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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什维主义、共产国际和世界革命[1]

季诺维也夫

(1920年10月)


  〔来源〕译自《共产国际》杂志俄文版第15期第3061-3072页。
  录入自〔俄〕季诺维也夫《论共产国际》(人民出版社,1988)


  同志们!
  讨论清楚地表明,独立党右翼领袖们加入共产国际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绝不是因为我们通过的不是18条,而是21条,而是因为缺乏唯一的和最重要的先决条件,即这些右翼领袖实际上缺乏严肃地对待共产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的态度。这个先决条件不具备,因此,而且仅仅因此我们不可能达成协议。独立社会党右翼领袖们不愿意加入共产国际。而共产国际也不愿意在自己的队伍中有这样一些右翼领袖。
  共产国际派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在这里进行一场纲领性的,即原则性的讨论。我们应该直截了当地使右翼领袖们不是在细小的组织问题上躲避过去,而是对一些决定世界革命命运的极重要问题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这也是我们的朋友们、独立社会党左派同志们的目的,而我们是达到了这个目的的。党代会的右派昨天欢欣鼓舞地欢迎孟什维克马尔托夫的纲领性发言。
  马尔托夫的发言可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对苏维埃政府的起诉书,另一部分是对正如马尔托夫所说的“群众对社会主义立即胜利的天真的迷信”的谴责,也就是对全世界革命共产主义无产阶级的群众运动的谴责。第一部分是对俄国无产阶级政府投掷的炸弹,我下面再来说这一部分。我先说一说更为重要的第二部分。马尔托夫在发言的这一部分中主要谈到的也就是独立社会党右翼代表鲁道夫·希法亭在反对我的发言中谈到的东西。
  当我们责备右翼领袖们说,他们不善于同群众一道前进,阻碍了群众的革命斗争时,鲁道夫·希法亭把这叫做“在激进主义上进行卑鄙的竞争”。我们应当怎么办才能领导群众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这样—个大问题,在希法亭这位右翼领袖看来,竟然只是在激进主义上进行的渺小竞争。这说明什么呢?这只能证明希法亭也和马尔托夫一样,根本不懂得群众的斗争,他们和工人群众不是息息相通,他们不仅不走在群众的前面,而试图把他们拉向后退。
  马尔托夫在自己的发言中多次谈到这种“群众的天真的迷信”。他认为运动的最大不幸就在于工人群众目前受了布尔什维主义的影响,正如他所说的群众“狂热化了”并抱着社会主义可以立即实现的希望。同志们,一个真正的社会主义者怎么可以抱怨群众中存在着这种信仰呢?我认为,我们决不应当抱怨这一点。我们不应当对此感到遗憾,恰恰相反,我们应当对此感到高兴。
  实际上,所谓无产阶级群众的天真的迷信正是世界历史的极重要革命因素。没有这种所谓的天真的迷信,没有这种所谓的布尔什维主义的狂热,无产阶级革命就不可能实现。这种所谓的群众的狂热是我们整个无产阶级运动的灵魂,这是世界革命的极重要动力。我们决不应当对这种现象感到遗憾,而应当加以欢迎。马尔托夫和希法亭怎能不这样考虑这一点呢?假如群众不是精神振奋地起来斗争,不是全身心地投入斗争,不是坚信胜利、满怀信心,那么历史性的世界变革怎能到来,我们怎能使无产阶级取得对全世界的胜利呢?
