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左翼文化 -> 维克多·塞尔日《从列宁到斯大林》（1937）

失败，放逐，悔过



　　我们被打败了，我们的失败丝毫没有打动全国的淡漠。是“热月”吗？不是“热月”吗？[1]辩论自然而然地引到这个历史的类比问题；历史进行着自己的道路。

　　第三国际改变了面目。机会凑巧，集合在国际首脑部的，无例外地，都是负有重大失败责任的人：“想得稳”和“站得稳”的人，他们以消极的服从来避免处罚。好多人现在还是共产国际的指导人物，这种位置此时是养老的位置。最显著的是：库恩·贝拉，匈牙利失败的负责人物，他还做了几件从道德观点看来更加愁惨的事情；库西宁[2]，一九一八年芬兰工人的失败，他负有很大责任，后来曾在一个很有趣味的政治自白中承认过；科拉罗夫[3]和季米特洛夫[4]，他们两人一连三次在保加利亚领导他们的党走到难以形容的惨败；海因茨·诺伊曼，他在德国失败中达到成熟，为的在广州暴动中显示他的一切手段……

　　政权和舆论也改变了面目。在格鲁吉亚，投降的孟什维克迫害老布尔什维克。一九一七年的战士，被驱逐了，被开除了，就要被放逐充军了，此时那些不久之前新转变的人物却扶摇直上，他们在内战时代都是些反革命者，现在则表示热心拥戴新领袖。一个诬蔑列宁是“德国密探”的人——扎斯拉夫斯基[5]，现在是《真理报》的一个权威；一个右派社会党人、曾在一九一八年乌克兰粮食供给中参与怠工的——维辛斯基[6]，现在成了最高法院的检察官；萨马拉反革命政府的前委员——迈斯基[7]，如今成了外交家，他现今在伦敦；另一个旧时仇敌——欣丘克[8]也成了外交家，他现今在柏林。还有那些小人物，很多的，说不尽；在党内旧时碌碌无能的人物现在成了要人，如基洛夫[9]、古比雪夫[10]、米高扬[11]；或者是在伟大的几年中不见经传的人物，如卡冈诺维奇[12]。

　　一九二八年初，塔斯通信社向全世界辟谣，说那些认为莫斯科政府放逐被开除的反对派分子的消息，是“诬蔑人的谣言”。这个辟谣之后三天或四天，放逐就开始了。是些什么人呢？最初的囚车装走的：托洛茨基、拉狄克、旧时中央委员会书记普列奥布拉任斯基[13]和谢列布里亚科夫[14]、伊万·斯米尔诺夫、别洛博罗多夫（乌拉尔区真正的革命领袖之一，尼古拉二世一家的死刑命令就是他签字的）[15]、穆拉洛夫、弗拉基米尔·斯米尔诺夫和季莫费·萨普洛诺夫（莫斯科暴动的三个英雄）[16]、斯米尔加（内战时最勇敢的一个军长）、拉柯夫斯基[17]（他在最艰苦的几年支撑着乌克兰）。

　　在国家高于一切的国度里，失败的革命者的事业，是一个很困难的事业。好多的人眼见失败了，就离弃了你。其他的人，威武不能屈和富贵不能移的精神是有的，但认为应当从权，应当适应环境。皮达可夫背弃昨日的信念和昨日的友谊。在那些大使中间，克列斯廷斯基[18]、索柯里尼柯夫、安东诺夫-奥弗申柯，也是这样做。别的人怎么样呢？是到哈萨克斯坦偏僻的小村落居住去呢，还是留着，仍旧奉公，等待机会呢？外交家，即使是革命国家的外交家吧，也是很少能殉道的……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两人之“悔过”，则是最有影响的。他们谴责自己作反对派时的行为和思想，乞求赦罪，人家要他们如何污辱自己，他们就如何做。

　　是贪图富贵吗？哪里的话！这两个老布尔什维克在他们的政治活动以外没有私人的生活，他们并不重视资产阶级世界所称为地位、幸福的等等东西。是懦夫吗？以后将近十年中他们忍受一种恐怖的生活，而达到一种最令人惶惑的最悲惨的结果。他们的态度杂有一种很大的勇气，一种绝对的忠诚，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一种勇敢不惜蒙受儒夫的丑名，一种忠诚不惜蒙受被耻辱，智力和道德完全堕落的耻辱。他们太爱党了，以致害怕看见真正的现实——党已经完结了。他们在最后的检验之前退怯。他们没有觉得，污辱自己就是污辱革命；没有觉得，即使是骄傲并坚持错误，也无疑比为了好意而给人这样一种坏榜样好些……他们要运用计谋，以为要紧的事情是留在党内，直至决定成败的斗争自己爆发时候，那时受了事变的影响可以改造党。拉狄克当时在流放地斥责这两人的投降说：

