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左翼文化 -> 十月革命前后苏联文学流派

在“列夫还是投机?”[1]辩论会上的发言

В.马雅科夫斯基


  编者按:本文选自《马雅可夫斯基全集》第12卷,国家文学出版社,莫斯科,1958年版。这是马雅可夫斯基于1927年3月23日在“列夫还是投机?”辩论会上先后两次发言的速记记录。辩论会是由文学理论家波隆斯基和《消息报》工作人员奥尔舍维茨发表于《消息报》1927年1月28日和2月25-27日的两篇文章引起的。波隆斯基的文章题为《新闻工作者札记。列夫还是投机?》。辩论会由弗里契主持。在会上发言的出马雅可夫斯基外,还有波隆斯基、什克洛夫斯基、别斯金、列维多夫、努西诺夫、阿谢耶夫、阿维尔巴赫等。


引言


  同志们,文学上的争论常常带有一种会变成闹个人意气的倾向。今天的题目是一个尖锐的文学题目。因此我想首先提醒自己和所有其他的人注意,避免在讨论这个题目时进行不必要的挖苦嘲笑。列夫派特别容易做到这一点,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不能仅仅只采取嘲笑的手段,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实质上本来就是对的。

  最近,我们不止一次地听到过波隆斯基同志的发言。最近一次辩论会上,他又以报告人身份作了最后的、总结发言。[2]由于说话从容不迫,又有某种说俏皮话的本领,所以大家似乎觉得文学问题上的真理是在最后发言的人身上。今天我将作最后的发言,但我不打算滥用这个机会。我将就问题的实质发言,在绝对非说不可的地方才说几句不客气的话,但这并不是从个人意气出发,而是由于文学见解不同。

  今天的题目是“列夫还是投机?”首先需要弄清“列夫”和“投机”这两个词的意思,因为这两个词在日常生活中都碰不到。

  “列夫”——这是百分之百的苏维埃的词,也就是说,这个词只有在十月革命后,只有在“列夫”〔“左的”?〕[3]这个词取得了合法地位,“阵线”这个词在战后和革命后已通行无阻,而且用每个词开头的字母组成新词的方法已合法化之后,它才能组成。“列夫”——这是左翼艺术阵线的意思,是一个苏维埃的词。与它相反,“投机”这个词是一个典型的打牌用语。想,在座的许多人可能不知道这个词。它一般可在论战性的书籍里遇到。“投机”这个词是英国打扑克的人的用语,它的意思是当一个人手中无牌时,虚张声势,恐吓他的对方和敌手。“投机”意味着说话时手中什么也没有。这两个概念是在波隆斯基发表于《消息报》上的文章《列夫还是投机?》中提出来的。这次辩论会的第三个组成部分就是波隆斯基。下面就说他。

  波隆斯基何许人也?他为什么对列夫大发议论?你们知道,我们现在有党中央关于文学问题的决议[4]。这个决议使得在这之前争吵不休的团体言归于好,甚至提供了互相合作或联合的可能性。在这个决议发表之前,在苏联国土上曾进行过一场极其激烈的文学斗争.参加这场斗争的有哪些文学团体呢?

  首先当然是瓦普,即全俄无产阶级作家协会,它认为它正在造就一批年轻的作家和诗人,这些人虽说在技术上不象古典文学那么强,但如果他们互相切磋,加上时代属于瓦普,这就给他们一种权利来要求对他们采取十分关心和爱护的态度,甚至给得还要多——给他们以在苏联国土上几乎是独此一家而存在的权利。在文学斗争刚开始时,瓦普这个团体看来就是这样。

  反对它的,有沃隆斯基和一个叫做“沃隆斯基精神”的流派。这派别以怀疑态度和似笑非笑的神气看待我们瓦普的同志们在文学上的习作和尝试,他们甚至对一些好书也这样看待。为什么?就因为他们眼前的任务可以说是要把骑着自己文集的白马进来的阿列克谢·托尔斯泰们套到苏维埃的马车上[5],结果把这件事变成了目的本身,并且把一切都颠倒了——他们向我们介绍说:这几位是托尔斯泰和与他在一起的人,你们向他们学习吧。我们对他们说,这些人不久以前还是我们政治上的敌人,他们对目前局势还认识不清,可是得到的回答是:是的,这是一个方面,但毕竟他们的音韵很好嘛。

  第三个团体是列夫。你们知道它现在建筑在什么样的文学倾向的基础上。我们把每个仇恨旧艺术的人都叫做“列夫派”。这个“仇恨”是什么意思呢?把所有旧的东西都烧掉、打倒?不。最好是把旧文化利用来作为今天的教科书,但以它不压迫当代生气勃勃的文化为限。这是一点。第二,要表达革命所产生的整个巨大内容.文学需要实现形式方面的革命化。就是这两点使一个人成为“列夫派”。

  可见,我们当时有三个互相斗争者的团体。最初,列夫与瓦普订立了协定。这是在什么基础上订立的呢?就在这样的基础上:我们给予瓦普以代表我们的政治发言权,但不是给予个人,而是因为瓦普曾经是、应该是、而且在任何情况下最好是这样,即充当党在艺术领域的喉舌。我们自觉地赞成高举党的旗帜,高举革命旗帜的人。而在文化方面,我们说,我们将保持我们艺术形式的独特性,并且将在形式的、技术的和工艺的形式〔标准?〕问题上进行争论。这就是中央作出决议之前斗争各方的情况。

  波隆斯基参加了这场斗争吗?在倒向这一边和那一边的天平上,有过一点他的文学思想没有?他在当时,不要说是代表什么阵线还是小阵线,就是两个中学生代表过没有?不,同志们,那时文学界没有听说过波隆斯基的大名。当时无须提起他,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第二,现在我们有中央的决议,有这个决议的产物,即各团体相互之间达成协议、结成“苏联作家联盟”的愿望[6]。结成联盟的,不仅是上述三个互相斗争的主要团体。不,它已分化为大量文学流派。有“锻冶场”,照我们的看法,这是瓦普的分部。至少我不明白除了瓦普的宗旨之外为什么还需要有别的宗旨。但是既然成立了“锻冶场”——那就请吧。你们愿意独立地锻冶,那就锻冶吧。还有“山隘”。这百分之五十是从波隆斯基同志那里派生出来的。我们就是这样评价“山隘”的,但“山隘”还作为一个独立团体存在着。最后从列夫中分出了一个构成主义者的左倾团体。总共六个强大的团体,但在人数和质量上各不相同。

  可是苏维埃艺术得到了什么,波隆斯基为它提供了一点点文艺批评思想和鉴别力没有?波隆斯基后面有一两个中学生跟着没有?没有。我们在联盟的工作中从未见过他的名字.那么这个神秘人物究竟代表谁,究竟是什么人,他如何和为什么气势汹汹地猛烈攻击列夫呢?也许有人这样认为:我们用不着独立的文学团体,我们可以作为自由自在的批评家而存在,批评文章说写就写,文责自负。如果是这样,那么让我看看波隆斯基在这之前做了什么批评工作。可是直到如今我们还没有看到,在苏联文学中也没有看见过。现在才陆续出现一些关于这个和那个文学问题的文章。有关于谢尔盖·叶赛宁的文章,这是一。[7]第二篇文章是关于巴别尔的。(有人喊道:“关于马拉什金。”)关于马拉什金、阿尔焦姆·维肖雷等。[8]巴别尔,叶赛宁。

