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陈独秀研究

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周仁生 -> 周任辛集（2018年12月）

甲编存文

史评

关于陈独秀研究

　　〔说明〕此文大概作于一九九四年，仅存作者手稿的复印件，有多处无法辨认，以□代。

　　今年十月九日是陈独秀诞辰一一五周年。有消息说，四川江津将于十月间召开第三次陈独秀研讨会，还邀请国内外专家参加。研究陈独秀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国内研究陈独秀的专家有靳树鹏、唐宝林、任建树、林茂生、王森然等，台湾有郑学稼、陈鼓应等。国外研究陈独秀的也大有人在。日本、法国、美国都有。陈独秀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位杰出的人物。他一生走过的历程曲折。一些专家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认识他、理解他的。甚至研究了几年，十几年，才慢慢地接近客观事实。不管怎么说，自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专家们对陈独秀的研究，是一件大好事。这首先是，要把陈独秀从历史垃圾堆里拖出来，弹掉他身上的尘土、污泥；剥离掉还加在他身上的莫须有罪名，逐渐地还他庐山真面目。这不仅是对陈独秀本人做了一件好事，而且对中国近代史也做了一件好事。历史从来就不承认谎言、污蔑和妄加之词。因为这些东西不是历史，历史终究要把非历史的东西扔到汪洋大海中去，让其烟消云灭。萧克将军刚在三中全会开过之后不久，便提出了要重新研究陈独秀，最近还为陈独秀的诗集写了序，足见萧将军多么重视陈独秀□□□□历史的研究。
　　温州人当中除了已故的曾猛之外，对陈独秀深有认识的，恐怕不多吧！我不认识陈独秀，但我认识陈独秀的第三个妻子潘兰珍、他的嫡亲外甥吴纪严。一九九○年七月间，我在上海还见到他的第三代和第四代。特别是我还认识陈独秀生前最亲密的志同道合者彭述之、郑超麟，因此我可以讲出陈独秀研究的一些线索来。
　　研究陈独秀问题，犹如在坚冰上驾一艘航船，现在坚冰既已打碎，扬帆出海之期便不会远了。多年来，专家们研究陈独秀，还仅限于研究陈独秀本人的著作。这诚然是不可或缺的。但对陈独秀著作的研究、体会、批判，人各有异。除了深入研究他的著作之外，还要研究其人、其斗争历程、其思想感情，其生活情趣乃至喜怒哀乐。具备这样条件的人，外国找不到，国内也只能屈指可数。一大代表刘仁静自称懂得陈独秀，那不过是隔靴抓痒；独秀的表弟濮清泉，也写过独秀的文章，那是吞吞吐吐，有话不会说。依我说，当代研究陈独秀的权威人物，唯有彭述之与郑超麟。
　　彭述之，第一代中国共产党人，曾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他虽已亡故多年，但他留下《回忆录》三卷资料，□□□陈独秀的宝贵材料，然而人们极少引用。彭述之与陈独秀在中国大革命时期，曾经旦夕相处，共商革命大事。彭述之口中的陈独秀与李大钊，只有“仲甫”、“守常”，足见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一九三一年，国民党逮捕陈独秀与彭述之，他们两人一起关在南京监狱，一起在狱内图书室中读书。这期间，他们来往的书信，彭述之出狱后编辑成册，□□□□□□□□□□□□陈独秀在监狱中思想□□的第一手资料□□□□□□□□□□□□）可惜专家们很少引用。是不是因为资料难找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位便是郑超麟。今年九十四岁，他同罗章龙是健在人间的最早的两位老共产党人。如果说，彭述之与陈独秀之间，还存有感情上的隔阂，而郑超麟则是与陈独秀一直是和睦相处，尽管在政治见解上也有分歧。不少专家去上海看望过郑超麟。《我的父亲邓小平》的作者毛毛也在她这本书中提到，她去看过郑超麟。以陈独秀为主题的影片《开天辟地》的编导，也去拜访过郑超麟。郑超麟写过悼念陈独秀的文章，他的《回忆录》的附录里有一章专写陈独秀的事。但毕竟他深知陈独秀的丰富资料，是取之不尽的源泉。有的专家曾向他请教过陈独秀的生平与思想，但是时间短促，采□不深。要开发郑超麟头脑中有关陈独秀的无限宝藏，着实还需要史家们抓紧时机了，他已是高龄九十四岁。研究陈独秀怎可不请教已去世的彭述之和健在的郑超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