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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考茨基夫妇

1906年1月2日
华沙



最亲爱的:
  这封信将会比较简短、因为我没有多少时间。到目前为止,我一直在努力了解我们在这里的工作情况和总体形势。现在我已全身心投入工作。总体形势可以用两句话来概括(但仅供你个人参考):总罢工——特别是圣彼得堡的总罢工——差不多快要失败了。铁路工人根本不想将它进行到底。(所以说,捷乌茨[1]提供的情报是不可靠的。)等待观望的情绪,到处可见。然而失败的根本原因,在于这样的一个事实:罢工这个手段,如果单独使用,其作用已经寿终正寝。现在,只有直接发动一场全面的巷战,才能够带来革命,为此,我们必须积极准备,等待时机。这种等待也许会持续一段时日,除非有什么“事件”或者新的宣言之类的东西,突然地、自发地引爆革命。
  总而言之,工作进展顺利,大家的情绪尚好,只是得不断向群众解释,为什么这次罢工斗争,未能取得任何明显的结果。各地的组织发展,可谓如火如荼,但是,由于时间仓促,状态都不很好。圣彼得堡的情况尤其混乱。莫斯科的情况好多了。他们采取的策略,把总体战略推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彼得堡的领导班子就不可能有所作为,因为他们的世界观十分狭隘,简直荒唐可笑。(顺告,关于彼得堡的问题,捷乌茨曾经建议对它单独提供物质支援。我事后认为,即便从彼得堡方面来看,那种支援也是白搭。革命不可能在彼得堡一地取得成功,革命只能够在全国范围内取得成功。)……
  最亲爱的〔露易丝——原译者注〕,这里一切还好。每天,城里都有一两个人被当兵的捅死,每天也都有人被捕。除此之外,日子还算好过。虽然实行军事管制,但是我们仍然在天天出版《旗帜报》,然后在街上兜售!一旦军管取消,我们的日报《论坛报》,将合法地复刊。目前,每天印刷《旗帜报》的事儿,都必须依靠武力——也就是拿着左轮手枪——在资产阶级的印刷厂里进行。军管一结束,开会活动也会立即恢复。届时再跟你细谈吧。这里天气很冷,出门靠坐雪橇。
  就此收笔。吻你们俩和孩子们。请代问候格兰尼、汉斯、梅林、辛格和诸同事好。请立刻写信告诉我你们的近况、德国的形势、《前进日报》的事情,以及奥古斯特〔·倍倍尔〕是否还在骂人。平信请寄戈登堡,别忘了在信里夹一个信封。
  此致

你们的 卢





[1] 列夫·捷乌茨(1858 - 1941);为1883年建立的劳动解放组织的一位组织者,1903年成为孟什维克,1918年自动脱离政治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