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芬兰革命与内战(1917—1918年)(回忆和资料)

IV.芬兰内战的各个阶段



А)第一阶段:白卫军的组织
Б)红军部队的组织;内战爆发时俄军的情况及组织抵抗
В)芬兰白卫军的军事行动,以及俄军同芬兰赤卫队的军事行动
Г)至《布列斯特和约》签署,即俄国军队撤出芬兰时的军事行动过程
Д)战役的组织准备;军力分配的命令
Е)至3月1日时的俄军情况
Ж)第二阶段:从俄军撤离到德军登陆(3月1日至4月6日)
З)第三阶段
И)第三阶段的军事行动


А)第一阶段:白卫军的组织


  由于芬兰赤卫队的薄弱,芬兰反革命资产阶级得以开始在北部和最东部,即奥卢、瓦萨、库奥皮奥和索尔塔瓦拉等城镇地带集中兵力。
  毫无疑问,资产阶级在盘算依靠武装力量时,除了一部分芬兰人之外,还考虑到了德国人和瑞典人的帮助。
  最初,斯温胡武德政府在瓦萨地区可支配的白卫军不超过两千人,这些白卫军甚至在与议会的左翼团体决裂之前就已经接受过训练。但他们的队伍相当优秀,由年轻人组成,相当勇敢且纪律严明。随后,国民警卫队也加入了他们。如上所述,这些部队的核心是第27猎兵营,该营是在内战爆发前迅速从德国调来的。营中有很多军官。在世界大战期间,这些士兵在北线与俄军作战时接受了出色的军事训练。芬兰射手们对俄军仍抱有在德国服役时的印象,对俄军充满敌意,再加上白军的煽动,他们将内战的爆发归咎于俄国布尔什维克,这为激励芬兰白军创造了有利条件。
  然后,为了扩充军队,资产阶级征召了一部分富裕农民,也就是“大土地所有者”,他们对芬兰的工人阶级持敌对态度,并在资产阶级议会中有自己的代表。通过动员这一群体,资产阶级主要从芬兰北部和东部地区(芬兰的卡累利阿地区)招募了部队。
  最后,瑞典族志愿者开始前来帮助白卫军——一部分来自瑞典,一部分来自芬兰当地的瑞典居民,他们持有反俄和亲德的倾向。
  这些志愿者组成了一支瑞典志愿旅,大大加强了白卫军的力量。
  白卫军政府提前将部分军备从赫尔辛基秘密运往瓦萨;然后它向瑞典求助,虽然瑞典官方拒绝向它提供武器和物资援助,但在整个内战期间,它仍然非正式地得到了这种援助。但即使是上述军备也是不够的,尤其是火炮。因此,白卫军制定了一个对驻扎在芬兰的俄军发动突然袭击的计划,他们成功地实施了这个计划,主要是针对驻扎在瓦萨、雅各布斯塔德、托尔尼奥和塞伊奈约基地区的部队。
  隶属于第42军指挥的边防部队——第1芬兰边防团、第1彼得格勒骑兵边防师、第2波罗的海骑兵独立旅以及隶属于第106步兵师指挥的第423卢加步兵团及一个轻型炮兵连遭到攻击。
  这次对分散在各地的俄军部队的攻击,是在我军一些心怀不满的指挥官的协助下才得以实施,这次攻击使得白军得到了大约两千支步枪、二十挺机枪、一个有六门炮的轻型炮兵连以及足额的弹药定额。
  在物质手段方面,议会每月提供一百万马克的贷款,与此同时,白卫军还向瑞典寻求物质援助,斯文胡武德的白军政府也从赫尔辛基带来了部分资金。
  芬兰白卫军的指挥人员大多是瑞典人,其中一些人是与芬兰猎兵一起到达的,还有一些人是自愿加入的。后来,一些俄罗斯人在被俘后也被邀请加入了白卫军。具体是哪些人加入了,我并不清楚。
  白卫军的总部最初设在瓦萨,后来迁至塞伊奈约基。所有白卫军部队的总指挥权交给了前俄军军官、瑞典人出身的曼纳海姆将军。在最初的日子里,他组建了一支由大约五千名步兵组成的适合主动作战的部队。
  除了上述的白卫军编制外,组建白卫军部队的小型骨干群体也分散在芬兰南部的各个城镇。特别是在以下地区有较大规模的地方部队:1)维堡,第42军指挥部要求他们在三十六小时内解除武装,但事实上并没有这样做,白卫军部队撤出了该市;2)波里、图尔库、赫尔辛基、波尔沃等地区;3)坦佩雷地区,白卫军进攻时被发现;4)米凯利地区,由于没有赤卫队存在,他们在那里的逗留几乎没有受到惩罚。
  所有这些小分队和骨干群体主要承担以下任务:1)组建部队,夺取具有战略战术意义的重要据点;2)将芬兰赤卫队驱逐出这些地区;3)在白卫军接近时,首先在敌后采取游击行动,协助白卫军顺利前进(破坏铁轨、摧毁仓库等),尽可能地吸引敌人的大部队,特别是要维持联络,然后在他们逼近白卫军时,增援白卫军部队。

