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左翼文化 -> 维克多·塞尔日《从列宁到斯大林》（1937）
第三国际
共产国际于一九一九年在莫斯科成立。两个法国人参加它的第一次会议，一个以通敌罪被判了死刑的，另一个正待被判死刑：亨利·吉尔波和雅克·萨杜尔。德国人埃贝莱因[1]，奉斯巴达克党的命令来此要求延期成立国际，因为罗莎·卢森堡和他的朋友们认为时机尚未成熟。（此时罗莎刚在柏林与卡尔·李卜克内西同时被杀害了）一个土耳其人苏卜希[2]代表他的国家，——不久之后，凯末尔派就把他谋杀了……
……今天，我是初成立的共产国际指导部做事诸人中，唯一幸存的。季诺维也夫从彼得格勒第二区调我来国际办事，我本在第二区担任几种职务。那天晚上，听过我教课的那些民兵护送我穿过那漆黑的街道，为着免得人家抢去我身上带的一磅黑面包。我在斯莫尔尼学院一间空阔的居室内，遇见一个清瘦的大孩子，看不出有多少年纪，身上穿一件褪色的兵士短衫；——我则偶然穿一套很漂亮的奥地利军官制服：那时衣服是很不易得的。他有一个高额头，戴一副眼镜，有点苦行僧的情态，极端严肃之中又含有点笑意。他自己介绍说：
“弗拉基米尔·马津（利希滕施塔特）[3]，以前是左派社会革命党，在斯吕塞尔堡的牢里呆了十年。你呢？”
“在三个国家过了十三年战士生活，五年徒刑，十九个月禁闭，等等……。”
这意味着我们可以一起工作。我们是当权的；而在最近的暴风雨后新生的那些革命家，已经填满了办公室，他们会在下次暴风雨出现时转来反对我们，他们每人都要求一部分权力，一份特殊的口粮、鲱鱼和烟草，一有机会便坐汽车。我们的互相交换履历，可见并不是没有作用的。
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此时不过名义上存在罢了。季诺维也夫包办了一切，有时请教列宁，但较常请教拉狄克和布哈林，他们两人常常在我们中间作短暂的出现。我和马津两人，是顾问，是差遣，是秘书，是编辑，是印刷人，是组织者，是指导者，又是其他许多职衔。发生了些悲喜剧，譬如有一次季诺维也夫叫我到他家去（我们的家相离很近，是由同一架机关枪所防卫的），很迅速地对我说：
“英国兵大概明天要登陆，我们也许会完蛋，但仍须做点工作。你懂得英文，请你给我起草几张传单……”
“但是，格里戈里·叶夫谢耶维奇，我的英文并不好……”
“啊？不幸得很，——但是没有关系。就你所知道的写去就好。有个英国人关在‘契卡’牢内，我为了他麻烦得要死，我们可以叫他来起草的……。”
马津是一个具有稀有的精神品格和罕见的聪明的人，我一生遇见的最完美的人中之一。一九〇六年炸毁斯托雷平[4]别墅那批恐怖分子中，他是最后的幸存者；革命把他从斯吕塞尔堡的苦役中救了出来，他在那里与奥尔忠尼启则[5]同室居住。他今天安息于列宁格勒演武场的大花岗石之下——他为保卫这座城市而牺牲了。他对我说过：“我们因为操着别人的生死之权，因此我们应做出榜样给别人看。”他做了榜样。在牢内，他曾写了一本关于歌德的巨著。
共产国际初期充满了勇敢的亲爱的精神。人们生活在无限的希望中。革命在全欧洲怒吼着。曼努伊尔斯基[6]从法国回来，他并不明白他在那里所见的，他对我们说：复员就是表示革命开始了，——他拿某场示威运动做证据，这场运动确是他在法国所见的最盛大的。里德尔（他已经死了，我可以说出他的名字），从意大利归来，则没有那般乐观；他说：在意大利，革命只存在于灵与物中，但没有找到人。惟有一个人敢断定革命是可能的，就是无政府主义者马拉泰斯塔[7]。社会主义者害怕革命。墨索里尼[8]和他的一伙，则愿为革命服务，可以接受他们吗？萨布林[9]——后来在保加利亚被谋杀了——很有把握地说：“我们什么时候愿意，就什么时候拿到政权！”在慕尼黑，在布达佩斯，苏维埃取得了政权。贝特尔海姆博士[10]想在维也纳做一个冒险，但人们赶紧拦阻了他。