  首先讲一下巴别尔。三年前在莫斯科,巴别尔给我们拿来了一小捆短篇小说。我们知道,他曾把这些作品给一些同志看过,但遭到敌视。有的人说:“你在骑兵集团军里看到了这些混乱现象,那为什么不向上级报告?你为什么在小说里写这些东西?”还有人说:“他写的是什么?写天空,而在天空中没有你们这些人淋病也是够多的了。这是什么?是‘玫瑰花多么美丽,多么清新’[9]那样的文学?不,不是那么回事。”可见,对巴别尔的态度开头是敌视的。在这之后,《列夫》刊登了巴别尔几篇最好的小说,如《盐》、《多尔古肖夫之死》等[10],因为它不进行那种公式化的批评。而现在我们看到,这同一个巴别尔却得到了波隆斯基的好评。在《列夫还是投机?》一文中责备我们庸俗。那么我不加任何说明,请大家费神听一听关于巴别尔的批评文章中的一段话吧。文章写道:“辛辣得象酒精,华丽得象宝石。”同志们,波隆斯基是在哪一个酒店、哪一个珠宝店里找到诸如此类用起来不负任何责任的宁眼的呢?这些字眼与马雅可夫斯基用的相象。他曾在诗中写道自“我们是烈性的,好象波尔塔瓦酒瓶中的酒椅。”波隆斯基用的是“辛辣得象酒精”。我不认为波隆斯基不知道酒精是什么,可见他不知道“辛辣”是什么意思。还有:“通过浪漫主义的棱镜的照射,巴别尔的抒情插话、充满异国情调的描写和异常敏锐的想象就变得可理解了。”大概人们已习惯于透过棱镜看东西了吧,而且棱镜还能照着他!这是一种最极端的、百分之百的套话,当某个作者并不受到你们的召唤〔疑为“承认”之误〕而是由别人的肩膀〔抬上〕文坛时,才说这种话。

  第二,要讲列夫,应当知道批评列夫的是什么人。(有人喊道:“说一说履历。”)不从履历角度讲,而从研究最近这些日子的文学材料的角度讲。

  叶赛宁不是今天发言的题目。但是当大家(瓦普、列夫、党的机关刊物如《真理报》)起来反对叶赛宁性格惊人的影响,并把它与流氓习气联系起来时,波隆斯基有足够的勇气不仅敢于替作为诗人的叶赛宁选行辩护,[11]而且还在全场起哄声中挖苦列夫。波隆斯基为之辩护的是哪一个叶赛宁?是布哈林说的那一个叶赛宁。布哈林曾这样写道:“在思想上,叶赛宁代表俄国农村和所谓‘民族性格’的最消极的特点:打架斗殴、内在的最不守纪律、崇拜一般社会生活中最落后的形式。这是一个经过奋斗出了头、成了‘慓悍的商人’的‘庄稼汉’,”[12]等等。波隆斯基则说:“布哈林反对的不是叶赛宁,而是叶赛宁性格。”[13]可是叶赛宁的姓名在布哈林的文章的这段话中书写得一字不差,而且没有用缩写,(波隆斯基:“这里说的是不是叶赛宁而是叶赛宁性格。”)“我知道,叶赛宁的异性崇拜者们(男女都有)将因这些刻薄话而感到愤怒。但是叶赛宁性格需要很好地轰一轰。”这是什么意思呢?首先讲的是“叶赛宁”,后来用了一个叶赛宁的派生词“叶赛宁性格”。(波隆斯基:“轰叶赛宁性格而不是叶赛宁。”有人喊道:“这是霍屯督人[14]的逻辑。”)

  现在讲直接与列夫有关的事。我将谈到散见于《列夫还是投机?》一文中主要的反对意见和指摘。这篇文章之前,《消息报》上、还登过一篇可以说是波隆斯基第一(更确切地说是奥尔舍维茨[15]),写的文章,此人很象奥尔舍维茨第二,即波隆斯基。什么全都混在一起了,两篇文章同样都可以引用而不会出错,但我将老老实实地指出这一位或那一位作者的姓名。

  第一点是列夫提出独占一切的要求问题。假如有这种要求,那么这首先违背中央关于当前文艺生活间题的决议,决议说得很明确,不给任何一个文学流派以领导权。

  下面讲一讲列夫自己是如何描绘自己的面貌、如何确定自己在文学领域的地位的。我将引用全部《列夫》杂志——既引用第一个杂志,也引用第二个杂志,因为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在《新列夫》中阐明。

  从第一个杂志一开头,列夫就确定自己在文学中的任务:“列夫将为艺术——建设生活而斗争。我们不想垄断艺术的革命性。”[16]第一个问题,即列夫企图还在没有足够材料的情况下就宣布自己在苏维埃艺术中领导一切——这相当于玩牌时的第一次投机。

  现在看一看《列夫还是投机?》一文中所引用的《列夫》杂志的话。

  《列夫》写道:“过去曾经是宣言的许多东西已成为事实。在很多事情上,列夫说到了,也做到了。这些成就没有使列夫的人成为科学院院士。列夫应当继续前进,把这些成就只当作经验来利用。”末尾写道:“《新列夫》是我们为建设共产主义文化经常进行的斗争的继续。”[17]

  且看波隆斯基对这段话的解释:“这何尝不是自吹自擂呢!这样说来,除列夫的人之外,说实在的,过去和现在就没有为建设共产主义文化而斗争的战士了。”这是从何说起?《列夫》明明写道它将继续为建设共产主义文化而斗争,那么它将与谁斗争呢?难道与同样为建设共产主义文化而斗争的队伍斗争吗?难道波隆斯基是一个幼稚的孩子,他不知道别的人也有共产主义文化?莫非波隆斯基这个孩子看不到布尔加科夫及其《土尔宾一家的命运》,看不到叶赛宁、扎米亚京?为什么不把我们为建设共产主义文化而进行的斗争理解成我们与其他为同样目标而斗争的队伍之间的团结一致?为什么要从这句话中面抽出完全相反的东西,说我们要求垄断一切?为什么提出这个关于垄断的令人厌恶透顶的问题?

  文章接着谈列夫在文学、艺术和新文化领域里做了很多事情的问题。波隆斯基抱着怀疑态度说,“请你们说一说吧,我们这一点倒是没有发现。”波隆斯基同志,请你戴上眼镜吧。因为你没有戴眼镜?那么允许我给你戴上。(有人喊道:“够了不要再将波隆斯基了。”)我们讲的只是波隆斯基提出的论点,因此我们百分之九十的话将只针对波隆斯基。

  《列夫》的这段话,只有波隆斯基才会觉得是自吹,于是他就使用下列词句来评论左翼阵线的工作人员。例如,我们刊登了罗德钦科的信件,[18]对此,波隆斯基写道,“谁都不知道的罗德钦科的家信占了十二页。”在《列夫》上,什克洛夫斯基对这一点作了解释:“如果波隆斯基不知道罗德钦科,那么问题不在于罗德钦科,而在于波隆斯基。”[19]既然他不知道,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他吧。罗德钦科在苏维埃文化中享有发言权,因为他与列夫的其他人合作,这些人是创造者,在绘画造型方法上,他们是在苏维埃条件下所能做到的最革命的体现者。(有人喊道,“莫斯科农产品公司。”[20])莫科斯农产品公司到时候自然会说到的。

  罗德钦科与技术的发展齐步前进,于一九二三年在《列夫》杂志上第一次不用钢笔和铅笔作画,着手搞照片剪辑。这是在一九二三年,而现在照片印刷业已接到主管人亲自签署的命令,要求书刊全部采用罗德钦科进行剪辑或作插图的方法。在三年的时间里,他从划第一条线、拍第一幅供剪辑用的照片做起,使[书刊?]都采用了苏维埃书籍和苏维埃封面的风格。罗德钦科同志创立了新的书籍封面的风格。不少书刊的精美封面,如列宁全集、巴黎展览会上的目录[21],总共有二百多种,都是这位罗德钦科设计的。

  当需要在西方介绍左翼的、革命的绘画艺术时,巴黎展览会组织委员会推选了谁呢?推选了罗德钦科,我们苏联展览馆的几乎所有陈列室都是他装饰的。他还设计了一个农村图书阅览室,就是这个阅览室,在展览会闭幕后与一个俱乐部一起,赠送给了法国共产党。如果一钱不值,苏维埃共和国是不会把它送给法国共产党的。就是说,这在国际展览会上反映了苏联的面貌。

