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德〕罗莎·卢森堡〔苏〕尼·布哈林 -> 《帝国主义与资本积累》(1915、1924)

第五章 资本主义崩溃的理论



  正如我们上边已解释过的一样,罗莎·卢森堡的关于积累的错误理论也导致了关于帝国主义的错误理论。而后者导致了关于资本主义崩溃的错误理论。因而罗莎·卢森堡试图以相对的论证来证明她是对的:
  “资本主义生产一旦为自己建立起一个充足的市场,资本主义积暴就(在客观上)变成无限的了。因为生产将仍然增长,是说,生产力将无限地发展,甚至当人类被划分为资本家和无产者的时候也是这样,因为资本主义的经济发展是没有尽头的,所以马克思主义这个特定基础就崩溃了。按照马克思的观点,工人的造反,阶级斗争,只悬社会主义客观历史需要的思想反映,是资本主义在某一经济阶段上的客观不可能性导致的结果。当然,那不意味着(似乎仍然需要向‘专家们’指出马克思主义的那些基本要素)这个历史进程必须或者甚至能够耗尽到这个经济不可能性的极限。远在此之前,资本主义在这个方向发展的客观趋势足以使社会的各种社会矛盾和政治矛盾达到这样尖锐的程度,以致它们必须结束。但是,这些社会矛盾和政治矛盾实质上只是资本主义经济不可防御性的产物。当这个不可防御性变得越来越明显的时候,形势继续激化下去。“如果我们同‘专家们’一起假定资本主义积累在经济上是无穷充尽的,那么,社会主义所依据的极端重要的基础将要消失。我们就得在马克思以前的制度和企图完全根据今天世界的不公正和罪恶以及工人阶级的革命决心推断出社会主义的学派里避难了。”[1]
  罗莎·卢森堡的模式是极其简单的,但在某种程度上,是有启发性的。只要资本主义是“不纯的”,换句话说,只要“第三者”的环境和“资本主义的生产”中心同时并存,资本主义就是可能的。“第三者”是剩余价值实现过程的前提,因而也是扩大再生产过程的必不可少的条件。然而,根据它的趋势,资本的运动是一个通向“纯”资本主义的运动,是通向发展的某种数学极限。根据这个理论,如果剩余价值生产过程和它的实现之间的矛盾以牺牲“第三者”来解决,这种解决方法不可能永远重复,因为第三者的数量相对地在减少。这里我们碰到了作为一个特殊的有历史局限性的生产方式的资本主义的客观经济极限。资本主义就变为一个经济上的不可能性。这种历史的——经济的必然性在工人革命中被冲破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面前可能会出现“严密的经济法则大纲”,这些经济法则构成了五花八门的社会政治关系的基础,而这些关系的表面掩盖着历史进程的更深刻的动力。
  “虽然帝国主义是延长资本主义发展的历史的方式;它也是一个迅速结束它的可靠的手段。这并不是说,资本主义的发展必须实际上被推向极端:走向帝国主义本身的单纯的倾向具体化了,它使资本主义的最后阶段变为一个大灾难时期。”
  关于罗莎·卢森堡所阐述的“资本主义崩溃的理论”就谈这么多。
  是什么使这一理论如此吸引人呢?
