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列宁 -> 专题〗传记·回忆·评论 -> 《回忆列宁》(第五卷)

我见过列宁

季波尔奈·萨穆利



  我初次听到列宁的名字,是在伟大十月革命以后,在纳吉班画家新村。后来在卡洛伊·凯伦什托克美术学校,有许多学生常到维舍格拉迪街上的共产党某个支部去,多多少少帮助党做些工作;我常常听到他们说起他。1919年,我接触到列宁的著作《苏维埃政权的当前任务》[1]
  但是,关于列宁,我主要是从我丈夫[2]那里听说的。我丈夫在俄国当过战俘,由于列宁和斯维尔德洛夫[3]的帮助,成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组织者之一,以后又曾作为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的代表多次同列宁见过面,谈过话,并且热爱列宁到了舍心忘我的地步。我记得我的丈夫有一次——是在1919年——从莫斯科给我带了一块巧克力,说:“这是列宁同志叫带给你的。”那时我是多么幸福多么骄傲呀!
  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失败后,我被迫离开匈牙利,先到维也纳,然后到了意大利,后来又在柏林住了将近十年。不管我在哪里,最正直最英勇的人、热爱自己祖国的爱国志士,一提起列宁的名字都欢欣鼓舞。在意大利,我看到过房屋和教堂的墙壁上写着口号:“列宁万岁!”——旁边写着:“打倒国王们!”在德国,我因为是画家,人们曾屡次叫我画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画像,供众多的集会和节日使用。
  1921年,我在莫斯科参加了共产国际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工作。代表大会在开会期间出版了一份临时性的报纸[4],我替该报作画。代表大会开幕式上,代表们唱了各国人民的歌曲,包括我们匈牙利的拉科齐进行曲,很令人感动。我在激动中坐到了通往主席台的阶梯踏级上。坐在那里,整个会场尽收眼底。于是我使开始画画。我一抬头,看见列宁坐在我旁边。我兴奋得再也画不下去了。列宁侧着身,半朝着会场,不知在记什么,字写得很快。后来他向我转过身子,看到了我的画稿。他朝我点点头,但一言不发,继续密切注视着辩论。
  主席团发现会场上有许多同志站着,要安排他们坐下。但列宁同志示意不要妨碍代表大会开会,他自己直到休息,一直坐在踏级上。
  休息的时候,许多人走到我面前,问我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谈了些什么。我难过地回答说,我激动得一句话也没有向他说出来。休息时,代表们彼此交谈着,我特别清楚地看到感觉到,大家是多么热爱列宁。他一露面,人们便一拥而上,想从近处看看他,听听他回答问题,了解一下他的想法。我发现,只有很少几个人自个儿在说话,大家都想尽量多听听伊里奇的。这时,列宁常常开玩笑,笑起来很感染人。
  我永远忘不了克拉拉·蔡特金[5]——德国工人运动的杰出代表——来到大会的这一刹那。列宁一见到一位穿着黑色衣服的老妇人步入大厅,马上从主席台上下来,快步走上前去,拥抱她。代表们都站了起来,欢声雷动,有个人唱起了《国际歌》,全场随声应和。克拉拉·蔡特金激动得都哭了。
  代表大会继续开着会,我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列宁。他内心充满了多么炽热的激情!这,我以画家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他内心的每一个起伏都反映在他脸部的表情上。他内心世界的活动是多么惊人的强烈!列宁的自制力极强,律己极严。他火热的气质、他疾速的动作与他内在的尊严没有丝亳的才盾。这是一种巨大的精神力量的尊严!
  代表大会后我又见过一次列宁。我那时在国立高等美工学校学习。这所学校是在莫斯科,设在斯特罗甘诺夫学校内。
  有一天,列宁到我们宿舍来探望[6]。那个时候,莫斯科的画家中间正在开展一场大辩论。党在造型艺术领域开始了一场反对形式主义、抽象主义及其它错误倾向的斗争。我们等着列宁同志,欣喜欲狂,难以形容。他亲切地向大家问好,然后同我们座谈。当时我的俄语还很差,所以他的话我不能全部明了。但是个别的话我还是听懂了;其它的,后来我的校内同行也都讲给我听了。列宁同志说他知道我们中间有些人自以为是艺术中的革命者。他加了一句,说我们都是“好青年”,但是我们醉心于形式主义他是不赞成的。
  对列宁的缅怀、同他的会见,永远铭刻在我心中。

载于《女工》杂志1960年第4期第11页





[1] 见《列宁全集》第27卷第216—255页。——编者注

[2] 指季波尔·萨穆利(见本卷第264—265页)。——编者注

[3] 雅科夫·米哈伊洛维奇·斯维尔德洛夫(Яков Михайлович Свердлов,1885年5月23日——1919年3月16日),1901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1903年加入布尔什维克。多次被捕和流放。1910年任《真理报》编辑。1912年当选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委员。二月革命后回到彼得格勒,积极领导了十月革命。1918—1919年任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1919年因感染西班牙流感而逝世,葬于克里姆林宫宫墙下。

[4] 《莫斯科报》——共产国际第三次代表大会机关报,1921年5—6月间用德法英三种语言出版。——编者注

[5] 克拉拉·蔡特金(Clara Zetkin,1857年7月5日——1933年6月20日),出身于教师家庭,在丈夫奥西普·蔡特金(Ossip Zetkin)的影响下倾向马克思主义。1880年至1890年之间流亡西欧,参加了《社会民主党人》的编辑工作,在1889年第二国际成立大会上做了有关妇女工作的报告,任第二国际妇女书记处书记,创立了《平等报》(Gleichheit),并任其主编。她是国际社会主义运动和德国左派最著名的人物之一。从1914年8月起是国际主义者核心成员,在伯尔尼代表大会之后立刻被捕,1916年被免去《平等报》编辑职务。1917年参加独立党和斯巴达克斯同盟,宣称同布尔什维克站在一起。她没有出席德共(斯)成立大会,但在几个月后参加了德共(斯)。1920年起当选为国会议员,德共中央委员,1921年支持列维,1924年支持布兰德勒。德共出于保持威望的考虑,将她留在党内,尽管她明显对此不同意。她在莫斯科度过了生命中的最后几年;同情布哈林的右翼反对派。1932年8月在国会发表公开演说,激烈抨击纳粹主义。1933年逝世于莫斯科。

[6] 作者似有误。弗·伊·列宁访问全俄美术戏剧学校(1918年前为斯特罗甘诺夫学校)宿舍,是在1921年2月25日。——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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