  现在这个罗德钦科在彩色照片剪辑方面,在解决封面和其他问题上,可能立下了出色的战功,因此完全有权不被波隆斯基忘却。

  波隆斯基同志,再请你看一看《消息报》和《真理报》的最后几版,如果你对共产党的历史感兴趣的话,你就应该知道,共产主义学院出版的二十五幅画——反映了共产党的全部历史——是罗德钦科创作的[22]。这是唯一的一部用绘画和摄影的形象构成的共产党历史。罗德钦科花了这么多劳动把这些宣传画推广到农村,现在又在用各种语言出版这些画的第三版,可是有人却这样称呼他!这就是说,波隆斯基本来是应当都知道的。如果在这之前还不知边,那么今天就可以知道了。不过写苏联宣传画历史而不考虑罗德软科的名字,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23]

  下面讲莫斯科农产品公司,讲它如何深入我们现代生活。请到国家出版社看一看,你就会看到国家出版社招牌的标准图案和书籍的全部装帧——黑色带金红色——都是那位罗德钦科作为全苏标准图案设计的。不错,波隆斯基会说:我这里克鲁格利娃也搞了剪影[24]。但目标不同:有人搞剪影,有人则装饰生活本身。我不想把罗德钦科从我们造型艺术部全体工作人员中突出出来。做这样工作的还有斯捷潘诺娃,[25]有拉文斯基,[26]有谢苗诺娃[27]等人。编辑杂志而看不到这种工作,这是所能见到的最严重的老爷作风和傲慢态度。

  实际上他有权写,而他写了些什么呢?或许他写了-些荒谬绝伦的废话?让我们来读一读。请允许我读罗德钦科写的东西。

  在我看来,写的确实是废话。他写道:“已经买了两条领子和一条领带。变得鬼知道象谁了……女人穿衣服屁股后头都裹得紧紧的。”(柏林来信)[28]“女人象你一样留男人的短发,她们主要穿褐色大衣,象你穿裙子一样,屁股后头裹得紧紧的,这种大衣不长,穿的短裙几乎到膝盖,还穿深颜色的袜子和鞋。”好吧,真见鬼,他写的确实都是娘们和裹得紧紧的屁股。接下去写道:“今天我逛了巴黎的郊区,很有意思。工人们踢足球,互相拥抱着走路,在菜园里挖土,在咖啡馆里跳舞……我吃了饭,喝了真正的‘沙勃利白葡萄酒’。”下面还写道产我戴着宽边帽,象白痴一样,人们不再注意我了……现在九点钟……刚去吃了饭。

  得啦,让他见鬼去吧,不读他吃饭的事了,下面读另一个人写的,不读罗德钦科的,读与罗德钦科相反的东西。“昨天,看着那些跳狐步舞的群众,我真想生活在东方,而不想在西方。但需要在西方学习如何工作,学习如何办事,而工作应该在东方。”瞧,这个人只想学习如何办事。现在就公布他的姓名。接着是“欧洲的灭亡”:“我干吗要看见这个西方呢?不看见他,我爱它爱得更深。去掉了它的技术,它就会成为一堆肮脏的粪土,既无能又虚弱。”再往下是这样写的:“欧洲的灭亡,不,它不会灭亡。它所做的一切都将被利用,不过需要把这一切洗刷干净并提出目的。”接下去是对引起这位作者兴趣的东西的描写:“当我们下到地铁车站时,我听见了歌声,大家齐声唱着,我很惊奇,因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到车站后,我看到火车来来往往,车里挤满了男人,他们很快活,唱着国际歌。这时我才第一次感到我在巴黎不是孤独一个人。”这的确是我们苏维埃人。下面还写道:“这里东西很多,看了头都发晕,我总想买它几车厢运回我们这里来。他们生产的东西这么多,使得大家因不可能都买它而感到自己是乞丐……如果在这里生活,那么或者是需要去反对这一切,或者会成为一个窃贼,把这一切偷来归自己所有。由于这样,我在这里正是以我们的观点开始喜欢各种物品的,我现在才理解资本家,为什么他总感到不满足,但这是生活的鸦片。或者成为一个共产主义者,或者成为一个资本家。在这里不可能有中间状态。”

  这真是一个革命者的话!这些话出自何处?这些话还是那位罗德钦科在信中说的。

  一个新闻工作者,出于损害“谁都不知道的”罗德钦科的名誉的目的,从整个上下文中抽出这几句话来,这种方法叫什么呢?这叫做歪曲事实。我们之所以刊登罗德钦科的信件,是因为还有成百个象鲁科姆斯基那样的人[29],这种人出了城[出了国?]便开始为自己的主人舔这舔那,即或不舔,也是因为付钱太少。

  同志们,下面谈这样一个问题:“他们进行垄断”这种说法值不值得认真看待,列夫一般说来有没有发言权。

  接着讲。有人会说,很好,罗德钦科已洗刷清楚了,但是还有别的。第一,譬如说,你们列夫为什么没有散文?这是因为我们雇了波隆斯基,让他刊登我们的散文和诗歌。财务检查员的那首诗,我们登在波隆斯基和沃隆斯基那里[30],因为我们不是垄断者。我们不是阴谋,[31]我们把自己的谷物倒到公共的谷仓里。倒到苏维埃的谷仓里。(有人喊道:“谁也不买。”)这就是组织列夫的目的,不是为了给读者提供一些低级读物,而是为了通过苏联的这些最熟练的文学工作者提高[读者],为了使我们的小提琴、笛子以及诸如此类的上帝喜爱、爱美者听得悦耳的东西能发出更美妙动听的声音来。我们在列夫的磨刀石上磨练我们的才能。《列夫》是一份生产性的杂志,而不是消费性的,并且我们认为,既然我们向谷仓里倒了足够数量的苏维埃谷物,我们就有权拥有这份生产性杂志。也许,只有过去才倒过吧?另一位波隆斯基——奥尔舍维茨夫于我们是这样写的:“列夫派作为一条小溪,汇合到了新的苏联文化建设的总的洪流中,并且早就在其中溶化和同化了。”[32]对,是小溪,有什么可以大叫大嚷的?小溪流水潺潺,连续不断。可是让我们来看一看,是不是小溪。

  还有这样一本杂志。其中有一篇在座的列日涅夫同志写的文章,是讲谢尔文斯基的。[33]请看列日涅夫同志是怎样评论两位未来主义者,两位列夫的参加者的。他说:“马雅可夫斯基当然不仅是诗人,而是这一学派的领袖、代言人,甚至是理论家。这就使得他与帕斯捷尔纳克有根本的区别。在我们面前的,不仅是两个不同的个性,而且是两位类型截然不同的诗人。时代根据自己的要求,有时把这一位,有时把那一位放到文学的主要中心上来。破坏艺术的时代要求进行尖锐的、否定的、宣言式的和偏重理论的创新,这时它便把未来主义及其旗手马雅可夫斯基突出起来,于是帕斯捷尔纳克变得不令人注目了。”当时代突出帕斯捷尔纳克时,马雅可夫斯基就不令人注目了。

  我有意引这段话,因为这是由波隆斯基同志负责编辑的刊物发表的对两个列夫参加者的看法。这就是说,波隆斯基在《消息报》上骂我们是为了某种目的,其实质不是文学问题的论战,而是为了某种目的。究竟是什么目的,我们将要说到。如果我不举出我们的例子,那么我们评论自己就做得太简单了;但是如果根据今天反对时代的人的意见,回答一会儿要帕斯捷尔纳克来做,一会儿又要马雅可夫斯基来傲,那么我们的想法与此不同。我们这里可以举出很多好作家的名字。为什么时代不能有自己的三个印张?

