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罗曼·罗斯多尔斯基 -> 马克思《资本论》的形成(1969)

第十五章 剩余价值的一般概念和两种基本形式



  上一章使我们了解到马克思理论体系的核心范畴,剩余价值范畴的论述,(如同恩格斯所说)“必定要使以往全部经济学发生革命,并且提供了理解全部资本主义生产的钥匙。”[1]
  我们看到,在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发生的价值增殖决不能从资本的物质化了的要素,即生产资料的“生产服务”中得到。“材料和机器上的预先备置只是从一种形式转变成了另一种形式……它们的价值是以前的生产的结果,而不是它们作为工具和材料在目前生产的结果。”因此,在生产过程中实际上所产生的唯一价值“是由新劳动量添加的价值。但是,这种价值是由应再付出工资的必要劳动……和剩余劳动(因而是超出必要劳动的剩余价值)构成的。”[2]这样,资本家“赚钱”这个奥秘就由这个事实予以解答了,就是说丧失生产资料的被雇佣的劳动者以其被强制超出维持其生命所必需的时间去劳动,一同时,当他把他的生命的一部分献给资本家,他才能够生存。只有用这些方法资本才能使自己增殖,即创造剩奴价值。“在资本方面表现为剩余价值的东西,正是在工人方面表现为超过他作为工人的需要,即超过他维持生命力的直接需要而形成的剩余劳动。”[3]就这一点来说,劳动者所处的社会情况与更早期的被剥削者的社会情况没有根本的区别,因为“凡是资本占统治的地方(正如奴隶制、农奴制或任何形式的徭役占统治的地方一样),工人的绝对劳动时间[4]对工人来说是使他能够利用的必要劳动时间的主观条件,也就是说,是使他能够把维持他的劳动能力所必需的时间作为他自己的使用价值”。[5]
  因此,正如对以前的剥削方式一样,资本的剥削方式也建立在直接生产者的剩余劳动的基础上面。如果人类劳动仅仅提供保持生产者生命力所必需的物品,很明显资本关系(并且还有农奴制、奴隶制关系等)将是不可能发生的。1821年一位英国作家写道,“假定一个国家的全部劳动所生产的恰好足够维持全部人口的生活,在这种情况下,很明显,就没有剩余劳动,因而也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积累起来成为资本。”[6]因而,优越的自然条件,或者较高度的人类劳动生产力构成了前提条件使各种剥削形式,一切阶级统治形式得以产生。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剩余价值等等是以自然规律为基础的,是以自然界与人类劳动的生产率的交换为基础的。”[7]然而,不能因全部剩余劳动都以剩余产品为先决条件,而说相反的观点是正确的,就是说,不能说只有可能生产出剩余产品才能产生剩余劳动。这些关系必须由强制生产者超出他们的必要劳动时间去劳动而产生。就这种关系,马克思引用了一位西印度种植园主发表在1857年11月《泰晤士报》上的一封信,在那里这位种植园主抱怨所谓的“黑鬼”(牙买加的自由黑人[8])。他“满版气愤”地诉说,这些黑鬼(而不是他们本身在蔗糖种植园作为受雇佣的劳动者接受雇佣)“怎样只满足生产他们自己消费所绝对必需的东西,除了这些‘使用价值’以外,他们把游手好闲本身(放纵和懒惰)视为真正的享受;他们怎样对糖和投在种植园中的固定资本毫不关心,却幸灾乐祸地嘲笑那行将破产的种植园主,甚至以他们的基督教徒身份只用来为这种幸灾乐祸和懒惰辩护。”这些黑人“不再是奴隶了,但也并不想成为雇佣工人,而是成为自给自足的、为自己十分有限的消费而劳动的农民。[9]对他们来说,资本不是作为资本而存在,因为靠自己得来的财富只有靠直接的强制劳动即奴隶制,或者靠间接的强制劳动即雇佣劳动才能存在。”马克思强调指出,“与直接的劳动相对立的财富不是资本,而是统治关系。……对于这种关系来说,财富本身只有享乐的意义,而没有作为财富本身的意义,因而这种关系决不能创造出普遍的勤奋”,并且同样,这种资本关系也不能普遍适用。[10]
  总而言之,资本所扮演的角色是“作为别人辛勤劳动的制造者,作为剩余劳动的榨取者和劳动力的剥削者”。[11]历史上的统治阶级也设法从他们的臣民身上榨取大量的剩余劳动。不过,当时生产力的发展毕竟很小,剩余产品也一定比较少,而“主人本身并不比雇工生活得更好些。”[12]另一方面,很明显“如果在一个社会经济形态中占优势的不是产品的交换价值,而是产品的使用价值,剩余劳动就受到或大或小的需求量的限制,而生产本身的性质就不会造成无限制地需求剩余劳动。”[13]只有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才使剩余劳动的占有成为其本身目的,并且它的不断扩张成为生产过程的一个必然的情况。资本拥有由它支配的“生产资料和劳动力”[14]即在“力量、效力及无限扩张性”方面大大超过了以前社会的强制劳动,因此它使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表现为一个“划时代的剥削方式”。[15]在下文里马克思首先思考的是所谓的相对剩余价值生产。