Б)红军部队的组织;内战爆发时俄军的情况及组织抵抗


  人民委员会在承认芬兰独立后,将俄国在芬兰的代表权委托给了芬兰地区委员会。(《赫尔辛基代表苏维埃公报》第220期,1918年2月7日[20日])
  鉴于芬兰白色政府和白卫军的威胁态势,地区委员会军事部在1月初就已经开始担心与白卫军作战的可能性。由于不信任驻赫尔辛基部队的指挥人员,谢因曼同志召请了我,我与他一起制定了在赫尔辛基发生白军暴动时的各种斗争办法。然后,根据芬兰委员会的指示,我去了维堡,在那里与总参谋部的成员就同白卫军斗争的事宜进行了会谈。此外,由于指挥人员不可靠,他们希望由我来指挥维堡的卫戍部队。但我报告说维堡和赫尔辛基的情况比坦佩雷要好,因为一个靠近彼得格勒,另一个可以依靠波罗的海舰队,于是他们允许我留在坦佩雷,那里的形势比芬兰其他主要城镇更为严峻。
  随后,芬兰地区委员会军事部在1月14日3点发出电报,命令斯韦阿堡要塞的驻军准备与白卫军作战。
  每支一百人的分遣队携带大炮和机枪分别被派往旧帝国兵营、舍兰监狱和图尔库兵营。
  1月16日(29日),芬兰地区委员会发布了一项命令,宣布:
  1)鉴于白卫军对我军的威胁,地区委员会军事部与波罗的海舰队中央委员会共同成立了一个由格拉祖诺夫同志、德边科同志和巴利扎姆同志(斯韦阿堡要塞的炮兵指挥官)三人组成的委员会。涉及舰队行动的战略问题将与波罗的海舰队中央委员会军事部共同解决。
  2)要执行第1条,建议驻芬兰的军队各部服从该委员会,并向其通报白卫军的动向和本方的行动。
  根据1918年1月12日12时13分从维堡发出的电报(由第42军军部委员会主席罗季昂诺夫斯基同志签署,除致函地区委员会军事部外,还致函工人民兵第32、33、34、328、367和391大队委员会),维堡苏维埃、第42军委员会、农民部和军事委员会全体会议在听取了关于白卫军情况的报告后,决定组建芬兰革命总司令部,以打击芬兰的资产阶级卫队。弗拉先科、波洛沃夫和潘申同志被选为总司令部成员。总司令部向维堡的白卫军部队发出最后通牒,要求他们在三十六小时内解除武装。总司令部设在“美景”饭店。但是,这个总司令部的活动仅限于维堡地区,那里薄弱的白卫军部队实际上无法采取任何积极行动来对抗维堡卫戍部队。赫尔辛基地区的情况更加平静,因为白卫军害怕与驻扎在此地的波罗的海舰队部队发生冲突。
  主要的战斗发生在坦佩雷地区,而白军最初的行动重点是瓦萨和塞伊奈约基地区。
  总体而言,可以说赫尔辛基、坦佩雷和维堡这些城市已经做好了反击芬兰白卫军的充分准备,但位于瓦萨和塞伊奈约基地区的部队却并非如此。
  在这里,我将详细谈谈第423卢加步兵团的特点,该团名义上隶属于作为当选师长的我,但实际上却不隶属于任何人。
  早在1917年12月9日(22日),根据第42军政委弗拉先科同志的电报,彼得格勒军区总司令从我师调拨了一支由两千名步兵和两个机枪小组组成的支队,负责镇压卡列金将军的叛乱。第423卢加步兵团的团长尤什克维奇被任命为支队长,师委员会主席皮斯库诺夫同志被任命为政委。
  该支队主要由第423卢加步兵团组成,只有一部分由第422科尔皮诺步兵团组成。
  在一月初,该支队拒绝在顿河地区作战,随后返回瓦萨-塞伊奈约基地区,而第423团的机枪则被南线指挥部留给了其他部队。结果,该团只有几百人返回。这个团(第423卢加步兵团)以前纪律严明,但在与芬兰白卫军的战斗中却表现出完全崩溃的迹象,就连当选的团长尤什克维奇准尉(布尔什维克)也无力使该团服从他的命令。
  由于上述原因以及老兵退伍,团内的人员缺编情况极其严重。而权力移交地方后开始出现擅自休假的情况,这使问题雪上加霜。当时,所有希望休假的人都休假去了,而不考虑苏维埃和委员会的意见。因此,人员问题变得异常尖锐。
  团里的财产、马匹和金钱状况甚至更糟。除了疏忽对待财产外,还存在出售财产并瓜分收益的情况。马匹没有得到喂养和清洗,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照料,所以成批死亡。
  兵役要么根本没有执行,要么执行得很糟糕。还有拒绝服兵役的情况。
  由于劳动组合和经济收入的分配混乱不堪,物质状况极度混乱,这使得步兵团内部瓦解的情况更加严重。
  委员会(其中包括许多有觉悟的同志)的处境变得越来越难以容忍,因为他们面临着周围一切的毁灭,却无力阻止这种毁灭。
  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踏实肯干,而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完全无动于衷。
  以上就是第423卢加步兵团的情况。但我师的几乎所有其他部队都存在同样的缺陷。
  然而,在与白卫军的战斗中,第423卢加团受到的战损尤为严重,因此这种影响使得我师的其他部队很快就清醒了过来,部分是受到即将到来的斗争的鼓舞,部分是出于自卫的本能,他们开始加紧训练,严守纪律,为战斗做准备。
  我、师委员会和团长尤什克维奇准尉为集结第423卢加团并将其调往海门林纳地区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没有成功。
  芬兰地区委员会也意识到了该团分散在几个地方的危险处境。在1918年1月15日(28日)从赫尔辛基发给塞伊奈约基第423团团长的电报中,军事部部长格拉祖诺夫同志命令尽快集结全团,做好与白卫军作战的准备,以便在白卫军进攻时进行反击。
  电报还指出了该团阵地的重要性以及与我军其他部队保持电报联系的必要性。
  但这道命令为时已晚,因为电报通讯已经中断,而且该团已被白军俘获。
  格拉祖诺夫同志在同一天还向科斯基和克里斯蒂娜城的守备部队发出了类似的电报,电报中指出需要准备应对白军的攻击,并用阵地炮兵进行反击;如果无法成功抵抗,就命令他们转移到塞伊奈约基;如果现有的兵力完全足以进行反击,就应抽调一部分兵力增援瓦萨的守备部队和撤离被敌人占领的瓦萨新城的部队。
  可见,在白军与红军的战斗开始时,赫尔辛基和维堡都已经建立了能够组织所有俄军活动的领导机构。只有与芬兰赤卫队的关系问题仍未解决。
  白卫军同时向俄军和芬兰赤卫队发起进攻,似乎应该使苏维埃俄国发起反击,但显然国际形势不允许这样做,苏维埃政府把在芬兰进一步斗争的问题交给了命运,并拒绝干涉驻芬兰俄军的政治机构和军事指挥部的举措。
  至于驻芬兰俄军的状态,如上所述,俄军已接近完全崩溃,没有与白卫军作战的特别意愿。
  这些原因后来在芬兰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最终失败和资产阶级取得胜利的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В)芬兰白卫军的军事行动,以及俄军同芬兰赤卫队的军事行动


  а)战区简述


  芬兰是一个“千湖之国”。在波的尼亚湾、芬兰湾和拉多加湖之间,布满了数不清的湖泊。这些湖泊与河流和运河一起,构成了自北向南延伸的三大水系,横贯芬兰全境,将其分割成几个相当孤立的地区。
  最西端的水系几乎与波的尼亚湾平行,平均距离波的尼亚湾80—100公里。从维拉特经坦佩雷到海门林纳的水系全长约 185 公里(小型河船可在此航行)。在这个名为萨塔昆塔的水系上曾组建过一支名为萨塔昆塔区舰队的部队,以便在与瑞典和德国开战时协助俄国陆军。白军和红军开战时,这支船队已经解散。
  第二个水系是派延奈水系,与萨塔昆塔水系平行,两者的距离约70公里。它在于韦斯屈莱和拉赫蒂之间的总长度为175公里。
  最后,塞马水系填补了库奥皮奥-努尔梅斯-拉彭兰塔三角地带的空间。
  芬兰的总面积约为32万平方公里,其中约有九分之一被水域覆盖。
  在1918年一月、二月和三月的战斗期间,波的尼亚湾和芬兰湾以及芬兰境内所有湖泊和河流的表面都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在这种情况下,部队可以从不同方向进行战术调动,这极大地促进了滑雪运动在芬兰的普及。
  芬兰没有高山。只有在最北部和东部有一条较高的山脊,叫做“曼塞尔凯”。山脊向下倾斜至波的尼亚湾和芬兰湾,形成一连串的丘陵和岩石山脊。总的来说,芬兰是一个高地平原,北部为苔原和沼泽覆盖,南部为森林覆盖,河谷和溪流纵横交错。芬兰的森林覆盖率几乎达到四分之三,只有略多于二十分之一的面积为耕地和草地,而芬兰沿海地区的耕地面积占比有所增加。
  在芬兰,有许多交通便利的公路,然后整个芬兰被几条铁路线贯穿,其中由北向南的几条线路依次是:1)托尔尼奥-奥卢-瓦萨-坦佩雷-里希迈基-赫尔辛基;2)卡亚尼-库奥皮奥-米凯利-科沃拉-科特卡;3)努尔梅斯-索尔塔瓦拉 -维堡。这些铁路线之间通过两条平行线路相连:1)哈帕迈基-皮耶克塞迈基;2)里希迈基-维堡。然后从托尔尼奥-坦佩雷-赫尔辛基铁路线延伸,下列铁路通往波的尼亚湾沿岸:1)坦佩雷-波里,此线路的支线通往劳马;2)托伊亚拉-图尔库;3)里希迈基-汉科。芬兰与俄罗斯之间只有一条铁路连接,即维堡-彼得格勒线,由于冬季时赫尔辛基和维堡之间的海上航线中断,因此这条铁路的重要性增加了。
  由于时值冬季,芬兰境内积雪很深,而且参战部队人数较少,因此战争主要在铁路沿线进行,铁路主要用于两种情况:1)运送物资;2)移动装甲列车。
  白军主要以从北向南的三条铁路线为据点,而哈帕迈基-皮耶克塞迈基横向铁路线是这三条铁路线之间的纽带,同时也将白军的主要集结区——瓦萨-塞伊奈约基与芬兰中部(米凯利),尤其是芬兰东部(卡累利阿地区)连接起来。
  红军同样立足于这三条南北纵向的铁路线,除此之外还有芬兰唯一一条将它们联系起来(既联系这三条铁路线,也同俄罗斯相连)的铁路。
  除极北地区外,芬兰有足够数量的土路连接所有大小城镇和大型村庄,并且保持良好的路况。
  电报网络密集发达,即使是小村庄也有长途电报服务。
  芬兰的总人口约为350万。人口的主要组成部分是芬兰族,其次是瑞典族和其他民族。按照民族划分,每1000人中有880人为芬兰族,116人为瑞典族,4人为其他民族。由于学校的普及,芬兰人口几乎全部识字。
  芬兰北部以农民为主,西部海滨地区有大量瑞典族,是组建芬兰白卫军的地区。
  南部的大城市以工人阶级人口为主,是赤卫队的组建来源。
  因此,双方最初的部署受制于各自的人口群体,也就形成了南北之间的斗争。

