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托派刊物《动向》(1939) -> 第四期    相关链接:王凡西

奉答我们的批评家

三男〔王凡西〕



  《动向》创刊以后,我们就焦灼地期待着英雄们对我们的“围剿”,可是一期两期地下去,我们却始终找不到半点影子;这回英雄们所采取的战略大概是“沉默的阴谋”吧;不过这“阴谋”终于是保持不下去了,或许是“请客”失了效(这典故只有英雄们才懂得)的结果。在最近出版的《文艺新潮》上,我们到底找到了他们的回音了,题目是责骂我们的“肆无忌惮”的。我很高兴地在报摊上读完了那篇短文;然而失望得很,原来给我们送过第一颗子弹来的不过是一名“廖化”之流,英雄中之“将星零落”,于斯可见,亦无怪其保持沉默也。

  那位常棻君的文章很难叫人读得懂,因为写得太“高明”,“革命的术语”又太多,令人看了有坠入五里雾中之感;不过大意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即:

  (一)《动向》诬蔑高尔基,显然与苏联“托派”之毒死高尔基同谋;(二)西龙忽视了“贫农革命的传统”;(三)《动向》诬谤罗曼·罗兰,罗兰的“超阶级的立场与共产主义的最高目标相符”。其他的文字,那只是一些漫骂字眼的堆砌了。

  在第一期《动向》裹,我们说:高尔基是一个伟大的文学家,但不是一位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这里本没有丝毫褒贬的意思,不过把高尔基的真实价值叙述一下吧了;谁知这也会触犯英雄们的感情的,并且还给他看出我们是高尔基的“谋杀犯”来了,这真不知从哪里说起,我不晓得这位常棻君除了读几篇汉译高尔基的小说之外,还读过一点俄国革命的历史不呢?一九〇五年以后,高尔基所赞成的“造神论”是什么回事?在十月革命中,高尔基所领导的“新生派”采取了怎样的立场?革命后他老先生的态度又怎样?后来又为什么上意大利海滨去,一直休养到一九二八年?对于这些史实,大概常棻君是不会知道,而且也不愿知道的;然而假使他想以青年人的“指导者”自居,那是应该知道的。

  我们说高尔基不是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决不含有半分诬蔑他的意思,恰恰相反,我们还以为:高尔基之不是一个“百分之百正确”的马克思主义者,并无损于他之成为一个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革命文学家!“誉之使其为神,毁之使其变狗”的文学批评,以及把文学绝对附属于政治路线的企图,只有史大林先生及其信徒们才爱玩的把戏,我们是绝对排斥的。

  讲到苏联“托派”之“毒死”高尔基,据说是希特勒“同志”指使的,(见布哈林案的记录)然而现在,常棻君的“最高领袖”不是和希特勒“同志”睡在一床吗?这证明是谁“毒死”了高尔基呢?(关于整个莫斯科审判案,既经常棻君提起,我们将在下期《动向》里作一充分研究。)常棻君的短文里充满了反对“诬蔑”的文字,可是对于这三尺童子都知道是诬蔑的罪名,却还要拿来厚诬那些被史大林先生枉杀了的革命元勋们,这个常棻君到底生了常人的心脏没有。

  关于西龙的《丰塔马拉》,曾记得在上一期的《文艺新潮》里,该志主笔锡金先生还做过一篇颇带恭维的介绍,说它“那种沉痛里的尖酸,实在是最深切的农民口吻”,并且还说要“研究和理解农民”,“是正该从这种言语入手的”。但是现在,常棻君忽然发见西龙的“缺点”了,据说他“忽视了贫农的革命传统”;究竟能用“最深切的农民口吻”来发言的人,是否会“忽视了贫农的革命传统”呢?好在该书已经译成中文,有心的读者们是可以自己判断,不须我来饶舌的了。

  《动向》第二期上,野老君说罗兰是一个曙光期资产阶级的思想代表,这本不过替这位文学家指出了一个阶级立场,以及他思想的根源;但是这也激动英雄们的义愤了,又说我们在“诬蔑”,在散布“毒素”,那末要怎样才不算是“诬蔑”呢?难道得称罗兰是普罗阶级的思想家吗?大概常棻君的意思是如此的。他所持的理由是:“超阶级的理想,正是全人类最高的理想,正是无产阶级革命最终目的,因为无产阶级的革命和专政的目的,也就是要消灭阶级”呀!太高明的理论!原来一切主张阶级合作与调和,或根本否认现社会有阶级存在的人,都是刮刮叫的共产主义者!据此推论,一切夺人钱财的贪官污吏与巨盗积贼,都是最有资格的共产主义者了,因为他们的行为是与“各取所需”的原则相符合的!算了吧,“廖化将军”,愿你读一读马克主思义的A·B·C,别再叫人笑掉了牙齿!



感谢 先知在1917 录入及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