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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对俄绝交”的代价

——博得帝国主义者的“合作”郑超麟

(1928年1月1日)


来源〕刊载于中共中央机关刊物《布尔塞维克》月刊,1928年1月28日第12期,第359-360页,署名:超麟。


  国民党反革命政府的外交政策,做到“对俄绝交”以后,就已公开表示其为帝国主义者恭顺的佣仆。以前,国民党虽然在卖国,在投降帝国主义者,在帮着帝国主义者屠杀中国工农,但表面上仍然不敢十分露骨反对苏联,仍然要口头喊几声“打倒帝国主义”口号;可是,到了“对俄绝交”,则党国的要人就不讳言国民党之投降于帝国主义者,有名无实的“打倒帝国主义”口号,到此也就根本取消了。蒋介石公开对新闻记者说:必须与列强(帝国主义者)联合一致,共同反对第三国际;郭泰祺(外交次长)在美国大学同学会席上说:中国已决定于其将来发展中追随“盎格鲁撒克逊之途径”,密勒评论且为之下一按语曰:“此其意味,即彼(中国)愿与英美为友,而接受彼等(英美帝国主义者)之赞助是也。”其他的党国要人之表示愿与列强“合作”者,在各报每日登载之谈话论文提案宣言讲演或报告中,尤屡见不鲜。国民党“反帝国主义”最后的一张假面具,到此就完全揭破了。中国的民众,相信必须解除帝国主义之压迫中国方能独立自由的民众,——从此再不会相信国民党是能为中国民族求独立谋解放的政党了。

  国民党不惜在广大民众面前揭露其最后的假面具,为的是他确有把握能博得列强的“合作”;换一句话说,国民党所以不惜“对俄绝交”,就因为要帝国主义者能够信任他确是他们恭顺的佣仆。

  果然,在“对俄绝交”前后,帝国主义者确实帮助了并赞许了国民党:

  (一)广州英国领事以炮舰掩护李福林军队自河南渡江,扑灭广州的苏维埃政府;

  (二)北京英美日意法五国公使会议,决定以剿办华南海盗办法,对付广州工农兵的暴动,至李福林等国民党军阀已经屠杀五千七百余人,将此暴动之火扑灭后,其议始寝;

  (三)小巴黎报恭维国民党是富庶的中等社会所赞助的党,能镇压工农兵暴动;

  (四)各国资产阶级的报纸连声称赞国民党之“对俄绝交”,密勒评论说:“中国既与俄人决裂……,则西方制度(按即资本主义制度)在中国之前途,当颇为光明……,此乃中国抛弃共产主义应得之代价,若列强而果贤明者,应速承认之,勉力与国民党之中国结好,此新中国必将于目前之混乱中涌现而出,乃人人确信者也。”

  (五)上海工部局总董费信敦论国民党驱逐上海俄国领事,说能减少公共租界之罢工,说在一九二八年将欲与上海之国民党官员“更加协力合作”。

  (六)费信敦谈话中又甚感谢国民党,说“有势力有思想的华人之多数”(自然是“高等华人”),觉悟工部局与界内中外市民是一视同仁的,“一种公开反抗之政策,已变为至少消极的和平政策,而与工部局之政策一致,国民政府中明达有识之官员亦然,彼等觉悟公共租界非至和平妥洽确立于全中国之日,不能被交付于华人管理。”

  帝国主义既然如此帮助并赞许国民党,这个“恭顺的佣仆”资格,国民党是不患得不到的。可是帝国主义者对于“国民党之中国”虽然如此之帮助并赞许,但对于“工农之中国”这不十分客气:日本和美国要侵占满蒙新权利,剥削更多的满蒙工农;日本要出兵山东,占领中国领土,压迫山东的工农;英国要收回武汉工人所夺回来的汉口英租界;英国兵在九江枪杀苦力,在上海杀西崽詹林来,华兵张明政及轮船厨司某;广州英舰掩护李福林兵渡江,香港逮捕逃离来的工农及革命党人……。

  但是对于中国工农呢?对于中国工农那另是一个问题。中国工农绝对不希望博得帝国主义者“更加协力合作”,恰恰相反,中国工农要根本铲除帝国主义者的基础及其各种各色的恭顺的佣仆。“对俄绝交”绝对不是中国工农的意思。

  中国“对俄绝交”了,——国民党得到的代价是与帝国主义者的“更加协力合作”,中国工农得到的代价是认识了国民党是帝国主义者恭顺的佣仆。

一九二八、一、一




感谢 先知在1917 整理及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