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三十年代斯大林主义的恐怖(1974)

其他干部
(一)


雅科夫·伊万诺维奇·阿尔克斯尼斯
米哈伊尔·彼得罗维奇·阿麦林
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安东诺夫—奥夫谢延科
恩斯特·弗兰采维奇·阿波加
伊万·潘菲洛维奇·别洛夫
扬·卡尔洛维奇·别尔津
沃利杰马尔·亚历山德罗维奇·比尤列尔
格奥尔基·伊万诺维奇·勃拉冈拉沃夫
约瑟夫·弗兰采维奇·勃拉热维奇
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布柳赫尔



雅科夫·伊万诺维奇·阿尔克斯尼斯


传记资料


  [副集团军级干部。]生于1897年,卒于1938年。原沙俄军队一名准尉。1916年加入布尔什维克党。在国内战争中,担任过奥勒尔省军事委员,步兵第55师政委,顿河州军事委员,奥勒尔军区副政委。国内战争结束后,在红军总参谋部担任要职,担任红军空军司令。㉑

苏联的首席飞行员


  阿尔克斯尼斯是在指挥过一般部队以后来到空军工作的。他是一个意志坚强、精力充沛而又勇敢的人,在军事上和政治上都知识渊博。到了新的岗位以后,他很快就适应了。他从一开始就懂得,要把空军指挥好,他自己必须学会飞行。
  一天,他把一位名叫V·皮萨连科的试飞员请去,问他:“学习飞行要多长时间?”
  “至少两三年,”试飞员回答说。
  “三个月,我能学会吗?”
  “我怀疑,”试飞员用不相信的口气说。
  阿尔克斯尼斯坚持说:“我要做你的最用功的学生。我每天上午下午都飞行,晚上学理论。你肯教我吗?”
  于是,1929年7月,报纸上用《苏联航空新成就》的标题报道了这么一段话:

  7月21日,红军空军副司令阿尔克斯尼斯同志和技术研究所高级飞行员皮萨连科同志乘一架新设计的飞机作了一次飞行。他们凌晨2时32分从莫斯科中央机场起飞,中途不着陆,上午8时正,在塞瓦斯托波尔降落。飞机是由阿尔克斯尼斯同志驾驶的。

  这时,虽然阿尔克斯尼斯已经自己会开飞机,但是还没有取得正式的飞行员资格。因此,他给国防人民委员部写了报告,申请到塞瓦斯托波尔附近的卡恰飞行学校去学习几个月,那是红军最好的飞行学校之一。在该校的A·列文的训练下,阿尔克斯尼斯学会了驾驶P-1战斗机,1929年11月,他领到了苏联革命军事委员会颁发的军事飞行员执照。
  1931年6月28日,苏联中央执行委员会任命他为红军空军司令和苏联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他当时年仅三十四岁,就肩负起这样重大的组织领导任务。在那个时候,空军里的大小事故是不少的,主要是因为飞行员和机械员纪律性不强,训练监督不够严。
  阿尔克斯尼斯坚决反对空军从沙俄时代继承下来的一些坏规矩。当时有一个根深蒂固的传统:凡是从飞行学校毕业并领到了飞行执照的飞行员,从此以后就被当作一位专家,享有绝对权威。任何人都不能再多教他一点东西;如果要在天上考核他的技能,那在当时被认为是一种侮辱。
  当阿尔克斯尼斯还在卡恰飞行学校的时候,大家刚刚获悉他领到了飞行执照,他就从一个学员恢复了副司令的身分,开始考核学校教官的飞行技术。据说,阿尔克斯尼斯跟一个有经验的大队长一起飞行,然后对这次飞行作了详细讲评,指出了这位大队长的一些错误和疏忽。这位教官听到昨天的学员责备他的时候,是何等脸色,当然可想而知。
  他宣称:“我认为你的讲话是侮辱。我要求你解除我的职务。”阿尔克斯尼斯平静地回答说:“必要时会撤你的职的。但是我现在警告你,除非你改正你的错误,否则不许你再训练飞行员。”
  这个故事象一把野火一下子传遍了卡恰,不久就传遍各个部队了。
  阿尔克斯尼斯当了空军司令以后,做了很多工作来加强这一军种。他是一个意志坚强和要求严格的司令,又是一个出色的飞行员,坚决地整顿了部队,把战备提到一个高的水平,并且确实做到让飞行人员迅速适应新的技术。飞行员和机械员都注意到他所要求的高标准。当时流传过一些故事,说到阿尔克斯尼斯是怎样地一个站一个站进行考核,发现有的部队纪律松弛和战备水平低,就把部队首长当场撤职。我早就有一次机会亲身体验到他严厉而又公正的态度。
  1931年秋季一个寒冷的早晨,我们的机场正在进行例常的战斗训练,阿尔克斯尼斯乘飞机来到了。他听了我的报告以后,就要求用一架P—1飞机考核几个飞行员。飞机立刻准备好了,一共考核了三个飞行员。第一个和第二个都飞得很好,技术熟练,受到嘉奖,而第三个人在计算方面粗枝大叶,飞机着陆也马马虎虎,因而受到了申斥。整个说来,阿尔克斯尼斯对我们这个单位的表现感到满意。
  有一次我参加了一个会议,调查我们一个工厂在供应飞机发动机方面出了严重事故的问题。看来,这个厂是在生产某种活塞弹簧的工作中遇到了困难,而没有这种弹簧就无法装配M—17发动机。厂长保证要把工作做好。阿尔克斯尼斯讲了话,提醒所有有关人员履行自己作为布尔什维克的道义责任,不仅要完成生产计划,而且要认识到这种问题威胁到空军的军事潜力。他的有力干预收到了效果,那个工厂很快就汇报说,它已经按照国家要求的数量出产发动机。
  后来,在莫斯科军区司令主持召开的一次旅长和其他部队首长的会议上,我又见到了阿尔克斯尼斯。那次会议的目的是检查我们的战役和战术训练水平。进行了飞行和跳伞,还实施了一些专门的作业,其中许多作业是由阿尔克斯尼斯亲自指导的。当时,他介绍了关于飞行技术训练的一套数学方法。司令亲自作了示范,对我们教育极深,我们注意地观看了一切细节。会议结束时,国防人民委员K·E·伏罗希洛夫来到了摩尼诺,总参谋部的一些代表也跟他来了,他们很重视这种新的教学方法,表示了赞赏。
  阿尔克斯尼斯同样十分注意飞行人员生活和训练的各方面情况。他常常直接检查战斗训练,并亲自给部属上课。他的热情态度、非凡精力和工作能力使大家受到鼓舞。他到处都去。很多人都记得他爱说的一句话:“要相信人,但是也要考核他们。”他有一个很大的长处,就是他总是根据自己对情况的亲身了解和观察来作出自己的判断。他对部属要求很严,但是他也让部属有机会分析他们自己的缺点错误并加以改正。
  我有几次参加了他指导的战术演习和图上演习。这些演习都很有教益,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有一次,他负责实施白俄罗斯军区和列宁格勒军区的空军训练演习。他要求我们白天黑夜在各种气候下飞行,这在当时说来至少是一项艰难的任务。飞机没有准确的仪表,飞行员的技巧也还有待于提高。尽管如此,演习还是成功了。我们对每次飞行都作了周密准备,并且预先在地图上作了研练。司令员要求我们在适当考虑现有条件的情况下迅速定下决心和采取有力行动。
  阿尔克斯尼斯另一个值得指出的特点,是他对人的关心。我记得1935年有一次会议,讨论空军的战斗训练和避免技术事故的问题。参加会议的人员有各个军区的司令和军区空军司令,还有一些空军旅的旅长。阿尔克斯尼斯在会上提出了一些重大的问题,谈到新航空技术的价值、战斗训练的缺点等等,同时也谈到了飞行员的生活和工作条件,特别是住房、服装和伙食,提出了一些重大的主张。
  1936年底,我有次在剧院里碰见了阿尔克斯尼斯和他的妻子。他跟我寒喧以后,问起了工作情形。我刚刚在军事学院战役系毕业,正在等待分配工作。他吿诉我,B·M·沙波什尼科夫[251]已推荐我担负一次有关最新装备的工作,要我到列宁格勒军区去指挥一个高速轰炸机大队。这是一个好消息。他告诉我,第二天到干部部去报到,明确分配的工作,他还详细谈到我今后的工作和将会遇到的困难。
  可惜,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见面。它的亲切和诚挚的气氛是我忘不了的。我记忆中的Ia·I·阿尔克斯尼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位博学而又严格的老师,一位好同志,一位杰出的人。㉒



