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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夫——革命家和革命诗人

丁景唐



  我国现代卓越的诗人殷夫(1910—1931),本姓徐,原名徐柏庭[1],别名徐白,学名徐祖华,笔名任夫、殷夫、殷孚、白莽、沙洛、沙菲、Ivan等。原籍浙江象山。一九一○年六月十一日(清宣统二年五月初五端午节)[2]出生于浙江省象山县东乡大徐。父亲是个民间医生。殷夫幼年在乡间读私塾。一九二○年秋,进象山县立高等小学校读书[3],学名徐祖华。两年后,父亲病故,由慈母抚育。殷夫有两个姐姐、三个哥哥,他最小。

  一九二三年七月,他用徐白的名字考入上海民立中学“新制初级中学一年级”[4]。一九二四年初,徐白在杭州大哥徐培根处度过寒假,仍赴上海读书[5]。殷夫十四五岁时开始写诗。一九三○年初,自编《孩儿塔》诗集,其中有一组《放脚时代的足印》的小诗,就是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五年间写的,显露出诗人少年时代的才华。

  一九二六年七月,殷夫又用徐白的名字越级考入上海浦东中学高中三年级[6]。这时开始同革命运动发生了关系[7],走上了革命的道路。一九二七年“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他因一个国民党员的告密而被捕,囚禁三月,几乎被枪决。后由他的大哥徐培根(在蒋介石总司令部当参谋处长)保释出狱。这次入狱对他是一次严峻的考验和深刻的教育。他在狱中所作的长诗《在死神未到之前》[8]详细地叙述了国民党的告密、敌人的搜查,以及被押送去牢狱途中的经过,抒写了诗人起伏的思绪,表现出少年殷夫立场坚定,为革命牺牲的决心和高贵的品质。殷夫出狱后,徐培根把他软禁在身边,但殷夫仍坚持学习社会科学、革命文艺书刊,激励自己的革命意志。以后,殷夫又回象山家乡。这时期的作品,有《人间》和《呵,我爱》的两诗存世。

  一九二七年九月,殷夫想考大学,因曾被捕入狱,中学没有毕业,幸的女友盛淑真后受殷夫影响,改为孰真)的帮助,通过她的同学向浙江上虞徐文雄借到一张中学文凭。殷夫就顶用了徐文雄的姓名,考入上海同济大学附属德文补习科一年级乙组读书[9]。有一段时间,殷夫和革命组织失却了联系,尔后又重新接上关系,继续投入革命工作。殷夫在同济大学附属德文补习科读书时,刻苦学习后,半年以后,即能从事德文翻译。一九二八年二月,殷夫用徐文雄的名字,写信给创造社刊物《文化批判》,对该刊一月号上彭康《哲学底任务是什么》的译文,提出商榷的意见。[10]

  殷夫还经常留心阅读《文化批判》、《创造月刊》、《奔流》、《太阳月刊》等进步刊物。一九二八年一月《太阳月刊》创刊后不久,他就投寄一束诗稿给该刊编辑部。这就是发表在第四期上的长诗《在死神未到之前》(署名任夫)得到了著名左翼诗人、小说家、翻译家蒋光慈和著名文艺评论家钱杏 (阿英)的赏识。他随即参加了革命文学团体太阳社。

  一九二七年秋季,殷夫再次被捕。不就由他的大嫂托人保释出狱,回到象山县城家中。其时,殷夫的小姊徐素云任象山县立女子小学校校长,她邀——蚕桑讲习所毕业的同窗好友盛淑真前来执教。殷夫回家,得与盛见面。在此之前,他俩经徐素云介绍已通信两年余。这段时间,殷夫激情迸发,诗思泉涌。现在留存《孩儿塔》诗集六十五首诗中,写于这一时期的诗即占一半,其中不少诗章是为盛淑真歌吟的。但由于殷夫的母亲听到一些闲言,反对他们爱情的发展,真姑娘(即F姑娘)含怨于年底离去。(虽然如此,他们依然有书信往来,互表真情。)这种爱情的波折、对慈母的眷爱与婚姻问题上同母亲的思想冲突,以及对革命理想的追求,期待重新走上革命征途,投入新的战斗等,都反映在诗人的诗篇之中,形成了殷夫这一时期的风格和特色。

