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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德意志帝国主义的危机



  奥匈帝国目前的局势同俄国革命前的局势一样。强有力的德国帝国主义把套在比较脆弱和已经精疲力尽的奥匈帝国主义脖子上的绞索拉得越来越紧。同俄国在革命前落后于英国、法国和美国的情况相比,今天正在走向死亡的奥匈帝国的情况只能更遭。越来越讨厌的“盟国”是自己的直接近邻。奥匈帝国的军队成了德国军队的下属部队。
  在革命前,俄国的斯图迈尔想搞分裂主义的和平,现在,力图摆脱德国帝国主义拥抱的奥匈帝国主义也在极力作类似的尝试。
  促使帝国主义者走上掠夺道路的内在经济力量,不仅表现在对待敌人的关系上,而且也反映在对待“盟国”的关系上。
  大德意志的“社会民主党人”、卡尔·伦纳及其同伙,现在可以从奥匈帝国身上看到,在帝国主义面前,他们的中欧政策纯系幻想。世界大战尚未结束,但是德国帝国主义已经让它的盟国知道:它们的联合部队在俄国、乌克兰和罗马尼亚抢来的大量战利品不会分给最软弱的盟国。
  主张资产阶级和平的社会民主党人承认“面包和平”,但是奥地利报纸忧郁地报道说,这种“面包和平”并没有给多瑙河帝国带来一片面包。德国帝国主义又抢又偷,奥匈帝国则竭力想摆脱[1]与德国的同盟。
  不仅仅是一些作家、狂热的梦想主义者在幻想独立的帝国主义的巴尔干政策,就是政府人士自己也支持这种主张。半官方的消息多次提到奥地利沙曼教授的书面报告。这个报告一直上呈到首相府,它的口号是同德国断绝关系。
  目前的情况就同斯图迈尔进行单独媾和谈判前夕的情况一样。当时谈判的目的是为了拯救最软弱的俄国帝国主义,使它摆脱英国和法国财政资本的影响。
  另一方面,对俄国革命极端恐惧的情绪正笼罩着奥地利。一再叫嚷“俄国革命在进行道义上的吞并”的《向导报》[2]担心奥地利过不了“布尔什维克瘟疫”的关。
  在这时候,群众又开始动起来。把政策建立在与德国联盟基础上的官方社会民主党,同政府人士一样陷入了危机。象卡尔·伦纳这样的人,他在1915年谈到无产阶级的国际运动时曾说帝国主义是“历史的必然”, “从文化观点来看是很有前途的”,现在还能说什么呢?
  就象三月革命前[3]的俄国一样,奥地利的群众也动起来了。政府看到德国正在削弱它,它已经没有力量来对付这种局面了。
  在大战初期还富有进攻性的帝国主义,曾想通过征服的办法来扩大,自己在巴尔干的影响,现在不得不退入防御,以保护自己不受德国帝国主义侵略政策的打击。
  维也纳教授的书面报告最后上呈到皇帝那里,而且全国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这都说明了奥地利当时的状况:这份报告不简单是一篇科学论文,而是腹背受敌的奥地利帝国主义的紧张哀鸣。
  毫无疑问,帝国主义国家中最软弱的奥地利帝国主义已经受不住来自两个方面的压力。
  就这样,德国帝国主义在为奥地利的革命作准备。
  查理皇帝的地位就象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地位一样不稳定,依靠妥协的社会民主党人的奥地利资产阶级共和国则象臭名昭著的克伦斯基—塞莱特里—切尔诺夫三位一体的统治一样,将只能存在很短一段时间。

库恩·贝拉


《消息报》(莫斯科),1918年3月23日(俄文)





[1] 这段话的基本思想引自查理四世给在比利时军队中服役的帕尔马公爵西克斯图斯的一封亲笔信。这封信实际上是写给法国总统雷蒙德·波音卡尔的。信中承认了法国对阿尔萨斯一洛林的要求。后来克雷孟梭公开了这封信。

[2] 奥地利自由派的报纸。

[3] 库恩·贝拉把推翻沙皇统治的资产阶级民主(2月)革命称作三月革命,因为1917年2月27日按欧洲日历计算应该是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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