　　“季诺维也夫的整个计策就在这里：党内一定会爆发一个新的浪潮；当爆发之时我们都被充军了，而他是自由的。但是，将来的结果，却是季诺维也夫自己骗自己。决定问题的，须靠政治观点的正确和应该享有的信任。
　　“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的罪过，就是在于不明白我们是不能解除武装的，即使是为了留在党内的好处……”

　　拉狄克说得好，但几个月之后他的所作所为又恰恰同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一样。

　　拉狄克天生具有一种思维的灵活性，从表面上看是聪明而玩世，绝对忠诚于党，即是说忠诚于工人阶级，而党不过是工人阶级的政治组织；他在俄、波、奥、德诸国做革命活动，蹲了无数次牢狱，逃脱过无数次危险，未曾同列宁合作以前已经是罗莎·卢森堡的斗争伴侣，在柏林、不来梅及其他地方。斯巴达克党暴动时，他也在柏林，与卢森堡和李卜克内西在一处；他有远见，劝人家不要过早行动，但没有用，他与那两大革命家同时被捕，但侥幸没有分担他们的命运：人家不知道他的重要。一个子弹擦过他的身边，在莫阿比特监狱的一个庭院里，他的朋友列奥·约吉希斯[19]在那儿被杀害。

　　这个拉狄克，现在仍是一个囚犯，这次是在苏联，在他悔过以后，——在西伯利亚一个小车站伊沁，遇到了几个比他更坚决的反对派。格伯乌的人包围着他们，是押解他们到各自的流放地去的。我们了得到这次政治谈话的报告。下面就是：

　　“拉狄克：‘国家的形势是异常危险的。中央委员会更有立即塌台之可能。右派准备叫中派坐牢，中派也准备叫右派坐牢。右派势力很大，他们的十六票能增加两倍或三倍。莫斯科没有面包吃。工人群众的不满有转过来反对苏维埃政制的危险。我们又在农民暴动的前夕了。这一切迫得我们不惜任何代价来恢复党的统一。’
　　“‘那么你对于列夫·达维多维奇[20]是什么态度呢？’
　　“拉狄克：‘我同他完全绝交。他修正列宁的学说。’
　　“‘你要求废除第五十八条[21]吗？’
　　“拉狄克：‘绝不！对于跟我们一路走的人，那是当然的。对于那些激动群众怨望的人，则我们仍保留第五十八条。流放和坐牢都是我们自作孽。加入反对派的青年人，与布尔什维克毫无共同之点，他们是反苏维埃的。’
　　“拉狄克还说：‘反对派的政纲已经成了党的政纲，五年计划就是证据。’格伯乌人员打断了我们的辩论。他们把拉狄克推进一个车箱，一面责备他鼓动别人反对驱逐托洛茨基出国。拉狄克在车箱走廊里还叫喊说：
　　“‘我吗？我鼓动反对驱逐托洛茨基出国吗？哈，哈，哈，我是向这些同志解释，教他们应该回到党来。’
　　“他于是恳求格伯乌人员说：
　　“‘不要再骚扰他们了！让他们有时间反省一下吧！不要刺激他们了！’
　　“格伯乌人员一声不响地把他直推到车箱尽头。快车就开动了。”

　　格伯乌人员便是如此这般一声不响地把拉狄克推了九年，一直推到他现在的监房里，地窖刑场上面第几层楼的房里。

　　……与此同时，我也被参加了八年的党开除了。人家既然寻不出我违犯党纪的罪名，监察委员会便传我去，问我是不是赞成第十五次大会开除反对派的决议案。我声明，在这点上，同在其他各点上一样，我是服从党的纪律的，但并不赞成这个决议案，而且认为这个决议案是一种可痛心的错误，将来难于补救的。

　　委员会约有十个人，大家都显出惊愕的形色；一个女工模样的委员站起来，有点怀疑没有听清楚，用严重的声音问我说：

　　“你说什么，同志，你说党代会做错了吗？你以为党代会能够做错事吗？”

