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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彼得格勒苏维埃会议上就关于全俄民主会议的报告的讲话

(9月21日)[1]



  同志们:我承认,我听了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反对“全部政权归苏维埃”的口号的论据时,我有几分惊讶。(有人喊:“这个口号是从德国引进的!”)托洛茨基同志回答说:“不,同志们,这个口号不是来自德国,而这个喊声是来自反侦察机构!(笑声,热烈的掌声。)”
  同志们,请你们想一想他们的论据!它们难道没有让你们想起革命前反动分子反对普选权的论据吗?他们问道:“怎么能把选举权赋予如此愚昧、不识字的群众呢?”卡普兰[2]同志说:“在我们的农民和许多士兵愚昧的情况下,怎么能全部政权归苏维埃呢?”
  现在反对我们的口号的是同样的反驳。诚然,我们的手还从来没有掌握过政权,说我们没有“经验”,我们在开始时会犯错误……但我们会逐渐学会管理。如果我们现在不把政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就永远没有经验。把政权交给人民,他会学会掌握它的!
  为什么在我们这里推行普选权时,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中没有人提出这种反对意见?
  同志们,在市杜马和苏维埃的选举中,全部选票都投给了我们布尔什维克和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后者与我们的沟通越来越容易。这种情况也出现在所有其他的选举中。总之,人民把政权交给了社会主义政党。我们会像在全俄民主会议上那样把它交给资产阶级吗?
  这是对自己的力量的不相信,是犯罪。
  在所有社会主义者对纲领的形形色色的解释中,彼此区别不大,全部问题在于怎样实现纲领。但须知纲领的存在只是为了把它尽可能充分地落实到生活中。这是我们的任务。如果我们把政权交给资产阶级,那纲领又有什么用?
  当我们力求尽可能充分地实施纲领时,人们就对我们说,我们把自己独立起来。对,我们把自己与那些寻求与资产阶级妥协的人割绝。但我们丝毫没有把自己与人民群众割绝。我们在所有革命组织中都是多数,与此同时,少数越来越脱离群众。
  例如,策列铁里离开了我们的苏维埃,因为他不得不依靠在代表大会上由那时还是落后的外省人选出的中央执行委员会,它不如苏维埃积极。
  但在中央执行委员会中,他与立宪民主党人联合的建议已经彻底失败,现在他开始更加依靠合作分子、杜马代表和地方自治局分子。他越来越向右偏,越来越脱离群众。
  说在全俄民主会议上只有4个立宪民主党人[3]……对,同志们,只有4个公开的立宪民主党人,还有几十个隐瞒自己的思维方式的立宪民主党人。
  合作社运动者说,他们是由数百万人选出来的。这没错,但正是为了合作社运动,而不是为了政治。因此他们没有体现自己选举人的政治面貌。为了政治选举的是苏维埃,谁在其中占多数,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人们纷纷指责我们,说我们对会议的分裂幸灾乐祸。这是错误的。我们只是抗议它的人员构成。不是我们召集了这次会议。它不能胜任建立革命政权的使命,代表机构也不能胜任这个任务。
  同志们,我们推翻了专制制度,所以不想要个人集权,可人们再次背着我们建立了它。全俄民主会议像在策列铁里的决议中说的那样,只应该“协助”克伦斯基建立政权。其中还说,政府应该承认预备议会,但会议的召开不是为了让政权承认革命人民,而是为了让革命人民承认政权。
  应该敏锐地观察这些说法,否则可能会错过整个俄国革命。
  我们提出抗议,是因为我们希望一个对我们负责的政权,所以我们应该建立它。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状况。策列铁里本人承认,是他自己拟定的决议,并让我们投票赞成他的决议。我们退出了全俄民主会议,不是因为生策列铁里的气,而是由于他说我们赞成他的声明。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了,那就应该用扫帚把我们从各个角落清除出去。我们认为必须强硬声明,我们不能对人们现在给我们推荐的政权投赞成票。须知事情关系到革命政权,决定的是整个革命的命运。我们决定严格遵循革命人民的利益,因为这是我们的最高法则!
  有人说,我们布尔什维克想把全部政权抓到自己的手中……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没有一个政党不想掌权的。什么是政党?就是为有机会实现自己的纲领而力求夺取政权的一批人。一个不想夺取政权的政党,就不配被称为党。苏维埃的多数不想要政权,如果这是真的话,看来那就是它们没有在自己的队伍中进行充分的清洗。(掌声。)应该马上进行这种清洗。
  布罗伊多[4]同志指责我们力图依靠“侥幸”和偶然的成功来夺取政权。他说:“我们还没有过苏维埃政权,我们能胜任它吗?”
  我回答说:“我们确实还没有过苏维埃政权,但须知在2月28日以前还没有过共和国。” 这意昧着我们犯了错误?
  我们尝试过了联合政权,显然,如果对单一政权可以怀疑的话,我们无论如何都可以深信不疑,联合政权是根本不中用的。
  布罗伊德接着说,在莫斯科,整个民主派联合起来了……是真的吗?须知布尔什维克没有参加莫斯科会议。而且有60万莫斯科工人为抗议这次会议而罢工,代表先生们只好徒步从火车站走到大剧院……(笑声。)谁对我们更亲近、更宝贵:是代表先生们还是莫斯科的工人?
  我们更愿意与工人联合。
  但是,策列铁里宁愿与合作社运动分子和地方自治局分子等联合。退出了无产阶级的苏维埃,他通过中央执行委员会又向右迈一步,把手伸向布勃利科夫。[5]
  从无产阶级到资产阶级自由派,策列铁里的这路线把他与他所出自的环境彻底隔绝。
  只有尖锐地提出所有问题的党,才能促进整个革命民主派的团结。我们不怕与上层隔绝,我们害怕与无产阶级隔绝。
  把全部妥协抛到一边!只有那时我们才能战胜一切敌人,实现人民的自由和和睦。(暴风雨般的经久不息的掌声。)

《工人道路报》第19期,
1917年10月7日(9月24日)





[1] 9月21日召开了彼得格勒苏维埃全会,在会上讨论了一系列极其重要的问题,如改选彼得格勒苏维埃执行委员会,确认士兵部执行委员会的选举。日程的第三项是布哈林做关于全俄民主会议的报告。在孟什维克勃罗伊多和社会革命党卡普兰的讲话后,轮到托洛茨基同志讲话。经过争论,通过了布哈林宣读的决议。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没有参加投票。

[2] 卡普兰(Каплан)系大学生,是彼得格勒苏维埃社会革命党党团的领导人。

[3] 众所周知,立宪民主党中央委员会正式拒绝参加全俄民主会议。

[4] 布罗伊德(Бройдо)著名的孟什维克,当时曾是彼得格勒苏维埃孟什维克党团的领导人之一。他与李伯尔和瓦伊施泰恩都是苏维埃主席团的孟什维克成员。

[5] 这里指的是下面在国事会议期间发生的“动人”的事件。铁路巨头布勃利科夫结束自己的讲话进,在大厅里资产阶级妥协派的暴风雨般的掌声中与策列铁里用力握手。后来,报纸把这个情况宣扬为国家“积极力量”一致的鲜明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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