死者也和生者夹杂在一起。列维涅[11]在慕尼黑被杀害了。萨穆利·蒂博尔[12]，我们刚在莫斯科听了他的演说，也在逃出匈牙利的时候自杀了；红色匈牙利，不仅是失败，而且受了老克列蒙梭的欺骗，他说服了库恩·贝拉[13]停止一个有胜利把握的总攻击……科尔文[14]被绞死在布达佩斯。穆纳[15]从捷克斯洛伐克来，说那里一切都要爆炸了。库恩·贝拉从维也纳来，然后到克里米亚主持了一场大屠杀，这是俄国革命中最残酷的和最无谓的屠杀；他被列宁在一次会议中连骂了二十声“蠢才”，为着他在柏林暴动中的无能企图……芬兰人拉希亚[16]秘密地越过国境来来往往，不久之后他就给自己党内同志枪毙了。美国人约翰·里德，体格健壮，性格开朗，刚从芬兰监狱中放出来……他一九二〇年死在莫斯科。
以后胜利了，跟着就大大地发展，我的意思是说：共产国际大走红运了，好多的人奔赴于它，觉得它成了一种势力。俄国人于是当心防止政客、投机家和冒险家混进来，遂有加入国际二十一条件之规定；为此条件，法国统一社会党在图尔大会上分裂了，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在哈雷大会上分裂了，意大利社会党在利沃诺大会分裂了。人们看见，出现在克里姆林宫的，革命者之中夹杂有政治家与政客。马赛尔·加香[17]不久之前还是个爱国主义者——根底上他始终是爱国主义者——如今差不多改宗于战斗的国际主义了。卢-奥·弗罗萨德[18]陪伴他，带着极优雅的态度。博尔迪加[19]有着眩惑人的聪明，一有机会便要指斥列宁的机会主义，但到了晚上，他便领着一队人唱着歌，在各代表旅馆游来串去。印度人罗易[20]来寻找理论和军火，以为在印度鼓动之用，不过他似乎在一位墨西哥女子的怀抱里找到了幸福，那女子同他一样细长，同他一样美丽，有着一头光亮的金黄色头发。美国人弗莱纳[21]似乎是一个密探。匈牙利人鲁德尼扬斯基[22]不久就背叛了（人家告诉我说：他现在在索洛维茨基岛上）。在意大利人中，有老拉扎里[23]、塞拉蒂、安吉莉卡·巴拉巴诺夫[24]，代表意大利社会主义的传统；有青年特拉西尼[25]，代表《新秩序》报。在英国人中，有西尔维娅·潘克赫斯特[26]、加拉赫[27]，后来的纽博尔德。在荷兰人中，有怀恩科普[28]、斯内夫利特[29]。在法国人中，有思想家和诗人雷蒙德·列斐伏尔[30]，冥想着“革命或死亡”；有无政府主义者贝托[31]，一个强壮的小伙子；有维尔盖特[32]，五金工人；有罗斯默[33]，不作声，爱工作，人们一开始便觉得他有着绝对的忠诚和正直；费尔南·洛里奥[34]，四十八岁，战争年代的革命战士；鲍里斯·苏瓦林[35]，尖刻而专横的，带着桀骜不驯的态度，不断地提出些为难的问题。在德国人中，有保罗·列维[36]，样子像一个青年的马克思主义政治家。安吉尔·佩斯塔尼亚[37]，代表着西班牙“全国劳工联合会”。稍后，有一天，加泰罗尼亚一个小学教员，带着严肃的面孔，来到莫斯科，他就是华金·毛林[38]。和他在一起的另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爱笑的小伙子，就是安德烈乌·宁[39]。武约·武约维奇[40]才二十五岁，已经是个老“革命职业家”了，勇敢而伶俐，很轻松地跨越全欧一切国境。
在国际主席台上的俄国人，有简单朴素的列宁；有身体挺得很直，穿一套白制服的托洛茨基，他四处奔波偶然于此出现；有狡猾的伶俐的猴子相的拉狄克，这是最能使人颠倒的辩论家；有精力充沛的、留着飘逸长发的主席季诺维也夫；有布哈林，在他身上科学变得了有趣而活泼的。
初期的第三国际得到人们拥戴，人们为了它而斗争，而坐牢，而死；它事实上成了一种精神的和政治的伟大的力量，不仅因为战后全欧工人革命潮流高涨起来，几乎在好多个国家得到胜利，而且因为它集合了热忱、诚实和忠贞，集合一群人，愿与共产主义同生死。在这群人中，那些江湖骗子，那些冒险家，是没有地位的。这群人今天哪里去了呢？