  也许有关时代的这句话,是不负责任的批评家偶尔的失言?如不是,那又是为什么?另外还有一个,这就是《红色处女地》。这是波隆斯基第二,是有知识的波隆斯基,不仅是编辑,而且还是理论家。[34]他编辑的刊物也刊登反对我们的人的文章。其中一篇对谢尔文斯基是这样写的:“他找到了某种中间物,某种合力——这是一种异常有趣的现象,它说明马雅可夫斯基和帕斯捷尔纳克在研究诗歌形象和用词的结构方面完成了这样的工作,这种工作已经可以去掉引号,当作时代共同的财富了。”[35]

  这位新闻工作者,他一方面说列夫的工作是时代共同的财富,而同时在文章里又进行极其粗野的批评,叫嚷什么“我们决不允许”,这种人如何称呼他才好呢?试问,是时代不允许吗?也许,这是毫无益处的、不革命的时代?也许,一个现代的革命的苏维埃新闻工作者不屑与这个时代发生关系?让我们说一说这一点。

  有人指着我们说,列夫是旧时代的产儿,他们不能成为衡量年轻的苏维埃诗歌的尺度,因此他们不让它向前迈进。事实上却有一个人是列夫培养的,这个年轻人叫基尔萨诺夫。[36]但波隆斯基说,他与列夫只有偶然的关系,说他在那里是新手,是会离开列夫的。请波隆斯基同志注意,这位新手出版了一整本叫做《试作》的诗集,后来他担任《南列夫》杂志的秘书,[37]也可以说是实际上的编辑,这本小杂志是很能破坏一些人的情绪的。当别的年轻作家不让他上台时,“列夫使他感到伤脑筋”吗?还是列夫说了话,并用自己的肩膀把他抬到大庭广众中去的。是的,是用自己的肩膀抬基尔萨诺夫的。怎么,基尔萨诺夫是由于这个原因离开列夫的?不。他的《试作》中所有的诗,从第一行起,都是献给马雅可夫斯基的,但也是献给阿谢耶夫和帕斯捷尔纳克的,因为这些诗也是献给他们的。诗中写道:

  我幸福得象野兽,直到指甲,直到毛发,
  我被喜悦征服,象被撞暴风雪征服-样,——
  这是因为我——一个年轻的水手,
  能和这样的船长一起过海飘洋。[38]

  我因能在这个讲堂里指出下面一点而感到幸福,这就是:你们翻遍全部《列夫》杂志可以看到,《列夫》在文字上没有反对过任何一个年轻诗人。“文字上没有反对”——这是什么意思?当然在学习训练工作中我们应当提出反对意见。在座的乌特金可能不止一次地批评过我,马雅可夫斯基也不止一次地反对过乌特金。是这样。这在什么时候?这是在乌特金写关于美人的诗的时候.他写道:难道不是用你丰满的胸膛保卫过彼列科普?”[39]要知道这是不对的。为什么?这是因为不是我们保卫彼列科普,保卫彼列科普的是白匪,而是红军攻占了它。他从哪里突然弄来一个“保卫”?接着他说“用胸膛保卫”。当然通常可用胸膛保卫,可是我们在这里不是保卫,而是进攻,用胸膛不能进攻,只能保卫。作者不过是用了一个突然在脑子里出现的、过去长期形成的比喻而已。他用的是一个最常见的成语,但[它]与事实无关,因为我们当时不是保卫彼列科普,而是攻占它。

  这并不意味着列夫反对无产阶级的青年。在座的别斯金同志,他是国家出版社的文艺部主任,他并不根据我的想法办事,因为我与国家出版社没有任何组织联系,但他作为一个有文化修养的人也不能不听一听一个诗人的呼声。他可以作证,第一个买乌特金关于莫提尔的书的,就是我。[40]这是什么?——是嫉妒吗?他写“用胸膛保卫彼列科普”写得不好,这是一回事,而他关于莫提尔的书写得好,这是另一回事。

  是的,我们也与无产阶级作家争吵,但是,波隆斯基同志,我们将和瓦普一起反对你。如果说我们也吵架,〔那么〕争的是技巧问题,因此你应当抛掉那种关于列夫扼杀青年的责难。

  不久前,我在这个台上和在苏联各地朗诵过斯维特洛夫的作品。[41]我在这里朗诵过,还在萨拉托夫、喀山、雅罗斯拉夫尔,在一切可以朗诵的地方朗诵过。为什么?就因为这是苏联无产阶级诗歌的巨大财富,而诗歌本身又是我们时代的财富。任何一个列夫的参加者不仅不会去妨碍它,而且会去抬它,用自己的肩膀去抬它。

  你们知道,我们曾和扎罗夫争吵和打过架。我读了他关于麦克唐纳的诗。[42]我找不到他的电话号码。我想说:他写了一首好诗,我感到幸福。我向扎罗夫致以深深的歉意。这一首诗写得好。其余的写得不好。我觉得不好。你们可以在文学欣赏能力上骂我和列夫,但不能骂我们扼杀无产阶级作家或年轻作家,象波隆斯基说的那样:“现在列夫和年轻作家正挺着胸面对面站着准备搏斗。”[43]这些年轻作家……〔速记原稿有遗漏〕献给青年的诗,尽管我吵架,他们说:“马雅可夫斯基,给我们诗吧……”你们作为编辑,今天劝我这个诗人以每行一卢布的价钱给你们这首诗,可是波隆斯基的市价是两卢布。(乌特金:“一个半卢布。”)总之,可多净挣一百卢布用来捐助我们与瓦普的思想联合和我们思想上共同的文学活动,因为这是革命的,是今天所需要的。为什么我要大声说这一点?因为在这一点上波隆斯基也用了…….算了,我今天一开头就说好要讲得温和些。

  下面他在引用我写给马克西姆·高尔基的诗时,有两处断章取义。第一个断卒取义的地方是说在这首诗里列夫完全肯定自己的垄断。我在这首诗里是这样写的:

  只有我们,
  不管您怎样赞扬坏作品,
  却把岁月背在肩头,
  拖着
  文学的历史前进——
  只有我们
  和我们的朋友。

  诗的下文对谁是“我们”,谁是“朋友”作了说明。我们——这是列夫,朋友——这是工人阶级的诗人。主要的是,我们的朋友不是纳谢德金,不是叶赛宁,我们和我们的朋友是列夫和工人阶级的诗人。而波隆斯基却硬说是什么垄断。

  文章接下去对这些诗作了评论。波隆斯基除了象“剁碎了的散文——两卢布一行”这样的话外,均不到别的子眼。这是多么漂亮的一击呀!文中讲到列夫如何如何……我作为列夫的全权代表,可以告诉大家,我们每一行诗得二十七个戈比,因为我们是一个流派的杂志,钱给得很少。而且这二十七个戈比我们还得用来作《列夫》杂志的办公费。苏联国土上唯一付两个卢布的编辑部是波隆斯基的编辑部。这点不必说了,这不是讨论的题目。但如果人们说到这点的话,那么请允许把这一点告诉八百个人知道。下面我不准备发挥自己其它的论点了。想谈一谈阴谋问题,技巧问题等等。现在马上讲〔最后一点〕,以便让别人有发言的机会,何况现在没有说的,我还可以在结束语中说呢。我仅仅只想指出:怎么,我的那首登在《列夫》上的给马克西姆·高尔基的诗真的是令人不可思议的废品?现在那-段还是那位波隆斯基同志编的《新世界》杂志上的一段话:“更加感到遗憾,因为马雅可夫斯基出色的诗《给高尔基的信》使人想到他是在两面讨好。”[44]我说这一点,是为了大致核对一下波隆斯基的杂志和《消息报》所说的话之间有何差别,以便弄清他为什么要那样写。

  现在讲最后一点,关于列夫的宣传问题。看来,鬼知道这是些什么样的宣传家。莫斯科农产品公司大肆宣传了一番,此后,“除了在无线电广播里”,别处就不宣传了。现以列夫宣传的标本来说。我想举一期旧《列夫》杂志为例。其中有一篇文章,它不是供讨论用的,而是作为杂志的基本文学材料刊登的。文章里写的是谁呢?写的是马雅可夫斯基,也就是这份杂志的编辑。这位编辑当时在读了下面这些话后是怎样想的呢?……“既然‘无处可去’,那么只有走平常的小路:争取永垂不朽,上升到天上,踩着高跷在诸如巴黎之类城市的屋顶上漫步……”[45]这是什么?是波隆斯基刊登的吗?不,是马雅可夫斯基刊登的。这是在他编的《列夫》上唯一的一次对他的批评。为什么要登呢?因为《列夫》杂志的同人楚扎克不同意马雅可夫斯基的意见。怎么,我堵住他的嘴?你认为马雅可夫斯基是废物吗?那就写是废物。让我们通过我们的杂志来纠正。

