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台湾自主工会运动史 1987-1989

第十四章 新自主工会与国际劳工团体



  大多数的国际性工会组织,都希望能与世界各国中,能真正代表当地劳工的工会结盟。因此,台湾近来出现的新兴自主工会,对一些国际性劳工团体以往的作法提出了挑战。台湾许多劳工曾以公开批评或是以组织工会联盟的方式,挑战“全总”的代表性。国民党政府自1971年退出联合国后,授权给“全总”,要它帮助突破外交上的孤立;而“全总”也一直努力维持它广泛的国际关系。嘦有任何参加国际会议的机会,“全总”从来不缺所需的交通食宿费用。另方面,“全总”也邀请大量外国人士来台,与其说是邀他们来台拜访,倒不如说是邀他们来接受官方的宣传。
  自主性的工会干部,在争取提高工资或劳动条件时,“全总”对他们说得好听些是老大作风与亲官方;说得难听则是国民党的尾巴机构而且反劳工。但是台湾新兴的自主工会,还没有引起国际性劳工团体的注意。
  在国际性工会团体中,最活跃的要算“国际行业秘书处”(ITSs);它把类似产业中的工会结盟在一块,而且和“国际自由劳工联合会”(ICFTU)一起合作。
  “秘书处”到目前还不打算与“全总”辖外的自主性工会接触,而且也不打算更客观地了解台湾劳工与工会的状况。“国际运输劳工联合会”(ITF)的亚洲区代表在1988年9月访问台湾,访问行程也是经由它的长期盟友“全总”安排。当台湾自主性运输工会干部知道这位代表来访时,他们多抱着怀疑、漠不关心的态度;因为他们知道此“联盟”与联盟工会的关系。
  “国际冶金劳工联合会”(IMF)在台北设有分部,它所接触的对象,都是“全总”辖下的工会。“杜邦工会”也是“冶金联盟”的成员,算是比较进步的了,但自主工会的干部认为杜邦工会是非常温驯的工会。
  “国际食品对劳工联合会”(IUF)以及“国际化学与能源劳工联联合会”(ICEF)在台湾也都有盟会。“国际食品劳联”的盟会是“全总”辖下的“食品劳工委员会”;而“全总”下的“化学与能源劳工委员会”和“电力劳工委员会”,也是“化能联盟”的盟会。而“全总”也由“亚美自由劳工局”(AAFLI)获得协助。
  我们可透过1988年9月“国际纺织、成衣与皮革劳工联合会”在亚洲地区的“纺织劳工亚洲地区支部”所出版的一份报告,可以清楚的看到“国际行业秘书处”因为与“全总”的工会结盟,而不能了解、认识到台湾劳工真正的处境。这份报告中,有关台湾劳工劳动条件的信息,主要是由官方统计资料而来,而忽视劳工真实的生活状况与工作状况,至于当时风起云涌的劳资抗争风潮,这份报告只轻描淡写地提到:“1984年劳基法的制定……一般而言,劳工的权利意识提升了许多……与劳工有关的事务变得更重要了。”这份报告根本没有提到当时横扫全台的重大劳资纠纷,也没有报导像自主性工会的干部被无理的解雇;雇主公开违反劳动法规的情形。这份报告还更进一步指出:“纺织对在过去30年中维持的劳资合谐,是纺织对进步、发展、与维持国家经济成长的主要原因……”[37]
  即使一些国际性团体不能也不愿承认台湾新兴的自主性工会,但“全总”对国际性团体一把抓的防线,在1988年12月却出现了缺口。在“自主工联”第二届年会中,通过加入“世界劳工联盟”(WCL)的亚洲区域组织:“亚洲兄弟工会”(BAOU)。“亚洲兄弟工会”自1970年代起,在台湾设立联络处,由古尚洁神父(Fater Ellacuria)担任联络人,有些自主工会干部曾参加过“亚洲兄弟工会”所主主办的训练课程。
  “自主工联”参加国际性的工会组织的决议,显示新兴工会开始认识到国际联系的重要性。但对“秘书处”与“自由联盟”而言,这些自主性工会和它们的国际对手“劳工联盟”—“兄弟工会”挂勾,它们更不愿理会这些新兴自主性工会。这主要是因为“秘书处”本身在程序上、结构上、意识型态上的限制,影响到它活动的露活与积极性。“全总”是“国际自由劳工联合会”的创始成员;成立当时这联盟主要的目标是反共。但经过了几十年,虽然此联盟首要目标—政治主张已经转变,但过去的包袱仍然使这个联盟难以与自主性工会达成国际联线。




[37] 《台湾工业关系与工会报告书》日本,国际纺织劳联亚太区组织,1988年9月,第37页到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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