  一九二九年初,殷夫离别家乡,来到上海,寻找党的地下组织。经过一个短时间的流浪生活,他同党的地下组织接上关系,从此离开了学校,专门从事共产主义青年团的工作和青年工人运动,成为一个从事地下秘密工作的职业革命家。他的诗也有了新的发展。一九二九年三月二十三日他写的《月夜闻鸡声》,是一首值得引起重视的诗,诗人欢乐地吟唱:“友人,起来,这正是时候,……星儿向着你的来向奔跑”。当殷夫成为职业革命家后,他把全部精力献给无产阶级解放和中华民族解放的壮丽事业。他在战斗的间隙,写下《血字》和《一九二九年的五月一号》等一组被誉为红色鼓动诗的革命战歌,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放出了耀眼的异彩。殷夫是革命家和革命诗人相统一的先锋战士。

  一九二九年上半年,殷夫用了白莽的笔名,向鲁迅主编的《奔流》投寄匈牙利民主革命诗人裴多菲略的译文、译诗和抒情诗篇,开始同鲁迅发生联系,得到鲁迅的热情光环、培养和帮助。殷夫的名字最早出现于《两地书》第一一四信。许广平一九二九年五月十四日写给离泸去北平探望母病的鲁迅的信中说:“今天收到殷夫的投《奔流》的诗稿,颇厚,先放在书架上了,等你回来再看。”实际上,这不是一部诗稿,而是殷夫用白莽署名翻译的裴多菲传略(即《彼得菲·山陀尔行状》)。从一九二九年六月到一九三一年一月,有关殷夫的记载仅见于鲁迅日记的,就有十八次之多。一九二九年六月十六日的《鲁迅日记》上第一次出现了白莽的名字:“下午复白莽信”。这时刚从北平探望母病回来,看了殷夫从德文译出的彼得斐(今译裴多菲)传略,给殷夫复信。鲁迅发信去讨德文原文,以备核校,而原文是载在彼得斐诗集里面的,因邮寄不便,殷夫就亲自送到鲁迅那里。这就是鲁迅在《为了忘却的记念》中写到的第一次记殷夫来访的事,时为六月二十四日。六月二十五日,鲁迅收到殷夫来信,即复信建议殷夫配合彼得斐传略,在译十来首彼得斐的诗,一同发表。鲁迅为了校阅译文将殷夫送来的那本德文彼得斐诗集留下,而将自己在日本留学买来留在身边已有三十的德文版彼得斐一本散文集、一本诗集相赠。鲁迅郑重其事地托柔石亲自送去。以后,殷夫用白莽的笔名在鲁迅主编的《奔流》第二卷第四期上发表抒情诗四篇,第二卷第五期上发表译文《彼得斐·山陀尔行状》一篇和彼得斐·山陀尔译诗九首。

  同年七月间[11],殷夫在上海丝厂罢工斗争中第三次被捕,遭到了毒打。在囚禁了一个时期后被释放。鲁迅在《为了忘却的记念》和《白莽作〈孩儿塔〉序》中,对殷夫第三次被捕事,曾有记叙。一九三○年七月七日殷夫给他小姐姐徐素云的信中也有自述:“夏布衫及衬衫已在去年为恐怖所吞没,所以没有了。”“我工作是忙碌的,在整天的太阳火中,我得到处奔跑。”殷夫当时因为衣物都被没收,没有长衫,而又要穿长衫,便从朋友那里借来棉袍,在大热天穿着它,汗流满面地去看望鲁迅,受到鲁迅的热情接待和经济上的资助。