  这样做的人,波隆斯基说他们是宣传家。而那些不说他们是宣传家的人是怎样做的呢?我不会写“我将为自己建造-座非人工的纪念碑”这样的诗句,因为不管怎样这是一位有名望的人写的。我不是普希金。但是别泽缅斯基就这样写:“到目前为止,写了三十个小场面。所有这些同时也是我构思的一个剧本的草图,这个剧中我已写完了‘共产主义庸人的独白’,我认为这是我自己最好的作品之一。”

  我根据中央关于列夫的材料断定,列夫是能批评自己的,同时我想指出,如果你想向宣传开火的话,那么就请看着这里写的是什么:“不久即将动笔写叙事诗《和一个波斯女人的罗曼史》。”——是写家庭问题的!——“所有的诗人都写过爱情。”——这部叙事诗也写爱情。——“但是我要写的那种爱情,要比-切爱情都美好。”——读者反对什么呢?——“看到有人对此困惑不解和耸肩膀,我将感到高兴,因为当然谁也料想不到在这个暂时什么也不表示的书名下隐藏着什么。”[46]

  这是什么意思呢?不仅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而且你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是在作最高级的宣传,列日涅夫坐在这里,他想我这是在和沃隆斯基和波隆斯基顶嘴吵架,认为我脱离了爷爷、奶奶〔?〕,他这样想是不对的。(乌特金:“你曲解了:你说的‘波斯女人’是小麦。”)不是关于小麦的问题。这位宣传家是如何被波隆斯基吊上架子的呢?后者说道,这么着吧,小伙子们,拿出来给我的铺子。想骂列夫吗?我就登。于是别泽缅斯基的文章《开诚布公地》就登出来了.我绝对肯定地说,尽管很多人进行抄袭,〔我们?〕从来没有对任何一篇文学论文〔在任何一篇文学论文里?〕提出过对抄袭的话的著作权问题。尤其是我能控告别泽缅斯基吗?如果控告他,他就什么也剩不下了。且把这件事留给阿维尔巴赫做吧,否则他会没有什么可反驳的。别泽缅斯基控告我剽窃他的。只要我说什么,他就说:我第一个说的。作一个小小的比较吧。他举出这样一个题目上的抄袭。有一次别泽缅斯基写了一首讽刺性模拟诗,是模拟我的。他用了我的词,进行了模拟,写成了这样的诗:

  随时和随地
  叫嚷着
  关于这个。
  关于这个……
  这是怎么了……
  关于自己。
  ……从棺材里
  他将讲
  三天的课
  关于这个……
  这是怎么了……
  关于自己。[47]

  这就是说,他进行了讽刺性模拟。是这样吗?是的。我的诗里还有小提琴,不过稍微有些神经质,小提琴心烦意乱。“这是怎么了”这句话是有的。[48]模拟得对。

  请看他引的《给高尔基的信》中的一段:

  似乎,这是你发现了
  大概叫做……
  加里尼科夫的
  遗骨……[49]

  可以用这种文学方法来指出抄袭吗?(乌特金:“这是投机的方法。”)重要的是,他引用这段诗是为了证明我用了别人的语调。可是他自己创造了语调没有?引文中用的是“大概叫做……卡利尼科夫的遗骨”。我的诗里没有“大概叫做……”字样,用的是“这个叫什么……”。有区别。对一个作家来说有区别。当一个人想不起姓名,忘记了卡里尼科夫时,用“大概叫做……”;而用“这个叫什么……”,则表示对一个熟悉姓名的藐视。这就是说,模拟过语调,结果模拟出来的不是我原来的语调,还大喊大叫说被剽窃了。这是什么,是文学手段吗?可是这一切都在波隆斯基同志那里找到了很好的、舒适的栖身之所。

  为了什么目的波隆斯基要干这无谓的勾当呢?在文章的结尾他写到没有育得到充分评价的阿谢耶夫。文章说,难道不是我们对阿谢耶夫作出评价的吗?有五六位诗人,其中就有一个阿谢耶夫。他们之中成了经典作家的弗拉基米尔·马雅可夫斯基为什么没有被选为艺术科学院院士?[50]

  第一,似乎选了我;第二,我不愿意当。

  我们曾讲到罗德钦科、阿谢耶夫、帕斯捷尔纳克,我们保护了他们三年,并将继续保护他们,虽然现在他们不需要我们保护。我们同探照灯出版社闹翻了,因为它不愿意出版帕斯捷尔纳克的书。现在他写了一本革命的作品《施米特》,这东西值得学习。这也是列夫的成果。基尔萨诺夫是一位好诗人。勃里克受到的指责仅仅是他没有未得及把文章写完……虽然我知道这将成为什克洛夫斯基同志的话题。可是有多少文学思想是从勃里克那里吸取来的?所以勃里克也没有什么可反对的,那么为什么大喊大叫呢?这是因为人们努力想脱离另一个小店,在自己的杂志上发表作品。波隆斯基在《列夫还是投机?》一文中的腔调是一个采购商人的腔调。(有人问:“为什么?”)现在就证明为什么。过去,波隆斯基曾在同一份《消息报》上称呼库什涅尔为“某一个”,[51]现在波隆斯基就突出库什涅尔一个人,说他写了一部很不坏的作品。[52]为什么?因为这部作品的片断发表在波隆斯基那里。下一个被波隆斯基称赞的作家是帕斯捷尔纳克。也是因为这个人转到了他一边。现在很清楚,为什么我认为这是一篇采购商人的文章。

  这篇文章的害处在哪里呢?害处在于它与整个现代的文学路线背道而驰,在中央发表决议之后,这条路线承认各艺术团体拥有形成艺术流派和进行自决的权利。

  波隆斯基反而企图把搞并不存在的阴谋的罪责加在我们头上。他说“阴谋”这个词时,显然不是指苏联作家的一种技术组织。这显然认为有一种反对作家与那位波隆斯基在他的杂志内搞联合的阴谋。只有这样才可理解“阴谋”这个词对当代革命作家的意义。波隆斯基代表谁发言?他作为三份杂志的编辑发言,[53]但他除了自己个人的思想外,不允许有别的思想。这是一。其次,他是所谓纯文学思想的传播者,这也就是沃隆斯基传播过的思想.在《红色处女地》创刊五周年庆视会上,[54]沃隆斯基把他作为三份杂志的编辑来欢迎,没有作为文学批评家,没有作为有独立文学见解的人,没有作为独立的文学团体的代表,而作为三份杂志的编辑来欢迎。楚扎克很不痛快地说:三份杂志由一个人编不是太多了吗?[55]我认为,就让他编六份也无妨,但是不要象在古代基辅那样,向杂志大声吆喝:“停止!”因为就其刊登的大部分文章来说,这毕竟还是站在苏维埃文化前列的人的杂志。

  我喜欢把讲话组织得很好,现在用一个小小的花字[56]把两份杂志连起来。上面说的是《列夫》,现在说《红色田地》。

  叶赛宁性格已经讲过三十次.现在出巴黎公社专号。只要有人说:伙计们,写吧。我们就写。写得不好,可在工厂俱乐部里用。看,下面这首诗得到了在巴黎公社专号登载的资格,作者是纳谢德金。诗中写道:

  我从小没有听见过
  比召唤更亲切的声音,
  只听见过在远方,
  在清晨的草原上,
  鹤飞过时的长鸣。

  下面跳过肚子部分,看看脚的部分是怎样写的:

  昨天,在春色恼人的时分,
  突然在天上,好象条条细线……
  从那里传来了阵阵歌声,
  仿佛谢尔盖·叶赛宁
  重又对我读他的诗篇。[57]

