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左翼文化 -> 《鲍狄埃诗选》

巴黎公社



从东方到西方,啊,大地!你在震颤!
又到了三月十八日,就是这一天,
为了惩治那素有英雄传统的人民,
过去的凡尔赛①向未来的巴黎②寻衅③。
二十年帝国④统治的巴黎象巴比伦⑤,
纸醉金迷,看来腐败得一蹶不振;
馨香的客厅但凭马蒂德⑥作威作福,
酒臭的兵营一任梅特涅⑦昂首阔步。
资产阶级掌握着全民投票和警棍,
恣意驱使人民,比对牛马还凶狠。
突然,如同在伟大的一七九三年,
号声响,它腰佩利剑,奔赴前沿,
人民的巴黎再次肩起巨人的重任,
使共和国避免了一朝覆灭的厄运。
它一脚踢垮拜占庭式的没落帝国⑧,
把波拿巴连同他的政府一举废黜⑨。
在波尔多⑩看来这些做法未免过分,
其实议会开张伊始就已蓄谋在心:
它要借助普鲁士人的长驱直入,
从巴黎迁都,砍掉革命的头颅!

大选从最反动落伍的阶层搜罗出
这批太古时代残留下的低级生物,
一八一五年和一八三○年的遗民,⑾
一堆政治僵尸,不料又复辟还魂。
比教长还虔诚,但比豺狼更残忍,
这一点业经他们后来的行动证明。
为把一个糟老头儿⑿塞进杜伊勒里⒀,
这帮万恶的乡绅⒁甚至会欢天喜地
交出四个阿尔萨斯、六个莱茵、
三百亿赔款⒂,反正没什么了不起。
矮子梯也尔⒃,这宗教会议⒄的总管,
在策划一场新的特朗斯诺南街惨案⒅,
他说:“必须用恐怖手段对付贱民!
资产阶级对我这老朽如此地信任,
我知道他们匍匐在地迎接着救星,
而我就是来替他们解除危难的人。
我已在我一向攻击的普选中获胜,
我要继续舞弄红色魔影吓唬百姓,
造成混乱和流血,夺权才能成功!”
总之军队在凌晨向蒙玛特尔进攻。
面对这阴谋,千万颗心结成一体,
伟大的城市巴黎,宣告公社成立。

胜利啦,人民大众欢声雷动。
光华灿烂地展现着新的前景。
拨开帝国的迷雾,耻辱的云翳,
人们终于见到天日,扬眉吐气。
平等的蓝图开始在脑海中形成。
手中紧握武器,心里才会安宁。
“大家为人人,人人为大家,”
正义啊,公社把你的原则确认!
它作为未来社会秩序的榜样,
抹掉私有制,把劳动刻在门上。

啊,巴黎向你致敬!你驱散了
  大地的混沌。
你变成无产者的头脑和灵魂,
  同他们骨肉难分。

即使不通晓社会思想家的辞令,
  人民也能领会精神。
当你说一无所有者要当家作主,
  劳动者理解得最深。

每个人都为共同的事业全力以赴,
  组织起公社联队,
老郊区工人穿起水兵服拿起枪,
  前进,视死如归!

面容严峻的老人,你们是
  公社战士的模范;
六月⒆战败者,你们三个月的贫困⒇
  已延续了二十年。

啊,壮丽的公社,敌人咒骂你,
  而在你的防线上,
共济会(21)却树立起一面面大旗,
  它光辉的标记。

在这次分娩(22)中,妇女表现了
  母亲特有的勇气。
她们爱你,为你献身,发挥出
  暴风雨里闪电的威力。

有个偶像是法兰西致命的祸害,
  拿破仑第一(23),
这科西嘉人,虚假的暴力之神,
  已被打翻在地。

两个月你无法摧毀所有巴士底(24),
  但你留下了法令。
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劳苦大众
  必将把它执行!

