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左翼文化 -> 十月革命前后苏联文学流派

八条


  编者按:本文选自《文学宣言》,第123-126页。原载《美之国旅行者宾馆》杂志1924年第1期。



  “诗人是失去阶级性的分子”,——对于这种指责应该给予肯定的回答。

  不错我们已经失去阶级性这正是我们的功劳。阶级和社会等级的自然发展趋向就是阶级性的消灭。意识到阶级的存在,这只是一架梯子,沿着它人们走向胜利了的人类的下一个阶段,走向一个统一的阶级。有向着另一阶级发展的阶级性消失,这是一种倒退现象。还有向着以较新的社会形式为基础的无阶级性发展的阶级性消失,这是一种进步现象。一点也不错,我们已失去了阶级性,因为我们是从阶级和阶级斗争的阶段中走过来的。


  飞机脱离了地面在空中飞行。飞机之需要地面,只是因为地面是它的起飞点,没有地面就不会有飞行。按此类推:艺术需要生活也只是把它作为一个出发点。但只要你让艺术老是在日常生活中磨蹭,结果你只能得到一架在地面上运送旅客的高级飞机(有人把这种飞机叫做有轨电车)。


  现在正匆匆忙忙地创造新的“红色美化主义”。侯爵夫人、牧羊人、芦笛——这一切是感伤主义时代必循的法规。机器和混乱则是资产阶级未来派时代的美学习惯。镰刀锤子我们群众红色的街垒——这些都是红色美化主义的标志。这是一个不祥的征兆,是刻板公式的产品。现在描写飞机是容易的,应该在飞机发明以前就写。现在歌唱镰刀和锤子是轻松的事情,座在革命前就歌颂它们。美化主义并不表现在应该歌颂什么(侯爵夫人的外表并不比街垒更美一些);美化主义是从一种表面上时髦的观点米歌颂一些表面上时髦的东西


  “无产阶级并不需要你们的艺术”——从马克思主义观点来看,这种指责是建筑在错误基础上的;它把无产阶级同各别的工人混同起来了。西多罗夫或伊凡诺夫所不需要的东西可能正好是无产阶级所需要的。如果抱着“无产阶级不需要这个东西,因为有一百个伊凡诺夫这样说过”这样的观点,就一定会得出“无产阶级不需要任何艺术”的结论。曾有一部分工人和士兵把冬宫里的装饰花毡扯开做包脚布,可见,旧日的东西是不需要的。一部分工人对新艺术反应不好,可见它也是不需要的。不,无产阶级在一九二四年需要的东西,要到了二一二四年才会被无产阶级认识清楚,历史叫人要耐心。在这方面进行争论就等于一个占卜女人在作预测


  “你们反对描写日常生活吗?”

  “是的!”

  “为什么呢?为生活吗?”

  “请听我们来解释。”

  生活可以拍摄下来,这是自然派和“正在无产阶级化的”诗人们的观点。生活可以系统化——这是未来派的观点。应该把生活理想化和浪漫主义化——这是我们的观点。我们是浪漫主义者,因为我们不是记录员。除了“为新生活而斗争”的口号外,我们还提出了一个口号:“为新的处世态度而斗争”。


  人的工作由两个要素构成。第一个要素是所谓的工作(生产),它是直接生产产品的活动,这种工作目前限定在八小时工作日里,以后将限制为两小时。第二个要素是不停顿地在心理方面进行的工作(脑力劳动)。这种工作是不能用任何劳动保护法令来加以限制的,除非是死亡的法令。生产的直接参加者在做着第一种工作,而我们承担的是第二种工作。


  “诗人是和大家一样的人呢,还是特殊人物?”就这个争论问题可以说:和拉车的马一样,阿拉伯骏马也是马。但是为什么在赛马时它常常跑在最前面?顺便说一句,正在无产阶级化的“列夫”和《在岗位上》杂志中的文学界的十月派分子是否有点象波将金村?[1]我们宁肯要那长在彼得堡科学院中的冻地上的青苔,也不要那用毡块和未来派共产主义者们的菩提树皮剪成的角锥形杨树。


  十月革命解放了工人和农民。但创作思想还未超越一八六一年。

  意象主义正在做着废除思想上和感情上的农奴制度的工作

  马里延戈弗、舍尔舍涅维奇、H.埃尔德曼、伊弗涅夫、叶赛宁

  由于对这里提出的某些论点有不同意见,有几位意象派诗人没有签名。

朱逸森 译





[1] 波将波将金村的典故出自俄国的一个历史纪事,意为事实上并不存在的骗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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