  这次出狱后,殷夫很快恢复了工作,专门从事青年反帝大同盟、共产主义青年团和青年工人运动方面的工作。他参加了党领导的青年反帝大同盟的大刊物《摩登青年》的编辑工作。从一九二九年末到一九三○年冬之间,参加了共青团中央的机关刊物《列宁青年》的编辑工作。之后直到一九三一年春被捕牺牲前,他在党刊《红旗》、团刊《列宁青年》、青年反帝大同盟刊物《摩登青年》上写了不少论文,还自学俄文,从俄文翻译政论文章,著译涉及当是一些政治重大事件,如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红军中的宣传教育工作、青年工人运动、少年先锋队工作、文化工作,以及党内的路线斗争等等[12],这一时期仅在《列宁青年》上,就发表了二十八篇作品,其中政论文等就有二十一篇,其余七篇是文艺作品。在《摩登青年》上发表政论文两篇、诗两首。在党刊用《《红旗》上用徐白署名写过《拥护苏维埃运动中劳动青年群众的任务》和《扩大共产主义的儿童运动》两篇政论文。此外,在一九三○年十月一日《北新》半月刊第四卷第十八期上还写过《英美冲突和世界大战》的政论文。

  一九三○年三月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成立,殷夫为发起人之一。他为“左联”的刊物《萌芽月刊》、《拓荒者》和李一氓编的《巴尔底山》等写了不少红色鼓动诗和一些散文、随笔和一些小说,成为“左联”有影响的诗人之一。

  殷夫亲自参加第一线战斗,与工人阶级血肉相联。这一时期的诗,集中反映了正在国际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派统治的中心、中国工人阶级最强大的基地—上海,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工人阶级同帝国主义、国民党反动派之间的激烈斗争,反映了觉醒的工人阶级和党的干部为共产主义事业英勇献身的伟大气概。

  殷夫的诗具有鲜明的风格特色。《孩儿塔》中的诗,形象生动,感情真挚,文字委婉、细腻,风格明朗、活泼,充分表现出了殷夫的诗人气质。诗中对生活理想的追求和对革命事业的忠贞,紧密结合在一起,字里行间,跳动着诗人的一颗赤子之心。这一阶段创作的红色鼓动诗,不仅在题材内容上开拓了一个新的境界,而且在诗歌风格上出现了明显的变化。炽热的情绪,高昂的旋律,明快的节奏,充分显示出诗人坚定的革命立场和旺盛的斗争精神,标志着诗人正在革命实践中日益成熟。鲁迅在《白莽作〈孩儿塔〉序》中评论殷夫的诗说:它的出世“并非要和现在一般的诗人争一日之长,是有别一种意义在。这是东方的微光,是林中的响箭,是冬末的萌芽,是进军的第一步,是对于前驱者的爱的大 ,也是对于摧残者的憎的丰碑。一切所谓圆熟简练,静穆幽远之作,都无须来作比方,因为这诗属于别一世界。”

  殷夫还写过一些散文、速写、小说、传记、剧本等。这些作品的成就不如他的红色鼓动诗篇,但也不同程度地描写了一些革命知识分子的思想感情的变化。如发表在一九三○年五年《拓荒者》第四、五期合刊上的《写给一个哥哥的回信》[13],是一个为共产主义而奋斗的革命战士向剥削阶级代表人物——哥哥,公开宣告决裂的宣言书,是一篇优秀的散文。一九三一年一月十七至十九日,林育南、李求实(即李伟森)、何孟雄等二十几位党的重要干部,由于叛徒告密,分别在东方旅社、中山旅社、华德路小学等处被捕,其中包括柔石、胡也频、冯铿、殷夫四位“左联”青年作家在内。他们在狱中坚持斗争。二月七日深夜,殷夫同这些革命者一起被国民党反动派秘密杀害在上海龙华的国民党淞沪警备司令部附近的荒野里,年仅二十一岁。二月十二日,中国共产党中央机关报《红旗日报》发表了这一消息,三月十二日由《红旗日报》续办的《群众日报》第三期上发表了社论《反对国民党残酷的白色恐怖》,悼念死难烈士。(据夏衍同志告诉我,当时上海的外文报纸也较早报道了这一消息。可惜迄今尚未查明具体情况,在此记上一笔,希望大家共同努力,早日查明。)