你未夺取银行,这是极大的错误!
  你本应把它改造。
难道不明白:要让敌人投降,
  就得解除他的武装!

那帮“正人君子”和他们的狐朋狗党,
喝尽我们的血,掏光我们的钱囊。
奸商、牧师、兵痞、流氓活该倒霉,
行窃被我们抓住,反倒贼喊捉贼!
我们是革命先辈培育的优秀子孙,
本应该高举红旗把敌巢彻底扫荡。
三月十八日夜晚我们却没这样做!
什么叫作报仇,我们还不大懂得!
轻饶了豺狼,这真是天大的过错!
努美亚、萨托利、凯恩(25)@的受害者,
请原谅我们对敌人过分的仁慈吧!
不久敌人象乌云压城,弹如雨下,
巴黎又笼罩在围城(26)时期的恐怖中,
受伤的雄狮重又跌进同一个陷阱。
我该怎样描述你呢,流血的一周(27)?
想起你,就看见一道红色的河流,
这红色的河流啊,依然热气腾腾,
是我们勇敢的人民的血把它汇成:
其中有被刽子手剖腹的妇女老汉,
还有被这些家伙践踏的死者伤员。
六月惨案相形之下只能算作儿戏,
因为不断进步的屠杀更换了工具;
抓到一个杀一个已经远不能尽兴,
使用机关枪大面积扫射方才过瘾。
公园当屠场,街心花园变成坟滩。
紧接着,这些足蹬高筒靴的军官,
又连忙趟过血泊去组织军事法庭,
——须知法律也应发挥它的功能。
成批成批地处决堪称是一桩杰作!
将军饮着白兰地和艾酒指挥操作;
头戴军帽的法官往哪里解送犯人,
那里就响起磨咖啡豆似的噼啪声。
资产阶级,这就是你勋业的顶点,
你博物馆中引以自夸的历史画卷。
《梅杜萨之筏》(28)的画家你何不再生?
这幅画需要以冲天的大火为背景,
整个城市是一片横遭劫掠的惨象,
胜利者应该画成汪达尔人(29)的模样;
三万五千具尸体堆满陈尸的石板,
一长列赤脚的犯人正被押上囚船;
阔少们凌辱着血衣褴褛的战败者,
贵妇们用伞尖儿往他们身上猛戳。
儒勒·法夫尔⑩、梯也尔、麦克马洪(31)
在远处罪恶的伟人祠(32)里备极荣宠;
这一伙政治骗子、教权主义恶棍,
正在焰火中互相拥抱,弹冠相庆。
可耻的激进派(33)则躲在画面的深处,
忙于推卸责任,洗刷手上的血污。
公社呀,这帮人才是真正的罪人,
那卑怯地出卖了你的,就是他们!
在黑色的画框上,还应标以画名,
后代一望可知:《凡尔赛分子进城》。

“何必火上加油?”普吕东(34)大表异议,
“总算恢复了秩序啊,多亏上帝!”
——“多亏上帝!”先生言之有理,
欺世者哄骗人总是满口“上帝”。
不过上帝的混乱秩序已被我们粉碎,
我们还将它当场拿获,严加治罪。

多亏上帝!他是一切杀人犯
永不可少的同谋!
多亏上帝!他是告密者
和剥削者的警察头头!
多亏神圣的天意,
世道人心回到正路!
一切都趋向衰颓腐朽!
多亏上帝恢复了秩序!

多亏上帝!一切又按部就班:
思想的潮流已经枯干;
疯狗尽可随意咬人,
受害者再不能呐喊。
戒严令封住了口,
法兰西神智萎靡,
在流产后沉睡如铅。
多亏上帝恢复了秩序!

多亏上帝!鲁埃(35)及其伙伴:
那些阴谋叛乱的将官,
还有那个传说中的矮鬼(36),
精心策划着一场政变。
为了再次炫耀武功,
他们把被拆掉的伯父(37)
重又树立在光荣柱之巅。
多亏上帝恢复了秩序!

