓动暴动者遵守秩序。但是,人民群众摇撼栅栏,无论如何非接待人民群众的代表不可。代表们来到市长和莫列勒面前,他们要求成立公社,并且在成立公社以前先成立一个人民委员会。市长拒绝了;旧省长竭力要证明公社是普鲁士人发明的一种东西。当他看清不能改变代表们的一直的时候,他就提醒德·拉·艾斯彼,两个人一起穿过花园逃到卫戍司令拉沃伊将军那里去了。

  已经到了午夜,代表们仍然什么目的也没有达到,于是他们宣布说,谁也不准离开市政厅,然后来到市政厅前面,同聚集在那里的人民群众商量下一步的行动。人民群众中有的立即拿起武器,有的涌进市民大厅,他们在这里举行了一次大会。这是—个动荡不安的夜晚。刚刚听到里昂公社失败的消息的代表们犹豫起来,人民群众威胁他们,并且要求发出紧急集合号。市长予以拒绝,直到7点钟左右终于找到了一条出路,他答应举行关于成立公社问题的全民投票。有一个代表宣布了这个声明,人民群众这才离开市政厅。

  这时德·拉·艾斯彼想起了一条妙计,命令发紧急集合号,这是人民群众自半夜以来就提出而未能实现的要求。他首先把秩序党的一些国民自卫军集合起来,然后回到人去楼空的市政厅,宣布胜利了。当市议会把早晨达成的协议通知他的时候,他拒绝确定选举日期,并且附带说,将军已经答应以卫戍部队来支援他。

  11点钟,省长的紧急号把各个人民营队都召集来了,他们在“公社万岁!”的呼声中在市政厅前面组成了许多队。德·拉·艾斯彼命令卫戍部队发出警报,于是有二百五十名步兵和两个骠骑兵中队踌躇地逼向前来。这些兵被人民群众包围起来,市议会也提出抗议,省长不得不又把他的兵撤了回去。这时与人民群众对峙的仅仅还有一列消防队和市政厅里的另外两个连,但是这两个连中也只有一个连拥护秩序党。

  傍午,来了一个代表团,要求市议会履行自己的诺言。在场的市议员(人数相当少)同意每个连选派两名代表,但是德·拉·艾斯彼公然拒绝作任何让步。下午4点钟左右,国民自卫军委员会的一个大代表团来到了。省长想要躲进堡垒里,并且命令钉死栅栏,但是消防队举起枪杆,开放了道路,因此不管德·拉·艾斯彼愿意不愿意,他也只得接见几位代表。

  外面挤满了人群,人们对于这种无益的谈判感到不安和气愤。4点半钟左右,兵工厂的工人赶来了。从一间屋子里射出一枪,把肩章工人里昂奈打死了。这一枪引起了高过枪声千百倍的响亮吼声。人们插鼓,发出了进攻的号声。各营冲进市政厅,同时有人搜查了一幢房子,人们推断可能是从那里开的枪。

  省长听到枪声,立即中止了会议,并且想趁着天黑逃跑。他走错了过道,被人们认出抓了起来,和市副检察官一起被送进大厅,然后在人民面前押解到阳台上。人民群众向他发出嘶嘶的嘘声,因为人们确信是他下令向人民群众开枪的。一个名叫德·万塔芳的“秩序党”卫兵想要从市长办公厅逃走,被人们认为是杀害里昂奈的凶手,用刚才抬送尸体到医院去的担架抬着到处转。

  省长和副检察官被留在大厅里非常激愤的群众中间。许多人控诉德·拉·艾斯彼,说他在帝国时期曾经下令屠杀奥班的矿工。德·拉·艾斯彼为自己辩护说,他过去管辖的不是奥班矿山而是阿商博矿山。群众强迫要他宣布成立公社或者辞职。他不肯低头,并且用种种借口来推托支吾。群众慢慢地厌倦了,于是渐渐散开,8点钟大厅里就只剩下四十来名自卫军战士了。被扣留的人吃了一些东西。在旁边房间里组成的委员会的主席,看到—切都安静下来,便也离开了大厅。但是,9点钟,义愤填膺的人民群众再次来到大厅,人们高呼:“公社!公社!签字吧!”德·拉·艾斯彼宣布准备签字,但是他补充了一句,说他是被迫的。被扣留者由维克托瓦和费龙看管着,这两个人都十分古怪。费龙从前曾被流放过,神经很不正常,他时而反对群众,时而反对俘虏。10点钟左右,人们突然向他们扑过来,这时费龙转过身去,掏出手枪毫无目的地放了两枪,结果打死了自己的同伴维克托瓦,还打伤了—名鼓手。就在这同一时刻,对方的枪声也响起来,费龙和德·拉·艾斯彼一起被打死了。被费龙的身子遮挡着的副检察官侥幸没有中弹,第二天,他和万塔芳一起被释放了。