拉扎里、塞拉蒂、洛里奥，是死了。保罗·列维被开除了，后来在精神错乱发作时自杀了。列斐伏尔、贝托和维尔盖特，溺海死了[41]。拉西尼关在意大利牢内多年了。罗易已被开除，现关在印度牢内。巴拉巴诺夫已被开除，现在国际社会主义队伍中奋斗。博尔迪加已被开除，在意大利享受一种极端受限制的自由。始终忠实于自己信念的，有苏瓦林、罗斯默（同他们一起，还有皮埃尔·莫纳特[42]和雅克·梅斯尼尔[43]，都是法国最早的共产主义者）。武约·武约维奇，现关在俄国上乌拉尔斯克监狱中。俄国同志别处再说。西班牙“马克思主义统一工党”的创立者华金·毛林，为官方共产党所开除和诬蔑，业已被西班牙法西斯杀害了；安德烈乌·宁，现在是加泰罗尼亚自治政府司法顾问，被开除并逐出苏联后，天天受西班牙斯大林派报纸所攻击，被诬为“国际法西斯主义代理人”[44]。西尔维娅·潘克赫斯特、纽博尔德，都被开除了；永不倦怠的斯内夫利特也被开除了。
共产国际浪费着自己的力量，轻视着自己的能力，驱散了，追捕了，迫害了那些诚意的人，他们从世界四面八方奔赴而来，为它服务……
注释：
[1] 马克斯·阿尔伯特·胡戈·埃贝莱因（Max Albert Hugo Eberlein，1887-1941），1906年加入德国社会民主党。一战期间，积极参加齐美尔瓦尔德运动，参与组建独立社会民主党和斯巴达克斯联盟。1918年11月参与组建德国共产党。1919年1月参与柏林工人武装起义，失败后流亡苏联，出席共产国际一大。1928年因支持布兰德勒而被开除出德共政治局与中央委员会。1933年流亡法国，致力于人民阵线政策，1935年被当局驱逐出境，避往苏联。1937年7月被捕，1939年被判刑15年，1941年10月16日被杀害。——校对者注
[2] 穆斯塔法·苏卜希（Mustafa Subhi，1883-1921），早年曾参与青年土耳其党活动，1911年与该党高层产生分歧，1914年被迫逃往克里米亚。一战爆发后，被俄当局逮捕。在被囚禁期间，接触到了布尔什维主义思想，转变为共产主义者。十月革命后，组织克里米亚鞑靼人及土耳其人参加红军。1918年7月发起召集第一次土耳其社会主义者代表大会，同年11月发起召集第一次穆斯林共产主义者代表大会。1919年3月出席共产国际一大。1920年9月10日在巴库组建土耳其共产党，任中央委员会主席。1921年1月被凯末尔当局暗杀。——校对者注
[3] 弗拉基米尔·奥西波维奇·利希滕施塔特（Владимир Осипович Лихтенштадт，1882-1919），早年参加民意党。1905年参加社会革命党，负责制造炸弹。1906年参与爆破斯托雷平别墅及弗纳尼巷掠夺事件，同年10月被捕，判处绞刑，后改判为无期徒刑。二月革命后获释，加入孟什维克党。十月革命后，参加共产国际工作，编辑《共产国际》月刊。1919年6月加入布尔什维克党，8月参加红军，任第七军第六师政委。1919年10月15日在彼得格勒保卫战中牺牲。——校对者注
[4] 彼得·阿尔卡季耶维奇·斯托雷平（Пётр Аркадьевич Столыпин，1862-1911），1906年任俄国首相兼内政部长。任内大肆镇压革命活动，于1907年发动“六三政变”，解散第二届国家杜马，开始了“斯托雷平反动时期”。同时开展土地改革，推行土地私有制。1911年9月被暗杀。——校对者注
