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教会

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胡志明《法国殖民制度的罪状》（1924）

第十章教会

　　在平定时期，上帝的使者们仍不愿减少其活动，正如歹徒在房子失火人们惊慌失措的时候，伺机混进去打劫一样，咱们的教士也乘别的国家在经受侵略战争之后一片混乱的时候来……为上帝服务。有的神父透露教徒忏悔时的秘密，把安南爱国者交给那伙战胜者去枪杀。其他的神父则分头深入各地去招引被迫入教的教徒。有一个牧师“赤着脚，裤筒卷到屁股后，身上背着一个装满子弹的皮袋，肩上背着步枪，腰边插着手枪，带领着一伙装备着木槊、尖刀、土枪的教徒。这就是在我们军队的掩护下，由神父带领，闯进非教徒的村庄，即神父向当局报告的那些叛徒的村庄，所进行的武装传教”。

　　在攻占北京的一仗中，樊国梁主教（Favier）一个人，就曾获得过荣誉军团勋章，并将共达六十万法郎的赃财塞进自己的腰包。一位目击者这样叙述：“在樊国梁主教的指挥下，一队汽车和马车驶到了礼亲王的王府门前，三、四百教民以及许多法国步兵和水兵护送着车队，为了上帝，他们当起了搬运工的角色！……事后，每一个士兵都收到了由圣云先会（Congrégation de Saint-Vincent de Paul）支付的一张二百法郎的支票。”在一篇报告里，我们看到了这样的应有的判处：“由樊国梁主教指挥的集体打劫，是一个使纪律在无形中瓦解的坏榜样。”

　　当然，不是只有一个樊国梁主教是这么进行传教的。他的竞争者还有不少的呢。人们这样陈述：“宵禁令一下，那些教士便带着兵士来到他们所熟悉的藏有金条的银行老板的家里，他们领着一班门徒或者是刚入教的中国人，以一面帮助教士抢劫自己的同胞、一面为神父捞钱供奉上帝的方法，来表达这些人信教的虔诚。”

　　这个仁慈宗教的得意门徒们的魔鬼行为，真是罄竹难书。我们现在只再提提几个事件。某教区神父把一个土著孩子关起来后，拿棍子打他和把他绑在柱子上，当这个孩子的欧洲籍主人来请求把孩子领回的时候，神父还把他推倒，恐吓要枪毙他。另一个神父为了赚三百法郎，把一个信教的安南少女卖给一个欧洲人。另外一个神父把修士学校的一个学生打得死去活来。这个受难者的乡亲们对此十分愤怒，在等待上帝的公理时，他们上书控告这位暴虐者——对不起，我想说的是尊敬的主教——，而世俗的公理却这样恐吓这些天真的控告者说：“孩子们，要当心！别生事，不然就会……”M主教不是曾经宣布过，学问是对安南人的一个危险吗？还有P主教不是说过，当上帝使藤树生在安南人屁股上的时候，上帝不就自有深意吗？

　　要是真的有天堂，那么，天堂可没有那么多的地方来容纳在殖民地的那些勇敢的圣徒们！而且，要是那位不幸在十字架上牺牲了的上帝能够再回到这个人世间，当他看到自己的“虔诚的门徒”是这样实现他的苦修德行的：暹罗教会占有全国土地面积的三分之一；南圻教会占有南圻土地面积的五分之一；北圻教会仅在河内就占有四分之一的土地，并且还有一笔价值一千万法郎的小小资金，相信上帝将会感到十分厌烦。不用说大家都会知道，这份财产的绝大部分，教会是用不可告人的方法凑起来的。

　　B大校写道：“殖民者要依靠国家的帮助才能做到的事情，教士们则不用国家的帮助也能做到。在庄园主的土地的一旁，出现了教会的领土。不久之后，没有任何一块土地可以让安南人来建房子、耕种和生活，要是他们不肯当农奴的话！”

　　阿门，我主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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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至善全能。作为最高的造物主，上帝亲手创造了所谓高等民族来骑在也由自己创造的低等民族的背上。因此，所有的开化队，无论是到安的列斯，到马达加斯加，到塔希提或者到印度支那，都拖着一个所谓“传播福音”的传教队。例如，大家知道，法国政府征服北圻的决定，是由于受了殖民地主教的唆使，并且得到拿破仑三世的王后的赞助。而那些神父之流已经做了些什么勾当呢？他们利用了安南人的好客心，偷窃军事情报和绘画工事地图给远征的将军们。用拉丁语来说这些勾当是“神圣使命”，如按一般话来说那就是间谍。

　　安邺（Garnier）之辈、李维业（Rivière）之辈和他们的同伙们，不熟悉当地情况，不懂得当地语言，教士们就给他们当翻译和向导。在担任上述角色的时候，圣徒们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来实现上帝的仁慈之道。有的神父命令士兵说：“把这个村子烧掉，因为它不向咱们缴税”，或者说：“饶恕这个村子吧，它已向咱们屈服了”。这里的“咱们”，就是指教会。

　　殖民地的教会不仅有挑起殖民地战争的任务，而且正是教会想延长冲突，还主张打到底而不要“过早”和淡。黎峨海军上将（Genouilly）曾向海军部这样报告：“我想设法同安南当局接洽，以便签订和约，但是各教士给我们制造了许多障碍……同安南人签订和约，即使对我们怎样有利，也不能满足他们的欲望。他们只想攻占整个国家，并且推倒在位的皇朝。佩尔兰主教（Pellerin）曾经多次这样公开地说，而且这也是勒费弗尔主教（Lefèvre）的意见。”

　　这是不是因为教士们爱国？不！因为都督的信的后一段清楚地写道：“在印度支那活动的教士们，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顾法国的利益。”

　　下列的事件将给上述的意见作证明：

　　咸宜皇帝（Hàm-Nghi）离开了被法军占领的京都，他率义军包围由教民防守的一个村庄，其中有六个教士。一个法国将军闻讯以后，马上便同某神父商讨借船以便调军队去解围。神父拒绝了，他说船只都到远海打渔去了，三四天后才回来。这位将军经过调查后才知道原来是神父故意把船只分散，使援兵不能去解围。于是将军把神父叫来，说：“要是再过六小时还没有船的话，我就要枪毙你！”船马上就有了，将军向尊敬的神父问道：“为什么您要欺骗我们？”“将军，要是等到教士们被杀死之后你才到，那么，我们将有六个殉道者可以封为圣人了。”

　　瞧吧，“神父”们每天都在不断努力去做这样的传教工作，而且什么时候都是打着上帝的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