  是它的“经济宿命论”(“对资本主义的客观局限性”,“严密的经济法则大纲”,等等)。另外,是它被经验般的事实(所谓)证实(由于猎取市场而造成形势的加剧,灾难时期,整个帝国主义时代的“灾难性的特征”,等等)最后但不是最不重要的,是它的“革命”性。
  然而,罗莎·卢森堡的帝国主义崩溃的理论是完全荒谬的。它之所以错误,主要是因为它被作为一个理论,即是一系列的假定,这些假定并不满足于描绘一些极为重要的社会现象,而且还要试图说明这些现象。
  我们已经揭示了卢森堡的思想在理论上的主要弱点。很清楚整个的“崩溃”是由于“纯资本主义”范围内实现的不可能性,即由于我们所证明的一个谬误的理论。此外,我们还证明了罗莎·卢森堡的理论导致了资本主义范围和“第三者”之间的关系的不断的和和平的再生产。简言之,我们已经证明罗莎用实现替代剥削,势必导致这个过程的和平性质,不管她的“结论”可能是多么的革命。
  因此,罗莎的整个理论解释充满了内在的矛盾。同时,我们将分析上边抄录的罗莎·卢森堡的论点,以便在现有的错误上再增加一些新的错误,这些新错误是崩溃理论和与之有关的《反批评》的一个特点。
  我们要从事实出发。帝国主义意味着大灾难,我们已进入到资本主义崩溃的时期,这个事实一点也不假。但是,世界人口中的绝大名数属于第三者”这也是事实。有必要来区分两个概念:资本的一般规律,和狭隘意义上的资本规律,换句话说,存在着一个“纯粹”的资本主义和“几乎是纯粹”的资本主义。毫无疑问,资本主义已经到处成为占统治地位的经济形式,它是各种经济形态大合奏的指挥。但同样毫无疑问的是,不是产业工人和领工资的农业工人,而是农民构成当今世界人口的大多数。在我们的行星上居住的十七亿人口当中,有九亿人(半数以上)生活在亚洲,四亿三千万中国人中有四亿、三亿二千万印度人中有一亿七千万是农民。如果我们包括小手工艺者和其它“第三者”,我们得出一个庞大的数字。亚洲、非洲和美洲有大量的“第三者”。而且,将近百分之五十的欧洲人口是在农村,这就间接地证明了“第三者”的后备军仍然是多么的庞大。
  即使罗莎·卢森堡的理论几乎是正确的,革命事业也会处于很不利的地位。因为如果存在着如此巨大的事实上存在着的储备力量——“第三者”,那就完全谈不到崩溃。那么,我们可以说:按照古诺[2]的说法,资本主义扩张仍然有如此巨大的活动场地——以“第三者”的形式出现——以致只有乌托邦主义者才能认真地谈论某种无产阶级革命。现实是:社会主义即将胜利的幻想已经破灭,而不是第二国际时代的社会主义已经崩溃。现实是:资本主义还没有完成它的历史使命,因而人们还不能够预见到资本主义发展的末日。
  不幸得很,这样一种“古诺主义的”结论不可避免地产生于罗莎·卢森堡的理论。她由此得出完全相反的结论,这个事实只能证明她逻辑上的矛盾。
  事实上,看来罗莎知道她的全部论证的笨拙程度。她承认:断言资本主义必须首先掐死每一个“第三者”这是荒谬的。她明确地强调资本主义将要“更早地”被摧毁。照她的意见,“资本主义朝这一目标发展的客观倾向”是足够的。但是,朝这一“目标”的“客观倾向”等等始终存在着。这个过程显然还是极为先进的,“实现的不可能性”必须有根有据,用一句形象化的话说:至少是一个“经济上的预感”,客观上,资本主义和非资本主义经济范围之间的关系必须是“第三者”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代表大多数
  这一切在现实里是找到的。但是整个时代已显现出矛盾的最急剧的尖锐化,最剧烈的和总的紧张局势,最严重的灾难的特性。资本主义已经开始“分崩离析”。无产阶级专政在苏联成为现实。如何来解释这些矛盾现象呢?
  很简单。当然不是因为再也没有足够的“第三者”了,而是因为这些给资本带来剩余利润(但资本“绝对”“需要”剩余利润)的“第三者”,已经被金融资本大国按照垄断法则在它们中间瓜分完毕。
  罗莎·卢森堡同志完全漠视了利润运动的问题,额外利润的特性问题,和垄断资本主义的特殊形式问题。这个忽略的过失造成的后果是,帝国主义的本性没有被她注意到。从而出现了许多矛盾。
  没有“第三者”,资本也能够十分容易地存在。但是一旦有了“第三者”,资本必然要把他们吃掉,因为这一餐带来剩余利润。还有大量的“第三者”。为争夺他们而进行的斗争(即争夺剩余利润的斗争)已经达到了急剧尖锐的阶段,因为他们已被垄断地瓜分为殖民地和势力范围。