  б)芬兰西部地区的作战


  白军最初的计划是夺取瓦萨-塞伊奈约基地区,在为军队的准备和部署取得桥头堡后,进一步进攻坦佩雷,并通过迅速占领红军的革命中心赫尔辛基市来镇压起义。
  要确定白军占领瓦萨的确切时间相当困难。无论如何,根据现有文件(1月14日[27日]芬兰地区委员会军事部关于斯韦阿堡要塞守备部队准备就绪的电报,以及特别是1月15日[28日]发给科斯基和克里斯蒂娜城的电报,已经说明白军占领了瓦萨),我们可以认为瓦萨被占领的第一天是1月13日(26日),即议会发生分裂的那一天。显然,白军在赫尔辛基和瓦萨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
  可见,为了确保白卫军的议会能够从赫尔辛基自由抵达瓦萨,白军必须占领该城。
  因此,芬兰白卫军利用俄军警惕性不高的弱点,对其发动了突然袭击。最初被击败的是位于瓦萨-奥卢地区的边防部队和第423卢加步兵团。随后,他们迅速继续作战,到1月15日(28日)占领了科斯基-克里斯蒂娜城-塞伊奈约基地区,俘虏了第423团的其余部队、第106步兵师的一个轻型炮兵连、一个固定炮兵连(配备6 英寸口径的火炮)和一些边防军部队。
  士兵们在营房里被捕,布尔什维克被枪决,而没有武器的军官们则被释放。被枪决的人中包括第423卢加步兵团团长尤什克维奇准尉。
  按照白军的计划,他们打算在芬兰全境袭击俄军和芬兰赤卫队,但这一计划在其他地方并不成功。
  如上所述,在维堡,红军总司令部发出了解除白卫队武装的最后通牒;在赫尔辛基,俄军占据优势;至于坦佩雷市,这里的芬兰赤卫队拥有出色的秘密情报机构,他们事先得知了白卫军即将对俄军发动的进攻,并向我和师部委员会发出了警告。这一情况使我们有机会及时揭露和清剿了白卫军的一部分据点。我们从白卫军的各个仓库中缴获了武器,并交由芬兰赤卫队处置。
  曼纳海姆将军通过对俄军的突然袭击,缴获了白卫军特别需要的武器、军服和部队的各种贵重资产,并将白卫军部队整编为两个步兵团、两个炮兵连和一个骑兵团,总兵力达到一万人。曼纳海姆将军向斯温胡武德的白卫军政府承诺在两周内结束红军的起义,并于1918年1月15日向坦佩雷进发,意在首先夺取这个第106步兵师的指挥部和芬兰的工人中心。
  曼纳海姆将军的计算显然基于两个假设:1)俄军将保持中立,而坦佩雷的芬兰赤卫队兵力不超过500人,很容易应付;2)如果俄军在已经开始瓦解(白军一方当然也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依然进行抵抗,那么迫使他们屈服于真正的部队并不困难,因为这支力量实际上已经掌握在白军手中。
  在曼纳海姆将军攻打坦佩雷的同时,整个芬兰西部发生了多起白军暴动。为了转移俄军的注意力,通往波里的铁路在诺基亚地区的两个地方被破坏。波里遭到了当地白卫军的袭击。白军和红军在图尔库、里希迈基和海门林纳地区发生了小规模冲突。坦佩雷至里希迈基的铁路也被破坏。与维堡、赫尔辛基和彼得格勒的联系中断。
  在这种情况下,白军从各个方向逼近,因为坦佩雷地区被许多白军据点封锁,尤其是在东面。情报显示,白军已经占领了坦佩雷东北方向20公里处的奥里韦西车站。
  在1918年1月15日(28日)的这个时刻,坦佩雷地区的情况大致如下:
  彼得格勒和赫尔辛基方面完全没有就芬兰白军和红军之间开始的内战应采取何种行动作出指示。应该指出的是,这几天驻军的情绪明显低落。已经有声音说,没有必要干涉内战。坦佩雷的大多数驻军都持有这种情绪。这尤其危险,因为在我们驻扎芬兰的整个期间,在所有的会议、集会、示威游行等场合,俄军代表都一直强调他们声援芬兰工人,并承诺在关键时刻支持工人,因此,绝不能让我们的政治口号在这个时候在芬兰工人面前失去信任,因为此时此刻,芬兰工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帮助。
  当然,我军在北方被白军击败的消息也让驻军感到沮丧。这些消息传得离奇不已,归纳起来就是,所有俄军士兵都被白军处决了。
  驻军收到了曼纳海姆将军发给驻军指挥官的无线电报,白军在电报中承诺,如果俄军不干涉芬兰事务,他们就可以保证俄军不受侵犯,于是这方面的局势进一步恶化了。
  师部委员会的意见也不完全一致,只有布尔什维克党支持必须战斗,并授权我主动采取行动。
  此时,赤卫队的情况更加艰难,甚至是回天乏术。在整个芬兰,他们的队伍中只有不到一千五百名士兵;特别是在坦佩雷,只有不到五百名武装的赤卫队,他们无力与训练有素的白卫军作战。当然,赤卫队绝不会放弃抵抗,但这种抵抗毫无意义。
  总的情况就是这样,当时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考虑到所有情况——一方面,必须防止坦佩雷驻军遭受与芬兰北部其他驻军同样的命运,另一方面,必须与芬兰工人在反对白卫军的斗争中站在统一战线上,以免损害俄军在芬兰人民中的威信,因此,我毫不犹豫地独立做出了决定,不仅要和坦佩雷驻军同进退,还要和整个师的部队同进退,共同保卫芬兰的工人阶级。
  做出这一决定后,我立即派出了由俄军士兵和芬兰赤卫队混合编成的先遣队,占领了奥里韦西车站和诺基亚车站,此外,我还指派芬兰赤卫队负责清剿散布在坦佩雷附近地区的小规模白军武装团伙。
  与此同时,我开始沿着坦佩雷-里希迈基铁路线集结师属部队。在战斗开始之前,我从劳马召来了第421皇村步兵团的机枪班,而该团本部则应在图尔库集结。
  然而,铁路遭受的破坏使我的计划推迟了很长时间才得以实施。
  为了争取时间准备与白军作战,我向曼纳海姆将军派出了一个代表团,提议他将最近缴获的财产全部归还,并允许被俘的俄军带着武器进入坦佩雷。代表团成员包括前上校博罗夫斯基旅长和师部委员会成员马里尤什金同志。曼纳海姆将军在当时成为白军总司令部的塞伊奈约基接见了代表团。代表团获准视察了被俘俄军,他们都在营房里,但没有武器,门口有哨兵站岗。身着肩章的军官们已经在自由活动了。
  曼纳海姆将军拒绝了代表团的要求。
  师部委员会成员马里尤什金同志顺利返回,而博罗夫斯基上校则留在了白军那边。据马里尤什金同志说,博罗夫斯基上校本来也可以回来,但他认为无论如何抵抗都是无用的,他不想介入白军和红军之间的内战。
  这样一来,曼纳海姆的答复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开始正式的战斗行动了。
  第422科尔皮诺步兵团的志愿兵和芬兰赤卫队(其人数每天都在增加)共同组成了一支由约两个步兵营、两门火炮和十挺机枪组成的部队。这支部队中大约有五百名芬兰赤卫队成员。
  这些部队被装上火车,抵达科凯亚科斯基车站,当时我们的先头部队已经从奥里韦西沿铁路行进,占领了该站。
  在距离坦佩雷东北方向30—35公里处的吕吕车站附近,发生了与白卫军先头部队的第一次冲突,他们被击败并被迫向北撤退,随后在维尔普拉地区筑防,占领了铁路桥、车站建筑和湖泊之间的地峡。
  这次冲突可以说是芬兰内战爆发后红军与白军之间的第一次正式较量。它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因为它发生在俄国革命军队和芬兰白卫军之间,从而使白军感到,要打败红军,必须进行更严肃的准备,而且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不是曼纳海姆将军计划终结红军起义的时间——两星期。
  白军在维尔普拉地区筑起了防御工事,并在一定程度上确保了哈帕迈基-皮耶克塞迈基铁路的安全,然后开始向东扩展,进入于韦斯屈莱地区和米凯利地区,甚至与维堡当地的白卫军队伍取得了联系。与此同时,他们开始从科斯基和克里斯蒂娜城地区沿滨海公路向波里移动,从而扩大了部署区域,与红军作战的战线更加广阔。
  这样的计划非常适合当时的情况:
  1)通过扩大部署区域,白军能够从农民人口中获得兵员补充;
  2) 白军向波里、米凯利和维堡推进,转移了红军对主要方向的注意力,从而迫使红军花费大量兵力维持整个芬兰南部的秩序,并守卫漫长的交通线;
  3)最后,白军在维堡地区的积极行动,对连接芬兰和俄国的唯一交通铁路线构成了巨大威胁,因为海上航线在冬季停运了。
  白军正在实施范围广泛的战略计划,补充了芬兰猎兵和来自德国与瑞典的指挥人员,与此同时,红军方面也在认真准备,准备与白军进行长期艰苦的斗争。
  在此,我们要关注的是以下问题。
  1)组织红军一方的总体指挥;
  2)组织政权;
  3)在《布列斯特和约》(即俄军从芬兰撤军的时刻)之前的军事行动过程;
  4)部队的总体状况。