米哈伊尔·彼得罗维奇·阿麦林


传记资料


  生于1896年,卒于1937年。1917年加入共产党。出生在库尔斯克省兹洛勃尼科夫县索洛米纳村一个贫农家庭。1909—1915年在顿巴斯煤矿做工。1915年应征入伍,在梁赞第68团教导队当兵,后来成为一名军士。1916—1917年是联邦无政府主义党党员。由于在士兵中进行积极鼓动而被派到一个惩戒连,后来逃跑,在顿巴斯做工,然后在乌拉尔做工,在那里同一些老布尔什维克建立了密切联系,积极参加了二月革命。在十月革命的准备时期,他加入了布尔什维克党,成为一个积极的党员。1918年初,他志愿加入库尔斯克革命团,并按照库尔斯克省党委的指示,在该团成立了一个党委,他担任这个党委的副主席。1918年秋季,他进入全俄军事委员局主办的―期军事委员训练班,结业后,被调到乌克兰革命军事委员会工作,担任叶卡捷林诺斯拉夫地区负责供应工作的特派员。白卫军占领的敖德萨获得解放以后,阿麦林是敖德萨革命法庭的副庭长,积极参加了镇压反革命的工作。他曾两次被任命为第3集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特派全权代表。国内战争期间,他在南方战线担任过苏维埃步兵第30团和第4特别旅的政治委员。1919年9月,他在博布林斯克战斗中负重伤。伤愈出院后,被任會为第13集团军政治部革命委员会特派员。后来患了一场斑疹伤寒,痊愈后,被派到切尔卡塞去建立当地的军事委员部。接着,他担任第12集团军负责粮食供应的代表。在波兰白军入侵期间,他负责向波尔塔瓦撤运军用物资,到了波尔塔瓦以后,他进入第29步兵学校学习。1920年4月,他和其他学员们一起参加了肃清富农匪帮的战斗。从1920年9月到1921年3月,在与弗兰格尔匪军作战期间,他先后在学员分队当过列兵、连司务长、政治指导员和营政委。打败弗兰格尔以后,他回到波尔塔瓦继续学习。1921年5月,学员们组成了一个支队,与马赫诺、马斯洛夫[252]、勃罗维和伊弗纽克匪帮战斗,阿麦林被任命为支队政委。消灭这些匪帮以后,他担任了驻波尔塔瓦的第68步兵学校的军事委员。1922—1923年,他在莫斯科高级军事科学研究院学习。1923—1928年,他担任基辅步兵学校军事委员。1928年到1931年,他是步兵第14军政治副军长。从1931年到1935年,他先后担任乌克兰军区政治部副主任和主任。从1934年到1937年,他是乌克兰共产党中央委员和中央组织局委员。从1935年到1937年,他是基辅军区政治部主任和苏联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1937年6月19日,阿麦林被逮捕,同年9月8日被枪决。㉓



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安东诺夫—奥夫谢延科


传记资料


  生于1884年,卒于1939年。党内化名什蒂克("刺刀”),笔名A·加利斯基。十月革命的积极参加者,苏联军事家和外交家。岀生在切尔尼戈夫一个中尉家庭。1901年到1903年,就作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一名党员参加了革命运动。1904年在彼得堡士官学校毕业。1905至1906年,在波兰的诺沃亚历山德里亚参与组织士兵起义,1906年,又在塞瓦斯托波尔参与组织士兵起义,因此被判处死刑,后减为二十年劳役。他逃了出来,先后在芬兰、彼得堡和莫斯科积极活动。经过几次被捕以后,他在1910年移居法国,在那里曾加入孟什维克党。1917年5月,他回到俄国,成为一名布尔什维克。十月武装起义时,他是彼得格勒革命军事委员会秘书,积极参加过几次军事行动,包括攻打冬宫和逮捕临时政府成员。在1917年全俄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上,他被选入人民委员会,担任陆海军委员会委员,兼任列宁格勒军区司令。在1918—1920年国内战争期间,他担任过乌克兰方面军司令,乌克兰军事人民委员。1920年,他担任劳动人民委员部部务委员会委员,后来担任小人民委员会副主席兼内务人民委员部部务委员会委员。1922—1924年,担任共和国革命军事委员会政治部主任。1923—1927年,曾站在托洛茨基反对派一边,但是在1928年就与托派决裂了。1925年担任苏联驻捷克斯洛伐克大使,1928年担任苏联驻立陶宛大使,1930年担任苏联驻波兰大使。㉔

一位职业革命家


  彼得格勒。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十月的夜晩。探照灯照亮了冬宫;一个纵队又一个纵队的赤卫队员冲上前去,冲进了冬宫的大门。一群群的士官生畏缩在半明半暗的房子里,惊慌失措。在一个角落里,临时政府的成员们坐在小房间里面,呆若木鸡。

  这时候,有一个冲了进去的人,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用庄严的声音宣布:“我是革命军事委员会的代表安东诺夫。我宣布:临时政府解散了。”

  马雅可夫斯基[253]就是这样描写了攻打冬宫的胜利。职业革命家、地下工作者V·A·安东诺夫—奥夫谢延科积极参加了这次战斗。正是他执行党中央的命令,用无线电发出了开始进攻的密码信号:“波罗的海舰队中央委员会。德边科。送出军用品。安东诺夫。”按照亲自指挥武装起义的列宁的指示,安东诺夫逮捕了俄国最后一个资产阶级政府的成员。
  V·A·安东诺夫—奥夫谢延科于1883年出生在一个军官的家里。他早在青年时代就成为一个革命家,在反对专制的最危险的战斗地段,也就是在沙皇军队里,进行着社会民主主义的宣传。在写党员自传的时候,关于“本人成份”这一项,他填写了“职业革命家”。他整个一生的经历证明了他有权利这样写。
  1905年,他协助组织诺沃亚历山德里亚的士兵起义,因而被捕。逃出来了以后,他积极为党工作,先在彼得格勒,后来在喀琅施塔得。
  1906年3月,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在莫斯科举行全俄军队党组织代表会议。安东诺夫参加了会议,后来被逮捕,又一次逃出来了。沙皇政府判处他死刑,但是他躲过了刽子手。
  有好几年,他被迫在巴黎过流亡生活。当战争爆发时,他积极参加了报纸工作,写文章谴责这次帝国主义屠杀的罪恶性质。1917年6月,他回到彼得格勒,按照中央的指示积极参加准备武装起义,在首都和赫尔辛基两地活动。10月初,召开了北方苏维埃会议,列宁曾强调这次会议是革命的重要一步。安东诺夫作为这次会议自始至终的组织者和指导者而出了名。10月,他加入了彼得格勒苏维埃革命军事委员会——十月革命的总参谋部——而在武装起义胜利以后,他和N·克雷连柯[254]、P·德边科一起被选进了第一届人民委员会的陆海军委员会。
  党把安东诺夫这位忠诚的战士派到了保卫苏维埃政权的最困难的战斗岗位。当克伦斯基[255]的军队逼近首都的时候,安东诺夫担任了彼得格勒军区司令,1917年12月,他又被派到南方同反革命军队战斗,在乌克兰指挥作战。列宁曾打电报给他。表扬他战斗果敢。
  德国发生十一月革命以后,我参加了同德军指挥部的会谈。会谈是在库尔斯克举行的,安东诺夫的司令部就驻在那里。他密切注意德军官兵的士气,表现出是一位杰出的外交家和真正的国际主义者。
  1919年秋天,在结束了乌克兰前线的作战以后,安东诺夫来到了坦波夫省,身份是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的代表和省执行委员会主席[256]。在经济崩溃和富农叛乱所造成的困难形势下,他表现了无比充沛的精力和坚韧顽强的精神,组织了红军的供应工作。他来到坦波夫,使那里发生了不少变化。他的意志力和目的感首先表现在对工作的一种新态度。前线近在咫尺,所以他要求每个人都以战斗的精神有效工作,要能够作出负责的决定并且立刻把决定付诸实行。他宣布:“我们必须停止空谈和官样文章。”当他主持讨论一次会议的议程时,往往五十多项问题就压缩成了四、五项。
  国内战争结束后,他被任命为劳动人民委员部副主席,做了具有头等重要意义的工作。1921年,他领导了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的一个全权委员会,负责镇压坦波夫地区的富农和社会革命党人叛乱。
  1922—1924年,他担任了共和国革命军事委员会政治部主任。为了说明历史真相,应当指出在这段时间内,他对党的路线有过动摇,加入过托洛茨基反对派。过了一段时期以后,他看出了托派政策的实质,就跟他们决裂,而积极反对托洛茨基主义了。
  列宁逝世以后,安东诺夫从1925年起被调去做外交工作,作为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国家的代表,先后出使捷克斯洛伐克、立陶宛、波兰和西班牙。1936年西班牙爆发内战时,安东诺夫是驻巴塞罗那的总领事。但是他做的工作远远不只是一个外交官。西班牙人民很了解他,怀念他在那法西斯暴乱的严酷岁月中所进行的充满活力的工作。
  1937年底,他担任苏联司法人民委员。这是他最后的岗位,他光辉一生的最后一页。在个人迷信时期,他不幸去世。
  他是火热的革命喉舌,能干的组织者,有着钢铁般的意志,而在日常生活中,他又非常和蔼和谦逊。他知识非常渊博,酷爱读书,是一个高超的棋手和登山运动员。他不论做什么事情,都充满青年人的热情。
  他写过成百篇的文章,诗歌,有独到见解的评论和一些书。他的四卷集《国内战争札记》以及《1917年》是有关十月革命的最生动而可靠的记载之一。它们贯串着热烈拥戴列宁的精神。㉕



恩斯特·弗兰采维奇·阿波加


传记资料


  [军级干部。]生于1898年,卒于1937年。工人出身,1917年加入布尔什维克党。国内战争时期,他担任过乌拉尔军区司令部政委,后来在红军参谋部担任要职。荣获过红旗勋章。㉘

