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洛德•马西
他们死了 “四八年”的人们 红色共和党人抒情诗
基洛德•马西（Gerald Massey 1828—1907），生于英国赫福德郡一个贫穷船夫的家里。八岁进纺织厂做工。一八四三年迁居伦敦，当邮差。他依靠自学获得了广泛的文学知识。一八四七年出版第一本诗集。次年，马西受欧洲革命和英国宪章运动高潮的影响，对工人运动渐感兴趣。不久，他因参加一八四八年四月十日的宪章主义者群众大会而被解除职务。从此他立志从事写作。后来他和宪章派领导入之一朱瑞安•哈尼接近，积极参加《红色共和党人》杂志的编印工作。一八五○至一八五二年是马西创作最旺盛的时期，他在上述杂志发表了一系列的政治诗歌和评论文章，其中诗作后来都收在《自由的呼声与爱情抒情诗》中。最后他脱离宪章运动，参加摹仿“前拉斐尔”时期风格的一个画派，终于走上颓废派艺术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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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死了
希望的花朵，千朵万朵，
颤动着，仿佛要开放——
那些诅咒人类的暴君
全躺着，在火山口上——
我们的心如雷动的鼓声，
为自由而跳动。啊，自由降临，
主啊，这时，他们却倒下丧命。
他们死了。
自由的坚强子孙，有老有少，
怀着美好的信心；
自由的红色曙光照耀，
为他们的墓榻镀金！
他们倒下，血染衣衫，
保卫正义，遭了死难，
就象基督，行善遭死难！
他们死了。
死得有价值！勇士们断送
自己复仇的一息
来哺育生者成为英雄，
这样的死就圣洁！
一个接一个，亲爱的人们
离开了我们，但希望尚存，
胜利把留下的空隙照明。
他们在这儿！
这儿生命奔放如鲜红的雨滴，
仿佛有力量来自神之手；
这儿泪儿落下如溶化的脑汁，
痛苦使双手握成了拳头！
瞧瞧他们！数数他们的创伤！
痛苦之火燃烧眉额上，
留下了烙印——光荣无双。
他们在这儿！
这儿有火山——每个人的心房，
复仇之神呵呵大笑！
这儿有痛苦的泪儿汪汪，
为死者光荣的牺牲哀悼！
泪？对！火一般的泪！
为死者复仇，自豪的哭泣者！
开火吧！把来收尸的死神击退！
他们在这儿！
在时代灿烂的行程中前进，
在我们身边敲起战鼓声！
让我们象他们一样生得伟大，
象他们一样死得光荣！
上帝总会苏醒！烈士们，
成千上万将跳出墓门，
专制魔王的末日来临！
——一八五○年十二月十四日《人民之友》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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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年”的人们
自由如可贵的旭日照临，
他们奋起如巨人！
从他们的眼睛，他们的心
跃出了圣洁的神明！
他们的灵魂，剑一般闪亮，
拔出鞘来战一阵；
他们的话象子弹，真有劲，
那些四八年的人们。
好啊！
四八年的人们。
黑暗的日子降临！挣扎中
崇高的希望未逝，
战斗的生活过得英勇，
一年年心跳不止。
正如青草越踏越青翠，
苦难能造就伟人，
阴暗的逆流给他们添光辉，
那些四八年的人们。
好啊！
四八年的人们。
血腥的坟地中有人卧倒，
希腊人死得光荣！
复仇者跃起，向前奔跑，
保险甲披上了胸！
心中充满了大无畏的信念，
胜利迟早属我们，
他们虽然化成了灰尘，
四八年的勇士们。
好啊！
四八年的人们。
啊，万一世界又遭殃，
暴政再一次来临——
自由的号角将发出巨响，
乐曲般激荡人心。
他们一个个，豪迈英武，
手携手来心连心——
忠诚不下斯巴达的队伍，
那些四八年的人们。
好啊！
四八年的人们。
——一八五一年一月二十五日《人民之友》报
注：描写一八四八年英国宪章运动高潮的诗篇，流传甚广。一直到今天，在英国进步人士中还傅诵不衰。当代作家杰克•林赛曾借用本诗标题作为一部描写宪章运动小说的书名，并以全诗作为该小说的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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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共和党人抒情诗
石块被敲碎，会发出愤激的语言，
虫豸被践踏，也会翻个身，
懦夫们却把死神的罪行恭维，
从不肯啐它一口，啃一声。
暴君啊，你只配整那没骨头的一群，
古老英国的奴才才能忍受；
他们恨之不切，爱之不深，
临死而绝望，却并不害羞。
我们的父亲乞讨救济费，
母亲到临死脸色惨白！
儿子，白天做富人的奴隶，
女儿，黑夜被他们糟蹋！
昔日还有少数英勇的心灵，
他们建树过无比的功勋，
我们虽人众，但是腐化的黄金
•却蚀掉了汉普登①的心。
面临着危险，自由人战得英勇，
他们个个浑身是胆；
闪电般的思想带来巨雷般的行动，
他们为美好的家园而战——
我们的父亲乞讨救济费，
母亲到临死脸色惨白！
儿子，白天做富人的奴隶，
女儿，黑夜诐他们糟蹋！
无泪者喝饱了我们的泪，他们
难道还逼疯了穷人的上帝？ ②
我们等老天帮助，已经没耐心
这样下去让坏人占便宜！
啊，一死报一死，二命偿一命，
有来有往，我们才称心；
手扼喉头，刀对刀，我们来拚，
我们死去，千万人得生！
我们的父亲乞讨救济费，
母亲到临死脸色惨白！
儿子，白天做富人的奴隶，
女儿，黑夜被他们糟蹋！
暴君捱骂久，烂透已可埋，
为何还不为暴君敲丧钟？
你看大半世界，人心要炸开，
大家快快把暴君们送终！
我们决不要活在污泥里，
奴隶一般黑夜里死去；
内心一解放，我们就强有力，
我们要奋战，争自由，争权利！
我们的父亲乞讨救济费，
母亲到临死脸色惨白！
儿子，白天做富人的奴隶，
女儿，黑夜被他们糟蹋！
——一八八四年十月一日《正义》报
① 约翰•汉普登（1594—1648），英国进步政治家，一六四三年率兵起义受伤而死。
② 意思是说：有钱人榨干了穷人的眼泪，难道他们还逼得上帝失去理性，不再帮助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