  同志们,我在第一次发言中已经指出已故的奥占斯特·倍倍尔不止一次地向德国无产阶级群众所讲的话。你们这些德国工人运动的老战士们想必都记得,奥古斯特·倍倍尔何以对德国和全世界广大无产阶级群众来说如此亲切,是什么东西使他在德国和全世界广大工人群众中赢得如此亲切的感情呢?正是他对社会主义很快就会取得胜利的热情的、“狂热的”信仰,正象马尔托夫现在所说的那种热情的“迷信”,即相信资产阶级的日子已经不长,工人群众必将战胜资产阶级。
  同志们!大家记得在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年迈的奥古斯特·倍倍尔在一次党代会上无比激动地说:“我深信,我们在座的诸位还能活到社会主义的胜利。”大家记得,倍倍尔的这些话一直使德国党内的优秀无产阶级分子受到极大鼓舞。同志们,而倍倍尔是在帝国主义战争前几年说这些话的。后来战争爆发了,可怕的经济危机爆发了,正如这位倍倍尔常说的,资产阶级社会的“末日”快到了。而现在,当资产阶级社会的“末日”己经来临,共产主义热情的电流真正通过群众的时候,象马尔托夫和希法亭这样的领袖倒想来给狂热的无产阶级群众泼冷水了。现在有人对我们说,这种所谓的群众的迷信狂热无非是一种反动现象!
  马尔托夫和希法亭是怎样设想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的呢?莫非他们真的以为,只要这些善良的、德高年劭的领袖在党代会上通过一项决议,写一些厚厚的书,即关于科学社会主义的科学著作,或者在某个国会里投投票,那么社会主义也就成了?不,同志们,这只有改良主义者,只有象马尔托夫和希法亭那样一些根本不懂得无产阶级的内心感受、不懂得无产阶级群众的深刻感情的人才会这样说。不,我们决不能因为群众对社会主义很快胜利抱着“狂热”的信仰而感到遗憾,相反,我们应当加以欢迎。我们应当加以发扬,我们应当站在前面领导这些所谓狂热化了的群众。因为,同志们,在这种信念中根本没有天真的东西,没有迷信的东西:相反,那些认为不要无产阶级群众的极大热情就能实现无产阶级革命的人才是天真曲人;那些认为不经过内战就能消灭资本主义的人才是天真的人。那些认为可以用社会和平主义的手段来完成无产阶级革命的人才是天真的和具有改良主义思想的人;那些认为可以用爱尔福特纲领中的所谓久经考验的旧日策略来完成无产阶级革命的人才是天真的和具有资产阶级宗教迷信的人。马尔托夫和希法亭,以及各国的右翼领袖们指责群众说:你们对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过分狂热地相信了!是的,同志们,我以为无产阶级群众有更大的权利反过来指责这些改良主义者和右翼领袖说,听着,领袖们,为什么你们对我们神圣事业的胜利,对我们无产阶级的斗争,对我们的最终目的,对我们的专政,对我们的迅速和最终的胜利如此缺乏信心,缺乏狂热的信念呢?
  右翼领袖们不相信无产阶级革命。这一点我曾试图在我的第一次发言中加以证明。而同志们,马尔托夫和希法亭的全部发言不就是我的这一说法的绝妙证明吗?马尔托夫和希法亭的发言不是证明他们确实缺乏这种信念吗?
  同志们,在英国,一个很有意思的改良主义知识分子团体已经存在几十年了,可以把这个团体看作是古典式的改良主义领袖。这就是费边社。这些改良主义思想家也同样嘲笑所谓群众的宗教狂热,希望缓慢地和不知不觉地前进,而实际上象虾一样后退。这些费边派是些很有教养的人,他们毕竟相信革命可能过五十年总会到来;他们是典型的迟疑不决的人。他们希望群众也不要那么迅速地前进。同志们,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在逗留伦敦期间曾经仔细地研究了英国的这个改良主义派。
  我不能肯定说,所有右翼独立党人都是费边派。当然,我同意在这些右翼独立党人中有各种各样的人,包括一些比较革命的分子。但是,以考茨基为首的理论家们现在十分接近于费边派。社会和平主义,这也就是费边主义。请允许我引用一下摘自弗里德里希·恩格斯论述中的一段话吧!1892年12月31日[2],恩格斯伦敦写信给左尔格说:

  “在伦敦这里,费边派是一伙野心家,不过他们有相当清醒的头脑,懂得社会变革必不可免,但是他们又不肯把这个艰巨的事业交给粗鲁的无产阶级单独去做,所以他们惯于自己出来领导无产阶级。害怕革命,这就是他们的基本原则。他们多半是‘有教养的人’……费边派除了出版各种各样的恶劣作品外,还尽力出版了一些好的宣传作品,这是英国人在这方面所出版的最好的东西。但是当他们一回到他们的特殊策略——抹煞阶级斗争时,那就糟糕了。他们所以疯狂地仇视马克思和我们大家,就是因为我们主张阶级斗争。”[3]

  同志们,这是恩格斯说的话。我不想把恩格斯关于费边派所说的话都加诸于现代改良主义者。在改良主义者中间,对于有些人或许不能象恩格斯说的那样来如此无情地加以评价。但是如果我们仔细地和确切地分析一下某些右翼领袖对共产主义运动的仇视态度,那么我们毕竟应当说:害怕革命依然是目前许多知识分子机会主义者的指导原则。
  是的,同志们,请问在马尔托夫的发言中,除了这一点以外,除了极其害怕未来的伟大的、在某些方面残酷的、但毕竟使人类得到解放的革命以外,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呢?在希法亭的发言中不也就是这种害怕吗?
  同志们,这里还有一点。不仅有些学者,有些知识分子把害怕革命奉为自己的基本原则,而且还有一小部分工人也把这种害怕奉为自己的基本原则。这就是工人贵族,即人数不多、但在政治上极端重要的那部分工人,马克思和恩格斯曾把他们称为工人贵族,日前他们在我们的解放运动中正在成为反动因素。
  在这里,我要谈一谈我们争论中的第二个重要问题,即工会问题。同志们,在我们争论最激烈的两天中,当我们在发言中涉及到所谓工会国际的问题时,我们之所以“万分激动”不是偶然的。目前,这对整个运动来说是生死攸关的问题。我已经指出,无论是克里斯平,无论是迪特曼在莫斯科都没有谈到我们对这个国际的攻击。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而显然这不是偶然的,因为旧的改良主义的工会是工人贵族的庇护所,茹奥辈、列金辈、阿昔尔顿辈、乌捷赫新特辈和赛米尔·龚帕斯辈则是工人贵族的思想家。不言而喻,这个工人贵族把害怕革命奉为自己的基本原则。一切明智的资产阶级领袖都清楚地懂得这一点。因此他们尽力支持工人运动的贵族分子,因此他们也把这些旧的改良主义工会看作是自己的堡垒和支柱。
  为了避免引起误解,我再一次重复说一遍我们在共产国际已经说过一百遍的话:我们不是说加入阿姆斯特丹工会国际的所有组织都是黄色组织。决不是这样!我们清楚地知道,参加这个国际的几十万和几百万工人决不是黄色工人,而是真正的工人和无产者,他们只是还没有充分意识到自己的历史作用。我们提出的口号是:不要退出工会组织,而要留在那里,在那里不断地进行政治工作和宣传工作,进行反对改良主义的经常性宣传,并通过这种办法使工会组织摆脱资产阶级思想和工人贵族改良主义的陷阱。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们都将这样做。
  同志们,但是你们应当注意,工人贵族的领袖们已经开始在把共产党员开除出工会组织。英国的工党实际上是个工会组织,它通过决定不接纳共产党员加入该党。在德国,则出现将共产党员开除出工会组织的倾向,理由是:他们打算在工会组织内建立共产党支部。就让人们试一试把我们开除吧!改良主义者们将会因此折断自己的脖子的。假如列金及其同伙,或者茹奥及其同伙由于我们建立共产党支部而把我们开除,那么我们总归还是要建立的,即使非法也要建立,以便不仅反对资产阶级,而且反对茹奥和列金,而工会组织的会员群众,即马尔托夫所说的染上了宗教狂热和天真迷信的群众迟早会属于我们。阿姆斯特丹国际在工会领域内的作用也象布鲁塞尔或日内瓦的第二国际在政治领域内的作用一模一样。阿姆斯特丹国际是第二国际的一部分。虽然情况有所不同,或许采取的办法也有所不同,但是总的来说,我们对它采取的办法应当象对第二国际在政治方面采取的办法一样。我们在政治上已经使基本工人群众摆脱了改良主义,同样我们也将在工会方面这样做。假如你们在德国打算认真地和彻底地支持阿姆斯特丹国际,那么事情就会弄到成立某种工党的地步,即成立模棱两可、半政治、半工作、半议会、半经济的改良主义组织的地步,它所实行的将是工人贵族的政策,而不是无产阶级群众的政策。目前在德国,在工会方面也面临着巨大的搏斗。我们满怀信心地注视着这些决定性的战斗。战斗的结局将不是工人运动的分裂,而是工会运动的协调,是工会运动摆脱改良主义和工人贵族的思想。
  现在请允许我对在这里反对俄国苏维埃政府所说的话进行一下答辩。
  右翼独立党人在其向代表大会提出的决议案中说,他们今后仍将支持俄国的苏维埃政府。但同时值们又明显地同情孟什维克领袖马尔托夫在这里对苏维埃政府所提出的一切指责。同志们,你们有充分权利充当孟什维克。不过你们也就不应当否认这一点,你们应当公开地表示这一点。当你们哪怕是简单扼要地了解一下什么是俄国的孟什维主义时,你们就能理解马尔托夫提出的指责是什么货色了。请允许我简单扼要地向你们介绍一下孟什维主义发展的过程吧!
  同志们,早在1905年革命初期,孟什维克就背叛了革命。早在1905年第一次革命时期,他们就同自由资产阶级,即所谓的立宪民主党人联合起来反对布尔什维克,反对工人阶级。
  接着反动时期来到了。那时,他们对俄国革命运动的背叛就更严重了,他们提出取消我们非法的党。他们公然要求我们成为改良主义的政党。