多亏上帝!成群的妓女
撅着屁股,发髻蓬松,
在街头咖啡馆拉客,
当着我们家门卖弄风情。
柯拉·珀尔(38)们生意兴盛,
使多少继承百万家资的
花花公子钱袋减轻。
多亏上帝恢复了秩序!

多亏上帝!这黑色的章鱼
又用它窒息人的长腕
攫住我们的儿女,
强使他们成为痴愚。
旨年在摧残下凋萎;
又瘦又脏的婴儿
只能喝萨莱特(39)的圣水。
多亏上帝恢复了秩序!

多亏上帝!银行主宰一切,
劳动者生活艰难:
死亡是他们的床铺,
贫困是他们的三餐。
在被贱视的人民身上,
一群镀金的寄生虫在爬动,
贪婪地吸着他们的血汗。
多亏上帝恢复了秩序!

多亏上帝我们才被榨尽骨髓;
上帝不就是压榨机上的螺旋?
要把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必须把偶像和香炉砸烂。
诞生吧,正义,成长吧,科学!
一旦创造出你们,翻身的人民
就能问心无愧地声言:
多亏我才建立起秩序!

就算秩序恢复了吧!老财主!
你以为用屠杀就能修补好钱袋?
你以为公社当年打穿的墙壁
用七年功夫(40)就能把弹洞堵塞?

秩序党(41)和教会的大人先生们,
骨子里是宗教裁判官的资产者,
你们以为已把公社战士杀绝赶尽,
使我们落得阿尔比人(42)同样的命运?
啊,被两罗马(43)腐蚀待毙的旧世界,
充斥着假仁假义、媚骨奴颜,
你以为杀戮流放了十万人(44),
就能高枕无忧、长治久安?

由于不少英雄已牺牲在萨托利,
(不过他们虽死也是从容就义!)
你还在恶毒的报纸上给死者抹黑,
以便把误入歧途的历史再加歪曲;

由于你把成千上万的战败者
源源不断地流放到新卡莱多尼(45),
让他们在凶险的环境中痛苦挣扎,
忍受看守的拷打,还有渴与饥;

由于你把我们缺席判决死刑,
逼得我们四处流亡,无业为生,
你还把我们当作稻草人,遥指着,
借以迷惑群众,恐吓富裕阶层;

由于儒勒·法夫尔枪决了米利哀尔,
加森杀了两个假比约雷(46)和穆瓦兰(47),
有识之士杜瓦尔(48)、弗路朗斯(49)、费雷(50)、
德勒克吕兹(51)、瓦尔兰(52)都已不在人间:

由于高潮过后会出现一段低潮,
于是你说:“万事大吉!可以安寝!
只要假装大赦来哄骗哄骗他们,
昨天的猛虎就会来舐我的脚跟。”

你自命“保守”。保守污垢和脂肪;
把贫困加于苦工,将富裕献给权贵。
恶贯满盈的魔鬼,你还想安睡?
你再也睡不成了,腐朽的旧社会!

管你准备多少士兵、教士、眼线,
任你合上血腥的双手向上帝求援,
念你的忏悔经,嘀咕你的信条吧,
警钟必将使你终宵战栗,不能入眠!

你休想再安睡!用再多的笔墨
也写不尽你尚未受惩罚的罪恶;
归结为一句话,就是人肉的筵席;
只有两个阵营:吃人者和被吃者!

你休想再安睡!我们决不会推迟
惩罚你的时刻!它正大步走来。
当你的住房起火,任凭你去呼救,
火是扑不灭的,哪怕你舀干大海!

因为这不是石油,而是人民的愤怒
在燃烧!普天下人民都已怒火中烧。
让人民的怒火燃得更旺,直冲云霄!
这是伟大的火灾,全人类都起火了!

不悔罪就灭亡!抉择吧!火烧眉睫!
为了大众的幸福,我们和你斗争。
愿意吗?接受公社、红旗和平等;
只有这样,才能饶你的一条狗命!