  剩余劳动的扩张有两种基本方法。第一,通过劳动过程的单纯延长。第二,(因为一定的工作日长度)通过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或增加劳动的强度。[16]在第一种情况中,是通过生产者的劳动时间总量的延长获得剩余劳动,而在第二种情况中,是通过缩短生产者的必要劳动时间获得剩余劳动。因此,马克思称第一种方法是绝对剩余劳动,第二种方法是相对剩余劳动。第一种方法的基础是“大地和自然界的天然肥力”,[17]而第二种方法则是建立在“社会劳动生产力的发展”的基础上。[18]因此,剩余劳动的第一种形式不仅是第二种形式的一般基础,而且也是比它更陈旧的许多剩余劳动形式的一般基础。实际上,一般地说它是久远以来的人类剥削形式,因此,可以说它是一个一切阶级社会所共有的剥削形式。[19]
  对资本来说,绝对剩余劳动也是必不可少的——尤其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初期,当它最初“占有历史上遗留下来的或者说现存形态的劳动过程,并且只单纯地延长劳动持续时间”的时候。[20]这样,绝对剩余劳动在这里起着重要的作用,因而,在这个一定的发展阶段上(在这个意义上,在以前的社会制度中剩余劳动的榨取是“直接通过暴力来实现的”,而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则是以交换为媒介的资本的生产和以往的生产阶段之间的区别还只是形式上的区别。”“使用价值在这里和交换价值一样,是按照同一简单比率增长的,因此,这种剩余劳动形式既出现在主要地和优先地以使用价值为目的的奴隶制和农奴制等生产方式里,也出现在直接以交换价值为目的,只是间接以使用价值为目的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里。”[21]然而,不管剩余劳动的占有以往是,并且现在仍然是多么重要的和必不可少的占有,它不能表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本质特征。(下面我们将看到资本的生产方法建立在剩余劳动两种型式结合的基础之上。)确切地说,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本质在于劳动过程的技术条件和社会条件的不断改革,以便突破必要劳动时间的原有的自然界限,因而,逐渐地扩大了剩余劳动的领域。因此,它不是在绝对,而是在相对剩余劳动中“以资本为基础的生产方式产业性质和特殊历史性质”表现出来的。[22]这是基本的观念,根据这种观念说资本是生产的——“它是对雇佣劳动的一种强制力……推动劳动的生产能力去生产相对剩余价值。”[23]
  在这一方面,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同以往历史时期的生产方式之间的差别更大了。我们着重指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从一开始就适应于交换价值,并且认为使用价值生产不是目的,而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即只是资本增殖的手段。而这意味着资本不仅必须加强剩余劳动,而且又必须把它实现为剩余价值。
  由此产生了两种情况。第一,“在一个地点创造的剩余价值需要在另一个地点创造出它与之相交换的剩余价值“以资本为基础的生产,其条件是创造一个不断扩大的流通范围,不管是直接扩大这个范围,还是在这个范围内把更多的地点创造为生产地点。……因此,正象资本一方面具有创造越来越多的剩余劳动的趋势,同样,它也具有创造越来越多的交换地点的补充趋势,也就是说,在这里从绝对剩余价值或绝对剩余劳动的角度来看,这也就是造成越来越多的剩余劳动作为自身补充,即从本质上来说,就是推广以资本为基础的生产或与资本相适应的生产方式。”[24]对资本的任何限制都表现为“必须加以克服的限制”,因为它要“使生产本身的每一个要素都从属于交换,要停止生产那种只具有使用价值而不进入交换的东西,更确切地说,要用以资本为基础的生产来代替以往的生产方式”。因此,商业表现为“生产本身的实质上包罗一切的前提和要素”和“创造世界市场的趋势已经直接包含在资本的概念本身中。”[25]