  二十几位烈士牺牲的消息传开后,受“左联”影响的《文艺新闻》于三月三十日也发布里消息和悼文。以鲁迅为首的中国左翼作家联盟立即向全世界革命作家和进步文化界。用中、英、日等几种文字发布了对国民党反动派杀害“左联” 五烈士的抗议书。“左联”专门编印了《前哨·纪念战死者专号》,刊登了李伟森、柔石、胡也频、冯铿、殷夫五位烈士和另一位早一年在南京雨花台牺牲的总晖烈士的肖像、传略和有关的作品等。鲁迅写了《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和前驱的血》和《柔石小传》,阿英写了《殷夫小传》,梅孙写了《血的教训——悼二月七日我们的死者》,文英(冯雪峰)写了《我们同志的死和走狗们的卑劣》。两年以后,鲁迅又为纪念殷夫、柔石等“左联”烈士的牺牲,写了著名的《为了忘却的记念》。再过三年,鲁迅又特为殷夫的诗集《白莽作〈孩儿塔〉序》和《续记》。

  殷夫的政论文和其他作品,散见于《列宁青年》、《红旗》等秘密刊物与《太阳月刊》、《奔流》、《拓荒者》、《萌芽月刊》、《巴尔底山》、《摩登青年》等公开的刊物,生前都未能结集出版。据阿英《殷夫小传》所列,殷夫著译计有:

  (一)《孩儿塔》(诗集),一九三○年初殷夫自编;(二)《伏尔加的黑浪》(诗集),一九二九年;(三)《一百○七个》(诗集),一九三○年;(四)《诗集》(包括译诗),一九二八年至一九三○年;(五)《小母亲》(小说、随笔、戏曲集)一九二八年至一九三○年;(六)《苏联的农民》(翻译),一九二八年;(七)《苏联的少年先锋队》(翻译),一九三○年;(八)《列宁论恋爱》(翻译),一九三○年。其中除第一种《孩儿塔》原稿,幸由鲁迅保存下来外,其他七种迄今未有发现。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先后出版有《殷夫选集》(一九五一年七月,开明书店)、《殷夫诗文选集》(一九五四年八月,人民文学出版社)、《殷夫选集》(一九五八年十二月,人民文学出版社)和《孩儿塔》[14](一九五八年十二月,人民文学出版社)。

  殷夫短促的一生,是为共产主义理想和革命事业而奋斗的光辉的一生。他在革命的实践中,英勇机智,艰苦卓绝,坚贞不屈,直至流血牺牲,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同时,他也写下不少诗、散文、小说、剧本、政论文和翻译作品,用笔宣传群众、组织群众。殷夫文笔犀利,多姿多态,为我们留下一笔宝贵的文化遗产。上海解放以后,人民政府有关部门在二十几位党的重要干部牺牲的地点,发掘了烈士们的遗骸。现在,烈士们的遗骸安息在龙华的上海市烈士陵园里。墓碑上殷夫烈士的遗像昂首向前,注视着伟大祖国日新月异的变化。

  烈士们的英勇事迹和高贵品德,永远记在人民的心中。为革命而流血牺牲的烈士永垂不朽!