  实际情况就是如此。在某种程度上,罗莎·卢森堡正确地回答了她的一个批评者的反对意见,即资本主义最终将因为“利润率的下降”而崩渍,她答复道:
  “这位可爱人士是如何产生这种设想的——资本家阶级是否将在某个时候因为利润率低感到绝望而自杀,还是它将会宣布生意太糟,完全不值得费心经营,于是它将把钥匙交给无产阶级?无论怎样,这种安慰却不幸被马克思的一句话驱散了,他说,‘大资本将通过大规模生产对利润率下降实行补偿’。因此,在资本主义因利润率下降而崩溃之前,仍然要经过一些日子,大概要等到太阳熄灭。”[3]
  毫无疑问,所有这一切都是非常正确的。但奇怪的是,罗莎·卢森堡没有注意到她的答复不仅击中了这位“可爱人士”,而且也击中了《资本积累论》的作者本人。
  我们不愿担任吹毛求疵的人的角色;然而我们不得不承认,被提到的那位“可爱人士”可能提出下面的答复:
  要求过程达到符合逻辑的结论是可笑的。资本主义朝着这一目标发展的客观倾向是十分充足的。早在达到这一目标之前,这种倾向将会使夺取新利润的可能性的斗争尖锐到这样一种程度,同样出现的资本集中和社会关系的激化又如此之甚,以致低利润率的时代将变成灾难的时代。
  这样的答复同罗莎·卢森堡的答复只有细微的差异。因为,由于最后的“第三者”——他可能已推迟了资本主义世界的可怕的天启时刻,而这个时刻会使剩余价值的实现终止——将开始消失,利润率同时将几乎等于零。
  我们已经提到使罗莎·卢森堡的理论具有吸引力的三个因素。它们是:它的经济宿命论;它的资本主义的“客观局限性”;它的(所谓的)事实(灾难时期等等)的证实以及她的全部解释的“革命性°。现在我们必须像“破坏专家”那样承认我们对这三个因素的批评没有什么遗漏。
  我们再看一下这个单子,看看这些因素中还遗留下什么。
   首先,我们看到,罗莎·卢森堡在这个能够解释崩溃的中心问题里没有指出任何局限性。实际上,罗莎·卢森堡指出的局限性无关重要。资本主义已开始瓦解,而世界人口的四分之三仍然保留了“第三者”的身份。显然,这种解释完全是虚构的。
   其次,这个理论与事实一点也不符。如果发生灾难的话,正像我们所见到的那样,罗莎·卢森堡的理论是不可能解释这些灾难的。大量“第三者”存在这一事实同罗莎的崩溃论是相矛盾的。
   再次,人们不仅不能从罗莎的理论中得出革命的结论,而且得出相反的结论,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革命不可能出现。
  所有这些反对《资本积累论》的作者的论点,仅仅补充了前面几章中我们的主要抨击。罗莎的论证的主要部分和次要部分证明在理论上都同样是站不住脚的。罗莎·卢森堡所以会产生这些问题,是因为她恰恰在马克思的那一部分的分析中放弃了马克思主义的正统观念,而这种分析是这位无与伦比的大师的才华给我们留下的他的最完整的天才成果。
  在这里我们还得对付罗莎·卢森堡的另一个论点。在本章的开始我们就已经看到,罗莎·卢森堡发挥了下述的思想:“如果资本主义生产为自己建立了一个充足的市场,那么资本主义积累(在客观上)就成为无限制的过程。”
  她由此得出这个结论:因而生产可以“不受干扰地增长”;因而不存在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极限,因而“这一马克思主义的独特的支柱——社会主义——就崩溃了。”
  这一连串的结论在逻辑上是站不住脚的。那是因为罗莎·卢森堡不懂得社会矛盾的辩证的特性,社会总体和它的运动法则的辩证的特性。
  资本主义是“矛盾的统一”。资本主义社会运动的过程是资本主义矛盾的不断再生产的过程。扩大再生产的过程是这些矛盾的扩大再生产的过程。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很清楚了,这些矛盾将摧毁作为一个整体的整个资本主义体系。我们就到达了资本主义的极限。矛盾要尖锐到什么程度才能摧毁这个体系,这本身也是一个问题。我们已在另一部著作[4]里试图对这个问题加以分析。必须在劳动力再生产的条件中寻求答案。如果资本主义矛盾的激化引起了经济的破坏和生产力衰退,从而在某一点上劳动力不能再生产,不能再发挥作用,那么,社会的生产机器就要分崩离析,阶级间的障碍就要增加。