  в)组织红军的总体指挥


  在坦佩雷地区的战事正在进行时,芬兰最高军事机构的注意力自然也集中在这些事件上。芬兰和俄国红色政权的所有命令都指向一个地方,即坦佩雷市,而且这些命令的内容都与我本人和芬兰赤卫队有关。其中一些命令是在1918年1月18日和19日收到的,当时电报通信已经恢复。这些命令来自地区委员会军事部,由格拉祖诺夫同志签署。
  1月15日(28日),格拉祖诺夫同志从赫尔辛基发来编号为第100号的电报,告诉我白军以大约五千人的兵力占领了瓦萨。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消息的,很可能是从赤卫队司令部传来的。格拉祖诺夫同志建议果断发动进攻,集结部队、大炮和机枪,拯救瓦萨。
  与此同时,格拉祖诺夫同志于1月15日(28日)20时给第42军指挥部和革命委员会发出了一封电报,编号为第28号,通报了瓦萨地区的事态,并提议在维堡集结部队,打败白卫军,拯救瓦萨。
  后来,当局势变得大致明朗并收到我的相应报告后,芬兰陆海军和工人地区委员会军事部于1918年1月19日发布了第17号命令,该命令于1月20日(2月2日)发表在《赫尔辛基苏维埃公报》上,内容如下:
  “同志们,目前的形势十分严峻,白卫军对我军构成了明显威胁,他们背信弃义地袭击了我军的驻地,摧毁了我们的营房,并解除了士兵的武装,我们不能让革命在资产阶级的暴徒和奴才走狗手中灭亡,他们想要镇压革命,再次将劳动者交到前剥削者的手中。
  “同志们!我们不能让践踏他人的人得逞,不能让国际灭亡,因此我们大家必须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保卫我们的同志——芬兰社会民主党人;此外,我们俄国革命者曾多次打败科尔尼洛夫派、卡列金派和克伦斯基派,我们决不能向已经逃离俄国、如今又指挥白卫军的曼纳海姆屈服。哪怕曼纳海姆这样的人未能镇压俄罗斯的革命,他们现在也正在竭尽全力打败芬兰的同志和驻芬兰的俄军。
  “军事部在发布这道命令时,深信俄国革命军队绝不会耻辱地向反动派曼纳海姆屈服。
  “同志们!如果芬兰的同志取得胜利,我们就可以把所有老一辈的同志都遣散去后备役,因为到那时我们在芬兰就没有任何危险了。”

  ——军事部主席格拉祖诺夫,书记李沃夫

  就在军事部下达这一命令之前,1月17日,我已被任命为芬兰西部地区的部队指挥官。同时,鉴于在坦佩雷地区的成功行动,芬兰赤卫队总司令部批准我担任坦佩雷前线赤卫队部队的指挥官。
  然而,当时由纳焦日内同志领导的第42军指挥部和军部委员会给我下达了许多相互矛盾的命令,这先是根据地区委员会的指示,然后又是主动为之。这些命令大致归纳如下。
  为了有利于未来的历史学家做研究,也为了不带主观性地评价我所做的决定,我在此处完整地列出1918年1月15日至17日期间我们与第42军指挥部通过电报和直通电报联络的对话记录,以及地区委员会军事部关于这个问题的最终决定。由于与维堡的通讯中断,我们最终没能通过直通电报完成谈话。
  《位于坦佩雷的第106师师长斯韦奇尼科夫与位于维堡的第42军军长纳焦日内的直通电报,1918年1月15日20时》
  “第106师师长,这里是第42军军长。您好,我已向您发出命令,要求向维堡派出师属的两个团。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科沃拉的桥梁有些损坏,那里的交通需要换乘。请速派一支两百人的守桥队伍和一名修桥的工兵前来。最好将楚德团和皇村团派往维堡,师属其他部队集中在一个地方,我认为到里希迈基比较方便。”
  “您好。我必须报告,无论是什么命令,都必须考虑到师的状况,我已经通过电话和电报向您报告过了。皇村团正在向图尔库集结;如果我师派遣第421团和第424团,我师的兵力将完全耗尽,一旦离开驻地,它将彻底失去战斗力。我个人并不了解芬兰目前的局势。如果我们不干涉内政,我不认为白卫军会主动进攻我师,但从我们开始调动的那一刻起,这种情况就会不可避免地发生,我师的部队在乘火车调动时,不能保证他们不会被火车颠覆夺去生命,而现在每一步都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况。我恳请您不要下令将部队调往维堡,我们将在集结地完成我们自己的任务,据我所知,这才是主要问题所在。如果卢加团能够在海门林纳集结,我师的分散情况就会得到充分缓解。总之,我必须报告的是,目前发生的事件让我们措手不及,我请求您授权我和师部委员会自主采取行动进行自卫,而不是要求我们提供实际上无法提供的帮助。”
  “维堡的形势非常严峻,必须增加至少一个团的兵力。请您和委员会讨论一下此事,然后今天之内再联系我。”
  “师部委员会的主席扎克列夫斯基同志就在电话旁边,他受权代表委员会报告说,近期不可能指望我师的帮助。明天下午三点,师部代表将召开会议,也许后天我们能派遣一支混成编队去维堡。”
  “我认为此事很重要,也很紧急。请尽快回复。”
  “我已经指定明天下午三点开会了,因为没有火车可以乘坐,无法提前召集来自图尔库等遥远地方的师代表;下一班火车明早九点从图尔库出发,下午两点到达坦佩雷。我们正在尽力加快进度,但部队的分散性是一个障碍。”
  “再见,纳焦日内军长。”