  另一方面,我们在《草稿》中看到,为了促进那种建立在生产力的提高和发展的基础上的相对剩余价值的生产,资本必须要保证“在流通内部扩大消费范围,就象以往扩大生产范围一样。”因此,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第一,要求扩大现有的消费量;第二,要求把现有的消费推广到更大的范围,以便值成新的需要;第三,要求产生出新的需要,发展和创造出新的使用价值。”换句话说,主要的结果是“获得的剩余劳动不单纯是量上的剩余,相反,劳动质的差别的范围也要不断扩大……使它越来越多样化,本身越来越分化。”“例如,由于生产力提高一倍,以前需要使用100资本的地方,现在只需要使用50资本,于是就有50资本和相应的必要劳动游离出来,因此,必须为游离出来的资本和劳动创造出一个在质上不同的新的生产部门,这个部门会满足并引起新的需要。[26]旧产业部门的价值由于为新产业部门创造了基金而保存下来,而在新产业部门中,资本和劳动的关系又以新的形式确立起来。于是就要探索整个自然界,以便发现物的新的有用性,普遍地交换各种不同气候条件下的产品和各种不同国家的产品,采用新的方式(人工的)加工自然物,以便给予它们以新的使用价值……因此,要把自然科学发展到它的顶点,同样要发现、创造和满足由社会本身产生的新需要,培养出社会人的一切属性,并且把他作为具有尽可能丰富的属性和联系的人,因而具有尽可能广泛需要的人生产出来——把他作为尽可能完整和全面的社会产品生产出来(因为要多方面享受,他就必须有享受能力。因此,他必须是具有高度文明的人),——这同样是以资本为基础的生产的一个条件。”[27]
  马克思接着说、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一方面创造出普遍的劳动体系……那么,另一方面,也创造出一个普遍利用自然属性和人的属性的体系,创造出一个普遍有用性的体系,[28]甚至科学也同人的一切物质和精神的属性一样,表现为这个普遍有用性体系的体现者,而且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在这个社会生产和交换之外表现为自在的更高的东西,表现为自为合理的东西。因此,只有资本才创造出资产阶级社会,并创造出社会成员对自然界和社会联系本身的普遍占有。由此产生了资本的伟大的文明作用,它创造了这样一个社会阶段,与这个社会阶段相比,以前的一切社会阶段都只表现为人类的地方性发展和对自然的崇拜。只有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自然界才不过是人的对象,不过是有用物;它不再被认为是自为的力量;而对自然界的独立规律的理论认识本身不过表现为狡猾,[29]其目的是使自然界(不管是作为消费品,还是作为生产资料)服从于人的需要。资本按照自己的这种趋势,既要克服民族界限和民族偏见,又要克服把自然神化的现象,克服流传下来的、在一定界限内闭关自守地满足于现有需要和重复旧生活方式的状况。资本打破这一切并使之不断革命化,摧毁一切阻碍发展生产力、扩大需要、使生产多样化、利用和交换自然力量和精神力量的限制。”[30]
  关于资本的“传播”和“文明”的趋势,所谈的已经很多了,这些趋势是在资本追逐绝对剩余价值和相对剩余价值时出现的。这种思想方法(是在专门论述流通过程的《草稿》的这部分首先展开的),它体现着某种新的东西。这种思想方法在《资本论》中是找不到的(除了个别几句话外),这就是我们何以要在这里介绍的原因。我们还应该对马克思的著作关于论述“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那部分的结构予以注意,因为这个结构是由剩余价值的两种基本形式之间的区别产生的。只要马克思所要着重谈的只是解释一般的资本增殖的道理,马克思就可以不谈而且也不应该谈相对剩余价值。只能限于分析绝对剩余价值。然而在这一点上分析的重点转移了:如果我们要解释为什么资本为它自己在机械化工厂中创造了它能存在的最适当的形式,为什么在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使用的大量的活劳动与生产资料中的物化劳动相比不断下降,尽管无酬的活劳动对有酬的活劳动之比不断增长,那么就应该对相对剩余劳动和相对剩余价值做进一步的研究了。(这个题目主要地将在全书第十七和十八章中加以论述。)