献给祖国的一生


  在那些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了捍卫革命成果和建设革命武装力量的红军杰出战士当中,有才干的军级干部恩斯特·弗兰采维奇·阿波加[257]当之无愧地占有崇高的一席。
  阿波加的父亲是一个冶金工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党员。阿波加跟着父亲的脚步走,早年参加了革命运动。十月革命以后不久,他当了赤卫队员。在国内战争期间,他作为一位军队政治干部和参谋工作人员,表现了巨大的才干。由于作战英勇果敢,荣获了红旗勋章。在战争的风暴平息以后,他仍然留在军内工作。在党给他指定的负责岗位上,他无私地热情工作,最初是在一个军区的司令部,后来担任师参谋长、师长。
  在高级学校和伏龙芝军事学院毕业以后,他在劳动与国防委员会工作。1930年,他被任命为红军军事交通部长,后来又担任国防人民委员部军事委员会委员。
  他主管军事交通工作达八年之久,为改善这一部门的工作并使它准备承担大规模军事运输任务,而做出了许多贡献。我清楚地记得,他一直坚持用切合实际的办法解决修建公路和铁路的问题,而且非常重视干部的培训。
  阿波加眼界广阔,热情奔放,工作能力很强。他指导了理论研究工作,探讨了军队运输的组织与使用方法的主要问题。作为一位内行的组织者,他也在军事理论方面做了许多工作,争取解决新出现的长期性的问题。他写作和编辑了几本书;根据他的见解,部队运输的组织与计划工作有了根本性的改革。
  他的光辉的军事生涯在1937年不幸告终。正当他年富力强的时候,他成了个人迷信时期非法镇压的受害者。
  苏联陆海军的老战士们记得阿波加,缅怀为祖国、党和同胞们忠心服务的光辉的一生。㉗



伊万·潘菲洛维奇·别洛夫


传记资料


  [正集团军级干部。]生于1893年,卒于1938年。1917年,他是驻塔什干的沙俄军队的一名军士。从爆发革命时起,他就积极参加了保卫苏维埃政权的战斗。1920年,他指挥土尔克斯坦第3师。国内战争以后,他在红军参谋学校毕业,当过师长、军长。先后在土尔克斯坦、北高加索、列宁格勒、莫斯科和白俄罗斯等军区担任副司令和司令。1935年,他的军衔定为正集团军级干部。在个人迷信时期,别洛夫于1938年不幸逝世。㉘

一位集团军级干部的一生


  凡是读过富尔曼[258]的小说《叛乱》一书的人,毫无疑问都记得那位无畏的师长潘菲洛夫的形象。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小说里的这个人物是取材于国内战争中的一位极享盛名的真正的英雄,他积极参加过1920年在哈萨克的谢米列奇耶发生的事件。这位英雄就是土尔克斯坦第3师师长伊万·潘菲洛维奇·别洛夫。他曾经同很少几个共产党员一起,成功地镇压了维尔内伊(即现今的阿拉木图)叛变的几千名反革命分子。别洛夫和他的同志们表现了非凡的勇敢、镇静、耐心以及为了革命的胜利而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决心。
  国内战争时期在土尔克斯坦战斗过的老战士们,都清楚地记得这位精通军事的有才华的指挥员和巨大的组织家。
  当革命爆发时,别洛夫正在土尔克斯坦,他立即积极参加了建立苏维埃政权的战斗。他被选为西伯利亚步兵第1团团长,这个团曾连续数日作战,打击叛乱的士官生和哥萨克人。11月14日,这批反革命分子缴械投降了。
  别洛夫在革命官兵中享有很高威信,很快就被任命为塔什干要塞警备司令。当时,苏维埃土尔克斯坦处境很困难。这个年轻的共和国陷于白卫军的包围中,失去了同苏维埃俄国中央的联系。在首都塔什干,有一些秘密的反革命组织在活动,它们同英、美情报机构勾结在一起。别洛夫认识到有发生反革命暴动的危险,因而大力加强了塔什干警备区红军部队的战斗力。他建立了一个学校来训练低级指挥人员,还组织了一些工厂制造炮弹和枪弹。1919年1月,一个寒冷的夜间,叛徒、原土尔克斯坦军事委员奥西波夫[259]领导了一场暴动,想要推翻苏维埃。这时,别洛夫领导的警备部队是唯一忠于苏维埃政权的部队。在塔什干街道上连续进行了四天激烈战斗。最后,叛乱被粉碎了,叛军头目们逃出了城,躲进了山里。
  由“左翼”社会革命党领导人策划的这次反革命叛乱,清楚地暴露了社会革命党的本来面目。别洛夫原先是一个左翼社会革命党人,这时,他坚决彻底地同那些资产阶级走狗们决裂,参加了共产党,从此他始终是一个忠诚的共产党员,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息。
  塔什干的叛乱虽然迅速粉碎了,但是苏维埃土尔克斯坦共和国的处境仍然险恶。这时由别洛夫指挥的土尔克斯坦军队必须突破敌军重围同红军主力会合,才能得救。别洛夫非常出色地指挥了这次突围,1919年9月,土尔克斯坦共和国军队同M·V·伏龙芝率领的红军会师了。在错综复杂的突围作战中,别洛夫表现出了作为一位指挥员和组织家的杰出才能。
  苏维埃统帅部派他到一些最关键性的地方去指挥解放中亚地区的战斗。在谢米列奇耶,他指挥的部队彻底消灭了安年科夫将军的匪军。他们还解放了布哈拉的劳动人民,使他们摆脱了埃米尔的压迫。
  国内战争胜利结束以后,别洛夫贡献了他的全部精力、知识和经验来加强红军。在红军参谋学校毕业后,他当了师长,接着当了军长,然后担任军区副司令、军区司令。他先后领导过北高加索、列宁格勒、莫斯科和白俄罗斯等军区。
  他在这些负责的岗位上充分表现了积极主动和充沛的干劲,把他的全部心血用于军事训练,组织各种作业和演习。他常常接连几个星期在野外同部队或参谋人员在一起,从不停歇地探索和采用新的先进的作战方法。他总是特别欣赏新的思想而厌恶空洞的官样文章。他非常重视训练部队在森林和沼泽地的困难地形上作战,特别是在冬季。
  别洛夫为祖国的国防作出了不小的贡献,1935年,他被授予正集团军级干部的军衔。同他一起工作过的同志们都记得,他时时处处学习新事物,使他的知识与日俱进。他周围的人深刻体会到他对军队生活的各个方面都有渊博的知识。
  1931年夏季他就任列宁格勒军区司令时,他首先深入地了解了他的司令部的人员。当参谋长和副参谋长向他汇报司令部人员情况时,他准确地谈了每一位新同事的姓名和特征,着重指出了他们的主要长处短处,使得参谋长和副参谋长大吃一惊。
  他的性格是不能不谈到的。他既严格要求,又通情达理,非常关心别人。他领导下的一个分队指挥员曾回忆过1927年在高加索发生的一个故事。别洛夫同这个分队一起行军,突然遇到暴风雪,分队迷失了方向。大家尽力设法找路,但夜幕降临,漆黑一片,疲惫不堪的官兵们开始搭起帐篷过夜。大家睡着了,不知是谁把自己的大衣盖在分队指挥员及其战友的身上,到第二天早上才发现,把自己大衣盖在别人身上的人原来是军区副司令别洛夫。
  别洛夫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是靠自学成长起来的,他从童年时代就懂得了艰难困苦。他最早指挥赤卫队的一个小队,最后成为正集团军级干部,指挥一个军区。正当他年富力强的时候,由于个人迷信,他不幸逝世了。
  别洛夫是苏联的一位出色的军事首长,一位光辉的组织家,共产党人和战士。以上所述仅仅是他光辉一生的一个简短的概括。㉘



扬·卡尔洛维奇·别尔津


传记资料


  [副集团军级干部。]生于1890年,卒于1938年。1905年加入布尔什维克党。1919年参加红军。在国内战争中曾担任一个师的政治部主任,后来担任红军参谋部情报部副部长、部长兼军事委员。㉚