一八七六年三月十八日于纽约
张英伦 译





注:一八七六年三月十八日,鲍狄埃为纪念巴黎公社革命五周年,在纽约写了这首著名的长诗。这首诗一发表,立即受到美国工人的普遍重视和赞扬。旧金山的一个社会主义小组很快就把它印成单行本,广为散发。


① 巴黎西南二十三公里的一个城镇。梯也尔政府袭击蒙玛特尔高地失败后,在起义人民沉重打击下,仓惶逃到该地,从此,凡尔赛成为资产阶级的反革命巢穴。

② 三月十八日以前,巴黎实际上已为占优势的国民自卫军工人营所掌握。

③ 指一八七一年三月十八日梯也尔政府为夺取国民自卫军的大炮而发动的偷袭蒙玛特尔高地的军事阴谋。

④ 指拿破仑第三统治的第二帝国(1852-1870)。

⑤ 见第九二页注⑤。

⑥ 马蒂德(1820—1904),拿破仑第三的堂妹,生于意大利,第二帝国时期在巴黎拥有一个影响很大的沙龙。

⑦ 梅特涅(1773—1859),奥地利政客,曾先后任奥地利帝国外交大臣和首相。

⑧ 即五世纪急剧没落的东罗马帝国。这里指腐败透顶的第二帝国。

⑨ 一八七○年九月四日,在色当投降的消息传到巴黎后,革命群众起来推翻了拿破仑第三(即路易·波拿巴)的帝国统治。

⑩ 指在普鲁士和“国防”政府共同策划下举行的“大选”中产生的国民议会,该议会于一八七一年二月十二日在波尔多歌剧院开幕。形形色色的保皇派在其中占优势,其次是资产阶级的代表。

⑾ 分别指拿破仑的拥护者和波旁王朝的拥护者。

⑿ 指梯也尔。

⒀ 十六世纪法国封建王朝在巴黎建筑的王宫,一七八九年资产阶级革命后成为政府机构所在地。一八七一年被焚毁。

⒁ 对由地主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组成的国民议会的议员的蔑称。

⒂ 梯也尔政府在二月二十六日与俾斯麦签订的凡尔赛和约先决条件,规定法国割让阿尔萨斯省全部和洛林省大部,賠款五十亿法郎。在公社失败后签订的正式和约,条件更为苛刻。

⒃ 梯也尔(1797—1877),资产阶级反动政客,奧尔良王朝代表人物,一八七一年二月起任资产阶级政府首脑,是镇压公社的罪魁祸首。

⒄ 中世纪天主教会镇压“异端”和人民革命的反动机构,这里指梯也尔政府。

⒅ 一八三四年四月,巴黎人民举行反对七月王朝的起义,反动政府残酷镇压,在特朗斯诺南街制造了骇人听闻的惨案。梯也尔是这件罪行的主要策划者。

⒆ 指一八四八年六月革命。

⒇ 一八四八年二月革命后,巴黎无产阶级曾幻想资产阶级的临时政府能实行一些社会改革,因此宣布“甘愿贫困三个月来让共和国支配”。

(21) 反映中小资产阶级政治观点的共济会,在公社处境危急的时刻,举行支持公社的示威游行,并把会旗插到公社的城防工事上。

(22) 鲍狄埃经常在诗中用“分娩”来比喻创造新社会的暴力革命·即是说,值得付出流血乃至牺牲的代价。

(23) 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统治者。这里指树立在巴黎旺多姆广场的凯旋柱顶上的拿破仑铜像,是为标榜他对外侵略的“武功”而建造的。根据公社决议,于五月十六日拆毁了凯旋柱,并把旺多姆广场改名为国际广场,充分体现了公社的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精神。