[1] 《资本论》第2卷,第21页。

[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46卷(下),第94一95页。

[3] 同上书,第46卷(上),第287页。

[4] 上述劳动时间包含剩余价值。

[5]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26页。

[6] 摘录于引用在《手稿》第397页,名字叫《根据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得出的国民困难的原因及其解决方法。致约翰·罗素勋爵的一封信》的匿名小册子。(《剩余价值理论》第3卷,第377页。)

[7] 《剩余价值理论》第3卷,第367页。在马克思的经济学著作中,可以找到从不同方面认识“剩余价值的自然基础”的问题的那些段落。最重要的段落是:《剩余价值理论》第1卷,第22页,第143页;《剩余价值理论》第2卷,第36—38页,第406—407页;《剩余价值理论》第3卷,第367页,第492页;(《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559~561、561~563页;《资本论》第3卷,第366、632~634、第790~792页。)

[8] 1833年英属殖民地牙买加奴隶制被废除了——见阿兰·伯恩斯先生的“客观的”描述(事实上是站在种植园主一边),《英属西印度的历史》,1954年版,第525页。

[9] 西印度种植园主在他们的信中所做的过分夸张是十分明显的。实际上,绝大多数“黑鬼”不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并依此能够满足“他们自己必要的消费”。因此,他们为了不足以温饱的工资,在他们以前的主人的种植园里劳动。他们的处境是何等的险恶,已由被英国政府残镇压了的1865年10月牙买加黑人的起义得到证明(除了别的原因以外)。(见马克思和恩格斯之间的书信对这一事件的反映。《马恩全集》第31卷,第155、157、159、187页。)
  在这里,应记起以前的奴隶主在英格兰本土找到的他们的热烈拥护者——著名的“反资本主义的浪漫主义者”——托马斯·卡莱尔。在他的小册子《关于黑奴制度的即席讲演》中他写到:“在那里一个黑人由于每天劳动半小时(计算是这样)便能维持他自己生活,借助于太阳和土地的带助,有足够的南瓜充饥,他很可能是稍花一点劳动就算是努力工作了!科学表明,以供求关系控制他,是很难办到的事情。由于充足的阳光本身是无偿提供的,富饶的土地在那些无人居住或於人居住的地区几乎也是无偿提供的;这些就是他的‘供给’,据此每天支用半个小时劳动就生产了南瓜,这便是他的‘需求’。幸运的黑人能够迅速地安排他的供给和需求,——这些热带地区的不够幸运的白人就不能如此迅速地做到这一点。他自己不能劳动;而他的黑邻居南瓜收获丰裕,不急于来帮助他(白人),他们(黑人)躺在南爪地里吸吮着甘甜的汁液,他们的日子太好过了,他们可以答应白人的这种‘要求’,并可以从容地拿出自己的时间以满足其要求。但是,请主人把工资提高一些,请再提高一些,因为你的甘庶收获时间不能再等待了,工资高到一定程度——以至甘庶出乎意料的丰收方可能弥补这种工资!”另外还说“如果黑鬼不愿真诚带助生产那些庶糖、樟属植物以及西印度群岛的珍贵产品,为了全人类的利益,那么我将说当权者们”(也就是我们的尊敬的阁下们,卡莱尔象是他们的代言人自我表白一样),“不应该允许黑鬼为了他的懒情的利益继续在那里种植南瓜;而应该避开他,不久以后他就象一个懒情的葫芦脱离开肥沃的土地;避开他和他的一切——方式可能是非常可怕的……不,除了南 瓜以外,神圣的人们还希望在西印度生长香料,有价值的作物,这是他们宣布开发西印度的目的:他们无限地希望勇敢勤劳的人们占据他们的西印度,而不希望那些懒惰的两条腿的牛去占据它,不管他们在丰裕的南瓜上寄予多少‘快乐’!”“你现在已经不是‘奴隶’了”,崇旧的卡莱尔对牙买加黑人劝诫道,“如果能避免的话,我也不希望看着你们再次沦为奴隶;但是,你们注定要成为那些生来就比你们就明的人的仆人,成为生来就是你们的主人的人——白人的奴仆,要是白人都如此,人们对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呢?天生比你们聪明。你们可能相信这一点吧,我的卑贱的黑伙计,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那都是天经地义的法则,对于你们和一切人都如此:成为仆人,我们之中的。愚蠢之人,成为聪明人的仆人;直至某种相近身分的两种人开始遵循同一法则,烦恼、轻浮和失望才会降给这两种人,……我说,如果天意不得遵循,那么人们和睦相处,就等于人类不存在,这对于你们和我都是适用的。如果奴隶意味着‘为生活而劳动的仆人’——为了谋生或由于一个长期继续和不易解除的契约——我要问,在 整个人类万物中,长期的契约和所欲想的契约是不一样的,是否还能为它找到更正确的词语呢?‘为生活雇佣的仆人’是曾经找到的正确词语,我并不力图使人们相信这些,对于我似乎是更合适的,他雇佣仆人按月计价或按天计算即可解除契约的仆人。一个处于逆境的仆人;那些染上流浪习气的仆人;那些和他的主人关系紧张的仆人!”(摘录自,北美洲人的教材,丁·比奇洛著,牙买加,1850:或《一个奴隶社会自由十六年的影响》,纽约,1851年,第118~112页。)卡莱尔以后的发展),参见《资本论》第1卷,第272页。