派遣佐尔格出国的人


  森林里回响着清脆的枪声,从里面冲出了一队哥萨克骑兵,一面大喊大叫,一面追击一个拉脱维亚工人小分队。后者的退却由很少几个人担任掩护,其中有一个青年才十几岁。他用一把科尔特手枪射击,挺身战斗,但是很快就跌倒了。当他恢复知觉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一个监狱医院里,头部和肩部打上了绷带,痛得要命。后来他被带去受审。
  一个宪兵上尉问道:“你是什么人?姓什么?”
  回答是:“基乌西斯。”
  宪兵上尉向他的上司奴颜婢膝地报告说:“长官,他是一个老朋友了。扬·别尔津,党内化名是基乌西斯。去年因为他散发革命小册子,我们给过他五十大板。"
  “喂,我的朋友,你还太年轻,当什么社会党人。你会受刑的,别指望我们这里讲慈悲。”
  几个星期以后,扬·别尔津被正式判处死刑,罪状是积极参加非法的工人小分队并以武力反抗当局。但是由于年纪小,死刑减缓为监禁。那是在1906年。
  这个十六岁就被判处死刑的青年是什么人呢?他是扬·卡尔洛维奇·别尔津,1890年11月13日出生于库尔兰省弗里德里希施塔得县沃尔戈夫村,是拉脱维亚一个没有土地的农民的儿子。他从小就知道什么叫贫困;在一个师范学校念书的时候,就成为一个积极活动的革命者了。1905年,他加入了俄国社会民主工党。那个学校卷入了 1905年10月25日的游行示威,被封闭了。于是扬·别尔津参加了一个名叫“森林兄弟”的游击队组织,打过仗,散发过革命传单,因而被捕。1906年,他积极参加了里加的布尔什维克党组织的宣传工作,再次被捕,被判死刑,后减为有期徒刑。1909年,因为他是一个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党员,他第三次被捕。他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并剥夺了公民权。
  1914年春季,他逃回故乡,一年以后应征入伍。当沙皇俄国进行战争的时候,扬·别尔津就在战壕里进行宣传工作。1916年,他逃到彼得格勒,当了一名技工,积极鼓动工人们怠工和罢工。
  1917年爆发二月革命的时候,他参加了对白军的战斗并且进行了组织工作和宣传工作,是彼得格勒一个地区委员会的委员。1917年10月,彼得格勒工人攻打冬宫的时候,别尔津曾冲在最前列。
  国内战争期间,他在苏维埃拉脱维亚,最初是内务人民委员部的一个局长,从1919年3月起担任拉脱维亚共和国副内务人民委员。1919年5月拉脱维亚的苏维埃政权被推翻以后,他随着工人队伍撤到了彼得格勒,从那时起,他就一直留在红军的队伍里了。1919年6月到8月,他是彼得格勒步兵第2师政治部主任,从1919年8月到1920年11月,他是全俄肃反委员会驻第15集团军的特设部部长。1920年12月,按照F·E·捷尔任斯基[260]的命令,别尔津调到红军情报部工作。这时,第15集团军司令部的契卡同事们给他热情送行,向他发表了充满感激与尊敬之情的送别讲话:“你对每一个人的关怀,你的知识和经验,你的诚恳、坦率和坚定,不仅是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学习的榜样,而且也是我们在为党工作中学习的榜样。”
  别尔津新担任的情报工作责任重大,紧张而又令人费脑筋。从1924年起,他担任了红军情报部部长。大家总是看见他精力充沛,干劲十足,跟他的同志们和同事们在一起。同事们有时呼他“帕维尔·伊万诺维奇”,但更经常的称呼是“老头子”。在他手下工作过的人都对他怀有饱含深情的回忆。“他显得年轻,两眼炯炯有神,脸上露出童稚般的愉快表情,嘴唇显得坚定。他向每个人打招呼的时候,眼神就更加明亮,而他的微笑则带来了坦率、轻快的气氛。”至于他的工作作风,“他周围的一切东西都非常有条不紊,给人的印象是静肃而有效率。他从来不大声叫嚷,甚至也不下命令,只要说一声‘这件事该办’就足够了。”他办事老练,考虑周全,知人善任。
  正是别尔津把里夏德·佐尔格[261]派出国担负极其重大的使命,先在中国,后在日本。别尔津挑选了佐尔格,是做得对的。
  别尔津是一个真正的列宁主义者和共产党人,他知识渊博而又以身作则,所以享有威信。1928年,他荣获红旗勋章。1935年4月,按照他本人的要求,他被解除了现有职务,调到远东特别集团军担任第一副司令。在这次调动工作的时候,国防人民委员在1935年4月15日的命令中写道:“别尔津同志是布尔什维主义的忠诚战士,为人极其谦虚,深受同事们尊敬和爱戴,他把自己的全部时间、精力和丰富的革命经验都贡献给他所承担的重大而艰巨的工作任务……我深信他在今后的工作中将充分证明他享有的威望是当之无愧的,他确实是红军最能干的参谋工作人员之一。”
  但是,别尔津在远东没有呆多久。西班牙法西斯分子发动了反对共和国的叛乱。别尔津应召奔赴前线。党和政府派他担任西班牙共和国的高级顾问,他在那里再次赢得了无可怀疑的尊敬和声望。
  1937年,他奉召从西班牙回国,再次担任红军情报部长。在个人迷信期间,1937年底,他遭到诬陷而被逮捕,不幸去世。
  这就是别尔津的生平。是他派遣了佐尔格出国担负苏联军事情报人员的崇高使命。㉛

别尔津同佐尔格的会见


  从莫斯科新到东京的一个共产党人,去拜会一家有名望的资产阶级报纸的主编,并且以一个外国记者的身份表示愿为该报效劳,这当然是一个非常大胆的行动。但是“老头子”认为正是这种大胆可以保证行动的成功。我们说的“老头子”就是扬·卡尔洛维奇·别尔津,又叫帕维尔·伊万诺维奇,他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曾多年领导苏联的反谍报工作。

  里夏德·佐尔格清楚地记得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在兹纳缅斯基大街一座私人老住宅的狭窄走廊里,别尔津见到了里夏德,对他说:“走吧,咱们谈谈。”他们到了别尔津的办公室,别尔津接着说:
  “你对希特勒有何看法?”
  里夏德对希特勒有很多看法。纳粹分子的上台意味着向战争迈进了一步,而这场战争将首先是针对苏联的。他无法忍受那种认为法西斯主义不过是一个短暂现象的观点。作为党的一个工作人员、社会学家和注意研究德国情况的人,佐尔格周密分析了形势,得出结论说,事态的倾向是世界各国,特别是德、日、意三国的反动势力将结成联盟。可以断定法西斯势力正准备全面进攻民主国家。
  佐尔格说:“我认为,法西斯主义力量日益增强,日益富有侵略性,对我国的战争威胁大大增加了。”
  别尔津表示同意,然后说:“这就是说——你看是不是这样——我们必须了解可能的敌手的计划,打进他们的组织。这就是我们对国防的贡献。如果我们知道敌人的打算,我们就可以挫败敌人的侵略计划,起码可以抢先一步采取行动。重大的任务是防止战争的风险。”
  “当然是这样!”佐尔格喊道。“我请求你,扬·卡尔洛维奇,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可以列举理由,说明为什么我认为我担负这个任务是合适的。”
  “我把你请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个,”别尔津回答说。“让我们进一步讨论讨论吧。”于是,苏联的情报部长和里夏德·佐尔格这位无形战线的英雄就继续讨论下去了。
  他们在别尔津办公室会见了许多次。象两位棋手一样,他们推敲了许多方案,否定一个又提出一个,最后终于制订了一个叫做“拉姆赛行动”的计划。
  时间是紧迫的;希特勒夺取了政权,使别尔津和佐尔格的任务大大复杂化了。早在国会纵火案以前,德国帝国主义的法西斯看门狗就梦想对苏联发动背信弃义的进攻,他们的首领的著述就表明了这一点。
  有一天,在同佐尔格谈话的时候,别尔津走到书架跟前,拿下了一本褐色封面的书,翻看起来。这是翻译过来的希特勒臭名昭著的《我的奋斗》。别尔津翻到了他要找的地方,开始念起来:
  我们必须着手实行在欧洲征服新土地的政策;既然我们需要这样做,那就只有从俄国手里得到这些东西。这样做的条件现在都已成熟。
  别尔津把书扔到桌子上,高声地说:“瞧,这就是他们要干的事!要是我们浪费时间,放松警惕,历史是不会饶恕我们的。我相信我们的计划是正确的:绕道德国渗进日本,在日本搞到有关德国侵略计划的情报。就在日本!”他用拳头敲打自己的巴掌,站在佐尔格面前继续说道:“干我们这一行,必须把深思熟虑和极端大胆结合起来,把清醒的冒险和最大的谨慎结合起来。这就是我们的辩证法,你懂吗?”
  是的,里夏德懂得他所敬爱的这个人,把他看作是自己的老师。他把扬·卡尔洛维奇看作是俄国老一代革命家的代表。
  扬·别尔津,这个面庞年轻、生来好动的人,有着丰富的生活经验和革命经验。十六岁的时候,哥萨克就用通条打过他;跟宪兵战斗当中,三次负伤;被判了死刑,后来改为终身苦役——由于这种种折磨,彼得·基乌西斯的头发完全变白了。他从遥远的雅库特逃跑出来,在夜里秘密回家的时候,他的亲妈妈竟认不出他是谁了。他笑着说:“正应该是这样。我现在是别尔津,扬·别尔津,不再是彼得了。他在西伯利亚森林里死去了。你瞧,妈妈,我用了爸爸的姓了。我永远不会玷污它的,永远不会!”
  扬·别尔津履行了自己的誓言。1917年的2月、7月和10月,他都是战斗在自己的革命岗位上,同士官生打仗,参加彼得格勒武装起义,后来又在拉脱维亚。
  “我的头发就是这样变白的!” [他后来说。]“宪兵和沙皇的警察给我上了生活课。六年在学校,又六年在监狱。幸运的是,我逃跑了,把期限缩短了。”
  当佐尔格和别尔津疲劳的时候,别尔津常常提议下一盘棋“清洗一下脑子”。他们喝浓茶,黝黑的茶,继续推敲“拉姆赛行动”方案。扬·卡尔洛维奇不时地谈到苏联反情报工作的性质和目的及其工作人员应具备的素质。佐尔格特别记得有次下棋时说的一些话:“里夏德,你知道,我应该告诉你: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要以为敌人是愚蠢、落后的,而应该想到敌人是阴险的和聪明的。我们必须靠勇敢、大胆、足智多谋和急智机灵来战胜敌人。请原谅我说这些话,但是你必须记住你就要去柏林。”
  然后,棋盘推到了一边,茶也在桌子上放凉了。行动计划已经制订出来了,只是有些细节还有待解决,而每个细节都可能成为决定胜败的原因。
  别尔津说:“在苏联情报部门工作,必须有爱国热情,冷静的头脑,钢铁般的神经。我们身上责任重大,必须尽一切可能避免战争,尤其是苏联和日本之间的战争。这将是你们小组的首要任务。但是你们当然也要尽一切可能发现我们头号敌人——法西斯德国的计划。这一切将是困难的,难得要命,但是必须完成。你懂呢?”这是别尔津的习惯,他总是这样问他的同事和同志们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
  拉姆赛行动的构想明确以后,他们开始考虑怎样行动。第一个目标不是打进柏林,而是打进东京,但是要经过德国打进日本,因而涉及两条战线。要利用纳粹的名词术语作为一种掩护和取得敌人信任的手段。佐尔格将利用他在中国时同企业界建立的一些老关系。怎样实现呢?别尔津依靠佐尔格的个人特点:佐尔格有一个真正党员的觉悟和经验,有一个天生的情报工作人员的直觉。
  假如佐尔格有机会以德国一家有名大报的记者的身份到日本去,那是最好不过了。别尔津同意佐尔格的建议,把《法兰克福报》作为对象;因为佐尔格在那里有些关系。决定以后,别尔津要求佐尔格随时不断报告情况。当他们分手的时候,他从一个保险柜里拿出了两张五美元的钞票,把一张交给佐尔格,说:“当我派人跟你联络时,会把这另一张拿去跟你交换。你可以相信他,就象相信我一样。你放心,我派的人一定是绝对可靠的。”

