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意大利法西斯的崛起(意大利勃兴中之慕沙里尼)(1918.10)

二 不守规则的小学生



  不久,入学准备就绪,慕氏仿佛是祸事临头,一方面固然有些舍不得分离三岁的妹妹爱德凡,Edvige和七岁的弟弟亚拉多,Araldo而尤其使他难分难舍的,是他那只宝贝金丝雀;这只雀儿,放在光洁的鸟笼内,挂在他的小房间的窗棂上。当他就道的当儿,眼中噙着一包眼泪,慢腾腾爬进骡车,还叮咛嘱托母亲,好生看待雀儿。
  他的父亲一鞭得得,展轮前进,走不得二百码,骡子一跳,把车子弄翻了,他父亲一面扶起骤子,一面咭唎咕噜着,「这是不吉利之兆罢」!但是以后也没有丝毫朕兆。在那时他的儿子屏心静气的坐着,目中凝视前面的飞燕,无限思家的心潮,也随着飞燕起伏不定。于是忍不住吞声饮泣。侧耳听得潺潺流水之声;好像对他说,「再会罢!再会罢!」经过弗利城,堞雉在望,使他回忆到四岁的时候,他在此地迷路。那时他坐在皮匠店门口,含着香烟屁股,这是慈善的皮匠给予他的。晚上到了范闸Faenga敲着色耳桑学校的头门,校长先生把他们迎接进来,校长是位既老且跛的牧师,把手抚摸着小孩子的头,笑瞇瞇说:「好一个活泼孩子」!这句话,不久便可以辨出真假来了,慕氏的父亲、和儿子接了吻,离开此地,只剩下老牧师和他,他忍不住泪泉滚滚。
  他在这个学校,没有多久,终以野心难驯,常常和同学们打架争吵,先生始而责罚,责罚无效,继而开除。他那失望的父母,只好把他改送在靠近家门的另一学校。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仍旧终日淘气,除开极高的天分以外,简直一无足取。管理员有天对他说:「聪明的孩子,你如果不断的用功,三十岁上,包管你做意大利的首相」。可是这位未来的首相,不但不肯用功,成日价总是犯规记过。某夜,市政厅戏院内,因为纪念维达Verdis神,大开音乐会,他要求参加,未得允许,这也不足以使他失望。他得了朋友的助方,把被褥做成一条绳子。从窗眼中垂了下来,飞也似的跑到戏院里,自然享了极大的快乐。当他回校的时候,仍用原法悄悄的偃息在床上。
  但是他过目成诵,终不失为一个好学生,有一次先生出题口试,他把问题置之度外,另用自己的思意,大演其说,演了半小时之久。自然,文不对题,得了零分的成绩,然而先生们觉得他的口才,颇有宿慧,暗暗奇之。十一岁时,他在假期中,他母亲蹑足走到他房外,侦察他的动作,这一来惊得呆了。原来他独自一人,在房中演说做手式,活像白日见鬼。母亲喊着:「班力脱!你干什么」?他说:「母亲,静穆些,我正在演说。你看我长大成人后,全意大利对我的演说,必受很大的感动」。
  他幼年时代的轶事,狂暴而充满着奇闻。概括言之;他反对机械或刻板生活,借着勇气的青年之幻想,发挥尽致。在学校中,无论书籍上纸片上,都写着「罗马」这个字,甚至于便条和墙壁上,横一笔,竖一笔,可见他的精神,沉浸在罗马古城的四周。第一次他的快乐旅行,随着母亲去到勒文拿,Ravenna他被严肃的但他Dante古墓,奇瑰的亚泼林拉里丝Apollinaris教堂,撩乱着心胸,在勒文拿之旅途,他那如醉如梦的灵魂,无艺术的神秘所征服。他的学生时代,从未考列案首,这由于活动的天性,使他不中绳墨,不肯留心听讲。十五岁,他领到了福利波波里普通学堂毕业证书,自觉有准备研究文学之资格,他想充任市政府的秘书,不能成就,他的父亲很不耐烦,对市参事会说:「拍拉谟Palermo参事会因拒用克利司卑Crispi为秘书而招失败,你们将遇着同样之事发生。我的儿子前程似锦,你们睁着眼瞧罢」!其实参事会也有苦衷。市区参事会中的老成先宿,或者恐怕这位血气方刚的少年新进之士,一旦做了秘书,把清净的市区搅乱,打破他们传统的观念;这也许是他们老谋深算吧。
  以后经过好几次的钻营失败,最后寻得工作,是做波河岸傍一个市镇高地里小学教员,——随后一年,调到Oneglia Ligurian Riviera翁力格里在力沟伦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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