[10]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6卷(上),第288页。

[11] 《资本论》第1卷,第344页。

[12] 《剩余价值理论》第2卷,第16页。

[13] 《资本论》第1卷,第263页。

[14] 马克思在《草稿》的另一部分中指出,直到资本主义才使货币成了“普通勤劳的手段”,追求货币成了“一切人的欲望”。“由于劳动的目的不是为了特殊产品,即同个人的特殊需要发生特殊关系的产品,而是为了货币,即一般形式的财富,……个人的勤劳是没有止境的,勤劳具有怎样的特殊性都无所谓,它采取可以达到目的的任何形式。”马克思又说,公认地“只有当每种劳动所生产的都是一般财富而不是特定形式的财富,从而个人的工资也都是货币时,普遍的勤劳才是可能的。”因此,它以劳动成为雇佣劳动的前提。(《手稿》第174页)。

[15] 《资本论》第2卷,第44页。

[16] 《资本论》第1卷,第448~449页。

[17] 因此,剩余劳动的可能性依赖于自然的农业劳动的生产率。按照马克思的意见,这一点构成了重农主义学说的正确核心。(《资本论》第3卷,第784页。)

[18] 《剩余价值理论》第3卷,第449页。

[19] 这种剩余劳动形式在农奴和奴隶制度中起支配作用。相反,相对剩余劳动只是在前资本主义条件下才偶然出现的。比如说,在17~19世纪的中东部欧洲为出口而生产的封建主,有时力图强制他的的农奴进行所谓的“标准的徭役劳动”(“Gemessenarbeit”〔适度的徭役劳动〕——一个奥地利波希米亚人的表白)。(参见,玛丽亚·特里萨和约瑟二世的宪章,禁止这种“标准的徭役劳动”(Massarbeit〔标准的棉投劳动〕)但是,封建主的这种尝试在当时占优势的原始农业技术条件下。往往造成一个悲惨的结果,理查德·琼斯在他的《论财富的分配和税收的源泉》一书里谈到了这种情形(1831年版,第37~38页)。我们可以在《剩余价值理论》第3卷第441页上读到:在这种情况下,“地租只有用以下两种方法才能增加或者是更巧妙更有效地使用农奴的劳动(这是相对剩余劳动),然而这将由于土地所有者这个阶级无力发展农业科学受到阻碍,或者是增加从农奴身上榨取的劳动量。”

[20] 《资本论》第1卷,第350页。

[2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291页。

[22] 同上。

[23] 《剩余价值理论》第1卷,第64页。

[24] 在这个意义上,在《大纲》其他地方(《马克思恩格斯全集》46卷(下)第37、293页)马克思也讲“资本的传播的趋势”。在《资本论》中提到“传播的趋势”。(《资本论》第1卷,第561页)。
  参见卢森堡的《资本的积累》,第467页。“资本主义制度是第一个使用传播武器的经济方式——一个趋向于席卷全球和扑灭一切其他经济的经济方式,在它的一方决不容忍竞争者。”(希尔佛丁在《金融资本》中也讲过卡特尔的“传播力”,第289页。)

[25]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391页。

[26] 人的只是认为新创造的部分需要小汽车、电冰箱和电视机等等。

[27]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391~392页。

[28] 在这里马克思是暗指由17~18世纪的哲学家和经济学家发展了的“功利主义”。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一书中,人们应该到到他的功利理论发展梗概,《德意志意识形态》第268页和《资本论》第1卷,第669页上的第63注。

[29] 马克思再次使用了黑格尔学派提出的概念。卢卡契写道,众所周知。诡辩是黑格尔晚期哲学的中心概念。用通俗的话来解释,它表明了这样一个概念,人类自己创造了自己的历史,历史现象背后的推动力存在于人们的热情之中,存在于他们个人的利己的欲望之中,但是这些个人的全部热情都以产生另一种不是所涉及的人们所期望的进而为之奋斗的东西而告终。但是,这种另外的结果并不是偶然产物,恰恰相反,这里正是体现了历史的法则(用黑格尔的话讲),“精神实际上得到了再现!(《青年黑格尔》,1975年,第354页。)

[30] 《马克思思格斯全集》46卷(上),第393页。将此与世人皆知的《共产竟宣言》中对这种趋势的描述相比较(《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8~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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