  佐尔格离开莫斯科已经两个多月。别尔津派出了联络员,佐尔格向那个人谈了他到那时为止已经做到的事情。他们沿着一条陡峭的小径爬上一个林木茂密的山地北坡。几乎没有什么阳光能透过树木照到地上,地面覆盖着一层深绿的孔雀石般的苔蘇。附近一个人也没有。他们在河边一处悬崖顶上的一条粗木凳上坐了下来。佐尔格说:“告诉老头子,我已经弄到了一封致德国驻东京大使冯·迪尔克森[262]的介绍信,是从他的一个远房亲戚那里弄到的,这个亲戚是路德维希港的I·G·法本化工厂厂长,他神通广大,给我的报社主编办公室也打过电话。所有的门户都将向我开放。”*



沃利杰马尔·亚历山德罗维奇·比尤列尔


传记资料


  [旅级干部。]生于1896年,卒于1938年。1915年加入共产党。在喀山积极参加了革命,后来当了鞑靼共和国第一任邮电人民委员。在国内战争期间是一位政治工作人员。战争结束后,从高级航空观测学校毕业,在空军和防空部队担任过一系列高级职务。㉓



格奥尔基·伊万诺维奇·勃拉冈拉沃夫[263]


传记资料


  生于1896年,卒于1938年。1917年加入布尔什维克党,第一届全苏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当他还是一名少尉的时候,就参加了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领导下的军事组织。十月起义时,他是彼得和帕维尔要塞的政委,参加了攻打冬宫。1918年,他担任过东方方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国内战争结束后,他在全苏契卡、格别乌和国家政治保安总局工作,当过副交通人民委员。*



约瑟夫·弗兰采维奇·勃拉热维奇[264]


传记资料


  生于1891年,卒于1938年。原先是沙俄军队中校;于1918年加入红军。在国内战争中,曾先后指挥一个团,一个旅,第59师,塞米巴拉金斯克军队集群,以及土尔克斯坦战线的第1集团军。战争结束后,担任过步兵第16军军长,红军参谋部第六部部长,红军防空总监察员。㉚



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布柳赫尔


传记资料


  [元帅。]生于1889 年11月19日,卒于1938年11月9日。国内战争英雄,1935年授苏联元帅军衔。1916年入党,1934年当选苏共候补中央委员。出生在雷宾斯克附近的巴尔辛卡村一个农民家庭。1910年在梅季希工厂当钳工,因动工人罢工而被捕,坐牢两年零八个月。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当过列兵和军士。1915年负重伤退伍,在索尔莫沃造船厂和喀山奥斯杰尔曼发电站做工。到1917年2月,按照党的指示重新入伍,在萨马拉第102后备团服役,当选为团委员会委员和萨马拉市士兵代表苏维埃的代表。1917年10月,到萨马拉革命军事委员会工作。该年11月,他担任政委率领一支远征军援救车里雅宾斯克的工人,被工人们选举为车里雅宾斯克革命委员会主席。1918年春季,他指挥赤卫队击败了波尔科夫尼科夫[265]匪帮和A·I·杜托夫[266]将军的白军,解放了特罗伊茨克、米亚斯和奥伦堡等城市。1918年,在白军攻占乌法、红军被迫退出奥伦堡以后,布柳赫尔指挥南乌拉尔游击军从别洛列茨克出发,沿乌拉尔山脉进行了历时四十天的英勇行军,且战且行,终于同东线部队会师。1918年9月,布柳赫尔成为苏维埃共和国第一个荣获红旗勋章的人。他指挥步兵第51师在1919年参加了打败高尔察克军队的战斗,第二年,又调到西南战线,参加了强攻彼列科普和坚守卡霍夫卡桥头堡的战斗,此后该师即被命名为彼列科普师。1921—1922年,他担任远东共和国总司令、国防部长、共和国军事委员会主席。由于在国内战争中作战英勇,指挥有方,共五次获得红旗勋章。战争结束后,他担任过第1军军长和列宁格勒筑垒区司令,完成了苏联革命军事委员会交给他的一些责任极其重大的任务。在1924-1927年,他到中国担任孙中山领导的广州的中国革命政府的首席军事顾问。1927—1929年,他担任乌克兰军区副司令。从1929年起,担任荣膺红旗勋章的远东特别集团军司令。在斯大林个人迷信时期,他成了诬陷和镇压的受害者。身后恢复名誉。*

一位无产阶级军事首长


  在伟大列宁党的领导下,通过国内战争的熔炉锻炼出来了一批军事首长,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布柳赫尔是其中的光荣的一员。他是一个列宁主义者,是雅罗斯拉夫尔州一个贫农的儿子,为巩固年轻的苏维埃国家和加强武装力量作出了巨大贡献,正是这支武装力量击退了帝国主义和法西斯分子的侵略,捍卫了社会主义祖国的荣誉和独立。在斯大林个人迷信时期,布柳赫尔受到诽谤陷害,不幸在年富力强的时候去世了。
  假如他还活着,今天就是七十五岁了。他的一生是劳动者的一生,从小就懂得什么叫沉重的劳动,始终无畏地保护一切被剥削和被压迫的人们。他先后当过童仆、长工和钳工。由于鼓动罢工,他被解雇,投入监狱,当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他还在流放之中。他应征入伍,派往前线,1915年1月初负了重伤。回到后方以后,他在索尔莫沃造船厂当钳工,然后又到喀山一个机械厂做工。在这里,他遇见了布尔什维克,完成了党交给的任务,在1916年,他就把自己的命运同列宁党的命运永远联系在一起了。
  1917年二月革命以后,他到了萨马拉,根据党的指示,在步兵第102后备团的士兵中间做革命工作。十月革命时,他积极参加了在萨马拉建立苏维埃政权,被选进了革命委员会主席团。11月,他率领一支革命队伍打破了白卫军对车里雅宾斯克的包围,不久担任了车里雅宾斯克地区赤卫队参谋长。
  当这个南乌拉尔的工业中心即将被杜托夫的哥萨克白匪攻占的时候,布柳赫尔把南乌拉尔各工厂的赤卫队团结在一起,这支工农队伍在他的指挥下行军六百多英里,穿过了乌拉尔和巴什基尔地区。他们经过激烈的战斗,打败了大量白匪,突破了敌人的合围,终于同红军会师。
  布柳赫尔的钢铁般的意志力、军事才干和骁勇善战,使他赢得了全体苏联人民的尊敬和爱戴。乌拉尔州党委有一次给列宁和斯维尔德洛夫发电报,指出“我们有布柳赫尔和他的队伍这样真正的英雄,他们建立了革命史上空前的功勋。”大约就在这个时候,正在制订关于设立红旗勋章的条例。当提出了谁应当第一个荣膺这一最高军事奖赏的问题时,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全体委员一致同意把第一枚红旗勋章授予布柳赫尔。
  布柳赫尔继续在西伯利亚和远东征战。他指挥步兵第51师,在托博尔斯克附近的伊尔蒂什谷地取得了对高尔察克[267]匪帮的决定性胜利。这一胜利为在东线打垮白卫军作出了重大贡献。
  1920年夏季,布柳赫尔及步兵第51师调到了塔乌里斯北部,防守卡霍夫卡基地,抗击弗兰格尔男爵的军队。在红军其他部队的支援下,他们浴血奋战,守住了这个基地。然后,在1920年11月,布柳赫尔指挥红军强攻彼列科普。他们在彼列科普和伊乌曼击败了敌军,通过这一地峡和锡瓦什湖攻进了克里米亚。
  1921年年中,党派布柳赫尔到远东,在那里,白匪得到日本军队的支持,仍在活动。他这一时期的巨大功勋就是打贏了著名的沃洛恰耶夫卡战役,这一仗终于使白匪溃不成军。
  布柳赫尔是列宁教导下成长起来的军事首长,既是一个坚定不移的布尔什维克,又是一个能干的组织者和军队领导人。他英勇果敢,善于在战役上和战术上提出大胆的设想。他在国内战争期间所实施的战役和战斗,直到今天仍然是值得学习的范例,在巧妙选择进攻时机和地点以及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坚定决心方面,都是如此。
  国内战争胜利结束以后,布柳赫尔积极参加加强我国的武装力量。他指挥过步兵第1军,后来担任彼得格勒筑垒区司令。1924年,中国爆发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布柳赫尔被派去给孙中山的革命政府当首席顾问。在他的帮助下,这个政府建立了中国国民革命军,制定了东征和北伐的计划。
  1929年,当远东爆发军事冲突的时候,党和政府任命他为远东特别集团军司令,把保卫我国边境不许中国反动派侵犯的任务,交给了他。
  布柳赫尔指挥远东红旗特别集团军,达九年之久,直到他生前的最后日子为止。本文作者幸运地曾在他直接领导下工作了很长一个时期。他意志坚强,待人诚恳,指挥有方,作风简朴,深得人心。他为加强我国的武装力量献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和经验。他完成每个任务都是尽心尽力,不论是粉碎敌人在边界上的挑衅,还是训练部队,都是如此。
  大家记得的许多故事,都说明布柳赫尔不仅是一位严格的、公正的和英明的军事首长,而且是一个富有人道精神的领导人。在野外演习中,他多次作出了关怀普通战士的榜样。他闲暇的时候常常到俱乐部,同军官们及其家属见面。我记得,有一次他满怀深情地谈到一些美国工人省下钱来,买了一辆汽车送给这位无产阶级军事首长。
  苏联政府高度评价了布柳赫尔对祖国的贡献,他两次获得列宁勋章,五次获得红旗勋章,还有其他一些勋章。1935年11月,他同红军另几位首长一起,获得苏联元帅这一崇高称号。
  尽管军务繁忙,他还是抽出时间作政治工作和社会工作。他当选为党委委员,候补中央委员,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苏联最高苏维埃代表。他常常给军队共产党员和工作人员作报告,而且乐于让下级军政干部分享他的经验。㉛