(24) 巴黎的一所监狱,一七八九年资产阶级革命时被攻陷,后被拆毁,后来以巴士底作为反动统治的象征。

(25) 努美亚、凯恩是当时法国政治犯的流放地,萨托利位于凡尔赛东南,本是罪犯集中营所在地·梯也尔政府在这些地方屠杀、监禁、流放了大批公社社员。

(26) 从一八七○年九月十八日普军开始包围巴黎,到次年一月二十六日停止炮击巴黎,称“围城时期”。

(27) 从五月二十一日下午凡尔赛军队在奸细指引下进入巴黎到五月二十八日公社最后一处街垒失陷,称“流血的一周”。

(28) 法国画家籍里柯(1791-1824)的名画,表现“梅杜萨”号船沉没后的惨象。

(29) 古代日耳曼一部落,公元四五五年占领罗马,曾破坏无数文物。

(30) 法夫尔(1809—1880),梯也尔政府的外交部长,镇压公社的刽子手。

(31) 麦克马洪(1808-1893),法国元帅,凡尔赛军总司令,镇压巴黎公社的刽子手。一八七三——一八七九年曾任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总统。

(32) 见第三页注③。

(33) 指以《激进报》为喉舌的资产阶级共和派。

(34) 法国漫画家昂利·莫尼耶(1799—1877)在《民间场景》和《若瑟夫·普吕东回忆录》中创造的庸俗、自满的小资产阶级人物典型。这里泛指这类人。

(35) 鲁埃(1814-1884)拿破仑第三和秩序党的拥护者,多次出任第二帝国政府部长和参议院议长。第二帝国垮台后逃往英国,成为波拿巴派领袖。公社失败后,极力支持反动的麦克马洪政府。

(36) 指梯也尔。

(37) 指凯旋柱上的拿破仑第一铜像。拿破仑第一是拿破仑第三的伯父。

(38) 原名艾玛·伊丽沙白·克劳契,美国人,第二帝国时代生活在法国的名妓。

(39) 法国格雷诺布尔市的一所圣母院,传说一八四六年圣母曾在此向两个孩 子显示灵异。

(40) 一八七三年,麦克马洪作为保皇党人和波拿巴派联合候选人当选总统,由国民议会决定延长任期为七年。

(41) 一八四八年成立的大资产阶级保守政党,是各种保皇派的大杂烩。

(42) 十二——十三世纪盛行于法国南部的阿尔比教派,后被北部封建主发动的十字军讨伐征讨下去,从此绝灭。

(43) 两罗马即东、西罗马帝国。这里用以比喻欧美两个大陆的资本主义社会。

(44) 据不完全统计,被资产阶级政府屠杀、监禁、流放或被迫流亡国外的公社社员约有十万人。

(45) 即新卡莱多尼岛,当时的法国殖民地,位于太平洋上,是流放苦役犯和政 治犯的地方。

(46) 比约雷,公社委员,一八七六年死于流放地。在逮捕他之前,凡尔赛匪帮曾杀害两个假比约雷。

(47) 穆瓦兰(1832-1871),医生,第一国际会员,公社期间曾任第六区代理区长,一八七一年五月二十八日被凡尔赛匪帮杀害。

(48) 杜瓦尔(1841—1871),铸工,巴黎公社著名的活动家,国际巴黎支部联合会书记,公社委员,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委员,一八七一年四月四日被凡尔赛分子杀害。

(49) 弗路朗斯(1838—1871),自然科学家,布朗基主义者。他积极参加和领导了一八七○年十月三十一日巴黎起义,被“国防政府”逮捕入狱。一八七一年三月十八日革命后出狱,当选为巴黎公社委员、公社军事委员会委员。同年四月三日被凡尔赛分子杀害于萨托利。

(50) 费雷(1845—1871),巴黎公社委员,一八七一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被杀害在 萨托利。

(51) 见第一○六页注⑨。

(52) 瓦尔兰(1839—1871),装订工人,法国工人运动的优秀活动家,国际巴黎支部联合会委员,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委员,巴黎公社委员,一八七一年五月二十八日被凡尔赛分子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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