　　我解释说：“凡是人都是会做错事的，大家都看过诸多工人政党犯下了许多的错误以至于没有好结果。”我每说一句话，便加重一分我的邪魔歪道。我当场被开除党籍。

　　几天之后，某晚，将近半夜，两个汉子来敲我的门，一个穿制服，一个穿便衣。他们搜去了我和巴比塞的来往信札，还有一篇列宁的文章，他们认为这是可疑的，叫我跟他们去。我在列宁格勒旧监狱的监房里度过了六个星期，同房的是一个工程师，被告盗卖涅瓦河中几个立方公尺的冰，和一个神秘的疯人，有密探嫌疑，因为他本是波兰人。这是一个穷光蛋，脏得可怕，常常几个钟头跪在水泥地上祈祷；他是在一个公墓附近卖小十字架时被人发现的，这事被人认为很严重。那个每天早晨分发淡茶给我们的小伙子，某夜不见了，被枪毙了。隔壁监房的一个人，从第五层楼走廊跳下地面石板，自杀了，他是个商人，被告走私，显然是一个精神脆弱的人。实在说，我们那时还是比较温和的时代。我的外国朋友救我出狱。但以后我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被党开除，等于被宣布为“人民公敌”。

　　那么，大家明白：一个“人民公敌”是无法发表著作或论文的；他的一举一动，他的通信，他的说话，他的关系，受人监视；没有人帮助他谋生，人们甚至还妨害他谋生，他做工时候，工钱尽可能给的少点，若是环境允许时甚至不给工钱；那些加入协会的作家在食物缺乏分配口粮时，可以分得奶酪、杏饼、香肠，以及党委员会秘密储备的其他食品，至于这个危险的非附和主义者，则人家不肯给的或给的尽可能地少。你明白，他的女人，他的姨妹，他的妻子，他的岳父，他的堂兄弟和表兄弟，以及从兄弟再从兄弟，稍微同他有来往，就要惹起种种的麻烦，甚至于很重大的麻烦。这样一年又一年，对于这个极权社会的结构我也获得了一种深刻的认识。直到有一天，——这次是在街上了，——两个行路很特别的公民，请我随他们去。这时代没有以前那般温和了，我没有前次那般容易出来了，但这是另一段历史，而且更无趣味得多了。


注释：

[1] “特尔米多”（热月）是法兰西大革命中革命后退反动抬头的政变。——译者按

[2] 奥托·威廉·库西宁（Otto Wilhelm Kuusinen，1884-1964），1904年加入芬兰社会民主党。1908年当选议会议员。1911年任芬兰社会民主党执委主席。参与领导1918年芬兰革命，任教育委员。芬兰苏维埃被颠覆后流亡苏联，此后负责共产国际组织工作。1939年苏芬战争爆发后，被扶持为芬兰民主共和国政府主席。1940年被扶持为卡累利阿-芬兰最高苏维埃主席。1956年卡累利阿-芬兰共和国被苏俄吞并后，任苏共中央委员会书记。1964年5月病死于莫斯科。——校对者注

[3] 瓦西里·彼得罗夫·科拉罗夫（Васил Петров Коларов，1877-1950），早年加入保加利亚社会民主工党（紧密派）。1919年5月参与组建保加利亚共产党，后任保共中央委员会书记。1922年任共产国际执委会总书记。1923年九月暴动失败后流亡苏联。1945年回国，当选保加利亚国民议会主席。1946年任保加利亚人民共和国临时主席。1949年任保共总书记和部长会议主席。——校对者注

[4] 格奥尔基·米哈伊洛维奇·季米特洛夫（Георгий Димитров Михайлов，1882-1949），1902年加入保加利亚社会民主工党，属紧密派。1905年任全国工会同盟中央书记。1919年5月参与组建保加利亚共产党。1923年九月暴动失败后流亡苏联。1933年因“国会纵火案”被捕，1934年被引渡回苏联。1934年4月当选为共产国际执委会政治书记处书记。1945年回国，任保加利亚共和国总理。1948年任保共中央总书记。1949年7月2日死于苏联。——校对者注

[5] 大卫·约瑟夫维奇·扎斯拉夫斯基（Давид Иосифович Заславский，1880-1965），1900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属孟什维克。1917年担任孟什维克党机关报编辑，宣称列宁“与秘密警察和德国政府有联系，从事间谍活动，意图瓦解军队，破坏国家生产力，愚弄人民，并出卖俄国利益”“列宁和托洛茨基像好战的印度佬那样手舞足蹈”。十月革命后，参加邓尼金白卫军反革命活动，之后宣布退出政治活动。1926年担任《消息报》编辑，1928年担任《真理报》编辑。多次请求入党，为《真理报》党委所拒，后在斯大林的干涉下始于1934年入党。1936年发起反对肖斯塔科维奇的运动，谴责其以“混乱代替音乐”。弗·列宁称其为“卑鄙的扎斯拉夫斯基之流”、“向布尔什维克进攻的好汉”、“进行讹诈的无赖”、“资本家的奴才”。——校对者注