一位军事首长的传奇式的历程


  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布柳赫尔的一生听起来象是一篇传奇故事。他是第一个荣获红旗勋章的苏联人,是第一批苏联元帅中的一个。但是,在这篇故事的开头,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革命战士,从来没有梦想过有朝一日会当上元帅。
  在南乌拉尔的城乡,苏维埃刚刚取得政权,就受到一心想恢复沙皇统治的匪首杜托夫的威胁。他的哥萨克、军官和士官生占领了奥伦堡、特罗伊茨克和上乌拉尔斯克,并且包围了车里雅宾斯克。但是在车里雅宾斯克,他的计划落了空。从萨马拉开来的一支工农的队伍迎击了占压倒优势的白卫军。这支工农队伍的指挥员是布柳赫尔,赤卫队的参谋长。
  同杜托夫的激烈战斗持续了六个多月,南乌拉尔的城镇反复易手。赤卫队日以继夜地抗击优势敌军的压力,最后,奥伦堡还是失守了。下一步怎么办?在一次紧急会议上,布柳赫尔否定了退往奥伦堡附近的草原的建议。他说,“在那里,我们会有一半的力量被拖垮。”他提议作一次艰巨、危险的行军,穿过敌人的后方,进入北面的工业区,在那里就可以同红军主力会师。大家采纳了这个计划,一致推选布留赫尔来指挥这支游击部队。
  连那些最仇恨苏维埃的敌人也承认布柳赫尔是一位伟大的指挥员。他们害怕他,散布谣言,说他是那位曾与拿破仑作战的普鲁士元帅布吕歇尔[268]的后代。有一次,布柳赫尔的一些部下问他是不是这样。他乐呵呵地回答说:“不,我不是德国人。我只是雅罗斯拉夫尔省巴尔辛卡村的一个普通的农民。不过我跟那位德国元帅确实有一点关系。我的祖父姓麦德维杰夫,是一个农奴,曾经两次得到圣乔治十字奖章,所以他的主人老爷就把布柳赫尔这个姓赐给了他,以纪念那位德国元帅。我祖父改姓布柳赫尔,我们一家就用这个姓了。”
  1919年,当红军在西伯利亚痛打白匪的时候,经过锻炼的乌拉尔战士们组成了一个新的师,即第51师,师长是布柳赫尔。他率领这支队伍沿着因秋雨而涨水的伊尔蒂什河行军,穿过大森林和沼泽地,打了一场艰巨的新战斗。接着,这个师紧紧尾追着敌军,进入了托博尔斯克,然后又顽强地继续追歼高尔察克匪军,-直追到了伊尔库茨克。
  在这以后,国内战争的风暴把第51师刮到了南线,它在南线立了大功,坚守了卡霍夫卡,建立了这个用于向弗兰格尔匪军坚决进攻的基地。也们用大量艰苦的劳动在卡霍夫卡基地构筑工事,改善炮兵阵地和防坦克阵地。当时,防坦克还是军事科学上的一个崭新课题。
  列宁命令,到这年冬末,必须把弗兰格尔匪军赶出克里米亚这个最后的庇护所。于是,在红军其他部队的支援下,布柳赫尔的部队向彼列科普这个据说是坚不可摧的敌军据点发起了强攻。在火力支援下,他们冲到敌人的铁丝网,剪断铁丝网,摧毁敌军的哨所,然后撤回来,再作下一次的冲锋。11月9日,在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冲锋以后,红军战士冲到了敌人的壁垒,登上壁垒,开始利用敌人的发射点向白匪射击。接着,在横跨锡瓦什湖而来的英雄们的配合下,红军冲上了尤顺要塞。
  由于在克里米亚立下的这一不朽功绩,第51师被授予“彼列科普师”的光荣称号,并荣获红旗勋章。师长也荣膺红旗勋章,这已是第三枚了。
  在苏维埃政权的早期,按照列宁的建议,在贝加尔湖和太平洋之间的这一辽阔地域上成立了远东共和国。1921年6月,布柳赫尔被任命为这一共和国的国防部长兼人民革命军总司令。当时情况是严重的:日本干涉军和白卫军占领着符拉迪沃斯托克和哈巴罗夫斯克,控制着阿穆尔河两岸,同时还企图进一步扩张。但是日本人又建议同远东共和国政府谈判稳定局势问题,想要松懈远东共和国政府的警惕。这次谈判是在中国的大连举行的。远东共和国代表团的团长是副总理F·N·彼得罗夫[269],是一个老布尔什维克,布柳赫尔是代表团的团员。他们坚决拒继了日本人想把远东共和国变成一块日本殖民地的蛮横要求。经过几个月毫无成效的谈判以后,彼得罗夫对日本代表团团长说:“你们的军人不愿意谈判而愿意打仗。好吧,我们的总司令可以给他们一个打仗的机会。”
  然后,就发生了“沃洛恰耶夫卡六天激战”,通过歌曲流传,这一故事已是人所共知了。当时,布柳赫尔的部队连续六天没有睡一个好觉和吃一顿热饭,冒着零下的严寒,不停地攻打敌人阵地,使敌人得不到喘息。
  两年以后,党派布柳赫尔去帮助兄弟的中国人民,担任广州的孙中山国民革命政府的首席顾问。他协助中国人建立了一支革命军队,并且同这支军队一起进行有名的北伐,从广州打到汉口。因此,他获得了第四枚红旗勋章。
  孙中山的去世以及蒋介石和国民党右翼的背叛,使国民革命军功败垂成。反动派又一次在中国掌权,执政的军阀们对苏联采取敌对的态度。1929年,他们撕毁了共同经营中长铁路的协议,把苏联职员解雇,逮捕了其中的一些人。与此同时,他们在我国边界附近集结军队,其中包括俄国的残余白匪,袭击我边防哨所和居民点。由于中国政府拒绝用和平方式解决这些事件,我国成立了远东特别集团军,英雄的布柳赫尔当了总司令。1929年11月,远东特别集团军打垮了满洲军阀的军队。布柳赫尔荣膺列宁勋章这一苏联最高奖赏。在远东集团军建军两周年的时候,他又获得了新设立的红星勋章。
  1935年,他成了苏联第一批元帅之一。他指挥的最后一次战役,同他以前指挥的几次战役一样战果辉煌,就是在哈桑湖打败日本侵略者。
  1938年[270]11月19 日,是布柳赫尔七十五诞辰。可惜,他没有活到这一天,甚至没有活到伟大卫国战争的时候。假如他活到了那个时候,他的将才该会起到多么宝贵的巨大的作用。由于我国敌人的诽谤,他在年富力强的时候死了,成了斯大林专横统治的受害者,与党的成千上万优秀儿女一样死于非命。他是始终忠于党的,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息。㉘