  “再见,斯韦奇尼科夫师长。”

  在这次直通电报联络之前,我收到了一封电报,在此附上副本。

  《电报》

  〔译注:电报往来中的编码因文件分辨率较低无法识别,因此略去〕
  第106师师长:
  请速向维堡派遣皇村团和楚德团。将师部其余兵力集中到里希迈基,守卫海门林纳的军需储备。1918年1月15日。
  军长纳焦日内。政委扎奥涅金。
  第106师师部委员会主席扎克列夫斯基同志与第42军军部委员会委员罗季昂诺夫斯基同志的直通电报联络:
  “请第106师师部委员会主席接电话,军部委员会找他。”
  “他稍后就来。”
  “他本人在哪里?”
  “委员会主席在开驻军会议,和您通话的是师部委员会书记。您有什么需要?”
  “这里是军部委员会委员,主席罗季昂诺夫斯基。您是否知道军部委员会已经将所有权力交给了军长?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您不执行他的命令,去支援瓦萨的驻军,以及派两个团去维堡和其他地方呢?”
  “的确有命令派遣两个团去维堡,其余部队集中到里希迈基,此外,沿海地区的部队必须撤退到坦佩雷。但是,一方面命令是从坦佩雷撤离,同时又要将部队调动到瓦萨、科科拉和坎努斯,怎么可能执行这些命令呢?我师应该获得关于军和师总体情况的准确无误的信息,并在此范围内自行下达命令和采取行动。无论如何,我们的目标不是挥霍我师的部队,而是保持战斗力,与白卫军作战,这个目标的前提是我们的主要目标是自卫,只有在我们把我师分散在各地的部队集中起来,变得更强大时,才能提供帮助。我师的下一步计划是接收来自哈尔亚瓦尔塔的一个炮兵连和尚未来得及从佩波赫亚地区调往图尔库的皇村团部分兵力,之后我们计划将部队调动到塞伊奈约基和瓦萨,并已指示坦佩雷的赤卫队尽快确保通往塞伊奈约基的铁路畅通,在这条路沿线维持电话通讯,并为上述目标准备一辆机车。 所有命令都不可能像下达命令那样迅速得到执行,师长有一个明确的计划,师部委员会的成员都知道这个计划,而且完全支持。那么,在您看来,这是犯了哪一条罪过?”
  “您无权自行安排。请服从军长的一切指令,如有可能,尽快在精神上对士兵施加影响。把师长的计划扔进火炉,执行上面的命令。如果你们还要花上几周时间来议论,敌人就会像捉鹌鹑一样把你们都捉走。别让斯韦奇尼科夫搞他的计划了,也不要告诉委员会,叫他执行军长的命令就是。如果他不愿意,就让他到维堡来,这不是……(中断)所有命令都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请您转告委员会和斯韦奇尼科夫。再见。”
  “这样的话,请指明如何执行军长的命令,他要求全师撤回里希迈基,又在第2098号和第2099号电报中要求从坦佩雷驻军中派遣部队到瓦萨、科科拉和坎努斯,而这些分队的兵力最多不会超过一千人。”
  “我无法指出如何实施,他必须知道——我说的是师长。我认为两百人的分队在瓦萨和其他地方已经足够了。我没时间了。再见。(罗季昂诺夫斯基)”
  直通电报
  军用
  第42军军长:
  “由于以下原因,无法执行肃清坦佩雷并将整个师集中到里希迈基地区的命令:坦佩雷是重要的交通枢纽,如果放弃它将使必须从瓦萨和塞伊奈约基撤离的部队,以及从波里、劳马,甚至从图尔库经由托伊亚拉车站抵达的部队陷入同样困难的境地;此外,坦佩雷是一个由赤卫队控制的工人中心,从这里撤退会使工人们陷入更加危急的境地;最后,如果我们掌握坦佩雷,我们可以在适当增援的帮助下随时向任何方向移动,以夺回我们的阵地。既然掌握着里希迈基和坦佩雷这两个交通枢纽,我们打算将皇村团作为预备队,为坦佩雷而战。斯韦奇尼科夫。师部委员会主席扎克列夫斯基。1918年1月17日。”(无编号)
  电报
  坦佩雷。致第106师师长,抄送师部委员会
  无论如何都不能,也不允许放弃坦佩雷。地区委员会军事部主席,格拉祖诺夫。

  从这些文件中,我个人认为有必要得出这样的结论:军部指挥官是从防御的角度,最重要的是从拯救俄军的角度来评估当时正在开始的斗争的,但当时的俄军并没有面临什么重大的危险。如果连我都认为可以留在坦佩雷地区而不是在里希迈基地区躲避白军,那么维堡就更没有必要担心自己的处境了。在维堡这个地区,白军当时力量薄弱,而且,如果实在有必要,彼得格勒也可以提供帮助。
  再就是,在这些命令中没有哪一条提到过内战或者必须帮助芬兰工人。
  当然,第42军指挥官的命令在评估如果德军登陆芬兰的战略态势和军事防御方面是完全正确的,但这在内战的条件下却是不合适的。
  我的处境变得极其复杂,因为我拒绝执行上级下达的作战命令,并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出充分的政治主动性,我对自己行动的后果负有重大的法律和道义责任。
  还需要关注师部委员会和军部委员会的政治动向。
  以布尔什维克为代表的师部委员会积极参与阶级斗争,为我提供了行动的自主权,而军部委员会则支持第42军军长,似乎不愿干涉内战。
  然后,来自上级的所有命令也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我们对形势的评估不尽相同,只有党内同志个人的主动才能在第一次世界阶级战争中,在布尔什维克党的参与下获得行动自由。
  总之,我只与芬兰地区委员会军事部协调了我的行动,结果我们实现了我们的短期目标。
  与第42军指挥官发生的所有冲突其实都无关紧要,因为,事实上,军长的所有命令,尽管从战略角度来看对俄军和俄国本身的利益都是十分合理的,但我并没有执行将军队撤到里希迈基地区的计划,因为如上所述,这样的计划是不可行的,它是被动的,在运动过程中,部队可能会被白军屠杀和俘虏,而且考虑到俄军和芬兰工人需要必须联合起来反对共同的敌人——资产阶级,执行军长的命令也是没有道理的。
  第42军的指挥官并不了解所有情况,因此自然会犯错误。
  当时驻扎在坦佩雷的芬兰指挥官也是这样理解这些摩擦的。
  1918年1月19日(2月1日)21时25分,芬兰赤卫队总司令部发了一封电报给彼得格勒,收信人是波德沃伊斯基同志,并抄送给人民委员会,内容是关于我和第42军指挥官在同一个问题上存在不同意见的事情。我下令坚守波里,而第42军指挥官却命令放弃波里并向东撤退。芬兰赤卫队总司令部提议将维堡和芬兰东部划归维堡要塞的指挥官指挥,并将第42军指挥部这个无用的、保守的机构解散。
  在同一份电报中,总司令部还指出有必要解散赫尔辛基的陆军总司令部。
  除了第42军指挥部之外,在波罗的海舰队指挥下作战的陆军部队指挥官也在1918年1月17日给地区委员会军事部主席的第99号报告中表达了他对与白军斗争的看法。我摘录了这份报告的原文:
  “我就芬兰的实际情况发表我的看法:
  1)白卫军袭击了我们在芬兰北部的一些驻军;
  2)根据第2102号命令(我不知道有这个命令——作者注),第42军的部队将向南集中。这些部队的安排如下:芬兰边防部队在坦佩雷地区,第106步兵师在海门林纳和里希迈基之间。这个师应该与斯韦阿堡要塞保持固定联系。
  3)我们必须完成的任务如下:
  а)必须用我们的潜艇和水雷保卫汉科和埃克奈斯,抵御白军从北方和西方的进攻;
  б)斯韦阿堡要塞区的战线必须有部队保护,在战略要地,特别是铁路和公路附近,要有相当数量的部队。必须牢记水上结冰的情况,这会极大地便利从侧翼发起的行动和作战。
  в)需要向各个方向派遣侦察队,特别是向锡博和凯拉瓦方向;必须确保斯韦阿堡要塞的指挥部与第106步兵师指挥部协调行动,并与甘古特号(波罗的海舰队的司令部)保持联系;
  г)有关情报等事项……”

