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本英 (1960.01.07)
(本报记者 胡本英)
在越南劳动党建党三十周年的前夕,记者访问了一位经历三十年艰巨斗争的劳动党员、工人出身的老革命家——阮利同志。
立志拯救祖国
阮利同志生在一个有着革命传统的家庭里,祖父阮友照因为参加革命者潘庭冯等的爱国抗法运动被处死,所有家产全被没收。他的父母亲都在法国人开设的边水火柴厂做工,父亲死后,家境更加贫困,阮利在十一岁的时候也为生活所迫到这个火柴厂当童工。
阮利同志的母亲是一位勤劳、坚强的妇女,常常向儿子讲述祖国沦亡、敌人的残暴和革命者英勇斗争的故事。这在他那幼小的心灵里,深深地埋下了爱国的种子。
1927年7月14日是法国的国庆日。当时,二十多岁的阮利正在宜安市。他看到大街小巷挂满了法国国旗。阮利走在街上,想在悬挂的旗林里找到一面越南的国旗。当他找不到时,内心里充满了苦闷和愤懑。于是,他询问一位过路的人,那个人用疑惑的眼光看了看他,对他说:“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已经亡国了吗!”这句话像一把尖刀一样刺痛了阮利的心,他感到极大的痛苦。
“赶跑法国人”,阮利下定决心献身于祖国的解放事业。这一年他参加了新越革命党。
经历严峻考验
1930年1月6日,光荣的印度支那共产党宣告成立。从此,越南人民的革命斗争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党的纲领像一座光芒四射的灯塔照耀着人们前进的方向。这一年,阮利由边水火柴厂印度支那共产党支部书记被选为边水区党委委员,接着又被选为中圻党委常务委员和书记。
在那些沸腾的日子里,阮利同志奋不顾身地、废寝忘食地领导、组织了工农群众一次又一次的斗争,而他也接连数次地被捕,受到敌人残酷的拷打。但他每次出狱后,立即又投入到火热的斗争里去。
1931年春天,阮利同志第四次被敌人逮捕。这次被捕是他一生中最严峻的一次考验,因为敌人从叛徒的口里已经知道他是党的领导干部。果然,敌人对他寄托了很大希望,企图让他供出还没有被捕的党员。在连续两个多月的审讯中,敌人使用了电刑、吊打、夹手指、竹片割肉等各种酷刑,他昏厥不省人事达二十多次。可是,敌人想从他口里得到什么,却是枉费心机。
一天夜里,天空阴云密布,大地漆黑一团,趁着敌人看管松懈的机会,阮利脱开手镣,扒开屋顶瓦片,逃出牢狱。他一口气跑到离城四十公里的一个中圻委员通讯员的家里。于是他又找到了党的组织。但是,当他的创伤还未痊愈的时候,他又被敌人逮捕了。这次,敌人连续把他毒打了四个多月,他的全身完全瘫痪了。
敌人在对他拷打不出任何口供以后,就判处他死刑。后来又改为无期徒刑,把他送到老挝和越南边境的劳保监狱监禁。从1932年到1944年,在这漫长的十几年中,阮利就在这所周围荒无人烟的监狱里度过了自己的青春。在这里,他会见了党中央委员素友同志。
转战抗法战场
1944年3月间,日本法西斯踢开法国帝国主义独占了越南。劳保监狱一片混乱。囚犯们乘机捣毁监狱,逃了出来。阮利出狱后,党就派他到南部庆和省负责军事工作,1945年党夺取了庆和省政权。
曾经被敌人折磨得遍体鳞伤的阮利,从此紧握着从敌人手中缴获的武器,像一匹脱缰骏马驰骋疆场,给予敌人迎头痛击。
阮利原是一个工人,但他负责军事工作以后却又成了一个出色的指挥官。谈到这段经历时,阮利同志饶有风趣地说:“我懂得一些军事知识,倒应该感谢那罪恶的监狱。”原来,在劳保监狱的时候,阮利认识了一位军人,这个军人向阮利讲述了许多军事常识和作战经验。“变监狱为学校”,阮利同其他许许多多革命者,在长期的监狱生活中做到了这一点。
1945年秋天,越南民主共和国诞生不久,法国殖民者在英帝国主义的协助下卷土重来。越南南部到处燃起了抗法的烽火。在那浴血苦战的日子里,阮利带领部队转战边和、大叻、昆嵩等战场。有几次曾经战到最后只剩下他和身边的几位战友。
面临新的战斗
越南和平恢复后,阮利同志从南方集结到北方。为了建成北方的社会主义,党决定建立自己的机器工业,兴建一所最新设备的河内机器厂,阮利同志被党指派负责建厂工作,并担任厂长。
这是一项新的战斗任务,对于一个缺乏文化的、年龄又高的人来说,他将遇到的困难是可以想像的。但阮利接受任务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投入了火一般的建设热潮。
在两年多的建厂过程中,阮利同志始终不渝地遵循党的教导:依靠工人群众,向苏联专家学习。夜晚,工地一片宁静,阮利躺在床上,但心却还留在工地。当他想到工作秩序出现了某些混乱的情况、专家的建议自己还不能很好理解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睡。有时,他实在太疲乏了,蒙蒙lóng@①lóng@①地瞌上了眼,可是忽然在他面前出现了工地图纸,那纵横交错的线条,弄得他眼花缭乱。于是,他又从睡梦中惊醒了。直到他把存在的问题找出或想通,把第二天的工作考虑得有了条理以后,他才安心地睡下去。两年如一日,阮利同志那认真负责的精神,深受大家的敬佩。
1958年春天,河内机器厂正式投入生产了。这是越南北方工业建设上取得的一项重大胜利。为了表彰阮利同志的功绩,工业部颁发给他一张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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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为提高阮利同志的文化科学水平,从去年12月抽调他脱产学习。记者在河内干部文化进修学校访问他的时候,他一再向记者表示,现在虽然他在学习当中遇到许多困难,但他老当益壮,决心同青年一道攻克文化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