[5] 格里戈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奥尔忠尼启则（Григорий Константинович Орджоникидзе，1886-1937），1903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在外高加索地区从事革命活动，数次逮捕和流放。二月革命后，回到彼得格勒。十月革命期间，参与彼得格勒武装起义。国内战争期间，任俄共高加索地区主席。1922年因推行“自治化计划”表现的大俄罗斯沙文主义，受到病中的列宁怒斥。1926年任人民委员会副主席、中央监察委员会主席、工农检察院人民委员。1930年11月任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主席、重工业人民委员。对“镇压”持否定态度。1937年2月17日自杀身亡。——校对者注
[6] 德米特里·扎哈洛维奇·曼努伊尔斯基（Дмитрий Захарович Мануильский，1883-1959），1903年参加俄国社会民主工党。1906年被捕，1907年流亡国外。1917年5月回国，参加托洛茨基的“区联派”，8月随区联派转入布尔什维克。1920年任乌克兰苏维埃农业人民委员、乌共中央委员会书记。1928年任共产国际执委会书记。1944年任乌克兰人民委员会副主席兼外交部长。——校对者注
[7] 埃里科·马拉泰斯塔（Errico Malatesta，1853-1932），意大利无政府主义者。一生多次被捕，坚强不屈。1932年7月22日因病去世。——校对者注
[8] 贝尼托·阿米尔卡雷·安德烈亚·墨索里尼（Benito Amilcare Andrea Mussolini，1883-1945），早年曾加入意大利社会党。一战爆发后，沦为社会沙文主义者。1919年组织法西斯团体。1922年10月发动暴乱夺取政权。1928年宣布建立法西斯独裁统治。对内取缔其他一切政党和群众团体，对外推行帝国主义侵略扩张政策。1943年7月因战事失利下台。1945年4月被处决。——校对者注
[9] 尼古拉·萨布林（Николай Шаблин，1881-1925），一战期间，加入保加利亚社会民主工党（紧密派）。1919年参与创立保加利亚共产党。1920年任共产国际执委会委员兼南方局委员。1923年任保共中央机关报《工人事业报》编辑。1925年初被捕，4月18日英勇就义。——校对者注
[10] 恩斯特·贝特尔海姆（Bettelheim Ernő，1889-1959），1905年加入匈牙利社会民主党。1919年5月冒充第三国际特派员赴维也纳，指挥奥地利共产党仓促发动起义，遭到惨烈失败，受到共产国际的怒斥。1927年前往苏联，在共产国际出版社担任翻译工作。1948年返回匈牙利。1959年在布达佩斯去世。——校对者注
[11] 欧根·列维涅（Eugen Leviné，1883-1919），德国社会主义者。1905年赴俄国参加革命，先后两次被捕，流放西伯利亚，后逃回德国。1914年至1916年间应征入伍，后参加独立社民党。参加斯巴达克斯同盟，负责莱茵兰地区的组织工作。被派去参加共产国际一大，但未能抵达俄国。他受命重建巴伐利亚的德共组织，清除亲无政府主义的左派，领导巴伐利亚苏维埃政权。巴伐利亚苏维埃被颠覆后被捕，于1919年7月5日在狱中就义。——校对者注
[12] 萨穆利·蒂博尔（Tibor Szamuely，1890-1919），早年加入匈牙利社会民主党。一战期间应征入伍，被俄军俘虏。在被囚禁期间，接触到了布尔什维主义思想。十月革命后，同库恩·贝拉一起在匈牙利战俘中组建共产主义团体。1918年赴德国参与组建斯巴达克同盟。1919年3月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成立后，担任红色恐怖组织领导人和军事人民委员。1919年8月匈牙利苏维埃被颠覆后试图非法越境奥地利，在被边防军抓获前开枪自杀。——校对者注