元帅生前的最后几天


  在动身去莫斯科以前,布柳赫尔一夜不能入睡,他心里纳闷:上次去莫斯科还不久,为什么这么快又召他去首都?是去汇报哈桑湖战役的情况吗?但是他已经送去了全部详细的报告。更何况梅赫利斯一直在场,了解全部情况。天刚刚亮,他就悄悄地溜出门了,希望公园里的新鲜空气能治一治他的头疼。幸好大家都还在梦乡,他可以自由自在地想想最近一个时期的事精,想想明天,想想他在莫斯科会碰到什么情况,想想一些急迫要处理的重要工作——这些工作是大量的,而且一向是大量的。不久以前,著名的地质学家瓦西里·扎哈罗维奇·斯科罗霍德来到他的办公室,告诉他说在哈巴罗夫斯克地区发现了石油蕴藏。一想到近在蒂拉尔河一带就有石油,自己的石油,多么叫人高兴!斯科罗霍德带来了一小瓶黑黑的稠稠的石油,兴高采烈地说:“你瞧瞧,这就是蒂拉尔的石油!在阿尔代和勒拿河流域还有更多的石油。整个远东是一座天然财富的宝库;要做的事情就是去发现它们,去开采你需要的东西。我们应该派一个考察队去远征。”
  他怎么能不考虑这样的建议?他选派了军队的测绘专家,给他们提供了制服、设备、武器和口粮。他们的任务就是去瞧瞧!他已经派了运输机把考察队员们送到马亚地区;如果他们认真瞧一礁,就会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
  但是,在此刻,他觉得心里发沉。处处都在珈人。他的许多战友被当作“人民公敌”关进了监狱。他深感内疚的是,他做不了任何事情来制止这种迫害。他背部的老伤口阵阵发痛,这是坏事来临的兆头。他本来要做的事情就是马上提出要休假,带着妻子和孩子回老家巴尔辛卡去休息。但是那里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他的妈妈在这里,在哈巴罗夫斯克去世了。他的父亲已经埋葬在格奧尔基耶夫斯科耶村的墓地。他非常怀念他的妈妈。多少次,在生命垂危的时候,他都在妈妈身边,妈妈照料他,让他得到了恢复。他感到难过,慢慢地走回家。他的妻子迎了上来,急得流眼泪。
  “你到底上哪儿去了呀?我简直无法想象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着急,亲爱的,什么都会好起来的。我会尽快地给你来一个电报。要帮助弗谢沃洛德温习功课,给卓娅寄点钱买大衣。好好照看小瓦西里——他是一个漂亮的小子,长得象你。”
  “他才六个月——谁知道他象谁呀?他的眼睛跟你的一样,深蓝深蓝的。你今天一定要走吗?”
  “是的。不要去送我——不送行,就够难受的。”
  “一定马上打电报来。我会掰着指头算时间的。”
  “当然打电报。不要无谓地烦恼自己。”
  一路上,布柳赫尔都没有怎么睡觉。他坐在车厢靠窗口的地方,凝眺着他熟悉的城镇、车站和村圧,心里暗暗地向他热爱的远东告别。在大多数车站,他都留在座位上没有动,直到列车经过贝加尔湖的时候,他才想到去呼吸一下松树林的芬香空气。他下了车,一下子围上了一大群人——他从来不认识他们,但是他们都认得他。
  “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边境上情况怎样了?”
  “你上哪儿去,元帅同志?出差很久吗?”
  一位胸前挂着红旗勋章、留着胡子的人走上前来,难过地摇着头说:“你脸色不好呀;他们逼得你太累了。你脸色有些发灰。现在你要多多保重啊。”
  布柳赫尔到了莫斯科,就向最高军事委员会全面、详细地汇报了哈桑湖战役的经过。对他提出了尖锐而又带偏向性的批评。国防人民委员伏罗希洛夫对他说,他将由军委另行分配工作,在任命他担任一个适合他的级别的新职务以前,他应该到索契去疗养。于是,他给妻子发了一个电报:“我不回哈巴罗夫斯克。全家尽快来莫斯科。电告启程时间。身体很不好。问候帕维尔。”经过一番考虑以后,他决定给帕维尔,他唯一的一个弟弟,也发一个电报。他很喜欢他的弟弟。弟弟在远东航空兵工作。妈妈临终前曾对他说:“瓦西里,你是有力的,要照顾帕维尔——注意别让他受到伤害。”妈妈去世以后,帕维尔从航空学校毕了业,成了远东航空部队的一个非常能干的军官。元帅一向帮助他的弟弟,现在,他希望见到弟弟,并且让弟弟陪他休假。此外,他很惦记他的新家庭。他同现在的妻子是六年前结婚的。此刻,他盼着她以及弗谢沃洛德、瓦伊拉、小瓦西里,还有尼娜,他已去世的姐姐亚历山德拉的女儿,来到他的身边。
  一家人终于来了,他们可以到索契去了。动身以前,布柳赫尔把他多年积蓄的钱装在两个纸袋里,对妻子说:“拉芙什卡,把这些钱存到银行去,用你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
  “以防万一。听我说,你不要着急或发愁,我上次的报告得到的结果很不好。斯大林过去一向是维护我的,但是这一次他一声也不吭。假如发生什么事情,你要记住一点——告诉孩子们,我始终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列宁主义者,一个布尔什维克。一个列宁主义者,你别忘记。不管我的遭遇怎样,历史会证明我是正确的。”
  帕维尔带着他一家人到了索契,他们在那里一起呆了一个月。10月22日,布柳赫尔被捕了。那天清早,他走进厨房,他的妻子在厨房里刚刚给小瓦西里喂完奶。小家伙高兴地笑着,露出了四颗门牙。元帅走到他儿子跟前,用两个指头捏捏他的结实的肚子,笑着说:“他吃得很饱,得意呢。穿上了他的第一条裤子。蓝蓝的眼睛,多漂亮的小伙子!”
  “你脸色很不好,”他的妻子说,“你确实应该休息一下。”
  “完全正确。我只是再想看看你们两个一小会儿,就去躺躺。”
  他刚刚离开这个房间,四个穿黑衣服的便衣走进来了,逮捕了他、他的妻子、帕维尔和帕维尔的妻子。他们被带到莫斯科的列福尔托沃监狱,贝利亚亲自办这个案子。两个军官轮番地盘问他们。在第一次过堂的时候,这些人通知布柳赫尔说,从1921年(大连会议的时候)起,他就当了日本的间谍;他“从前的亲信”已经证实了他在远东的破坏活动;只是由于内务人民委员部采取了预防措施,他这个“头号敌人和叛徒”才没有能够在他弟弟帮助下飞往日本。布柳赫尔沉默地听完了这一套,看过了事先已经准备好的记录,气愤地说:“这就是你们能够想岀来的最高明的东西了!多么肮脏,多么卑鄙的勾当!”
  “这么说,你拒绝在记录上签字了?”
  “你们可以把你们的纸片收起来。我决不会在这种荒唐的诽谤上签字。我始终是一个布尔什维克,一个列宁主义者。”
  在这些办案人的手里,案子迅速扩大了。布柳赫尔很烦恼,他听说他的第一个妻子加利娜·帕夫洛夫娜也在列宁格勒被捕了。跟着她一起生活的女儿卓娅刚过十五岁,这个年龄就足够有危险了。弗谢沃洛德会是什么遭遇呢?对于一个“人民公敌”的儿子来说,所有的门都会关闭——可是这个孩子还梦想成为象父亲一样的军人。谁会照看瓦依拉和小瓦西里?他们也许永远不会听到关于他们父亲的任何事情了。那些审案子的人说:“如果你招供,你的生命可以得救。你会判处十年徒刑,然后释放。”但是他怎么能承认他从来没有犯过的罪呢?
  1938年11月9日,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布柳赫尔,一位布尔什维克和列宁主义者,在列福尔托沃监狱被处决了,成了斯大林个人迷信时期专横统治的受害者。到1956年,党的代表大会给这位传奇式的英雄、共产党的忠诚的儿子恢复了名誉。
  一个钳工,亚罗斯拉夫尔一个农民的儿子,瓦西里·布柳赫尔经历了从列兵直到元帅的完整的军人的道路。苏联人民以敬爱的心情怀念这位靠自己努力成长起来的军事首长,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南乌拉尔游击队的英雄事迹,西伯利亚的激烈战斗,卡霍夫卡的顽强防御,彼列科普的无比英勇的强攻,人所共知的“沃洛恰耶夫卡六天激战”,在中长路事件中打败中国白军以及在哈桑湖畔打败日本军队的胜利——这些都是布柳赫尔写进红军史册的光辉篇章。
  关于布柳赫尔的书籍出售了几十万本,他的讲话和论文集也出版了。一些街道和学校用他的光辉名字命名,海军部造船厂工人建造的第一艘大型鱼类加工船也命名为布柳赫尔号,因为他青年时期在那里的造船厂做过工。这艘加工船在太平洋进行作业,属于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口,而这个海港城市深深铭记着这位永垂不朽的元帅的英名。*




[251] 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沙波什尼科夫(Борис Михайлович Шапошников,1882年10月2日——1945年3月26日),1903年入伍。1918年加入红军。1921—1925年任红军第一副参谋长。1925—1927年任列宁格勒军区司令。1927—1928年任莫斯科军区司令。1928—1931年任红军总参谋长。1930年加入联共(布)。1931—1932年任伏尔加河军区司令。1932—1935年任伏龙芝军事学院政委兼教授。1937—1940年再次担任红军总参谋长。1937—1945年任苏联最高苏维埃代表。1940年被授予元帅军衔。1940—1941年任副国防人民委员。1941—1942年再次担任红军总参谋长。1942—1943年复任副国防人民委员。1943—1945年任总参谋部军事学院院长。1945年在莫斯科逝世。

[252] 帕维尔·马克西莫维奇·马斯洛夫(Павел Максимович Маслов,1880年11月6日——1974年5月1日),1914年入伍。反对十月革命。1918年参加什库洛白军。1920年参加冯济科夫白军。1921年流亡南斯拉夫,加入了南斯拉夫军队。1950年流亡比利时。1974年在布鲁塞尔逝世。

[253] 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马雅可夫斯基(Владимир Владимирович Маяковский,1893年7月19日——1930年4月14日),苏联诗人、剧作家。1908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多次被捕。1910年退党,专心从事写作。十月革命后热烈拥护苏维埃政权。20年代起受到拉普的批判。1930年自杀身亡。

[254] 尼古拉·瓦西里耶维奇·克雷连柯(Николай Васильевич Крыленко,1885年5月2日——1938年7月29日),1904年加入布尔什维克。多次被捕和流放。1911年起先后在《明星报》、《真理报》任职。1916年被征入伍。二月革命后任第11军军队委员会主席,后任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代表。彼得格勒武装起义期间是军事革命委员会委员。1917—1918年任俄军总司令。1918年5月任最高革命法庭主席。1922—1929年在大学任教。1931—1938年任司法人民委员。1938年1月被捕,7月遇害。1955年平反。