[6] 安德烈·亚努阿列维奇·维辛斯基（Андре́й Януа́рьевич Выши́нский，1883-1954），1902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属孟什维克。二月革命后，负责追捕布尔什维克党，签发逮捕“德国间谍”列宁的通缉令。十月革命后被捕，不久获释。1920年加入布尔什维克党。1935年任总检察长，协助斯大林开展“镇压”行动。1949年任苏联外交部长。斯大林死后，他的法学理论受到批判。1954年死于美国纽约。——校对者注

[7] 伊万·米哈伊洛维奇·迈斯基（Иван Михайлович Майский，1884-1975），1903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属孟什维克。十月革命后反对苏维埃政权，参加制宪会议成员委员会，担任劳工部长。之后又参加西伯利亚临时政府，高尔察克政变后逃往蒙古。1920年回国，1921年加入布尔什维克党。1955年因贝利亚案件被判处6年徒刑，不久被赦免。——校对者注

[8] 列夫·米哈伊洛维奇·欣丘克（Лев Михайлович Хинчук，1868-1939），1890年参加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属孟什维克。二月革命后，任莫斯科苏维埃执行委员会主席。在1917年11月第二届全俄苏维埃大会上代表孟什维克党发表声明，抗议“布尔什维克政变”，反对十月革命。1920年加入布尔什维克党，此后从事外贸工作。1937年任内贸人民委员。1938年10月被捕，1939年3月7日被杀害。弗·列宁在1918年曾评价他说：“欣丘克作为一个思想家是浸透了资产阶级偏见的，……但同时他们也有实际知识……在实际建设方面，他们的知识更多，本事更大，应该向他们学习。”——校对者注

[9] 谢尔盖·米罗诺维奇·基洛夫（Сергей Миронович Киров，1886-1934），1904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二月革命后任弗拉基高加索苏维埃委员，期间靠近孟什维克，支持临时政府。十月革命后转向布尔什维克。国内战争期间，先后担任捷列克苏维埃委员、边疆区临时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第11集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南方集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等职。1921年任阿塞拜疆共产党中央第一书记。1926年任联共（布）列宁格勒执行委员会主席。1927年任联共（布）列宁格勒省委第一书记。1934年12月1日遇刺身亡，凶手动机成谜。——校对者注

[10] 瓦列里安·弗拉基米罗维奇·古比雪夫（Валериа́н Влади́мирович Ку́йбышев，1888-1935），1907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属布尔什维克。先后七次被捕。二月革命后获释，此后担任萨马拉苏维埃主席。国内战争期间，参加了中亚地区的战斗。1922年当选俄共（布）中央委员会书记。1923年当选俄共（布）中央监察委员会主席、苏俄工农检查人民委员。1930年任苏联国家计划委员会主席，负责制定了一五计划和二五计划。1935年1月25日去世，死后其家属遭到镇压。——校对者注

[11] 阿纳斯塔斯·伊凡诺维奇·米高扬（Анастас Иванович Микоян， 1895-1978），1915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属布尔什维克。1918年参与组织巴库公社，公社被颠覆后赴莫斯科。1926年任内外贸易人民委员。苏德战争期间任苏联国防委员会委员等职，战后历任部长会议副主席、第一副主席、最高苏维埃主席等职。——校对者注

[12] 拉扎尔·莫伊谢耶维奇·卡冈诺维奇（Лазарь Моисеевич Каганович，1893-1991），1911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属布尔什维克。十月革命期间任下诺夫哥罗德省苏维埃执委会主席。1922年任中央书记处组织部部长。1925年任乌克共中央第一书记，1930年任莫斯科市委第一书记。1935年任运输人民委员。斯大林死后，在与赫鲁晓夫的党内斗争失势。——校对者注

[13] 叶夫根尼·阿列克谢耶维奇·普列奥布拉任斯基（Евгений Алексеевич Преображенский，1886-1937），1902年起开始从事革命活动。1904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1905年以后是布尔什维克。1905年12月参加了莫斯科武装起义。其后多次被捕和流放。1917年3月任赤塔工兵代表苏维埃副主席。1918年是“左派共产主义者”，反对签署布列斯特和约。1920年任俄共（布）中央委员会书记。1921年任苏俄财政人民委员。1921年任《共产国际》杂志主编、财政人民委员。1924年任主要特许权委员会副主席。1923年参加托洛茨基“左派反对派”，1927年被开除党籍，1928年被流放，1929年悔过，1930年恢复党籍。1931年与伊万·斯米尔诺夫组织左派反对派地下组织。1933年被开除党籍，后重新入党。1936年被开除党籍。1937年1月被捕，7月13日被杀害。——校对者注