[13] 库恩·贝拉（Kun Béla，1886-1939），1902年参加匈牙利社会民主党。一战期间应征入伍，被俄军俘虏。1917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十月革命后，在匈牙利战俘中组建共产主义团体。1918年11月建立匈牙利共产党，任中央委员会主席。1919年3月宣布接管政权，成立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出任外交人民委员。匈牙利苏维埃被颠覆后逃往奥地利。1920年8月赴苏俄，任南方战线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1924年10月秘密抵达维也纳，重建匈共。1928年4月被捕，获释后返回苏联。此后参加共产国际领导工作。1937年6月被捕，1939年11月30日被杀害。——校对者注
[14] 奥托·科尔文（Otto Korvin，1894-1919），匈牙利社会主义者。早年曾参加无政府主义组织。1917年初赴布达佩斯，在此学习并转变为马克思主义者。1918年11月参与建立匈牙利共产党。1919年3月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成立后，担任商业部部长，后改任内政政治部部长。匈牙利苏维埃被颠覆后，组织地下共产党活动，不久被反革命势力逮捕，于12月28日在狱中就义。——校对者注
[15] 阿洛伊斯·穆纳（Alois Muna，1886-1943），捷克社会主义者。早年参加社会民主党。一战期间应征入伍，1915年被俄军俘虏。回国后，参与组建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并参加共产国际活动，于1921年被捕。30年代回归社会民主党，成为国会议员。——校对者注
[16] 埃诺·阿布拉莫维奇·拉希亚（Eino Abramovich Rahja，1885-1936），芬兰社会主义者。1903年加入布尔什维克，曾参加俄国1905年革命。十月革命期间，护送列宁至斯莫尔尼宫，参与彼得格勒武装起义。1918年芬兰革命期间任芬兰赤卫队总司令。在芬兰苏维埃被颠覆后，逃往苏联。1918年任芬兰共产党中央委员，并参加红军。1925年参加“新反对派”。1927年被芬共开除党籍。1935年被开除军籍并被捕，之后被判处死刑。1936年4月26日在被处决前因病辞世。——校对者注
[17] 马赛尔·加香（Cachin Marcel，1869-1958），早年曾加入法国社会党。一战爆发后，沦为社会沙文主义者，鼓吹神圣战争。十月革命后访问苏联。1920年10月参与组建法国共产党。1935年参与创建法国人民阵线，当选参议员。二战后，任立宪议会和国民议会议员。——校对者注
[18] 卢多维克-奥斯卡·弗罗萨德（Ludovic-Oscar Frossard，1889-1946），法国社会主义者。1918年担任工人国际法国支部总书记。1920年访苏后，主张参加共产国际。法共成立后担任总书记，后因意见分歧辞职。1924年回归社会党，先后担任国务部长、公共工程部长等职。二战期间，加入维希政府。——校对者注
[19] 阿马德奥·博尔迪加（Amadeo Bordiga，1889-1970），意大利社会主义者。1910年加入意大利社会党。十月革命后，为社会党“弃权派”领袖，弗·列宁在《左派幼稚病》中批评了他的议会弃权主义。1921年1月参与组建意大利共产党，担任总书记。1923年2月被意政府逮捕，不久获释。之后参加共产国际工作，支持列·托洛茨基对中国革命的主张。1926年12月被意政府逮捕，1931年获释。1930年3月因其拒绝谴责列·托洛茨基而被开除党籍。1943年宣布停止政治活动。二战后，继续进行意大利共产党（左派）活动。——校对者注
