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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萨利克教授的电报

(一九一七年十月二十日《统一报》第一六八号)



  捷克斯洛伐克民族委员会主席、著名的马萨利克教授就那份臭名远扬的给马·伊·斯柯别列夫的委托书向工兵代表苏维埃中央执行委员会拍来了一封长电报。他的电报前天已经登载在彼得格勒的许多报纸上,也登载在我们的《统一报》上。
  马萨利克教授是从民族自决原则的观点出发来分析委托书的。他说,这个原则在委托书中根本没有得到彻底的贯彻。根据他的意见,委托书“规定多布鲁查[1]自治(四百万土耳其人),但是对数达一千万的捷克人和斯洛伐克人却一字不提!胡斯和卡缅斯基的人民,即文化上并不比自己的压迫者落后的人民被忘记了!奥地利的罗马尼亚人(三百万以上)和南斯拉夫人(将近六百万!)也被遗忘了,同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那部分南斯拉夫人则同自己的民族分离了。”
  这个意见最正确不过了。在我的《德国帝国主义的最低纲领》的第一篇中,我就请读者注意:委托书的作者们凡是谈到德国和奥国的地方都忘记了自决权。米·伊·捷列申柯在他向共和国临时委员会发表的演说中也谴责(不过完全不那么尖锐)他们犯了同样的错误。但是不管这种谴责本身是多么正确,必须记住,谴责的语调使得这种谴责不会对委托书的作者们,以及一般说来,对所有同情他们的思想方式的人,产生多少强烈的印象。
  拥护这种思想方式的人们长期坚定地一致重申,他们力求“不割地、不赔款、以民族自决为基础”的和平。但是如果仔细看看他们的宣传,那就很容易相信,他们同民族自决本质上毫不相干。而且,自决同不割地的和平要求是不可能协调的。谁真正想争取人们承认一切民族都有自决的权利,他就不能不看到,要实现这个权利,必须依靠对这些或那些国家有利的“割地”。既然委托书作者的同道们一贯都很坚决地否定割地,那就很明显,对他们来说,民族自决权其实只是为着说来好听罢了。现在他们觉得,他们的讲话已经不需要这种装饰品了。
  所以他们在自己关于和平条件的言论中最肆无忌惮地否定这种权利。
  我们可以揭穿他们的矛盾;我们可以嘲笑他们。但是我们不能说服他们,这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关心各个民族的相互关系问题。对他们说来,重要的只是从他们的空想主义观点所想象的各阶级相互关系的问题。他们对历史进程的具体条件毫无了解,甚至料想不到,国际关系的这种或那种性质,对于资本主义社会内部的阶级斗争进程具有极重大的影响。
  马克思根据英国和爱尔兰之间的相互关系的例子很好地说明过这一点。然而糟也就糟在委托书作者们的观点同科学社会主义奠基人的观点根本没有任何共同之点。如果马克思埋名隐姓去到他们中间,他立即就会被谴责为帝国主义者,有反革命倾向,背叛国际,“同资产阶级妥协”以及犯了所有其他的死罪。
  法国人说得很好:所有聋子中最聋的人就是那些不愿意听的人。委托书的作者们不愿意听到民族自决……适用于中央列强
  现在对这个问题已经不能有任何怀疑,因此我可以满有把握地说,马萨利克教授找他们谈也是白费气力的。
  不过当然,他的电报(他在这份电报里如此真诚如此令人信服地捍卫了自己的事业)对俄国社会舆论不会没有影响。我确信,这个舆论终将胜过坐在中央执行委员会内的齐美尔瓦尔得—昆塔尔派的空想主义者的舆论。从这方面说,我愿意承认,捷克斯洛伐克民族委员会的这位可尊敬的主席花在草拟和发表自己的电报上的劳动完全没有白费。

  附记。当我们收到捷克斯洛伐克民族委员会的《报告》时,这篇文章已经写好了。我们力求在下一号的《统一报》上给这份《报告》腾出更多的篇幅。我们暂且指出,它的作者们(完全证实了我们上面说过的话)不能隐藏给马·伊·斯柯别列夫的委托书在他们心里引起的不安情绪。
  他们写道:“使我们不安的首先是这样一种情况,俄国民主派的委托书没有提到哈布斯堡王朝内受奴役的各民族的自决权,因此它好象是默认现代奥匈二元论依以建立的那种民族暴力和阶级暴力体系”。
  遗憾的是事情正是这样。所以捷克斯洛伐克委员会使委托书对待处于奥匈帝国压迫下的各民族的自决的态度接近于中世纪的代表、罗马教皇在其照会中对这个问题表现过的那种态度,是作得完全正确的。




[1] 多布鲁查( Добруджа),多瑙河下游和黑海之间的历史地区。多布鲁查的北部(大部分)并入罗马尼亚,南部并入保加利亚。——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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