  夜间,由国民自卫军的军官们和维尔日街俱乐部的一些著名演说家组成的临时委员会开会了。这个委员会下令占领车站报局和弹药库,并且公布将在29日进行选举。委员会宣布说:“公社正象我们一再强调的那样,并不是意味着放火和盗窃或抢劫,而是夺取从前帝国或王国的立法从我们剥夺去的城市自由和独立。公社是共和国的真正基础。”如此而已。在这座集聚着来自拉里卡马里和费明尼的工人和数千名矿工的工人城市中,没有人为社会问题说上一句话。委员会除了发出紧急集合号以外没有别的办法,可是象在里昂城一样,紧急集合号也是不起作用的。

  第二天是星期日.市民表现得很安静和充满好奇感。人们读了张贴在卫戍司令和市法院法官的公告旁边的公社的公告。市法官作为一个善良的急进派讲到了波拿巴派的阴谋。卫戍司令则要求市议会不要辞职。市议会的议员们都逃到兵营里去了,卫戍司令就到兵营里找他们,他对他们说:“我的兵士们不愿意打仗,但是我有一千支沙斯波式步枪,如果各位想要利用这些枪,那就请用吧!”议员们回答他说,他们没有军事才能,同时象在里昂一样,他们拒绝派代表到市政厅去,他们说,“只能和适当的人进行谈判。”

  27日,共和联盟和《侦察兵报》完全断绝了关系。委员会人数逐渐在减少。晚间,委员会里还留下来的一些委员接待了两个青年,他们是受巴黎中央委员会派到里昂的代表的委托前来的。这两个青年敦促人们继续进行抵抗,但是市政厅已经被它的防守者放弃了。28日早晨,市政厅里大约就只剩下一百来人了。6点钟,拉沃伊将军率领着佛日的自由射手和从蒙布里松来的几队士兵赶到了,派了一个军使到国民自卫军这里来。这位军使要求国民自卫军的战士们放下武器,以避免流血。国民自卫军同意撤出市政府。

  随后有许多人被逮捕。保守派象往常一样大肆辱骂公社,并且造谣说,在打死省长的凶手当中有吃人的人[3]。《侦察兵报》竭力证明,这个运动本来纯粹是波拿巴主义性质的。工人们深深地感到他们失败了,在为德·拉·艾斯彼举行隆重的葬礼时,他们大声提出了沉痛的抗议。

  在克列索市,虽然从9月4日以来社会主义者就已经掌握了城市的政权,而且市长杜马伊是冶金工人出身,但是无产者也遭到了同样的失败。当25日里昂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人们就想要宣布成立公社。26日,国民自卫军战士们在举行阅兵式时高呼“公社万岁!”,人民群众跟随着国民自卫军来到骑兵上校格尔哈特所率领的部队据守的市政厅前面的广场上。他命令步兵开枪,但是步兵拒绝了,于是他又命令自己的骑兵开始攻击。这样,自卫军的兵士们就上了刺刀攻进市政厅。杜马伊宣布与凡尔赛政府断绝关系,宣告成立公社,于是红旗飘扬起来。

  但是,克列索也象各地一样,人们也是没能有所作为。第二天,克列索的司令官带着援兵赶回来,驱散了挤满在广场上的那些怀着好奇心而无力抵抗的群众,占领了市政厅。

  仅仅四天之内,东部的几个革命中心:里昂、圣太田和克列索的公社就相继失败了。我们现在从罗讷河往下向南走吧。




[1] 他展开了一次无人相信的撒谎战。19日,他写道:“有四万军队秩序良好地集中在凡尔赛。”实际上只有处于完全瓦解状态的二万二千人(这个数字是他在调查中亲口说的)。20日,他写道:“政府不愿意策划流血的行动,尽管有人向它挑衅。”21日,他又把军队人数增加到了四万五千人,并说:“暴动受到普遍谴责。”22日:“为了支持政府反对无政府状态,各方面向政府提供了别动营队。”27日,正当人们计算选票的时候他又说:“很大一部分巴黎居民和国民自卫军希望各省支援恢复秩序。”

[2] 他们在自己的声明中说:“考虑到由国民自卫军召集成立的里昂临时公社现在已不再感到国民自卫军对它的支持,公社委员宣布解除他们对自己的委托者所负的义务,并放弃他们所接受的全权。”

[3] 我不得不列举几件极卑鄙的事情,使读者了解大资产阶级在读到公社时所发的酒疯。在这件事发生以后四个月,省长杜克罗向3月18日事件调查委员会发表了如下的谈话:“他们不保护他的尸体,把脑袋砍了下来。讲起来这是非常可怕的,有一天晚上一个参与杀害德·拉·艾斯彼先生的人(他也受了审判)来到咖啡馆里,把德·拉·艾斯彼的几块头盖骨拿给在场的人们看,并亲自用牙把这几块头盖骨咬碎了。”杜克罗还十分详细地说明:“这个人被逮捕以后送交法院,但是被宣布无罪释放了。”圣太田的急进有产者亲自暴露了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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