[20] 马纳卡德拉·纳特·罗易（Manabendra Nath Roy，1887-1954），早年投身印度民族独立运动。十月革命后参加共产国际活动，在墨西哥、印度及中国参与革命运动。1929年12月因支持尼·布哈林而被共产国际开除。之后放弃共产主义思想，转而宣扬“新人道主义”。——校对者注
[21] 路易斯·弗莱纳（Louis Fraina，1892-1953），早年曾加入美国社会党。1919年9月参与组建美国共产党，当选临时主席。1920年受到间谍指控，之后指控虽被驳回，但并未完全消除。1923年返回美国，宣布退出美共。1940年宣布与马克思主义决裂。麦卡锡主义时期遭到迫害，1953年9月死去。——校对者注
[22] 安德烈·鲁德尼扬斯基（Endre Rudnyánszky，1885-？），早年为律师。一战时应征入伍，被俄军俘虏。1917年接受布尔什维主义，参与组建在俄匈牙利共产主义小组。1918年任外国共产主义组织联合会主席。1920年共产国际二大上，当选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委员及主席团委员。1921年携带共产国际资金忽然失踪，1926年返回苏联，被判15年徒刑。——校对者注
[23] 康斯坦丁诺·拉扎里（Costantino Lazzari，1857-1927），意大利社会主义者。1882年发起成立意大利工人党。1895年发起成立意大利社会党。1912年任社会党中央总书记。一战期间持和平主义立场。1922年率社会党左派开除了屠拉梯领导的改良主义者。1924年未跟随塞拉蒂加入意共。1927年逝世。——校对者注
[24] 安吉莉卡·巴拉巴诺夫（Angelica Balabanoff，1878-1965），乌克兰社会主义者。早年参加意大利社会党和意大利社会民主党活动。十月革命后赴俄国，1919年担任共产国际总书记。后与列宁及布尔什维主义决裂，返回意大利。晚年主张社会改良主义。——校对者注
[25] 恩贝托·艾利亚·特拉西尼（Umberto Elia Terracini，1895-1983），1921年参与组建意大利共产党。1926年被意大利政府逮捕并判刑22年。1939年因反对苏德密约而被意共开除，1943年被解救后重新入党。1946年当选立宪会议副议长，次年任议长。曾代表意共参加1962、64年总统选举。——校对者注
[26] 艾斯特·西尔维娅·潘克赫斯特（Estelle Sylvia Pankhurst，1882-1960），英国社会主义者。1906年参加妇女社会政治联盟，1914年退出。之后成立了东伦敦妇女参政权联合会。一战期间反对战争，并逐步转向共产主义。1920年6月组建共产党，后该党与英共合并。1921年9月被英共开除党籍。三十年代后逐渐脱离共产主义运动。——校对者注
[27] 威廉·加拉赫（William Gallacher，1881-1965），英国社会主义者。早年曾参加英国独立工党、英国社会民主联盟。1911年加入不列颠社会党。1915年发动克莱德机器工人罢工。1920年加入英国共产党，并出席共产国际二大。1935年任下议院议员。1943年任英共执委会主席。1956年任英共主席。——校对者注
[28] 戴维·约瑟夫·怀恩科普（David Jozef Wijnkoop，1876-1941），荷兰社会主义者。早年曾参加荷兰社会民主工人党，为党内左派领袖。1909年退出并组建荷兰社会民主党，任党中央主席。1918年将荷兰社会民主党改名为荷兰共产党，加入第三国际。1925年任众议院议员。1926年因派系冲突被开除党籍，1930年悔过重新入党。1941年5月7日死于心脏病。——校对者注
