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烈布罗夫斯基

  1926年5月22日

  NO11510/c

  致联共(布)中央监察委员会

  (阿·索尔、叶·雅罗斯拉夫斯基和玛·乌里扬诺娃同志)

  尊敬的同志们!

  你们4月28日询问谢烈布罗夫斯基同志情况的来信,我回到莫斯科之后才收到,所以现在才答复。

  1) 我从1905年就认识谢烈布罗夫斯基同志。那时候,他(好象)常去孟什维克战斗队,并担任彼得堡委员会委员。我知道他是一名非常勇敢的战斗队员,便以为他是工人。他(好象)是在读工科大学时,脱离了家庭,以无产者的身份单独生活,并改姓洛基诺夫。1905年委员会遭查封后,有十二年时间我没有见过洛基诺夫,直到1917年初才又重新见到他。那时,我刚从加拿大的俘虏营中回来。谢烈布罗夫斯基同志从报上得知我回来的消息后,便来寓所看我。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谢烈布罗夫斯基担任过1905年的战斗队指挥官。正是那次我才得知,1905年谢烈布罗夫斯基同志是工科大学学生,后来他似乎是在比利时修完了大学工程学课程。谢烈布罗夫斯基邀请我带着全家尽快搬到他的寓所居住。这里需要说明的是,1905年他和我的关系十分亲密。谢烈布罗夫斯基把我们全家领到了彼得堡一家大工厂里,他是军事部门委任的这家工厂的厂长。当时我还得知,谢烈布罗夫斯基同志是官方指定的另一家工厂管理委员会的委员。

  我们在谢烈布罗夫斯基的寓所居住的日子不多。不过,必须说明的是,每当我们之间的谈话从回忆过去转入革命的迫切问题时,关系就变得很槽糕。谢烈布罗夫斯基同志和他的妻子是非常爱国的,常常谈起必须消灭德国人,并对布尔什维克抱有敌意。出于这一原因,我和妻子便离开了谢烈布罗夫斯基家的寓所。

  2) 根据以上谈到的情况,回答第二个问题:1917年夏天谢烈布罗夫斯基同志不可能是我们党的党员。我不知道他那段时间是否加入过别的什么党派。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位脚踏实地的爱国工程师,当时的事件在他身上引起的是1905年的回声。

  3)关于谢烈布罗夫斯基同志和施略普尼柯夫同志之间的关系,我一无所知。

  4) 1917年至1918年,谢烈布罗夫斯基同志是否作为我党党员而被吸收参加工作?1917年未必会有此事。但我无法肯定这一点,因为我在他的寓所住了数日之后,没有再见过他,也不了解有关他进步的情况。我记得,他曾参与过吸收他作为技术工程师和行政负责人参加工作之事,但这已经是后来的事了——或许是1918年下半年,或许是1919年初。那时,我并没有把谢烈布罗夫斯基视为党员,而主要把他看作是一名天赋聪颖、精力充沛的工程师。有关谢烈布罗夫斯基同志成为党员一事,我知道得比较晚,大概是某一次工作会晤时,从他本人那里知道的,好象同时还得知了他是阿塞拜疆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委员。这件事曾使我有点儿吃惊,因为在我看来,谢烈布罗夫斯基同志内心早就不想过问政治了。

  5) 1917年,谢烈布罗夫斯基是否是资本家利益的代表、我们的阶级敌人?这个问题我在第一点中已经谈到,没有什么可补充了。谢烈布罗夫斯基同志是根据军事部门的委派担任了大工厂厂长职务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是否自愿或者因工作需要参加了工厂主们的这个或那个组织,我不清楚。他和工人们的关系如何,我也不知道。他对布尔什维克怀有敌意。我之所以不了解情况,是因为当我弄明白了他的爱国情绪和反布尔什维克情绪后,便本能地回避同他谈论任何政治问题及一般社会问题,并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工厂。

  最后需要补充的是,当我在中央委员候选人名单上看到谢烈布罗夫斯基同志的名字时,我非常惊讶。

  列·托洛茨基

  1926年5月24日

  又及:

  在我写完这份答复之后,我从党的十四次代表大会代表名单上看到,谢烈布罗夫斯基同志的党龄从1903年算起。据我对谢烈布罗夫斯基同志的了解,这不符合实际。但正如人家向我指出的,其他某些代表的党龄算法也不符合他们以往的工作实际。这里也许存在着简单的印刷错误或者审核上的疏忽大意。

  1926年5月26日

  1926年6月22日

  NO11514/c

  致联共(布)中央监察委员会

  (索尔茨﹑雅罗斯拉夫斯基、玛·乌里扬诺娃同志)

  尊敬的同志们!

  现将我5月24日信中谈到的有关谢烈布罗夫斯基同志的情况作如下补充,这是前些日子我在与施略普尼柯夫[1]同志谈起谢烈布罗夫斯基同志时,经他提醒后又想到的。

  1917年(也许是1918年初),中央委员会(确切地说是其中的两三个委员)曾谈到关于商业和工业人民委员与科技知识界的普遍消极怠工的关系问题。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提出了一个大致如此的设想:能不能把某一位以前并不为工人们所特别厌恶,同时又在工程师们中有威望的大工程师拉到我们这边来?让这样的著名专家担任受人民委员会直接监督、本身又无重大实权的商业和工业人民委员。这一委任的目的在于让消极怠工者感到难堪,从而导致他们队伍内部的分化。好处会有的,危险性则微不足道。如果这位名人忘乎所以,那可马上免他的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想法大致如此。他自己提出的合适人选是列·波·克拉辛,此人不仅是著名的党外人士,而且一向以拒绝参加任何协作而闻名遐迩。我们担心克拉辛不会同意干,便寻找别的专家。于是我可能第一次向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提出了谢烈布罗夫斯基,我是把他作为有声望的工程师和有一定革命经历的人提出来的。可能因这件事才找施略普尼柯夫谈话的。

  我记得,五金工会的领导人曾表示,他们既反对克拉辛,也不同意谢烈布罗夫斯基。由此产生的结果,好象便是任命施略普尼柯夫同志担任了商业和工业人民委员。

  我没有再参与这件事。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找五金工人以及其他人谈话可能是直接进行的。如上所述,我的参与仅仅表现在我颇有保留地、犹豫不决地将谢烈布罗夫斯基作为党外著名专家提为候选人。在我看来,把他放在责任重大的工作岗位上,有可能在消极怠工的工程师队伍内部引起内讧。

  列·托洛茨基

  1926年6月33日[2]

  (胡湛珍 译)

  [1]施略普尼科夫(1885——1937年),苏联政治活动家。——译注

  [2]原文如此。——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