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论工会在生产中的作用(1921)    相关链接:季诺维也夫

季诺维也夫同志的总结发言



  季诺维也夫 同志们,除了托洛茨基同志,关于其他同志只好十分简单地说上几句。我由于时间不够对同志们即席递来的许多非常有意思的字条不可能作出回答,我一定设法在我们日内准备为全党、全苏维埃俄国和全俄工会出版的而不是托洛茨基同志所说的为“小圈子”出版的文集中加以答复。
  对诺根同志说两句。我觉得,当我们国民经济委员会的人(确切些说是其中一部分人)突然想(口头上)通过把全部生产都交给工会来获得拯救时,他们这样做的部分原因无非是出于绝望。当他们看到他们用迄今常用的方法很少取得成功时,他们走向另一个极端,开始鼓吹工会立即国家化,诺根同志就是这样做的。况且这并不是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主席团中的共同意见。我把这种意见看作是不会留下什么深刻印象的转瞬即逝的意见。
  接着布哈林同志怀着满腔“缓冲”热忱说,务必要把两只兔子都打死,也就是把我们的立场和托洛茨基同志的立场结合起来。用布哈林自己的说法,他是在追逐两只兔子。我请他哪怕先拿出一只兔子来给我们看看。他是否真的抓到兔子了?(鼓掌)他当然没有抓到,将来也抓不到,因为通过这样折中主义地“调和”两种原则的办法从来解决不了任何重大的问题。我们大家都非常喜欢布哈林,他是我们大家的便雅悯[1],即使他有时说些蠢话,大家也都会原谅他的 但是他不应该滥用这一权利。在重大问题上不应该去追逐两只兔子!(鼓掌
  我现在来谈主要的论战对手托洛茨基同志的发言。托洛茨基同志说,列宁同志在工会问题上持观望立场。我为托洛茨基同志的谦逊感到惊讶。事实上列宁在他的发言中彻底驳倒了托洛茨基同志维护的那些观点。在此之后托洛茨基同志还出来说:这是在“观望”。(鼓掌)我要问托洛茨基同志:要是列宁同志不观望,他还会怎样呢?(鼓掌)不,同志们,这里没有什么观望,也没有回避直接答复,有的是明智的、十分成功的、极其明确的答复,正是回答了工会问题,正是回答了我们面对的这个问题。托洛茨基着重提到了列宁在苏维埃第八次代表大会上的总结发言,他请大家记住让唐恩在代表大会上发言是出于“教育”目的。托洛茨基同志似乎在暗示是列宁同志让唐恩出来发言的,看来是针对我这个有罪的人的。(笑声)我想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这同说列宁刚才发表了“观望性讲话”一样。不,这说得不对。说我同列宁同志在工人民主问题上多少有重大分歧也是不对的。托洛茨基同志开玩笑说:列宁同志记起了工人民主的主要因素——纪律审判会。他说,这连工人民主的气味都没有。好像我们中有人曾否定过强制!顺便说一下,列宁同志在讲到强制和说服,讲到这两种因素的结合时,后来他问过我和其他同志:是否有很多人明白,他这样说针对的是托洛茨基同志的拥护者?我说,明白的人不多。在今天的会议和托洛茨基同志今天的两次发言之后许多人会明白的,(鼓掌)而当列宁同志第一次发言时,明白这一点的人并不多。在民主问题上我和列宁同志没有任何一点意见分歧,尽管有人总想发现这样的分歧。举例来说,我不反对我们存在称作全俄肃反委员会的机关,尽管我十分清楚,像全俄肃反委员会这样的机关本身和工人民主是很难相容的。我对此从来没有怀疑过,但过去和现在都没有建议撤销全俄肃反委员会,从来不反对法庭和纪律审判会。托洛茨基同志要求我用点头来表明我对铁路部门的革命法庭问题的看法。但是我用不着点头,因为我可以用清楚明白的语言说出自己的意见。我给大家读一段1920年12月8日运输工会中央委员会的会议记录。这次会议讨论了革命军事铁路法庭的问题。会议决定:承认法庭工作今后仍是有益的,这一工作今后应向工会报告。我完全赞同这个观点。我们需要铁路法庭,同时要使它们的工作从属于工会——真正的、无产阶级工会,工会在必要时会用工人的坚决的铁拳来帮助进行惩处,但是工会决不允许滥用职权。大家看到我完全支持纪律审判会,支持全俄肃反委员会,因此没有必要把事情说成一个人记得纪律审判会,另一个人只记得工人民主。