[29] 亨德利库斯·斯内夫利特（Hendricus Sneevliet，1883-1942），荷兰社会主义者。早年参加荷兰社会民主工人党。1913年赴爪哇参与组建印尼社会民主联盟。1918年被殖民当局驱逐出境。1920年7月出席共产国际二大，1921年被派赴中国，参与组建中国共产党。1923年指挥中共与国民党建立统一战线。1927年因支持托洛茨基而与共产国际决裂。1929年组建革命社会主义工人党，曾一度接近第四国际。德国占领荷兰后，组建地下抵抗组织马克思-列宁-卢森堡阵线。1942年4月被捕，4月13日英勇就义。——校对者注
[30] 雷蒙德·列斐伏尔（Raymond Lefebvre，1891-1920），法国社会主义者。早年为新闻记者，曾参加一战。1916年因伤退役，之后参加工人国际法国支部。一战后，组建“共和国退伍军人协会”。1919年参加法国“拥护第三国际委员会”。1920年赴俄国参加共产国际二大，会后归国途中，因风暴在海上遇难。——校对者注
[31] 路易斯·贝托（Louis Bertho，1889-1920），法国无政府工团主义者。早年参加挖掘工会，为法国无政府-共产主义联合会成员，多次被捕。1916年参加齐美尔瓦尔德联盟。1920年代表法国工会参加共产国际二大，会后归国途中，因风暴在海上遇难。——校对者注
[32] 马塞尔·维尔盖特（Marcel Vergeat，1891-1920），法国无政府工团主义者。早年参加塞纳河革命青年团，多次被捕。1916年为国际和平行动委员会执委委员和青年工团主义者联盟领导人，支持齐美尔瓦尔德联盟。1920年代表法国工会参加共产国际二大，会后归国途中，因风暴在海上遇难。——校对者注
[33] 阿尔弗雷德·罗斯默（Alfred Rosmer，1877-1964），法国社会主义者。早年曾参加法国工团主义运动。一战期间，积极参加齐美尔瓦尔德运动。1920年参与组建法国共产党，参加共产国际运动。1924年因支持列·托洛茨基的主张而被开除党籍。1932年宣布退出政治活动。与列·托洛茨基友谊深厚，本人虽未参加第四国际，但为第四国际运动做过不少工作，第四国际成立大会就是在他家里召开的。——校对者注
[34] 费尔南·洛里奥（Fernand Loriot，1870-1932），法国社会主义者。1901年参加法国社会党，1905年参加工人国际法国支部。1906年参与创建法国总工会旗下的教师联合会，1912年担任教师联合会全国司库。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持反战立场，参加了齐美尔瓦尔德左派。1920年参与创建法国共产党，并当选为执委会委员。1928年参加左派反对派而被开除出党。1932年10月12日因白血病逝世。——校对者注
[35] 鲍里斯·苏瓦林（Boris Souvarine，1895-1984），早年参加法国社会主义运动。1916年参加工人国际法国支部，1920年参与组建法国共产党，后任共产国际执委会委员。1924年参加托洛茨基“左派反对派”，被开除党籍。1929年后与托洛茨基决裂。——校对者注
[36] 保尔·列维（Paul Levi，1883-1930），德国社会主义者。1906年参加社民党，同年开始当律师。1915年3月参与成立国际派，1915年4月被强征入伍，经绝食抗议后于1916年退役，随后参加齐美尔瓦尔德运动。十月革命后返回德国，1918年底参与创立德共，被选为中央局委员。李卜克内西和卢森堡牺牲后，担任德共中央领导。1921年三月行动失败后，被开除出党。随后成立了共产主义社，1922年春季随共产主义社参加独立党，同年随独立党返回社民党。1930年在病中自杀。——校对者注