  署名:亨里克森(参谋部);参谋长克鲁森施滕。


  这个计划设想在赫尔辛基附近集结俄军,并依靠波罗的海舰队的支持。但事实是,正如我在上文所说,当时俄国陆军和波罗的海舰队都没有面临任何迫在眉睫的威胁。其次,该计划并没有设想与芬兰工人赤卫队采取联合行动来对付白卫军。
  总的来说,该计划在战略上是有价值的,但由于没有后来离开了赫尔辛基的舰队的协助,其价值在很大程度上丧失了,因为芬兰赤卫队既没有潜艇,也没有海上和河上舰队。
  因此,芬兰革命总司令部认为这个计划不合适,而陆军防御指挥部的指挥在战略和政治上也不能令人满意,结果,我的计划被采纳,并在芬兰西部地区实施。
  如此一来,芬兰西部部队的指挥问题就得到了明确的解决,俄国和芬兰两个指挥部达成了协议,将军事大权统一在我的手中。
  但是,从整个芬兰的斗争利益来看,这样做还没有最终解决问题。显然,在芬兰不同地区分散行动只会对白军有利,因此,芬兰其他地区在兵力分配、补给、通讯等方面的行动对芬兰西部同样重要。
  组织指挥力量的问题到此结束,但事实上,从总体指挥的意义上讲,在第一阶段的斗争中,直到俄军从芬兰撤出,这个问题仍然悬而未决。

  г)组织政权


  如上文所述,除了少数例外,革命阶级掌握了整个芬兰南部,包括赫尔辛基、坦佩雷、维堡和图尔库等主要工业中心。
  国家的最高权力集中在人民代表团手中,这个代表团中包括了芬兰社会民主党最杰出的代表。人民代表团在工人总理事会的监督下开展工作,后者由35名成员组成:10人来自党,10人来自赤卫队,10人来自工会,5人来自赫尔辛基的工人组织。前议会主席库莱沃·曼纳当选为代表团的主席;伊里奥·奥伊罗拉当选为外交部长;埃罗·哈帕莱宁当选为军事部长,他的副部长是泰米;托科伊当选为供应部长;卢梅沃科当选为劳工部长。
  曼纳发布了一份呼吁书,声明他是在为自由和独立而战。
  军事部开始组建芬兰赤卫队总指挥部,埃罗·哈帕莱宁被任命为总指挥,奥古斯特·韦斯利(赫尔辛基赤卫队队长)被任命为参谋长。
  在坦佩雷、波里、图尔库、里希迈基、科沃拉和维堡等大城市,地方指挥部也开始组织起来。

Г)至《布列斯特和约》签署,即俄国军队撤出芬兰时的军事行动过程


  а)坦佩雷地区的战斗


  1918年1月19日(2月1日),我以芬兰西部部队指挥官的身份发布了第4号命令,向部队各单位下达了以下指示:
  1)为了对抗白卫军,部队应集中在最重要、最方便作战的地方。
  2)要预测未来的战斗,我军必须考虑芬兰内战的特殊性质,因为在芬兰,白卫军处处包围着我们。
  3)可以调动芬兰赤卫队。
  4)必须安排装甲列车来支援陆军部队。如果铁路交通中断,必须在芬兰赤卫队和当地居民的协助下恢复之。
  我在1月18日(31日)12点55分发送给泰米的报告这样写道:在维尔普拉车站方向发现了白军一个梯队的动向。双方发生了战斗,结果白军被赶回了北面,白军阵亡两人,被俘四十七人。俄军无人员伤亡;芬兰赤卫队一死两伤。与此同时,城镇周围也发生了几次小规模战斗。
  通往波里的铁路线已经修复,并掌握在我方手中。
  在位于坦佩雷和波里中途的考瓦察车站附近,白军和红军发生了冲突,一名赤卫队士兵被打死。
  1月19日,在坦佩雷以北的科凯亚科斯基车站附近,白军试图从维尔普拉方向发起进攻,但被我方装甲列车击溃并追击,穿过吕吕车站,直至维尔普拉。
  从1月18日(31日)起,以下部队抵达坦佩雷市,支援当地驻军:第421皇村步兵团(志愿兵)的侦察兵分队,配有10挺机枪;第114步兵团的约250名志愿兵;一列由芬兰赤卫队在赫尔辛基市自行建造的装甲列车,由几节车厢组成,车厢有薄装甲保护,可抵御步枪和机枪的射击,并装备有机枪;几支人数不等的芬兰赤卫队部队;最后,波罗的海舰队派出了一支由250名无政府主义水兵组成的队伍,他们手持黑色旗帜出现在坦佩雷市,这让芬兰资产阶级十分沮丧,同时也鼓舞了赤卫队和俄国志愿兵的士气。
  水兵们呼吁我把他们送到最危险的地方,很快这个请求就得以实现。(具体情况见下文)
  这样一来,坦佩雷的形势日益稳固。现在可以采取更加严肃的积极行动了。
  1月27日(2月9日)17时35分,格拉祖诺夫同志向波德沃伊斯基同志报告(抄送人民委员会):
  “在1月27日前,我们的形势是稳固的,此时此刻,战斗仍在激烈地进行:胜利正倾向于你们一方。我们正竭尽全力巩固民主的阵地。每一天,我们都在组建新的部队。”
  增援部队的到来给了我们扩大攻势的机会。
  一支赤卫队分队被派往右翼,到奥里韦西至耶姆赛方向支援行动。一支分队被派去沿铁路向维尔普拉示威,并配备了一辆装甲列车。主要的攻击计划从维尔普拉的西面发起,为此,一支由水兵增援的俄军分队携带火炮和机枪,从坦佩雷直接北上,前往库鲁市镇,再前往鲁奥韦西和哈帕迈基车站,以截断在维尔普拉占据坚固阵地的敌军部队。来自第423卢加步兵团的师部委员会委员、准尉斯托尔博夫(布尔什维克)被委以重任,担任该分队的总指挥。
  与这支分队一起志愿前往的还有外交委员会的工作人员波兹南斯基同志,他为分队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在1月23日至2月1日期间,敌我双方在我方各分队行动的各个方向都发生了激烈战斗。
  1月23日,我们的装甲列车驶近维尔普拉站。
  白军的一个分队占领了这个车站,并用步枪和机枪开火,我们在机枪和大炮的支援下,从正面和侧面对他们进行了攻击。
  车站和桥梁被炮火摧毁。
  此时,白军集结了多达两千人的增援,并在大炮的支援下发起了反击,使我们无法占领车站。我们的部队撤回了吕吕站,敌人立即拆除了维尔普拉站和吕吕站之间的铁轨。
  左翼分队在途中通过侦察发现曼纳海姆的部队正在赶来,显然是想包抄沿铁路行动的我军先遣分队。根据我在1月24日23点由左翼分队提供的数据编写的汇报(编号80),可以看出,在鲁奥韦西有大约一千名白军,而库鲁则被一支百人规模的先遣分队占领。
  1月30日,我们的分队到达库鲁,击退敌人后继续向鲁奥韦西推进。当我们接近这个市镇时,侦察兵进行了交火,直到我们的主力部队接近。随后,我军分队与敌军展开激战。水兵损失惨重,无法抵挡白军的反击,开始向库鲁撤退。
  在库鲁-鲁奥韦西地区发生战事的同时,白军在维尔普拉地区集结了三千人的兵力,并配备了大炮和机枪,袭击了我军在吕吕车站的部队,然后对该站发起了进攻。我们的部队则在科凯亚科斯基站附近构筑了防御工事。(以上为我1月29日和31日的汇报。)
  右翼分队前往耶姆赛时,在离奥里韦西二十公里处遭遇了一队白卫军,分队对其发起攻击,并将其击退至耶姆赛。双方伤亡数量共计达到二十人。(以上为我1月31日[2月12日]12时的汇报,第112号。)
  总的来说,我们在坦佩雷地区的战斗目的是把白军赶回塞伊奈约基,并解救我军在北部被俘虏的守备部队。战斗的结果是,尽管由于我们进行积极行动的力量薄弱,行动并不十分成功,但它仍然是具有重大意义的行动——因为坦佩雷地区作为一个主要的工人中心,已经由赤卫队稳固控制,赤卫队没有让白军占领它,从而打开通往赫尔辛基的“大门”。

