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上海租界的黑幕(汪伪宣传部1943年7月编印)

放纵



  放纵好像不是罪恶,而罪恶实在以放纵为最大。我们的最高领袖汪主席,在新国民运动与精神总动员一文里很沉痛的说:
  『你们有什么自由,有堕落的自由,有腐败的自由。英美人也是爱自由的,他们自己的自由到底怎样?暂时不说,至于他们所给予中国人的自由,是怎么样?只看从前的上海公共租界,只看香港便明自了。中国人要大出丧,是自由的;中国人要大投机,是自由的;中国人要模仿侈靡的嗜好,要享受放纵淫佚的生活,是自由的,中国人在这种自由环境里,只有堕落,更堕落,腐败,更腐败。』
  密勒氏也批评上海的生活:
  『上海的生活,就是这样的,这生活是一种懒惰的生活,一种容易的生活。从一方面看去他极富于光彩,五光十色,美艳动人,但是从另一方面看去,则他是千篇一律的单调,昨天这样,今天这样,明天也还是这样,在单调的一团瘴气中磨蚀尽了一切的体力,一切的效能与一切的理想。』
  上海的生活,磨蚀尽了一切的体力,一切的效能与一切的理想,然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一言以蔽之曰:烟、酒、女人、赌博。

  1 关于烟


  关于贩卖烟土的话,乐园里有下列二段:
  『偷卖鸦片,贩运人口,以及其它一切的善良(?)职业,散布在两租界中。F租界尤其是这些事业的大本营。在一九三三年以前,烟与赌在上海租界中,结合为一种大规模的专利事业。而集中在一个有力的人的手里。靠他们吃饭的有多少人,靠他们发财的有多少人,而被他们倾家荡产的又有多少人。这个与赌是中国人的特殊贸易。
  『当上海鸦片托辣斯存在的时候,当局还努力加以保护呢!他们严密侦缉那些贩卖鸦片的小组织,而加以惩办,使得鼎中之肉可以没有人敢来分尝一脔。上海鸦片托辣斯于一九一七年四月一日正式停止贸易,而爱德华则面团团成为一个富家翁。
  『在一九〇七年中国人下了决心把烟苗田改作别用,正是上海鸦片托辣斯就在这当儿成立起来,中国人的势力,及不到租界上,所以鸦片的买卖,在中国的内地虽已绝迹,而在租界上则他反而一天比一天繁荣起来。
  Carl Crow的洋鬼子在中华里也有下列的一段话:
  『外国人在贩土业中最易赚的小笔金钱。就是替人家提箱子。个别的外国人。对于搜查他的个人行李,往往反对甚力。而此种反对有时获得领署的援助。因此中国当局难得实施此种搜查。大举贩土的人利用这一项弱点,雇用外国人为他们的护符。它一时成为赚钱不赀的事业,然而成千的俄国贫穷难民,源源而来,竞争异常剧烈。领路人的工资,跌至最低生活水准以下,有许多海边的无赖。革心洗手,因为他们觉得所赚的钱是从作奸犯科中得来的。
  上海是一个贩土业的集中地,无怪乎租界上的燕子窠栉比林立了。

  2 关于酒女人


  关于酒与女人方面密勒氏说:
  『在上海的居民中有一大部分是为快乐与刺激而生活着的,醇酒,女人,高歌,狂舞,是他们的日常必需品。
  『轻狂的笑,沉湎的饮,与浪漫而无所顾忌的恋爱,这就是大上海的特色。』
  二十年前,上海来了许多亡命国外的白俄,数目至少有五万,许多白俄的女人,无法生活,她们只有凭借她们女性本能的诱惑力来混饭。我们且把密勒氏乐园中的几段关于女人的话,抄在下面:
  『上海的社会,不少的,是供女人牺牲的生物。他们经不起朱唇粉面的逗引,而又能任人诈取,当朱唇贴上来的时候,十万贯的绳就断了,朱唇的后面,往往是一段威胁事情,发生的时候总是来势汹汹,但是腰包一经挖空之后,就无不大事化为小事,小事化为无事的。」
  他描写俄国女人说:
  『俄国女人真善于工作,她们的工作的天才与技巧不是其他的女人所能及得来的。她们具有鹰的眼睛,狗的鼻头,狐狸的心机,虎豹的爪,看准了对象,就一把抓住,非嚼到皮尽骨碎,不肯放手。红的胭脂,白的香粉,细细的眉毛,弯弯的嘴唇,五颜六色的衣服,浅笑低颦的应酬,再加上做生意的一切本领,合组成一个俄国女人。她们与一切人赌着,下的注一方是名誉金钱,而另一方则是肉体。』
  他更描写莫斯科小女的仙人跳的玩意说:
  『你还记得那可爱的莫斯科少女吗?从那薄薄的樱唇中,吐出那悲惨的家庭惨剧,她打动了你们的慈悲心,且不说恋爱心,使你接受了她的热吻与拥抱。可是转过身来,就出现了她的爸爸,她的妈妈,她的兄弟(真假又是一个问题),你欺侮他们的爱女或姊妹,你必得赔偿他们的损失。你还一定能够记得,你究竟给了他们几多钱。这一套把戏,差不多天天在扮演着,□极浅薄,也极无聊,然而已上当的去了,而要上当的却又来了。』
  至于中国女人方面,则海上繁华梦,九尾龟一类的书,汗牛充栋,家喻户晓,恕不多写了。

