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传记·回忆·评论 -> 马克思的女儿们——未发表的信札(1979)

  龙格夫妇暂时住在牛津,拉法格夫妇从10月底起一直住在伦敦。
  至于杜西,她在1872年3月就同利沙加勒秘密订婚,利沙加勒是《一八七一年公社史》一书的作者,他也流亡到伦敦。杜西父母对这位狂热的,暴躁的,极易冲动的求婚者印象不好,而且他比他们女儿的年纪大一倍。这场恋爱,双方谁都不敢无故中断,一直拖了近10年之久,杜西为此犯了好几次抑郁症。

34.
爱琳娜致燕妮

  1872年11月7日于梅特兰
  公园路1号



我亲爱的燕妮:
  如同你知道的。懒惰是万恶之源(并无影射之意,沙尔莉),这也是我久未通信的原因。上星期,每天我坐下都想给你写信,但都没有写成。
  我猜你可能想听听人们之间流传的事情,现仅“就我所知如实地”对你讲讲这儿发生的一切。关于拉法格夫妇的到来,妈妈已经对你讲了全部的细节,我就不讲了,只补充一点,我觉得劳拉比在吕雄的时候脸色好多了。我不知道你是否获悉利沙加勒在他们到达的当天晚上来过,但因为我们大家都去听爸爸的讲演了,他当然没有见着我们。几天之后,他又来了,里沙尔陪他一起来的。劳拉和保尔参加韦梅希的报告会去了,妈妈和我带着几分不安的情绪等着他们的归来。他们终于回来了。我自然对他们说了谁在屋里。他们进了屋,跟里沙尔握了一下手,而对利沙加勒只是冷冷地打了一个招呼。我们觉得有些蹊跷,不过我们认为人们在初次见面时往往会感到拘束。但后来,他们告辞的时候,同样的场面又出现了。昨天晚上利沙加勒是和符卢勃列夫斯基一起来的,同前两次一样,劳拉和拉法格跟每个人都握了手(赛拉叶也在),唯独没有跟他握手,总的来说,他们的举止是奇怪的。要么利沙加勒是一个地道的正人君子,如同保尔的信和他自己的行为所表明的那样,那么应该象对待正人君子一样地对待他;要么他不是一个正人君子,那么我们就不该接待他,二者必居其一。不过劳拉这种失礼的态度实在令人不快。然而我感到惊讶的是利沙加勒继续来访。他还对我说这个星期的某一天或下星期初他来给我念他的那本即将再版的书[1]的某些片段。
  这儿最新发生的事情是普朗塔德[2]之死。在他的葬礼上出现了非常奇特的场面。譬如说,在送葬行列行进中,杜邦身上始终挂着一个大十字架。公墓好象很远,比芬希莱还要远得多。你可以想象人们对他必然议论纷纷。说实在的,他干吗自始自终挂着十字架招摇过市呢?送葬的人到达公墓时,当局下令把棺材安放在小教堂里,而公社佬们却执意要举行“世俗的葬礼”。最后,人们叫公社佬们把“他们的家伙”带走。有这么称呼死者的吗?
  大家聚集在普朗塔德夫人家里,在那里也发生了一些怪事利沙加勒昨天对我们讲,他一到那里,就走到普朗塔德夫人身边向她表示慰问,她却向他转过身来让他喝“一小杯白葡萄酒”。每张桌子都摆满了各种吃的东西,糕点、饼干、柑子、榛子等应有尽有,——这不大象葬礼。倒象是婚礼——。普朗塔德夫人不停地说:“哦,我的孩子们,吃啊!”你瞧,人们觉得很难安慰这个寡妇,可她却在挨个儿请客人们吃甜食!
  我想你已经收到了布朗基主义者那个臭名远扬的文件[3]。你觉得怎么样?有几句话是瓦扬加的,但整篇文章是库尔奈写的。这些马丁主义者,——现在人们这么称呼他们—一,对他们的作品非常得意。我们谁也没有见过他们当中的任何人。保尔打算去见见瓦扬。
  昨天吴亭告诉我们说,里昂和巴黎的一位代表来到他的家里问他,他们应该跟谁走,跟汝拉派[4]呢,还是跟纽约派,跟日内瓦派呢,还是跟瓦扬和朗维耶呢?吴亭对他们说,日内瓦派和纽约派是一码事。其他所有的人都是敌人!
  我想这些几乎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全部新闻,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爸爸可明天要去牛津[5],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他会对你说的。
  那么再见吧,你们不久要来吗?如要来,请事先通知我们。

爱你的 杜西





[1] 肯定是指《五月的八天街垒战》,1871年底在布鲁塞尔定稿并出版,这是他《1871年公社史》的梗概。

[2] 原公社社员。

[3] 指一本小册子《国际与革命。公社的逃亡者,前国际总委员会委员谈海牙代表大会》。这个小册子反对海牙大会作出的把国际所在地迁往纽约的决议。签名者有马丁(由他的名字派生出马丁主义者),瓦扬,库尔奈等人,他们原来都是国际总委员会的委员,后来退出了国际工人协会。文件上署有朗维耶的名字,但并未得到本人的同意。

[4] 汝拉派是巴枯宁的支持者,巴枯宁是国际工人协会中无政府主义倾向的代表。

[5] 马克思将于11月15日至18日前往牛津和龙格一起磋商(资本论》法译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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