  即使这种对资本主义崩溃的一般性的,纲要性的,“纯理论的”,因而是有条件的解释也要求有(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客观的极限。这种极限在某种程度上是由资本主义矛盾的紧张程度而定。
   罗莎·卢森堡把事情说得过于简单了:如果在纯资本主义社会里实现是不可能的话,生产力将持续地“不受干扰地”增长;如果在理论上资本主义可以在没有“第三者”的情况下存在,那么这就意味着“经济发展”“没有限制”。
  我们重复说:这些相反的论点——它们极为独特地反映了罗莎·卢森堡和她的思想方法的特点——表明她的论证的脆弱之处。只要更仔细地看一看这些论点就能明了《资本积累论》的作者距离真正解决这个问题相差有多么远啊,甚至离开正确的符合方法论的提问的逻辑方法相差又有多么远啊。
  的确,实现的可能性是不是意味着生产力“不受干扰”地增长呢?一点也不是。在第四部分,我们已经看到罗莎·卢森堡造成了什么样的混乱。对她来说,“不受干扰的”增长意味着没有矛盾的增长,但是即使在“纯资本主义制度”里,整个发展也充满了矛盾。如果不存在持续的生产过剩,也存在周期性的生产过剩。如果不存在持续的实现的不可能性,也存在着周期的危机。如果不存在最终解决矛盾的方法,也存在着暂时推迟矛盾的方法,也就是“有条件的解决方法。如果不存在资本主义继续存在的可能性,也存在着扩大再生产。如此等等。
  换句话说,“干扰”并未被排除,相反,它们对资本主义来说是“近在咫尺的”。它们周期性地得到“解决”,但是又周期性地以更强烈的姿态再现。其日益扩大的范围和日益加剧的程度将不可避免地导致资本主义统治的崩溃。
  资本主义的发展是资本主义的所有基本矛盾的扩大再生产的过程。这里,罗莎·卢森堡又弄得太简单了。她论述的是一个剩余价值生产条件和它的实现的条件之间的矛盾,即在资本主义条件下生产和消费之间的矛盾。[5]
  这个矛盾不是被作为辩证的矛盾来处理,而是被作为表面矛盾来处理,由此推断出崩溃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人们不应从一种矛盾出发,而应从许多矛盾出发,要辩证地看待这些矛盾。然后我们得到同罗莎·卢森堡设想的——即使是精心设想的——完全不同的图景。生产和消费之间的矛盾,不同生产部门之间的矛盾,工业同受地租限定的农业之间的矛盾,市场的无政府状态和竞争,作为竞争手段的战争——所有这一切都在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在扩大的规模上得到再生产
  这个运动同利润的运动——资本主义经济的主要推动力——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今天,我们不仅仅能够从抽象的设想和理论的展望的基础上来观察资本主义崩溃的过程。资本主义崩溃已经开始。十月革命是那种崩溃的最有说服力的、最生动的表现。无产阶级的革命化无疑同经济衰退相联系,衰退同战争相联系,战争同争夺市场,争夺原料和投资范围相联系,总之,同帝国主义的总政治联系在一起。后者只不过是竞争性斗争在世界规模上的童演,在这种情况下,竞争的全体并不是个体资本家和个体托拉斯,而是已经得到巩固的“国家资本主义托拉斯”。战争的爆发包括了已经提到过的资本主义制度的全部主要矛盾。人们也可以把这些矛盾划分成不同的类别,假如把这些矛盾看成是世界经济的生产力同被国家疆界分开受到“民族”局限的资产阶级的拨款方法之间的矛盾,或者看成是最广泛的社会化的生产同财产的私有经济状况或财产的“国家——资产阶级——经济”状况之间的矛盾的话。通过全面分析就不难证明,资本主义的崩溃使资本主义的全部矛盾摆脱了羁绊。它是它实际上展现出来的形式。
  从理论上来说,“第二轮”帝国主义战争的可能性不能被排除,而是像列宁同志已经强调过的那样,它确实是十分明显的。
  除了世界经济体系中所有这些矛盾之外,还有一个大矛盾:资本主义世界和苏联新经济制度之间的矛盾。通过这对矛盾,新的冲突甚至变得更深刻,更尖锐,对资本主义更具破坏性。