  我为了结束工人民主这个问题,不得不再谈一下托洛茨基同志发言中的一个地方。我说过,要“揪着”部分中央委员的“头发”,让他们承认工人民主。托洛茨基同志反驳这一点,但他同时却说,我在工人民主问题上的这个立场使他觉得很像有位同志说的俏皮话,那位同志说:我“从中央委员会里跑到大街上问,上级在哪里?”我可以断定,任何一个严肃的党的工作人员从托洛茨基同志的这一个笑话中都能明白,过去和现在确实有一部分中央委员多少需要揪着他们的头发(我再说一遍),让他们接受工人民主(当然,这些中央委员现在在蹩脚的游戏中制造了一个好地雷)。(鼓掌)托洛茨基同志的这个笑话是从哪里找来的?我可以说出来源来。托洛茨基同志的这句话借用了有时很能说会道的索斯诺夫斯基同志的话,我这样说错不了。我记得很清楚,不是在九月代表会议上,就是在工会第五次代表会议上,在我的报告之后,索斯诺夫斯基同志咬着耳朵对我说过这句话。我在乌克兰党代表会议上引用过这句话。不光索斯诺夫斯基同志,还有一些中央委员都讲过类似的话。某些“领导”同志故弄玄虚地说:“我们当然明白现在的形势,出于安抚人民的考虑需要谈谈民主,我们明白这样的工作是强加于你的。分工是必要的。”但是“严肃的”、“实事求是的”人们当然知道这一切的代价。我坚决反对这样做。我在中央委员会中说过,为了搞这种可怜的外交手腕请“实事求是的”同志们去找别的人吧。我不“跑到”大街上去,而根据多数中央委员的直接决定提出这个问题来。没有中央的直接委托我从不就此作任何发言。我在中央委员会中说过:我们结束了国内战争的一个时期,我们现在应该认真地对党内制度作一些必要的改变,过去这些改变办不到,现在办得到了。某些同志到现在还在引用索斯诺夫基的笑话,这告诉我最坏意义上的“外交手腕”在我们党内某些同志中间已经根深蒂固。今天托洛茨基同志说出这个笑话表明,他仍然这样看问题,认为我们谈工人民主是在“搞外交手腕”。这里的问题当然不在于这个人或那个人。我不愿意对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同志的荣誉提出异议,按照托洛茨基同志的看法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同志在我之前就提出了工人民主的问题。就算是这样吧。问题完全不在这里。我断言大多数中央委员都严肃地提出过工人民主的问题,并不是为了像索斯诺夫斯基同志和托洛茨基同志描绘的那样高喊“抓小偷”。党中央委员会8月初发表的信件的主要部分是我写的。中央委员会赞同这封信。这封信第一次正式在党内提出了一个新问题。接着我们把这个问题提到了九月全国代表会议、乌克兰党代表会议和彼得格勒代表会议及其他一些代表会议上。我一点也看不出这有什么不好的。我不认为这是我的党内活动和其他支持这一点的中央委员的活动中的糟糕的一页。应该对党说出现了新任务。任何笑话帮不了托洛茨基的忙。我们的党成长了。几乎每一个县委现在都很清楚形势。它们不需要猜谜——“官僚主义者在哪里?”我希望我从此永远不再回过来谈这个关于“外交手腕”的问题,不再要证明现在该抛弃这种“外交手腕”。
  现在我们回过来直接谈工会问题。托洛茨基同志在他的总结发言在他的第一次发言中“并非指责”地说,列宁同志混淆了工会运动和工人阶级。托洛茨基同志直截了当地谈到了“所谓组织起来的五金工人群众”和其他工人。他这样说是因为他不太了解工会。我不得不在这里指出:他不了解工会不是他的过错,而是由于他过去在干别的工作,在做军事工作。托洛茨基同志说我们的工会只会机械地登记会员。但连这个说法都不完全对。并非总是如此。托洛茨基同志十分雄辩地谈到了资本主义国家中工人加入工会的“行动”,说那里工人加入工会是每一个工人“一生中的一个时代”,而他说在我国就不是这样了。托姆斯基同志给了我一本工会的标准章程,其中第5节说工厂根据全体工人大会的专门决定吸收会员。这样做并不坏。我在这里并不充当工会的律师。工会不需要我这样做。但是不应该斥责工会。请拿起省和县的工会代表大会的统计材料看看,这些材料一点也不比县和省的苏维埃代表大会的统计材料逊色。
  托洛茨基和布哈林同志在这里拿“殡仪馆”开了不少开玩笑。这纯粹是知识分子心态。
  当我们战胜了资产阶级,当我们掌握了政权,但仍然不能使工人阶级的生活有很大改善时,我们应该特别珍惜工人阶级的组织,这个组织至少能在工人的日常生活中、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给他们提供帮助。当纺织工人的妻子去纺织工会,而五金工人的母亲去五金工会诉说自己的痛苦和欢乐时,有什么理由要嘲笑?为什么这不是工会和工人群众的最密切的联系呢?
