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八年十月二十日声明(摘录)
爱德华·伯恩施坦著 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资料室编
……考茨基和阿德勒在他们发表在《前进报》上的对于我的《夺取政权》一文的答复中,表示希望我把我在《社会主义问题》中阐述过的立场用书籍的形式作一总括的说明,这个意见从前他们已经写信告诉过我。到目前为止,我一直拒绝听从这些朋友的劝告,因为我有这样的意见(现在仍旧是这样):这些文章的倾向完全没有脱离社会民主党的总的发展路线。但是既然他们现在公开地重复这一意见,而且许多别的朋友也表示了同样的愿望,因此我决心遵从这些敦促,在一本著作中系统地阐述我关于社会民主党的目的和任务的见解……
阿德勒和另外一些人对于我预期民主制度的发展会使阶级斗争趋于缓和的看法表示不满,他们说,这是因为我纯粹通过英国的眼睛来看事情。但他们的说法完全不合事实。即使假定关于“发达国家给较不发达的国家指出它们自己的未来面目”参见马克思:《资本论》第 1 卷,人民出版社 1963 年版第 Ⅹ—Ⅺ 页。——编者注这一原理近来已经失效,并且把对大陆同英国的发展之间的一切差别(这我也并不是一点不知道的)充分加以考虑,情况也是一样。我的看法是以大陆上的现象为根据的,人们尽管会在斗争的热潮中暂时忽略这些现象,却不能长久忽视它们。我们在先进的国家中到处可以看到阶级斗争采取了比较和缓的形式,如果不是这样,前途就很难说是颇有希望了。不言而喻,一般的发展过程并不排除周期性的倒退,但是只要具体设想一下,例如即使在德国,市民大众的愈来愈多的部分今天对于罢工抱什么态度,现在那里处理许多罢工的方式同不过十年或二十年以前比起来,已经完全不同,已经更为明智,那末的确不能反对在这里可以描绘出一种进步。即使这并不说明——用马克思的话来说——“奇迹将会在明日发生”同上,第 ⅩⅢ 页。——编者注,但是按照我的看法,它给社会主义运动指出的道路毕竟比灾变论所指出的更有希望,而且不致伤害社会主义战士的热情和干劲。这一点阿德勒是一定不会反驳我的。
有过一个时候,我们发表的见解在党内似乎没有遇到任何反对。如果说它现在遭到了反对,那末我只把它看成对于某些日常现象的一个可以理解的反作用,它将和这些日常现象一同消失,代之而起的将是对于这一点的重新认识:随着民主机构的增加,在我们其他方面的社会生活中缓慢地但是坚定地开辟了道路的那种更为人道的看法,在意义更为重大的阶级斗争面前也将不仅不却步不前,而且同样要为阶级斗争创造出更为缓和的解决方式。在一百年以前需要进行流血革命才能实现的改革,我们今天只要通过投票、示威游行和类似的威逼手段就可以实现了。
写于 1898 年 10 月 20 日。发表于 1898 年 10 月 23 日《前进报》。《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柏林—斯图加特 1921 年德文版第 11—12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