[14] 列昂尼德·彼得罗维奇·谢列布里亚科夫（Леонид Петрович Серебряков，1888-1937），1905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属布尔什维克。二月革命后任莫斯科苏维埃主席团成员。十月革命期间，参与指挥莫斯科武装起义。国内战争期间，任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团书记、南方阵线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俄共（布）中央组织局委员、红军政治局局长、俄共（布）中央委员会书记兼组织局委员。1923年参加托洛茨基“左派反对派”，1927年被开除党籍，1928年被流放，1929年悔过，1930年恢复党籍。1936年被开除党籍并被捕，1937年2月1日被杀害。——校对者注

[15] 亚历山大·格奥尔基耶维奇·别洛博罗多夫（Александр Георгиевич Белобородов，1891-1938），1907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属布尔什维克。1918年任乌拉尔苏维埃执行委员会主席，参与处决尼古拉二世及其一家，1923年任苏俄内务人民委员。1923年参加托洛茨基“左派反对派”，1927年被开除党籍，1928年被流放，1929年悔过，1930年恢复党籍。1936年被开除党籍并被捕，1938年2月9日被杀害。——校对者注

[16] 季莫菲·弗拉基米洛维奇·萨普洛诺夫（Тимофей Владимирович Сапронов，1887-1939），1905年参加革命活动，1912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属布尔什维克。十月革命期间，任莫斯科苏维埃执行委员会主席，参与指挥莫斯科武装起义。国内战争期间，任哈尔科夫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及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参与打击邓尼金的战斗。1921年任苏维埃小人民委员会主席，1923年任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副主席。1923年参加托洛茨基“左派反对派”，1927年被开除党籍，1928年悔过，1932年被捕，1937年9月28日被杀害。——校对者注

[17] 克里斯蒂安·格奥尔基耶维奇·拉柯夫斯基（Xристиан Георгиевич Раковский，1873-1941），保加利亚社会主义革命家。早年参加民族革命活动而被开除学籍。1890年前往瑞士，参加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活动，并和罗莎·卢森堡一起领导马克思主义自学小组。1903年发起成立罗马尼亚社会党，并在此基础上建立了巴尔干社会民主联盟。一战爆发后，积极参加齐美尔瓦尔德运动。1916年8月被捕，二月革命后获释，赴俄参加布尔什维克党活动。十月革命后，被派赴乌克兰建立苏维埃政权，1919年1月任乌克兰临时工农政府主席，此后任乌克兰人民委员会主席兼外交人民委员。1923年参加托洛茨基“左派反对派”。1927年被开除党籍并被流放，1935年宣布悔过，恢复党籍。1936年1月被开除党籍并被捕，1938年3月被判20年徒刑，1941年9月11日在狱中被杀害。——校对者注

[18] 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克列斯廷斯基（Николай Николаевич Крестинский，1883-1938），1901年参加革命活动。1903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属布尔什维克。先后8次被捕，多次流放。二月革命后任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叶卡捷琳堡省委主席，1917年6月在领导布尔什维克占多数的叶卡捷琳堡苏维埃完全夺取政权后，任叶卡捷琳堡革命委员会主席。十月革命后，负责财政工作，任财政人民委员。1919年任中央书记处书记。1921年任驻德大使。1923年参加托洛茨基“左派反对派”，1927年参加“联合反对派”。1937年5月被开除党籍并被捕，1938年3月15日被杀害。——校对者注

[19] 列奥·约吉希斯（Leo Jogiches，1867-1919），德国社会主义者。早年就参加了地下革命运动。1890年结识罗莎·卢森堡，在1906年之前两人一直是相互的伴侣，而约吉希斯直到卢森堡牺牲之前一直是她的战友。参与组建波兰王国与立陶宛社会民主党，此后在流亡地德国领导波兰王国与立陶宛社会民主党。1905年返回波兰，在革命中发挥了重大作用，革命失败后被判处六年苦役，后逃回德国。一战爆发后持国际主义立场，参与组织斯巴达克斯同盟，并支持打入独立党。1918年3月被捕，革命爆发后获释，成为中央局领导人。1919年3月10日被政府军杀害。——校对者注

[20] 即托洛茨基。

[21] 放逐反对派，就是根据这一条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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