  这与托洛茨基同志开玩笑说去找巴达耶夫要口粮的人要比找工会的人多,因此他与群众的联系更密切的说法不是一回事。不,托洛茨基同志,这甚至超过了你说的作为《汽笛报》主编的索斯诺夫斯基同志与群众的联系。当昨天死了的列宁[2]和工会的其他机会主义领袖为了讨好资产阶级试图用丧葬互助等等来取代工会的整个革命活动时,才应该嘲笑殡仪馆。而我们苏维埃俄国的问题不一样,没有什么好嘲笑的。我们的工会搞得一团糟。说得对!难道党就不糟吗?苏维埃不糟吗?在党的第九次代表大会后我们不是向工会提供工作人员,而是从工会那里又调出了5000个工作人员。那么为什么我们现在要向工会出示期票呢?
  托洛茨基同志说,第九次代表大会的决议是另一个时代写的。不对!为什么现在是另一个时代?当时又是什么时代?第九次代表大会是在1919年3月举行的,当时我们战胜了邓尼金和高尔察克,接近于结束国内战争,我们正是想着手搞经济工作。时代是同一个时代。只是弗兰格尔和波兰的进攻妨碍了我们。现在我们面临的基本上是同样的任务。怎么又出现了一个新时代?依我看恰恰是与党的第九次代表大会所处的同一个时代。我们当然不应当站在原地不动,你们向我们提出新东西,我们是会接受的。但你们的新东西在哪里?你们建议全俄工会中央理事会主席团部分委员同时兼任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主席团的委员。好!现在鲁祖塔克同志就兼任这两个主席团的委员。托洛茨基同志说,应该使这些人同时经常在两个机构中工作。但体力上办不到。所以党的第九次代表大会的决议基本上仍然是正确的,而你在允诺使大海着火的同时,不是在讲错话,就是在提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还忘了摘引托洛茨基同志更早时候写的另一本小册子《铁路产业工会和运输业的任务》,书中有无数失实的地方。例如,托洛茨基同志在这本小册子的第3页上说,现在应该像他所说的“从人的因素,从铁路员工中建立直接适合于管理运输业的组织”(黑体是我用的),我说他说得不对:应该是不“直接”“管理”。书中提到铁路员工应该是铁路的主人,正如列宁同志在中央委员会中指出的,这个提法也不对。接着托洛茨基同志在第3页上说要“把铁路工会”变成“直接(黑体是我用的)管理运输业的机关”,他又说得不对。应该是不直接!我们不能说铁路应由工会来直接管理。这样的话,把我们的中央经济管理机构又往哪里放?我们也不喜欢总管理局和主管部门的官僚主义,但是我们不应该忘记总管理局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们的总管理局和中央管理局部分地是从过去的托拉斯和辛迪加发展而来的。托拉斯和辛迪加有其强的一面。这是我们掌握政权后找到的拥有某些统计、核算、全国分支机构等等的唯一的地方。这一点应该珍惜。我们按自己的方式改造了许多东西。我们也彻底改造了总管理局,使之工人化。但是干脆甩掉总管理局是不行的。我们理解“结合”是一个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同时进行的过程。说我们现在把“直接”管理生产交给工会,就是在说空话。主张这种“彻底”办法的人口头上向工会许诺一切,事实上什么也没有给它们,除了自上而下地“整刷”和“用砂子”擦洗一番。不能把整个运输业的管理工作“直接”交给铁路工会。这样做就应该宣布“一切权力归工会”的口号,正如法国某些工团主义者所宣布的那样。
  我们在彼得格勒派了300名负责工作人员去工厂搞“结合”。这比派3个人去兼职要多得多。我们在工厂里召开了各个生产部门和大工厂的一系列出色的工人代表大会,我们同工会一起在会上讨论的不是“目前形势”,而完全是生产问题。托洛茨基同志多次强调指出,说我只从鼓动员的角度看问题。我也许确实有这样的过错。但要是这么来说的话,那托洛茨基同志的行当和我差不多,他也是一位鼓动家;如果我们两个人忽然想参加本行业的工会,那就得参加同一个工会。(鼓掌)我一点也不为属于这个“行业”而害羞。我这几天在一张国外出版的白卫报纸上看到,说俄国布尔什维克只有5个人左右,是他们“说服了”整个俄国。(鼓掌)我感到很得意,因为这5个人中有我的名字。(鼓掌)在这5个人的名单中有我,还有托洛茨基同志。我们今后也要向工人鼓动、解释。但同时在我担任组织者的彼得格勒,是我们第一个召开了一系列经济代表会议,在会上成功地提出实际的生产问题要比托洛茨基同志的提纲早得多。我们还没有印出提纲,是因为我们没有像运输工会中央委员会干得那样快。我们没有这样快,但在按生产部门召开代表会议方面我们是第一个。我们今后还要这样做。(鼓掌)这不是提高工会的生产作用又是什么?