  请看,这位编辑是如何利用最近一段时期报刊的篇幅,庇护他自己称之为先进的苏联作家的革命团体,并且又打着巴黎公社的旗号,刊登叶赛宁式的哼哼唧唧的诗歌的!(掌声)

结束语


  同志们,我开始走下坡路了,从有好的批评等等,走到可以说是纯粹的沼泽和泥坑里去了。先从阿维尔巴赫说起。他说,在与什克洛夫斯基作斗争中,他将与沃隆斯基站在一起。为什么?因为这里是重要的是政治气节。我们知道什克洛夫斯基的许多不愉快的事情,而且大家也知道别斯金曾说过什么。[58]这一点谁也不掩饰。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呢?是把比较大的科学力量[以及]比较[大]的技术力量拉回来。如他能转到另一个的轨道上,把精力用在别的方面,成为譬如说百分之百的社会学家,这说明我们的工作成功了。我们应当努力把他夺回来。而沃隆斯基是怎么做的呢?他把他推给旧的颓废派。阿维尔巴赫也知道沃隆斯基在攻他。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注意沃隆斯基出版《第三个工厂》这本书的原因。[59]要是我们,就要劝什克洛夫斯基修改。把不稳定的人拉到我们的轨道上来,这是我们的政治任务。而沃隆斯基的任务是把这些人清清楚楚地暴露出来示众。因此在这一点上,我们将和阿维尔巴赫站在一起。

  再说,是由于什么原因在什克洛夫斯基问题上掀起一场风波?这里首先需要对别斯金极其有害的发言作出回答。列夫首先是由思想一致、想法一致,并从来没有独享领导权奢望的人组成的。对刊登在我们杂志上的作品,我们百分之百的负责。我们能不能对《第三个工厂》负责?能,对引用过的那些话,我可以负责。文学有两条道路,没有第三条,需要走这条路这一段话,[60]别斯金读后解释成这样,似乎这第三条道路是对马克思主义的背离。为什么不把这第三条道路解释成非教条的、非公式化的道路呢?同志们,他猜测别人的心意猜得多么笨呀!(鼓掌)这是什么,算是研究?

  下面讲什克洛夫斯基同志。首先,我坚持认为这是一个有很深文学造诣的人。他是形式主义学派的创始人。通常都认为,形式主义学派是与马克思主义对立的,形式主义学派包围了列夫。可是形式主义学派有这样一个方面并不与马克思主义对立。同志们,你们知道,譬如说,整个化学在于其产生的来源,所有的化学过程完全是由社会条件决定的。例如另一种染料的采用,取决于纺织工业的发展。这说明,化学也应当从它从属于社会学的角度来研究。但化学内部存在着特殊的化合物。研究了元素周期表,就可以谈论化学。

  我们所理解的形式主义,是附设于社会学方法的统计局。接着,收集的材料(讲话被打断)……我将说我旧的理解.然后需要寻找这个材料的动力。

  别斯金用开玩笑的口吻谈到什克洛夫斯基改用社会学方法。为什么?如果你读一下我们的马克思主义者的著作,那就会发现他们不掌握事实。就以学识渊博的沃依托洛夫斯基的著作为例,这部著作曾推荐给学校使用。他谈到了普希金,他是这样说的:“这是贵族的文学,极其详细地再现了当时贵族阶层的生活和风习。奥涅金、连斯基、盖尔曼、叶列茨基公爵、托姆斯基、格列明——所有这一切,是具有同等价值的贵族典型的并不复杂的变种。通过这些人物,普希金给予同时代人的,正是他们所需要的诗歌,或者说是那种适合他们观点和习俗,能使他们感到更大快乐的诗歌。”[61]全都对。但普希金作品中没有格列明这个人物。格列明只存在于歌剧中,而他是根据歌剧的材料作出这个结论的。可以把他当作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来尊重吗?当什克洛夫斯基对他提出异议时,人们就说,他反对马克思主义。他反对的是号称马克思主义者的傻瓜,而不是反对马克思主义。这句话当然不适用于沃依托诺夫斯基,因为他与其他作者相比犯的错误最少。我们一位姓格鲁吉亚人的姓的批评家曾经写道:“勃洛克的‘黑色的夜晚。白色的雪’是革命的定义。”[62]这些教科书都被当作是马克思主义的教科书。

  我们应当把什克洛夫斯基同志作为科学力量来利用,让他提供经过很好验证的材料并在社会学中运用这些材料。

  我们有一种很简单的谈话方式,波隆斯基就采用这种方式。他说:“我是中央派来担任杂志编辑的。”结果成为这样:我是中央派的,你反对我,你就是反对中央。(听众中有人说:“不是这样。”)不,同志们,这不是捏造。同志们,我不过是说出了他的回答中将会得出的结论吧了。你代表谁?他说,“代表某某人。”你认为党把我们诗人当作玩具看待,认为党没有给我们指示吗?我们是谁叫干的?难道我们这些人是弗兰格尔想象出来的?我们与瓦普结成政治上的联盟,我们在艺术上贯彻的完全是今天的路线。我们同波隆斯基吵架,因为他没有正确地理解今天的革命文学需要什么。所有反对波隆斯基的意见,不是个人门户之见,这是我说话的方式如此,(笑声)是的,可能这种方式不好.既然我说波隆斯基是采购商人,这说明他在为自己的店铺着想。波隆斯基不是一个能精选材料的人,而是一个采购商人。就是说,这里不是个人的问题,而是进行文学选择的工作方法问题.如果我的声调有谁感到不爱听,我也没有地方去把声调练好。

  波隆斯基声色俱厉地说:“我们决不允许重新产生旧的名士派的放荡不羁的样式。’如果我到列宁工作室,如果我到高等学校,我不需要别人的放荡不羁的样式。我需要的是朗诵我的诗。怎么,〔难道〕可以否定非常雅致的、具有旧的娴熟技巧的词的巨大威力吗?如果我们从其中留下乖常的诗句,那么我对列昂尼德·罗安格林诺维奇·索毕诺夫说话时,我就不应该说那些鬼才知道的什么话了,因为我讨厌一个人不愿去〔?〕只说些“啊,我的朋友,既无言,又无叹息”。[63](乌特金:“您不仅和索毕诺夫这样说话,对我们也是这样说的。”)乌特金同志和扎罗夫同志,在无产阶级文学里,我将有自己喜爱的作家,并且将在这里更多地讲到他们。这不会损害文学的名誉,而和别泽缅斯基我已经讲了具体的材料……

  关于声调。我也用文学的声调说话,并因此而为人所熟知……〔?〕

  在结束语里非常值得再说两句。波隆斯基在解释我们文章的由来时说,第一,“你们这样为自己辩白,可见狠狠地把你们推了一下。”您在《消息报》对列夫写这样的文章,也可见狠狠地把您推了一下。您说我们在文章里断章取义,并补充道:“也象我在引用罗德钦科的话反对他时所做的一样。”我们最多不过是用断章取义来回答你首先搞的断章取义罢了。

  波隆斯基说,“马雅可夫斯基朝我和朝普希金吐唾沫。”我骂普希金是从这方面出发,骂波隆斯基是从那方面出发,你知道是从哪方面。我给普希金的诗,[64]是抖去院士普希金身上的尘土的一种方法,是树立另一个普希金的方法,使得具有某种革命热情的人可以把他当作自己的诗人看待……诗中写道:“您可要提防那些普希金研究者……”我们不用大棒,而是用把纪念碑转过来的方法,以便还可以和这位普希金进行交谈。当我们反对波隆斯基时,我们希望没有什么〔?〕可以交谈.因为波隆斯基没有文学水平。他给自己弄了一张很好的履历表,可是,同志们,我已经说过,他即使没有这个〔按下列原则〕也是正确的:既然我登了,这就是说,我是正确的。我仅仅指了一下他在反列夫时依靠的是哪些社会力量和哪些社会倾向。我说的不是可以加以强迫的力量,而是那个对此有利害关系的基础。我没有找到。这不是在直接意义上,而是在转义上说的。当然这是转卖商人的行为,这就是波隆斯基反对列夫的行为的性质。

