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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治的乌克兰万岁!

(一九一七年六月二日《统一报》第五十四号)



  乌克兰中央拉达向临时政府和工兵代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递交了一份备忘录,它在备忘录中谈到本地区的种种需要以及“俄罗斯”上层社会对这些需要的态度。按照备忘录的说法,这种态度并不深奥,并且给俄国的自由事业造成许多麻烦。就连真正的“俄罗斯”民主阶层也在耽心乌克兰运动。“俄罗斯”民族想要统治乌克兰。它的这种意图使得“基辅工兵代表苏维埃主席在所有民族的社会主义组织的会议上信口提出了要用刺刀驱散乌克兰代表大会的恫吓”。
  备忘录是这样说的。这里大概有某种误会:一个人没有说清楚,另一些人没有听清楚。然而即使基辅工兵代表苏维埃某些“俄罗斯”成员真的确信可以用刺刀的袭击来回答乌克兰小俄罗斯居民的要求,那么我们就要以民主派的坦率精神告诉他们,他们大错特错了。只有象接受了古斯塔夫·爱尔威的“旧作风”的罗伯特·格里姆那样的无政府工团主义者才能否认民族自卫的合法性。国际一向承认民族自决权,因而也承认一切民族都有保卫自己不受敌人侵犯的权利。难道小俄罗斯民族在这方面是普遍规则的例外吗?当然不是!同所有其他民族一样,小俄罗斯人也有自卫的权利。自卫权利这个概念包括它最主要的组成部分之一,即包括每个民族都有权从自己的道路上清除其他民族的非法要求所没立的那些障碍的概念。现在要问,以自己的专制政府为代表的“俄罗斯”民族在小俄罗斯民族文化发展的道路上设立过障碍吗?人人都知道,设立过!在欧·罗斯托普契娜女士的叙事诗《强迫的婚姻》里,由于不爱丈夫而被藩臣交付法审判的老男爵的妻子,除去引用其他理由替自己辩护以外,还提出这样的申诉:
    他禁止我
    用本族语言说话。
  罗斯托普契娜的同时代人认为(而且看来有充分的根据),叛逆的妻子应该理解为波兰,老男爵应该理解为俄国沙皇。尼古拉一世本人就有过这样的看法。可是要知道,不只是波兰可以向我国政府提出不该禁止用本族语言说活的谴责。乌克兰人也被禁止用本族语言说话。难道只有这一种权利遭到“俄罗斯”沙皇制度的破坏吗?小俄罗斯可以毫不夸大地用叛逆的妻子的话对自己说:
    我是囚犯,而不是妻子。
  然而,当严厉的革命风暴席卷大俄罗斯、小俄罗斯和白俄罗斯,彻底摧毁了我国旧制度的崎形大厦,当每一个受侮辱受损害的人都怀着愉快的希望自言自语地说:“统治者啊,现在释放你的奴隶吧”,这时,我们这些拥护自由新制度的大俄罗斯人竟会用刺刀来维护我们的小俄罗斯弟兄的旧枷锁,并且象我国以前那些使人民愚昧的部长们一样,禁止他们学习本族语言,禁止他们自由地自行处理自己本身的事务吗?不!这不可能!我们没有想压迫他们的任何意图,我们希望象自由人和自由人,平等人和平等人一样相亲相爱地同他们过和睦的生活。这同样既是他们的利益所在,也是我们的利益所在。对于整个俄国来说也同样是必要的。
  我们绝大多数社会民主党人都远非极端联邦制的拥护者。我们深知联邦制的缺点。但同时我们也是陈腐不堪的集中制的坚决反对者,这种集中制的基础是力图把国内一部分人的语言和文化强加给所有其余的人。我们也深知整体的统一决不排除诸部分的自治。我们认为恰恰相反,诸部分的自治会加强整体的统一。
  在乌克兰中央拉达的备忘录里提出了一些要求,俄国社会民主党现在应该承认这些要求是完全合法的。包括在下例几点中的要求就是如此:
  第一:“临时政府应该在某项法令中说明对待乌克兰自治的原则性的善意的态度。”
  第六:“把初等学校的乌克兰化扩大到高等学校和中等学校。”
  第七:“由享有居民的信任、了解其语言、熟悉其生活习惯的人来接替乌克兰的负责职位。”
  第九:“必须准许那些被非法地由自己的永久居住地驱逐到外国的乌克兰人回到祖国,以及改善被俘虏的乌克兰—加里西亚人[1]的境遇,把他们安置到乌克兰各省去。”
  另一些要求,我们认为只有立宪会议才能满足。包括在第五点(成立乌克兰人的独立部队)和第八点(从国库提出满足小俄罗斯的民族文化需要所必需的资金交由中央拉达支配)中的要求就是如此。第三点要求(在临时政府之下任命一个特别委员处理乌克兰的事务)如果实现,可能引起不少实际上不便之处,因为除了乌克兰的委员以外也许得增加三十至四十名俄国其他地区的委员。最后,第二点要求(小俄罗斯的代表参加未来的和平代表会议、乌克兰同外国联系的准备步骤)可能引起的只是某些局部的异议。
  然而同作为备忘录的基础的总原则比较起来这一切都只是枝节问题。总原则是:
  小俄罗斯应该自治!
  “俄罗斯的”社会民主党人不能不支持这个原则。




[1] 加里西亚——十四世纪至十八世纪时属于波兰的一块地方,一七七二年波兰第一次被分割时归奥地利,为奥匈帝国的一州。其居民大多为波兰人和乌克兰人,由于信仰斯拉夫教而受到残酷的迫害。——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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