  随后战争爆发了。除了极少数的倒外,俄同孟什维克的基本核心(马尔托夫当时侨居国外)都赞成帝国主义战争,都支持沙皇政府进行这场战争,并试图使俄国工人阶级染上最庸俗的沙文主义。
  随后爆发了俄国的三月革命。改良主义立即同资产阶级联合起来反对布尔什维主义,反对工人阶级。孟什维克要求继续进行帝国主义战争。他们所采取的政策同德国的谢德曼和诺斯克完全一样。他们同社会革命党人一起在德国战线上准备了著名的六月攻势,使我们付出了几万俄国工农生命的代价。孟什维克同资产阶级、地主和银行家(如捷烈申柯部长)一起成立了所谓的联合政府。孟什维克和资产阶级一起迫害我们的报纸,查封了《真理报》,并驱散我们的组织。在1917年7月的日子里,孟什维克的联合政府对布尔什维克采取了暴行。孟什维克的部长们,如策烈铁里等人对联合政府1917年在彼得格勒的所作所为负有责任。孟什维克同社会革命党人一起解除了彼得格勒和莫斯科无产阶级的武装。在1917年7月的日子里,孟什维克政府企图把列宁、托洛茨基、柯伦泰、卢那察尔斯基、我和其他同志打成德国威廉二世君主政府的间谍和代理人,唆使群众来反对我们.托洛茨基、加米涅夫等同志被捕了。孟什维克千方百计破坏无产阶级的十月革命。
  十月革命后,很大一部分孟什维克,即所谓活跃派,手执武器反对无产阶级革命。孟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委员马伊斯基成了萨马拉反革命政府的成员:他是这个政府里的劳动部长。这样,孟什维克也参加了捷克斯洛伐克自卫分子叛乱期间成立的萨马拉反革命政府,等等。这就是孟什维主义发展的简单过程,它和德国谢德曼党的发展过程一模一样。德国社会民主党是同俄国社会民主党一样的。正因为如此,孟什维主义在俄国已经过时。马尔托夫可能在哈雷右翼独立党人中间还有威信,但是马尔托夫不可能在俄国的无产阶级会议上享有威信,这是因为俄国工人清楚地知道,孟什维克总的说来在俄国的所作所为也象谢德曼和诺斯克在德国的所作所为一样,是的,我们对孟什维克曾进行了通缉。但是,如果孟什维主义在俄国已被消灭,这决不是仅仅由于通缉。在俄国革命的初期,布尔什维主义曾遭到大力的迫害,但是未能把它根除。相反,迫害越烈,布尔什维主义则越强大。孟什维克的情况恰好相反,因为俄国的工人们了解并仇恨孟什维克的反革命政策
  现在你们就会懂得马尔托夫的指责了,他的党对于俄国工人阶级来说已不存在,因此他如此狂热地攻击我们。马尔托夫忘记告诉你们,他毕竟得到了参加你们党代表大会的护照,尽管我国政府清楚地知道他在这里会说些什么。我们不怕马尔托夫向我们提出的指责;就让波兰资产阶级的报纸刊登马尔托夫所说的关于我们的坏话吧!就让全世界反布尔什维主义的报纸刊登马尔托夫向我们提出的指责吧!工人们懂得,他们相信这些指责的程度,不多不少,就象德国革命工人相信谢德曼向他们提出的指责一样。
  马尔托夫硬说,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没有讨论俄国和波兰的战争问题。这是不确实的,正如他说的其他许多东西都不确实一样。
  共产国际代表大会向全世界工人发出的呼吁书正是关于俄国和波兰的战争问题,诚然,这个呼吁书在代表大会上没有特别进行讨论,那只是因为对于社会主义者来说,很明显这场战争是俄国工人反对波兰资本家的防御战争,而全世界工人应当支持苏俄。真的只是苏维埃政府需要伊斯兰各族人民的解放运动吗?难道德国工人阶级,难道全世界工人阶级就不需要伊斯兰各族人民的解放运动来反对协约国、反对全世界的资产阶级吗?同志们,总之,你们在这里可以看到《自由报》究竟打算在多大程度上支持苏维埃政府。我们不要这种支持,我们要直截了当地说,如果《自由报》刊登向第二国际发出的呼吁书,那么这只能说明,《自由报》已经开始成为第二国际的机关报,成为反布尔什维主义的机关报。对此我们可以平心静气地说:世界上已经有成百上千家反布尔什维主义的报纸,就让柏林再增添一家名叫《自由报》的反布尔什维主义的报纸吧,或许它不会永远操在改良派的手中。
  现在我来谈谈最后一个问题,即“关于条件”的问题。希法亭代表右派提交的书面声明100次地证明,对于右翼领袖们来说,重要的不是条件问题,而是关于无产阶级专政、世界革命、工会等等的纲领性问题。在右翼独立党人公开依附孟什维主义之后,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再来争论个别一些问题了。
  希法亭在自己的发言中引证了已故的罗莎·卢森堡在1904年说的话,即16年前,当布尔什维主义和孟什维主义之间的差别还不甚明显时说的话。这样的引证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希法亭有更大权利来引证托洛茨基早在1916年时反对我们的话。是的,曾经有个时候情况还不是那么明朗:孟什维主义就是改良主义,而许多革命者对孟什维主义的性质还看不清楚。现在,在革命时期,成百上千的优秀孟什维克分子逐渐转刊我们这一边来。无论如何,当人们提到我们的领袖和导师罗莎·卢森堡时,我现在有可能来纠正希法亭所说的话。有一个罗莎·卢森堡的文献,不是1904年而是1916年即危机已经明朗和第二国际已经垮台的时候的文献。这个文献叫《关于国际社会民主党的指导原则》,是作为尤尼乌斯小册子的附录刊载的,并出自罗莎·卢森堡的手笔。我们可以读到这样的话:

  “3.无产阶级阶级组织的重心在国际。国际在和平时期应解决各国支部的策略问题,军国主义、殖民地政策、贸易政策和庆祝五一节的问题,以及战争时期的一切策略问题。4.执行国际的决定的义务应优先于其他一切组织义务。违背国际的决定而进行活动的各国支部也就自外于国际。”

  同志们,这里说得很清楚,很明确。罗莎·卢森堡不是反对二十一条的,她象我们一样是拥护二十一条的。
  代表大会的右派们说得不对,根据第十七条条款,左派同志们应当转向斯巴达克联盟。这不对。这既不符合共产国际的意见,也不符合斯巴达克联盟的意见。我们认为,所有共产党人都必须兄弟般地联合起来,而不是简单地转向一边。请右翼独立党的领袖们放心,这种兄弟般的联合终将克服任何障碍、避免争吵和纷争而同志般地实现。
  二十一条的意义就在于此。党代表大会的整个过程证明,二十一条已经很好地达到了原来提出的目的。它有助于我们区别莠草和麦子,有助于我们统一真正的共产党人。当我们摆脱改良主义者——机会主义者,摆脱半资产阶级的贵族时,当我们只留下自己人时,我们也就容易达成协议:二十一条中哪一点根据实践经验应当进行修改。但是现在我们还应团结一致地坚持共产国际的一切原则和国际工人阶级优秀分子所制定的二十一条。而现在正是彻底决裂的时候,同时也将是(不管愿意与否)德国一切机会主义分子在一边联合起来,而一切共产党人在另一边联合起来时时候。我可以断言,既然在右派如此匆忙地召集起来的这次代表大会上,当四十五家报纸还掌握在他们手里,他们把一般性的讨论也转到组织范围内来并企图曲解二十一条时,在这种情况下,独立党内的共产党人在代表大会上竟然占了极大多数,那么这就充分证明,绝大多数工人,独立党党员是站在我们一边的。
  在德国正在形成巨大的统一的共产党,这是当前极其重大的历史事件。因此,我要再一次高呼:
  新的统一的共产党,德国统一共产党,共产国际的统一的支部万岁!
  同志们,朋友们,兄弟们!欢迎你们加入共产国际!




[1] 本文是季诺维也夫同志在德国党哈雷代表大会上的总结发言。——原编者注

[2] 应为1893年1年1月18日。一一译者注

[3]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9卷第8-9页。



感谢 Earblt 录入及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