  还有一个快乐的幽默家努西诺夫发了言。他的那种用方法学的方法在诗歌方面〔?〕进行证明的方法,是完全不能允许的。其次,他说什么“对马克西姆·高尔基不尊重”,[65]“马雅可夫斯基出言不逊。”我把这件事看得很简单。八年来我们一直坐在这里。我们的文学状况如何?我们水平高的文学力量雄厚吗?散文作家很多吗?不。我们是否愿意在我们的文学中看见,高尔基的名字?愿意。我们有没有权责备他从鹰之歌转向黄颔蛇之歌?我们能不能用自身的力量重新举起号召的大旗?能。这就是我那一首关于高尔基的诗的倾向和诗中所说的话〔基础?〕。

  接下去完全是笑话。马雅可夫斯基是怎样谈论我们作家的?“那些写文章的没有廉耻。”[66]运用自己方法的人不知道事实,这不是马雅可夫斯基说的,而是马克西姆·高尔基说的。时间要靠后一些.但奥尔舍维茨收到和刊登这些信则在这之前。有一点可以肯定:高尔基是同意我的意见的。[67]同志们,你们需要有一条尾巴,并沿着它飞〔?〕。

  这次关于列夫的谈话,我们认为还没有结束。列夫将要贯彻自己的仇恨旧文化的路线,贯彻与无产阶级团体和无产阶级作家团结一致的路线,贯彻在我们文化战线的各个方面进行革新和创新的路线。

  波隆斯基硬说列夫剽窃了共产党的口号,这句话不会使我们不安。列夫没有剽窃,而是把这些口号拿过来举在手中,在苏维埃文化中不可能出现陀布钦斯基和鲍布钦斯基那样的情况,以至于其中个别队伍会争着喊叫:“谁第一个说‘哎呀’的?”[68]同时我敢肯定地对波隆斯基说,那些被他称为剽窃的口号,有很大一部分是我们想出来的。在五一节和十月革命周年纪念日前,党总是预先叫我们拟订一些口号。如果你只知道“除了莫斯科农产品公司,别家买不到”和“劳动生产率和工资是一对孪生的兄弟”这样的口号,而不知道我们还创作了至今还在使用的其他口号的话,这说明你说话态度很不严肃。

  今天我得到证实,波隆斯基将付给我每行诗两个卢布。我们将作苏联的谷仓,并且将用精神食粮供应我们的文学。我们将在左翼艺术路线上作为苏联文化的一支队伍而继续斗争。

张捷 译





[1] 列夫的原文是Леф,左翼艺术阵线的缩语和简称。投机的原文是Блеф,仅比Леф多一个字母,是打扑克时投机、虚张声势、吓人之意。

[2] 显然,马雅科夫斯基说的是“关于叶赛宁和叶赛宁性格”的辩论会,这次辩论会于1926年12月20日在国立梅耶荷德剧院举行,波隆斯基在会上做报告。——原编者注

[3] [ ]中的字,为原编者所加。下同。

[4] 指俄共(布)中央1925年6月18日作出的《关于党在文学方面的政策》的决议。——原编者注

[5] А.托尔斯泰于1923年8月从国外回到苏联。

[6] “苏联作家联盟”,更确切地说,应为“苏联作家团体联盟”(Фосп)。起初参加联盟的有三个组织,全苏无产阶级作家协会、全俄作家协会和全俄农民作家协会。1927年2月9日列夫被破收参加“苏联作家团体联盟”。参加联盟的还有“山隘”、“锻冶场”等。——原编者注

[7] 波隆斯基的文章《纪念叶赛宁》载《新世界》1926年第1期(1月)。——原编者注

[8] 指波隆斯基发表于《新世界》杂志(1927年)的一些《短评》:《关于巴别尔》(第1期);《论谢尔盖·马拉什金的短篇小说》(第2期);《关于阿尔焦姆·维肖雷》(第3期)——原编者注

[9] 这行诗出自Н.米亚特列夫的诗《玫瑰花》,屠格涅夫曾在他的散文诗中借用过。——原编者注

[10] 巴别尔的作品《骑兵集团军》的一些章节(《盐》、《多尔古肖夫之死》)发表于《列夫》杂志1923年第4期(8-12月),这期杂志出版于1924年。——原编者注

[11] 见马雅可夫斯基:《纪念日的诗》(《马雅可夫斯基选集》中文版第1卷,第410页)。

[12] 马雅可夫斯基指的是波隆斯基载“青年当中的颓废情绪(叶赛宁性格)”辩论会(1927年2月13日)上的发言。——原编者注

[13] 引自布哈林的《恶意的札记》(载《真理报》1927年第9期,1月12日)。——原编者注

[14] 波隆斯基在发言中是这样说的:“布哈林打击的是称之为叶赛宁性格的一定的有害现象,而不是打击叶赛宁。”(“青年当中的颓废情绪。叶赛宁性格”辩论会速记记录,共产主义学院出版,莫斯科,1927年,第84页。——原编者注

[15] 民族名,居住在非洲纳米比亚和南非。

[16] 马雅可夫斯基引用的是《列夫》杂志编辑部文章《列夫为什么而斗争?》这篇文章是马雅可夫斯基写的,载该杂志1923年第1期(3月号)。——原编者注

[17] 引自《新列夫》杂志编辑部文章《读者!》,这篇文章是马雅可夫斯基写的,就《新列夫》1927年第1期(1月号)。波隆斯基在《列夫还是投机?》一文中曾引用这段话。——原编者注

[18] 艺术家罗德钦科的信刊登在《新列夫》杂志1927年第2期,2月号上(《罗德钦科在巴黎。来信摘登》)。——原编者注

[19] 引自什克洛夫斯基在《新列夫》杂志工作人员会议(1927年3月6日)上的发言“关于披隆斯基的记录》,《新列夫》1927年第3期,3月号,第42页)。

[20] 马雅可夫斯基曾写过经济鼓动诗即广告。《除了莫斯科农产品公司,别处买不到》是其中之一。他这样做,曾遭到当时别的诗人的嘲笑,但马雅可夫斯基坚持认为这首诗是“一首具有最高才能的诗”。

[21] 指1925年巴黎国际工业美术展览会苏联馆的展品目录。——原编者注

[22] 指《联共(布)党史(宣传画)》(共25幅),这是艺术家罗德钦科根据革命博物馆和共产主义学院交给的任务创作的。(见《新列夫》杂志1927年第2期。第47页)——原编者注

[23] 马雅可夫斯基指的是波隆斯基的文章《俄罗斯革命宣传画》,它发表在《报刊与革命》(1922年,第2册,总第5册,4-6月,第56-77页),后由国家出版社出单行本。——原编者注

[24] 版画艺术家E.克鲁格利娃(1865-1941)的剪影作品发表在波隆斯基编辑的杂志《红色旧地》上(见第8期,1926年2月21日,第28期,1926年6月11日)——原编者注

[25] В.斯捷潘诺娃(1893-1958)。画家,曾与马雅可夫斯基一起参加苏联广告画的创立工作,1929年为马雅科夫斯基的集子《森严的笑》作装帧(此集子于1932年出版)。——原编者注

[26] 拉文斯基(1893年生)艺术家,马雅可夫斯基在“罗斯塔之窗”的同事,俄罗斯联邦第一剧院上演《宗教滑稽剧》的主持者之一,同马雅可夫斯基一起从事苏联广告的创作。——原编者注