  罗莎·卢森堡在理论上的最大功绩,是她提出了资本主义和非资本主义环境之间的关系问题。但是,她仅仅提出了这个问题。她默默地或者几乎是默默地避开了与这个广泛的问题有关的许多特殊问题(交换的性质问题,结构上的多样化问题,价值规律的限制问题,额外利润问题和以牺牲“第三者”为代价的日益增长的积累,等等)。但是毫无疑问,仅仅提出这个问题也应大受尊敬。罗莎·卢森堡同志在强调再生产问题所立的功劳也不亚于前者。今天强调再生产问题比任何时候都更有必要——正如我们已在其它场合所证明的那样。[6]
  但是罗莎·卢森堡漠视了这个事实,即资本主义环境的扩大再生产同时也是资本主义的全部矛盾的扩大再生产。如果她对那点看得很清楚的话,她就不会为资本主义的“客观局限性”的问题所操心——她认为那种局限性可以从“第三者”的消失中找到,因为她把“第三者”看作资本主义雇佣奴隶所生产的剩余价值的唯一的实现者。
  罗莎·卢森堡在理论上的另一个惊人的功绩是,她提出了帝国主义的历史必然性的问题。罗莎·卢森堡同改良主义者相反,改良主义者公开地挖苦、背叛了马克思主义;她同准正统的考茨基的方法相反,考茨基在那时就已开始结结巴巴地谈论着“英国式”的改良了的“理想的资本主义”的可能性;罗莎·卢森堡尖锐地提出了帝国主义问题是资本主义发展到某个阶段的不可避免的“固有现象”。但是,她不能够从理论上看出这个问题是我们时代的特殊问题。她并未试图从追逐更大垄断利润中寻找帝国主义的基础,从金融资本朝着那个方向作必要的运动中寻找帝国主义的基础,而是试图从“没有第三者”的情况下资本主义存在的绝对不可能性中去寻找帝国主义的基础。
  然而,她提出了帝国主义的必然性的问题,而且一般来说恰当地解答了这个问题,虽然她的答案在理论上是建立在错误的论点之上的。罗莎·卢森堡的作品大大高于改良主义者(公开的修正主义者和考茨基主义者两个方面)的笨拙的努力和可怜的饶舌。它是理论上的大胆尝试,它是一位才华横溢的理论专家的功绩。我们只需提提,这个作品的历史部分,在描述资本主义的殖民征服的历史方面,直到今日还未被人们所超过。




[1] 卢森堡《资本积累——一个反批判》,见本书第85—86页。

[2] 海因里希·古诺,德国社会民主党人,1914年以前是罗莎·卢森堡在德国社会民主党左翼中的同事。故争爆发时采取爱国立场并迅速转向右翼。

[3] 卢森堡《资本积累——一个反批判》,见本书第86页脚注。

[4] 布哈林著《改造时期的经济》。把生产当作资本主义矛盾的生产的概念已在《帝国主义和世界经济》(1918年彼得堡出版,英文版由伦教马丁·劳伦斯有限公司出版)一书中详细地论述过了。

[5] 另外提一笔,修正主义的鼻祖,爱德华·伯恩斯坦其人得出了相似的结论,尽管角度不同。他写道:“近代生产方式的特征,首先是劳动生产力的极大的增长。结果是生产——大量商品的生产——也得到同样的增长。这些财富在哪儿呢?
  “或者直接深入到事物的实质:产业雇佣劳动者生产出来的但由于受到工资的限制而没有消费的剩余产品到哪儿去了呢?即使‘资本巨头们’的肚皮比群众的讽刺作品所形容的要大十倍,……他们的消费同每年全国的大量产品相比也只能是天平上的一根羽毛。……那么,巨头们和他们的仆人们没有消费掉的商品到哪儿去了呢?如果它们不是通过某种途径到达无产阶级之手的话,它们必定是被其它阶级所获得。或者是资本家人数的相对的日益缩减和无产阶级财富的日益增长,或者是中产阶级的大量出现,——这些是生产持续增长所允许的唯一的可能性。”(伯恩斯坦:《进化的社会主义》第49—50页,1961年纽约版)。
  照伯恩斯坦的看法,应到“中产阶级”那里去寻求解决办法。如果我们记住修正主义者特别强调小的农业企业单位生存的能力的话,这种相似之处就变得明显了。当然,伯恩斯坦和罗莎·卢森堡的“目标”和结论是截然相反的,但是它的特点仍然是;分析问题的出发点,问题的提法和对于资本主义发展条件的估计都是一样的,即“第三者”是资本主义绝对必要的条件。

[6] 布哈林《世界经济和帝国主义》及《过渡时期的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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