一九八二年十二月





[1] 瞿光熙:《殷夫的出身和家庭》。《左联五烈士研究资料编目》,第206页,上海文艺出版社1961年7月第1版。又,1981年1月(增订本)第4次印刷。

[2] 殷夫生年,历来以阿英的《殷夫小传》为依据,作1909年。近年来,据殷夫的大姊徐祝三和殷夫挚友盛孰真证实殷夫肖狗,生于庚戌年(清宣统二年)端午节,即1910年6月11日。参见肖荣、莽砂:《殷夫的生年和姓名》,1981年3月《文学评论丛刊》第3辑。

[3] 丁景唐:《〈殷夫烈士的一些新史料〉补正》(《学术月刊》1964年第5期)中引用1921年3月《象山县立高等小学校同学录》。

[4] [6] 据青年友人康锋查明:1923年7月11日上海《新闻报》上《上海民立中学校录取新生》通告中有徐白考入“新制初级中学一年级”的名字。1926年7月6日上海《申报》上《浦东中学第一次录取新生》的通告中有徐白考入高中三年级的名字。1927年9月18日上海《申报》刊登的同济大学附设德文补习科录取新生名单中有徐文雄。

[5] 盛孰真:《殷夫烈士光辉的一生》(未刊稿)谈到:“1924年初,殷夫在杭州大哥处度完寒假,返回上海进中学,时年虚龄十五岁。临行前,他与大哥徐培根、二哥徐文达和侄女思衡四人拍摄了一张照片,以资纪念。”这张照片上有徐培根的题字送赠徐素云:“时在甲子正月白弟将赴上海摄于杭州”。甲子正月即1924年2月。

[7] 根据阿英的《殷夫小传》(最初刊于1931年4月左联机关刊物《前哨·纪念战死者专号》),后收入《殷夫选集》(开明书店1951年7月版)、《殷夫诗文选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54年8月版)。这是有关殷夫生平的最早传略。由于当时处于严重的白色恐怖环境,不能明说殷夫是参加了CY(共产主义青年团)还是CP(共产党),只能含蓄地用了“开始和革命运动发生了关系”的措词。因此,我们也无法肯定殷夫当时是共青团员或共产党员。但,《殷夫小传》也有些误记的地方,本人曾写《阿英〈殷夫小传〉校读记》(刊1981年2月《新文学史料》第1期)作了校正。

[8] 长诗《在死神未到之前》,署名任夫,发表于1928年4月《太阳月刊》4月号,为建国后出版的四种殷夫选集所未收。

[9] 丁景唐:《殷夫烈士的一些新史料》(《学术月刊》1963年第1期)中引用1928年9月《国立同济大学二十周年纪念册》296页上的学生姓名录:徐文雄,号之白,年龄十九,籍贯浙江上虞,预科德文补习科一年级乙组。因为这是殷夫借用徐文雄毕业文凭考入同济大学德文补习科的,所以填了徐文雄的籍贯.通讯处为浙江象山城隍庙隔壁徐第却是真的。以前,由于不知道殷夫借用徐文雄高中毕业文凭考入同济大学的背景,所以在上述文章中,都把徐文雄当作殷夫的化名。现在根据近年来的新资料,特作说明如上。

[10] 徐文雄:《被奥伏赫变的话》,刊《文化批判》1928年第3期。

[11] 丁景唐、陈长歌《诗人殷夫的生平及其作品》,上海社会科学院《社会科学》1979年第1期第127页注⑥。

[12] 参见丁景唐、陈长歌《殷夫烈士和〈列宁青年〉》(《中国现代文艺资料丛刊》第2辑,1962年8月,上海文艺出版社),《殷夫烈士和〈摩登青年〉》(《学术月刊》1961年第7期)。

[13] 《写给一个哥哥的回信》与组诗《血字》七首,同刊1930年5月《拓荒者》第4、5期合刊(另名《海燕》),署名Ivan。后由阿英用张若英笔名,把它编入《现代文学读本》第一册,现代书局1930年7月出版,署名改为“伊凡”,文中“D大学”也被改为“大学”。建国后出版的四种殷夫选集都未收入这篇重要作品。

[14] 1930年初,殷夫自编《孩儿塔》诗集,共收诗六十五首。1958年版的《孩儿塔》为六十四开“文学小丛书”本,收入原《孩儿塔》诗集中的二十七首和其他诗。1954年版《殷夫诗文选集》和1958年版《殷夫选集》收入原《孩儿塔》诗集中的三十五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