[27] 谢苗诺娃(1898年生),艺术家,曾参加列夫,从事俱乐部、展览会等的装饰工作。与马雅可夫斯基一起参加过莫斯科农产品公司广告的创作。——原编者注

[28] 看来马雅可夫斯基说错了,应为里加来信。——原编者注

[29] 鲁科姆斯基,艺术理论家,革命后侨居国外。——原编者注

[30] 马雅可夫斯基的《和财务检查员谈诗》这首诗发表在《新世界》杂志1926年第10期,10月号上(此杂志是波隆斯基编辑的)。——原编者注

[31] 波隆斯基曾说参加列夫的人“是某种阴谋”。(见《列夫还是投机?》一文。)——原编者注

[32] 引自奥尔舍维茨的文章《为什么是列夫?》(载《中央执委会消息报》1927年第22期,1月28日)。——原编者注

[33] 列日涅夫的文章《伊里亚·谢尔文斯基与构成主义》刊登于《报刊与革命》1927年第1期,1-2月号上(此杂志是波隆斯基编辑的)。——原编者注

[34] 马雅可夫斯基说的是《红色处女地》杂志编辑沃隆斯基。——原编者注

[35] 引自Г.洛克斯的评介文章《谢尔文斯基的史诗》,载《红色处女地》1927年第3期,3月号,第236页。——原编者注

[36] С.基尔萨诺夫《试作》一书,1927年由国家出版社出版。——原编者注

[37] 《南列夫》杂志于1924年在敖德萨出版。С.基尔萨诺夫是杂志编辑部秘书。——原编者注

[38] 见基尔萨诺夫的诗《致马雅可夫斯基》,诗中写的不是“和船长一起”,而是“和指挥员一起”。——原编者注

[39] 指乌特金的诗《关于美丽的姑娘的诗》。马雅可夫斯基引用的与原诗有出入,原诗为:
  难道不是用你丰满的
  胸膛
  我们保卫了彼列科普?
  (见乌特金:《第一部诗集》,国家出版社1927年版)。——原编者注

[40] 乌特金的《关于棕色头发的莫提尔、检察员先生、犹太教牧师伊萨依和委员勃洛赫德故事》一书的单行本出版于1926年——原编者注

[41] 马雅可夫斯基曾不止一次地登台朗诵过斯维特洛夫的诗《格列纳达》(见斯维特洛夫的文章《一篇诗的故事》,载《莫斯科》杂志,1957年第12期,第211页)。——原编者注

[42] 指扎罗夫的诗《专家》。——原编者注

[43] 引自《列夫还是投机?》一文,但有出入,原话是:“列夫挺着胸膛对着青年,青年对着列夫。”——原编者注

[44] 引自别泽缅斯基的文章《开诚布公地(被迫作出的对列夫的回答)》,《新世界》1927年第2期,2月号,第199页。——原编者注

[45] 引自楚扎克《论当前的任务》一文,载《列夫》1923年第2期,4-5月号,第151页。——原编者注

[46] 这里马雅可夫斯基引用了自别泽缅斯基的文章《我写什么》(载《莫斯科晚报》1927年第63期,3月19日)中的一段话,并穿插了自己的说明。——原编者注

[47] 出自别泽缅斯基的题诗《谦虚颂》,这几行诗别泽缅斯基曾在《开诚布公地》一文中引用过。整个题诗刊登于《共青团真理报》1926年第129期,6月6日。——原编者注

[48] 马雅科夫斯基的诗《小提琴也稍微有些神经质地》以“小提琴心烦意乱……”这句话开头,后面有这样几行诗:
  不知在什么地方
  有愚蠢的盘碟
  在尖声地叫:
  “这是什么?
  这是怎么了?”

[49] 这是别泽缅斯基在《开诚布公地》一文中引用的,与马雅可夫斯基的原诗有出入。原诗是:
  就便告诉您,
  听说,
  您发现了这个……
  叫什么卡里尼科夫的
  遗骨。
  ——原编者注

[50] 马雅可夫斯基指的是波隆斯基《列夫还是投机?》一文中这样一段话:“马雅可夫斯基我就不说了,他早就成了经典作家,可是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还没有被选为国立艺术科学院的正式院士?”——原编者注

[51] 称库什涅尔为“某一个”的,是奥尔舍维茨的文章《为什么是列夫?》,此文刊登在《中央执委会消息报》1927年第22期,1月28日上。——原编者注

[52] 波隆斯基曾称库什涅尔的荷兰纪行《过境的国家》(载《新列夫》第1期)为“不坏”的游记。库什涅尔的另一篇游记《柏林》刊登在波隆斯基编辑的《新世界杂志》1927年第2期上。

[53] 波隆斯基曾担任《新世界》、《红色田地》和《报刊和革命》等三份杂志的编辑。——原编者注

[54] 《红色处女地杂志》五周年庆祝会于1927年2月21日在赫尔岑会堂举行。

[55] 马雅可夫斯基指的是楚札克的文章《善意的札记》,其中有这样一段话:“……的确,如果我们一个编辑只编一份杂志,是不是会更好些?”(《信列夫》,1927年第3期,3月号,第36页)。——原编者注

[56] 用两个名字或两个名称的第一个字母组成的一个图案,叫“花字”。

[57] 这首诗发表在《红色田地》杂志1927年第12期(3月20日)上。——原编者注

[58] 别斯金曾在发言中说:“什克洛夫斯基同志的理论及其在书巾所作的政治结论[……]是极端反动的。”——原编者注

[59] 什克洛夫斯基的书《第三个工厂》于1928年由圆环出版社出版,沃隆斯基是该出版社的领导人之一。——原编者注

[60] 指什克洛夫斯基下面的一段话:
  “在有两条道路。走开,找个清静的地方藏起来。不靠卖文挣钱,在家里为自己写作。
  另一条路是描写生活,认真努力地去寻找新生活和争取的世界观
  没有第三条道路。可是正应当走这条路。艺术家不应当走电车道。
  这第三条路是:在报纸和杂志工作,每天都干,不吝惜自己,但爱惜工作,变化,与材料融合,再一次变化,再一次与材料融合,然后对它进行加工,这时才会有文学”(什克洛夫斯基:《第三个工厂》,圆环出版社1926年版,第84页。)——原编者注

[61] 引自沃依托诺夫斯基:《十九——二十世纪的俄国文学》,第5部,1926年版,第23页。——原编者注
  奥涅金和连斯基是普希金的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中的人物;盖尔曼和托姆斯基是他的小说《黑桃皇后》中的人物。柴可夫斯基根据这两部作品写了歌剧《叶甫盖尼·奥涅金》和《黑桃皇后》,其中人物和情节都有所变动。

[62] “黑色的夜晚,白色的雪”——这两句诗见勃洛克的《十二个》。

[63] 索毕诺夫(1872-1934),俄国歌唱家。在叶赛宁死后,曾在纪念会主唱“啊,我的朋友,既无言,又无叹息”(柴可夫斯基根据普列谢耶夫译诗谱的歌曲)。索毕诺夫的名字和父名是列昂尼德·维塔利耶维奇,因他曾扮演德国十九世纪作曲家理查·瓦格纳的格局《罗安格林》中的主人公罗安格林,所以马雅可夫斯基称他为“列昂尼德·罗安格林诺维奇”。

[64] 指《纪念日的诗》——原编者注

[65] 努西诺夫在批评《作家马雅可夫斯基给作家高尔基的信》一诗时,对马雅可夫斯基提出了这样的指责。——原编者注

[66] 努西诺夫引用的是马雅可夫斯基《作家马雅可夫斯基给作家高尔基的信》一诗中的一句话。

[67] 马雅可夫斯基指的是高尔基给《消息报》编辑部的信,信中说。
  “从某个时候起,我给文学家的私人信件在报上发表了。
  我记得过去文学家们还多多少少耐心地等待写信的人死了以后,才发表他的信件。
  我请求我的同行们也稍微等一等,不要让我活着的时候处于一种可笑的和难堪的境地,似乎我在发放‘执照’和‘证件’等等。
  我想,就是对我的同行来说,匆匆忙忙地刊登我的信件,可能也是甚为不便的。”(刊登于《中央执委会消息报》1927年第15期,1月19日)
  这封信是由奥尔舍维茨的文章《作家处于孤独中。为什么?》引起的(文章刊登于《中央执委会消息报》1927年第1期,1月1日),其中公布了高尔基和Вс.伊凡诺夫的信,信中对伊凡诺夫最近时期的创作给予很高的评价。——原编者注

[68] 这个典故出自果戈理的喜剧《钦差大臣》。




上一篇 回目录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