[37] 安吉尔·佩斯塔尼亚·努涅斯（Ángel Pestaña Nuñez，1886-1937），西班牙无政府主义者。青年时投身无政府主义运动。在工人运动中表现积极，1916年担任《工人团结报》编辑。1920年参加共产国际二大。1922年被政府收买的杀手刺杀，身负重伤。1929年曾短暂担任全劳联总书记，1930年至1932年再次担任总书记。1931年发表《三十人声明》，因此被开除出全劳联。同年年底创建工团主义党，1936年参加人民阵线。1937年12月11日因病去世。——校对者注
[38] 华金·毛林·胡利亚（Joaquín Maurín Juliá，1896-1973），西班牙社会主义者。早年参加全国劳工联合会。1921年赴苏参加红色工会国际代表大会，回国后当选为全国劳工联合会总书记，随后被捕，获释后在全劳联内组建革命工会委员会。1924年参加西班牙共产党。1925年再次被捕，1927年获释后流亡巴黎。1930年返回巴塞罗那，后因意见分歧脱离西共。1933年组建伊比利亚共产主义者联盟。1935年9月组建马克思主义统一工人党，任总书记。1936年参与人民阵线，当选为国会议员。内战爆发时，被叛军逮捕，1944年获释后流亡美国，1973年于纽约逝世。——校对者注
[39] 安德烈乌·宁（Andreu Nin Perez，1892-？），西班牙社会主义者。早年曾参加加泰罗尼亚民族主义运动。1917年加入工人社会党，随后又加入全国劳工联合会。1921年赴苏参加红色工会国际代表大会。回国后参与组建西班牙共产党。1926年参加托洛茨基“左派反对派”活动，被西共开除党籍。1931年回国，组建左派反对派组织“共产主义左派”，但最后与托洛茨基决裂。1935年9月组建马克思主义统一工人党，担任政治书记。内战爆发后，参加加泰罗尼亚自治政府，任司法部长。1937年6月被苏联秘密警察逮捕，从此下落不明。——校对者注
[40] 沃伊斯拉夫·武约·武约维奇（Vojislav Voja Vujović，1897-1936），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者。1912年参加塞尔维亚社会民主党。1919年参与成立青年共产国际，担任总书记。1928年参加“联合反对派”，被开除党籍，并被流放西伯利亚。1928年悔过，之后再次被捕。1936年11月3日被杀害。——校对者注
[41] 这里我再驳斥一次那种可恶的传说，意在关于这三个人之死加上一种猜测。我是很知道他们动身时的情形的。我是他们的伙伴，当他们在俄国最后逗留时候。我知道他们的死只因为他们自己的急躁造成的意外事件。（这三人从法国偷渡俄国，经过黑海回来，在海中失踪了。——译者按）
[42] 皮埃尔·莫纳特（Pierre Monatte，1881-1960），法国社会主义者。早年参加革命工团主义运动。当过印刷工人，1904年创办《工人生活》杂志。起初是无政府主义者，后来逐步转向社会主义。一战期间反对战争。十月革命后接受共产主义，1919年4月在法国总工会内部建立革命工会委员会。1923年参加法国共产党，与苏瓦林和罗斯默关系密切。1924年支持托洛茨基主张，被开除党籍。1925年创办《无产阶级革命》杂志。30年代后，因工团主义倾向与托洛茨基决裂。1960年6月27日死于脑溢血。——校对者注
[43] 雅克·梅斯尼尔（Jacques Mesnil，1872-1940），比利时社会主义者。早年参加无政府主义运动。十月革命后接受共产主义，并参加了法国共产党。曾出席共产国际三大，但此后逐渐对布尔什维主义产生怀疑，1924年被开除出党。此后参加皮·莫纳特的工团主义活动。1940年11月14日去世。——校对者注
[44] 毛林被佛朗哥所枪决；宁则被西班牙斯大林党捕去杀了。——译者按（毛林于1936年被捕，1944年获释，1973年去世。——校对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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