  维护托洛茨基的布哈林同志还用了一个洗衣房的比喻,说了“洗脏内衣”之类的话。依我看,今天这里没有什么脏内衣。所有的发言者谈的都是有高度原则性的问题。不必用“脏内衣”来吓唬党。问题要从实质上来解决。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像布哈林同志那样轻而易举地把两个不能结合的观点结合起来的。当我和列宁同志一起责备托洛茨基同志不参加中央指定的工会问题委员会、抵制这个委员会时,我们一点也不害怕辩论。这不是因为我们想象托洛茨基同志所说的那样搞“小圈子”。一点也不是!但我们想先实事求是地商量好。托洛茨基同志破坏了中央的决议,显然他认为我们不对。这是他的事。我们不会因现在这个问题提出来进行广泛辩论而感到后悔。我们决不允许乱整团结了700万工人的工会运动,即使是称作中央组织局的权威机关这样干也不行。(鼓掌)今后不能这样做,也不应该这样做。工会运动有自己的特殊的巨大的任务。这一点应该懂得。应该仔细倾听工会运动内部的声音。我们有一些同志有时以为用一个组织局简直可以取代几乎所有的机关;他们说这样做一切都安静平稳,大家都听上司的,谁也不会动摇基础,而分工是由组织局作出决定,其他机关去执行。这样是不行的。党忍受了或者更确切些说是忍受不了,而承认了在艰难的国内战争的形势下军事压力是必要的。党自愿实行这一军事纪律。党今后还要保持极严格的纪律。但如果不是出于事业的利益,而只是出于因循守旧而迟迟不改变非常制度的话,那么党对此多一分钟也决不能忍受(如果忍受不了,那才好)。
  我们向党提出了工会问题,这个问题已经不可能不列入第十次代表大会的日程。大家在地方上讨论问题,我想,大家一定能把明确的、正确的东西和不明确的、不正确的东西区分开来。中央委员会想在2月召开党代表大会来加快作出决定。主要是由于西伯利亚和其他地方的代表的要求,他们说路途过于遥远,不得不把代表大会又往后推了几周。但是党代表大会毕竟很快就要召开,在这次代表大会上我们将仔细考虑我们的方针,把一切安排好,决不使党和工会运动之间产生任何一点小的裂缝。
  工会运动前程远大。我借这个机会想提醒大家,不久以后,即2月15日至2月22日要举行工会周。大家应该配合这一活动。我要提醒一下,全俄工会中央理事会就这个问题发表的工作细则提出了一个口号:“通过工会掌握生产”!这就是我们全俄工会中央理事会所谓的“工联主义”、“孟什维主义”和“手工业方式”。工作细则号召广泛宣传工会运动的目标和任务。应该在每一个城市都要做彼得格勒为工会所做了的事情一给工会楼房、工作人员、道义上的支持,召开生产代表会议,召开代表大会,不是在口头上,而是在行动上懂得无产阶级的工会是苏维埃俄国无产阶级的专政的最重要的基础。(暴风雨般的掌声



注释:

[1] 圣经中雅各的幼子的名字,意为“福祉之子”。——译者注

[2] 原文如此。——译者注




上一篇 回目录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