[255] 亚历山大·费奥多洛维奇·克伦斯基(Александр Фёдорович Керенский,1881年5月4日——1970年6月11日),俄国律师,在1905年革命后曾为一些政治犯进行过辩护,1912年当选为“劳动团”(Трудовая группа)的杜马代表,二月革命后任临时政府司法部长,5月5日任陆海军部长,7月14日任临时政府总理兼陆海军部长,十月革命后流亡国外。

[256] 此处原文说是“省执行委员会主席的代表”,有误,经查证,应为“省执行委员会主席”。——译者注

[257] 欧内斯特·弗兰采维奇·阿波加(Эрнест Фрицевич Аппога,1898年?月?日——1937年11月28日),1917年加入布尔什维克,参加了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内战期间与邓尼金白军和高尔察克白军作战。1920年6—7月任第10军参谋长。1923—1924年任第9师团副司令。1937年在大清洗运动中遇害。1956年平反。

[258] 德米特里·安德烈耶维奇·富尔曼诺夫(Дмитрий Андреевич Фурманов,1891年10月26日——1926年3月15日),苏联作家。1917年加入最高纲领派,随后转变为无政府主义者。1918年加入俄共(布),同年任俄共(布)伊万诺沃—沃兹涅先斯克省委书记。1919—1920年任突厥斯坦阵线政治部部长。1924—1925年任莫斯科拉普书记。1926年因脑膜炎逝世。代表作《恰巴耶夫》(《夏伯阳》)。

[259] 康斯坦丁·巴甫洛维奇·奥西波夫(Константин Павлович Осипов,1896—?),1913年加入布尔什维克。1914年入伍。1917年支持二月革命。1918—1919年任土耳其斯坦军事人民委员。1919年1月在塔什干发动叛乱,企图推翻塔什干苏维埃政权,失败后逃往布哈拉汗国。1920年流亡阿富汗。其后的情况不详。

[260] 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捷尔任斯基(Феликс Эдмундович Дзержинский,1877年9月11日——1926年7月20日),俄国革命家,出身于波兰贵族家庭。中学时即参加社会主义运动,1899年参加波兰王国与立陶宛社会民主工党。曾多次被捕,1912年被捕后一直被关押到二月革命才获释。获释后积极参加布尔什维克党的活动,并参加了十月革命的准备工作。1917年12月被任命为肃反委员会主席。1924年改任苏联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主席。1926年7月20日因心脏病于莫斯科逝世。

[261] 里夏德·佐尔格(1895—1944)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在日本活动极有成效的一个苏联间谍网的领导人。他1895年10月4日生于巴库附近,父亲是一个工程师,德国人,母亲是一个俄国人。他在德国上学,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在德国军队服役。二十年代初加入德国共产党,1925年成为俄共(布)党员,开始担任共产国际鼓动员。大概在1929年被红军第四情报局长别尔津将军录用,先在中国工作数年,1933年派到日本。他成了德国驻东京大使欧根·奥特少将信赖的一个密友,而且遂渐地打进了日本最高人士的圈子,包括鹿屋亲王的圈子。据说,佐尔格曾经在德国进攻苏联之前三个月把德军即将进攻的情报报告给斯大林,同时向斯大林担保日本将保持中立。多亏了这一报吿,斯大林把几个师从远东调到了西线,从而使莫斯科没有沦于德军之手。
  佐尔格和他的间谍网的其他成员于1941年10月被捕。他受到审讯,定了罪,1944年11月2日被处决。1964年11月,苏联报刊对佐尔格的事迹作了一系列报道以后,佐尔格被追认为苏联英雄。——原编者注
  里夏德·佐尔格(Richard Sorge,1895年10月4日——1944年11月7日),出身于巴库的一个德国工程师家庭,3岁时随全家返回德国,1914年志愿参军,曾三次负伤。1918年1月参加独立社民党,1919年8月在汉堡大学取得政治学博士学位,并参加了德共(斯),随后曾在亚琛和法兰克福担任教职,并参加了德共的地下军事机关。1924年出席德共七大,并负责大会的保卫工作,同年前往莫斯科,为共产国际工作,随后进入红军军事情报总局工作。1930年至1932年被派往中国组织情报工作。1932年年底返回苏联,1933年前往德国,打入纳粹党,同年9月以《法兰克福汇报》(Frankfurt Zeitung)特派记者的身份前往日本,组织“拉姆塞”小组,负责对日情报工作。驻日期间获得了大量极有价值的情报,为苏德战争的胜利作出了卓越的贡献。1941年10月,“拉姆塞”小组被日本特高课破坏,10月18日,佐尔格被捕,虽然受尽毒刑拷打,始终坚贞不屈,1944年11月7日与战友尾崎秀实一起在东京巢鸭监狱英勇就义。1964年11月5日被苏联政府追授“苏联英雄”荣誉称号。
  欧根·奥特(Eugen Ott,1889年4月8日——1977年1月23日),1907年入伍。参加了一战。1931—1933年任德国国防军司令。1933—1938年任德国驻日本武官。1938年加入纳粹党。1938—1942年任德国驻日本大使。1942年因“佐尔格案件”被解职。1951年退休。

[262] 爱德华·维利·库尔特·赫伯特·迪尔克森(Eduard Willy Kurt Herbert Dirksen,1882年4月2日——1955年12月19日),德国外交官。十一月革命后加入民族人民党。1920年任德国驻波兰代办。1923—1925年任德国驻但泽自由市总领事。1928—1933年任德国驻苏联大使。1933—1938年任德国驻日本大使。1937年加入纳粹党。1938—1939年任德国住英国大使。1955年逝世。

[263] 格奥尔基·伊万诺维奇·勃拉冈拉沃夫(Георгий Иванович Благонравов,1896年5月6日——1938年6月16日),1915年入伍。1917年加入布尔什维克。参加了彼得格勒武装起义。同年担任彼得保罗要塞指挥官。1918年加入契卡。1929—1931年任副铁路人民委员。1934—1937年任联共(布)中央候补委员。1937年被捕并被开除出党。1938年遇害。1956年平反。

[264] 约瑟夫·弗兰采维奇·勃拉热维奇(Иосиф Францевич Блажевич,1891年9月13日——1939年5月8日),1913年入伍。参加了一战。1918年加入红军。1922—1926年任第22军团司令。1930年加入联共(布)。1933—1938年任红军防空局副局长。1938年被捕。1939年遇害。1956年平反。

[265] 格奥尔基·彼得洛维奇·波尔科夫尼科夫(Георгий Петрович Полковников,1883年2月23日——1918年3月?日),1912年入伍。参加了一战。1917年2—7月任乌苏里骑兵师参谋长。1917年9—10月任彼得格勒军区司令,期间企图与彼得格勒苏维埃缓和局势,延缓革命爆发,因此被临时政府解除职务。十月革命后出任“救国和革命委员会”军队领导人,企图颠覆苏维埃政权,失败后逃往顿河流域。1918年3月被捕,经革命法庭审判后被处决。

[266] 亚历山大·伊里奇·杜托夫(Александр Ильич Дутов,1879年8月5日——1921年2月7日),1899年入伍。1905年参加日俄战争。1913年转入预备役。1916年重服现役,参加了布鲁西洛夫攻势。二月革命后任哥萨克部队联盟理事会主席。1917年11月当选为立宪会议议员。1918年发动叛乱,被红军击溃。1919年支持高尔察克。1920年被彻底击溃,逃亡中国。1921年在伊犁被契卡特工暗杀身亡。

[267] 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高尔察克(Александр Васильевич Колчак,1874年11月16日——1920年2月7日),出身于贵族家庭,1894年毕业于海军武备学校,参加过日俄战争,一战期间曾任波罗的海舰队作战部长和黑海舰队司令,十月革命后,于1918年在乌拉尔纠集反革命势力,自立“全俄临时政府”,自任“最高执政”。1919年11月,红军攻占鄂木斯克后,“全俄临时政府”作鸟兽散,高尔察克企图逃窜至太平洋沿岸,寻求日本的支持,1920年1月在伊尔库茨克被红军抓获,1920年2月被枪毙。

[268] 格布哈德·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Gebhard Leberecht von Blücher)(1742年12月16日——1819年9月12日),普鲁士王国元帅。1756年加入瑞典军队。1760年在七年战争中被普鲁士军队俘虏,随即加入普军。1773年因袒护参加1772年波兰人民起义的一名牧师而愤然辞职。1782年加入共济会。1787年重新加入普军。1802—1806年任明斯特共济会主席。1806年在耶拿战役中被法军击败并监禁。1807年获释。1813—1814年任西里西亚军团司令,同年晋升元帅军衔,在莱比锡各民族大会战中击溃法军。1815年在滑铁卢战役中击溃拿破仑军队,迫使其退位。此后因患忧郁症和精神分裂症而退役。1819年逝世。

[269] 费奥多尔·尼古拉耶维奇·彼得罗夫(Фёдор Николаевич Петров,1876年10月22日——1973年5月28日),1896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1903年以后是布尔什维克。参加了1905年革命。1906年被捕,被长期监禁。1915年被流放到伊尔库茨克。二月革命后获释,在远东开展革命活动。1920—1921年任远东共和国卫生部长兼远东共和国人民革命军主要军事卫生局局长。1921—1923年任远东共和国部长会议副主席。1923—1927年任俄罗斯联邦教育人民委员。1927—1939年任《大苏联百科全书》副总编辑。1929—1933年任全苏对外关系协会主席。1934—1952年任俄罗斯联邦人类历史博物馆研究所所长。此后在《大苏联百科全书》编辑委员会工作。1973年逝世。

[270] 此处的1938年显然系1964年之误。——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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