  3 关于赌博


  我们索性举出乐园里关于赌的几段话,以表现上海租界赌博的罪恶:
  『巴龙咖啡馆的对面,有一所最大的赌博场,赌博场的里面,飞腾起一片嘈声,清脆的是铃声,重浊的是球声,嚣杂的是各人口中吐出来的呼声,而微微的低到听不清楚的是一般赌客的心跳声。从他的两扇玻璃门中每晚挤进几千人去,也每夜吐出几千人来,几千人固然形形色色,无所不有,但是大部分却还是黄肤黑发的中国人。他们风雨无阻的,每晚拿几千块钱送到这个地方,不痛惜,也不懊悔。说起创办这一家赌博场的历史,到也来头甚大,在取得了F国的外交部的批准之后,驻在上海的F国领事,就签发照会,准许一些聪明的商人组织,并建筑这一所美奂美轮的大赌场。聪明的商人毕竟是万分的聪明的,他们巧妙地在这赌场的外面,蒙上一重光明的彩色,这是一所运动场,一个训练体格的好地方,他在名字,叫做中央运动场』(按中央运动场的总经理是lauregui Teodoro,其背景是一个强有力的金融家们的集团,以鲍维尔(Bouvier)为首领,鲍乃该场董事会之主席及法商赛跑会(跑狗会)的理事。)见上海研究资料。
  又一段描写逸园赛狗的事实:
  『我们在吃完了一次非常满足的饭餐之后,就到左近的逸园去赏鉴那在夜晚举行的运动大会,逸园是另一所以运动为主题的大赌场,每次有几千中国人到那边去碰运气,碰运气的结果,总是毫无例外地奉献几千块钱。
  『从前听说里面花样多得很,每一次的赛跳,据说都是预先支配好了的,谁是第一,狗的主人预先都晓得,所以他们总可以得到一些好处。
  『这位狗经理告诉我们,三号狗在第三次中,与八号狗在第七次中,都有得胜的希望。其它的狗,多少有些弊病。他再删的申说:他的狗可以下得彩,在遵他的吩咐之下,我们赢了一百八十五块钱。其余的人,大多输得两手空空地归去。』
  尚有跑马厅赛马,也是西人赌博的大把戏,与赛狗又有什么两样。
  租界上尚有吃角子老虎,姑把这只老虎来作一切吃人罪恶的殿军罢。乐园里有下列一段:
  『我的注意集中在另一个吃客的身上,这一位吃客正在两角钱的玩那「角子老虎」。这角子老虎原本是一种禁品,可是在这里,却还到处有得陈列着。两角跟着两角,一块又是一块,他已纳进了近百块钱的角子,但是连一闸火柴或一包留兰香糖,都没有得到过。』
  『你可知道他的主人是谁?不是别人,就是那些穿黑袍挂十字架的神甫,他们把这样的机器散置在上海的各饮食店中,以赚吃客的钱。』
  在上海众生相里,吃角子老虎大王一篇内有:
  『吃角子老虎大王杰克拉莱,在三十年三月廿八日被捕,判刑入狱。可是他的摇钱树的门徒——吃角子老虎,却还是安闲地候在霞飞路朱葆三路,或者其他地方的一些酒排间里,等着数千数百枚的角子,来充作粮食。』
  租界,租界,万恶的租界,一切罪恶非笔墨所能尽,本书不过举出一些罪恶的实例和一些罪恶的典型人物,来作为收回租界之前,送给大众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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