  б)芬兰西部其他地区的战斗


  就在红军的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坦佩雷地区进行的激烈战斗时,白军则在芬兰西部其他地区,无论是在前线还是后方,展开了疯狂的活动,千方百计地把我军从他们的主要行动目标——坦佩雷市转移开来。
  在这场斗争中,白军的主要注意力集中在夺取芬兰的大型中心城市和破坏铁路上,试图以此阻止我们通过将后备力量从一个地区转移到另一个地区来建立防线。
  在波里-坦佩雷前线,白军的目标是尽快从北部出发,与当地的白卫军会合。为此,他们开始在塞伊奈约基-哈帕迈基地区扩张,一方面向波里方向发展,另一方面利用哈帕迈基-皮耶克塞迈基的交通线(铁路)向芬兰东部(卡累利阿)发展,再进一步发展到索尔塔瓦拉,并分出一支部队前往芬兰中部的米凯利。

  1)波里地区
  直到1月19日(2月1日),通往波里的铁路线一直在我军手中,尽管有时会被敌人中断。
  1月19日的情报显示,一支约有一千人的白卫军部队出现在拉维亚地区,他们以该地(考瓦察车站以北15俄里处)为基地,对波里-坦佩雷铁路构成威胁。
  1月22日,佩波赫亚地区里斯托附近的一座铁路桥被炸毁。
  1月23日,我军一支由两个俄军连和一小部分赤卫队及两挺机枪组成的分队早先即被派去占领诺基亚车站,当日,分队到达拉维亚后攻击了白军,白军约有五百人,一听到枪声就四散逃离了。
  1月24日,一支由两百人组成的赤卫队分队在水兵的指挥下,携带两挺机枪,进攻并驱散了铁路以南劳塔屈莱地区的一支白军分队。
  从这时起,波里-坦佩雷铁路的情况已经恢复正常,且从我在1月23日和25日的报告中可以看出,坦佩雷段的铁路完全由我军支配。
  1月19日起,多达一千人的白卫军与由俄军(包括边防军、水兵和阵地炮兵第二组)协助的赤卫队开始在波里城内交战。
  特别激烈的战斗发生在1月21日,之后白军向北撤退。
  到1月24日,一支由三百人组成的赤卫队分队在俄军的协助下向北推进,占领了一个庄园,经过一场小规模战斗后,11名白军和一车步枪被俘获。(见我1月19日的第205号的报告和1月21日的第87号报告)
  可见,波里地区的战斗分两个方向进行:1)清理坦佩雷—波里铁路,为此,如上所述,坦佩雷的分队通过诺基亚车站、拉维亚市镇前进,而波里的分队则在水兵的领导下前往佩波赫亚和劳塔屈莱;2)保护波里市免受当地白卫军的威胁。战斗的结果是红军取得了胜利。
  1月20日(2月2日),一支以列·鲍·加米涅夫同志为团长的代表团从彼得格勒抵达坦佩雷,准备出国。鉴于坦佩雷以北的前线被白军占领,代表团在我指派的芬兰赤卫队的保护下前往波里。他们于1月21日(2月3日)抵达波里,并从那里向国外进发。

  2)劳马地区
  在此地,根据我1月19日(2月2日)的第4号命令,对白卫军的作战主要由第421皇村步兵团负责,团长布宁任指挥官。但鉴于该地区局势平静,第421团的一个营被临时调往佩波赫亚车站,其他三个营则被调往海门林纳-伦派莱地区,以支援坦佩雷的部队。

  3)图尔库地区
  在这里,部队先由第421皇村步兵团的布拉采尔上校指挥,然后由海军上校翁利亚列夫斯基指挥。水兵主导了此次战斗,目标是图尔库东北25公历处的于莱内地区,那里发现了白卫军的大批分队。白卫军的分队遭到驱散。战败后,这些分队可能在坦佩雷-波里铁路周边继续活动。
  1月26日(2月8日),白军利用我军部队向东北方向转移的机会,于15时袭击了利佩托岛上的炮台和哨所。24小时后,白军占领了该哨所,并在岛上筑起了防御工事。一艘炮艇和一支 150 人的分队被派去对付他们(见我1月27日的第87号报告),结果是图尔库附近的白军被消灭。

  4)海门林纳地区
  1月21日(2月3日),白军和红军在海门林纳地区发生冲突,结果白军一方有一人被打死,十人被俘。此外,还缴获了武器。(见我1月22日的第26号报告)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被驱散的白军偶尔会破坏坦佩雷-里希迈基段的铁路。
  第40工兵团在第421皇村步兵团抵达后被派往维堡。

  5)里希迈基地区
  此地的白卫军从里希迈基东北方向露头,但很快被第424楚德步兵团的部队击退,向北撤退。

  6)赫尔辛基地区
  1月28日我军收到情报称,在赫尔辛基以西10公里的阿尔贝里地区发现了白卫军,于是第34大队的志愿兵和芬兰赤卫队组成了一支分队前去消灭他们。
  当他们接近阿尔贝里时,白军约有四五百人,他们在石制建筑物中筑起了防御工事,并用步枪开火。为了取得胜利,只有步枪和机枪的红军分队从赫尔辛基调来了炮兵。战斗的结果是,我军有两名水兵阵亡,三名士兵和二十名赤卫队成员受伤。(见我1月29日的第106号报告)

Д)战役的组织准备
  军力分配的命令



  我们可以从芬兰西部地区的事件概述中看到,除了曼纳海姆将军的主力部队从北部威胁坦佩雷之外,白军还在各地试图削弱红军的抵抗。
  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典型的内战手段,表现为保卫地方目标、广泛开展游击战和破坏交通。
  虽然一开始我试图将我军在芬兰西部所有部队的零散行动统一起来,但我的领导最终仅限于宽泛的指令,这一点从给芬兰西部部队的第4号命令中可以看出。
  但是,除了清剿芬兰西部的小规模战斗外,我还计划在主要作战方向,即坦佩雷-塞伊奈约基采取重大进攻行动。
  为此,我把第421皇村步兵团集中在伦派莱-海门林纳地区,从而把我第106步兵师的所有部队沿着坦佩雷-里希迈基铁路编成了梯队。然后,我在坦佩雷逐步集中了来自赫尔辛基和坦佩雷地区的芬兰赤卫队,最后,赫尔辛基地区委员会军事部向我派遣了水兵和陆军志愿兵增援。
  考虑到这一切,以及来自白军的威胁,我已经开始了广泛的战略行动,但仅限于芬兰西部地区。
  2月15日(28日),我向芬兰西部的部队发布了第8号作战命令:

  1)白军的大部队正在瓦萨-塞伊奈约基-哈帕迈基-于韦斯屈莱-米凯利-索尔塔瓦拉-安特列亚一线集结。
  与此同时,小分队散布在芬兰各地,时而发起暴动。
  2)为了果断击退北方的白军,并压制他们在境内的行动,我将部队部署在以下战区:坦佩雷、波里、图尔库、海门林纳和赫尔辛基。
  а)坦佩雷战区
  该战区部队的指挥官(即第106步兵师指挥官)是布拉采尔。
  该战区向西延伸至以下列地点为边界的一条线:考哈约基位于山脉以东的部分、克里斯蒂娜城,途经洛希科斯基、佩波赫亚到梅尼斯特,然后向东途经托伊亚拉车站、波赫亚、哈维斯托、皮耶克塞迈基(所有地点均不含)。
  该区部队的当务之急是占领哈帕迈基车站,以切断白卫军在基地和于韦斯屈莱之间的联系。
  б)波里战区
  总指挥部设在波里。
  部队指挥官是彼得格勒边防军第3师师长。
  该战区向西延伸至坦佩雷战区的标示线,从考哈约基到梅尼斯特(含所有地点),然后到劳马(含)。
  该战区的部队负责攻占克里斯蒂娜城。
  в)图尔库战区
  总指挥部设在图尔库。
  部队指挥官是海军上校翁利亚列夫斯基。
  该战区北面和东面的边界是一条经过劳马、梅尼斯特、佩雷车站、约恩苏、奇普拉、埃克奈斯到汉科的线路(含除劳马外的全部地点)。
  目标:消灭整个地区的白卫军,并逐步用本战区的部队增援坦佩雷和波里地区,使其腾出兵力来积极打击北部的白卫军。
  г)赫尔辛基战区
  总指挥部设在斯韦阿堡要塞。
  该战区的部队指挥官是斯韦阿堡要塞的指挥官。
  战区边界:西边是一条经过奇普拉、努梅拉、许温凯直至奥里马蒂拉,然后到科沃拉-科特卡(含所有地点)的线。
  目标:消灭整个地区的白卫军,并逐步向坦佩雷和波里地区增派部队,使其腾出兵力,积极开展打击北部白卫军的行动。
  д)海门林纳战区
  总指挥部设在里希迈基。
  部队指挥官是第424步兵团团长。
  该战区的边界与上述战区相邻,维堡一侧的边界线为皮耶克塞迈基-米凯利-科沃拉(含全部地点)。海门林纳地区的部队将作为战略预备队,由我直接调遣。该战区的大部分部队应集中在海门林纳、里希迈基和拉赫蒂地区,特别是作为铁路枢纽的里希迈基。
  3) 驻扎在所有这些地区的赤卫队隶属于我任命的各指挥官,必须尽快采取措施组织赤卫队。
  4)考虑到芬兰内战的性质——我们四面被白卫队包围,而我们可以利用芬兰赤卫队——因此必须找到进行内战的方法:
  а)通过一切可能的方式与所有邻近的驻军取得联系,不时报告辖区内发生的所有情况;
  б)为此,有必要尽可能在各车站备好值勤的军用列车,其组成如下:一个步兵营、八挺机枪和两门火炮,在远离铁路的地方,还要备好足够数量的载具来运送步兵;
  5) 各区部队的指挥权应由本战区的指挥官与委员会或苏维埃共同担负。对于所有的军事行动问题,指挥官应向我报告,在其他问题上,应向芬兰地区委员会军事部报告。
  6)芬兰的行政机构:
  а)芬兰西部第42军的军需机关设在维堡,斯韦阿堡要塞的军需机关和第42军的金库设在赫尔辛基;
  б)芬兰西部的粮店设在海门林纳、赫尔辛基和图尔库;物资仓库(被服库)设在科沃拉;
  в)第38炮兵场位于里希迈基,分场位于海门林纳,其他火器储备分场位于维堡;
  г)医院:第106步兵师第一医院位于海门林纳,红十字会的分部位于波里、坦佩雷、海门林纳、图尔库、赫尔辛基和里希迈基车站。
  7)紧急报告——不分昼夜、中午和午夜,全天24小时。
  8)总指挥部设在海门林纳。我的副手是布拉采尔(坦佩雷部队的指挥官)和翁利亚列夫斯基(图尔库战区的指挥官)。
  签名如下:我,然后是参谋长维诺格拉多夫和第106步兵师师部委员会主席扎克列夫斯基。

  可见,我军从芬兰西部地区与白军的小规模冲突逐渐转向了在长达130公里的战线上进行大规模有组织的斗争,而后方地区(同样是内战的另一种战线)从北到南延伸约120—125公里。
  从上述命令中可以看出,我们采取的不是广泛的进攻行动,而是半进攻性质的斗争,重点注意清理芬兰南部地区的白军。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没有足够的兵力向北部发动广泛进攻。
  必须指出的是,在防御行动中,我仍然可以使用所有的俄军部队,但在进攻行动中,我只能依靠志愿军和芬兰赤卫队。前者数量不多,而后者仍然处于组建阶段,他们还很容易动摇,缺乏稳定性,更擅长防守而非进攻。
  其次,与本地白卫军作战和守卫交通线的任务占用了志愿军和芬兰赤卫队的大量兵力。
  上述命令发布后,一部分部队继续准备执行收到的任务,一部分部队则已经开始执行。
  大约在二月底,战斗的问题不仅再次出现在芬兰西部,而且出现在红军占领的整个地区。
  必须指出的是,当斗争的规模很大,已经席卷整个芬兰时,每个地区都不可能单独进行斗争。但在这种情况下,从俄国运往芬兰的所有物资都被距离较近的地区,特别是维堡地区取走了,而与此同时,维堡地区的事态严重性却远不如坦佩雷和整个芬兰西部地区。维堡地区实际上是由第42军指挥官领导的。芬兰中部地区仍然没有任何领导。
  我明白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当芬兰西部地区的形势还非常稳定时,我向地区委员会军事部提出了这个问题,主席格拉祖诺夫同志开始与芬兰参政院和彼得格勒方面(也就是波德沃伊斯基同志)进行谈判,着手解决这个问题。
  大约在二月的二十几号,我和格拉祖诺夫同志通过直通的休斯式电报机进行了一次谈话。
  格拉祖诺夫同志表示,彼得格勒提名叶列梅耶夫担任总司令,维堡和芬兰西部地区,也就是第42军指挥官和我,应服从他的指挥。
  格拉祖诺夫同志不同意这个计划,他与我一样认为从彼得格勒指挥会很困难,最好从芬兰进行指挥。
  因此,军事部决定任命我为芬兰境内所有俄罗斯志愿军的指挥官,至于赤卫队的领导权,我需要与芬兰总司令部达成一项协议。
  几天后,我被召到赫尔辛基,此事最终以这种形式解决:芬兰赤卫队所有部队的总指挥由军事部长埃罗·哈帕莱宁掌握,我被任命为他的助手。由此,哈帕莱宁和我(指挥在芬兰活动的俄罗斯志愿军)统一了对芬兰所有部队的作战指挥权。
  我把芬兰西部部队的指挥权交给了我的副手布拉采尔同志,并带着我的指挥部迁往赫尔辛基。

Е)至3月1日时的俄军情况


  二月底,俄军的战斗力,也就是支援芬兰赤卫队作战的能力发生了重大变化,而且是越来越糟。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首先,根据《布列斯特条约》,苏维埃政府决定撤出俄军,并且德国可能进行干涉,这立即造成了志愿军(包括指挥人员和士兵)的流失。
  其次,战斗的严峻程度和损失使人怀疑能否轻易战胜芬兰白卫军。
  最终,3月2日(15日),地区委员会军事部发布了第40号命令,其中规定:
  1)从3月15日起,在芬兰的旧军队应被视为已经撤销;
  2)所有希望捍卫革命和工人阶级利益,不把个人利益凌驾于革命和社会主义利益之上的人,都必须做好准备,加入苏维埃红军,坚决抵抗白军、德军和资产阶级篡夺者。
  这个命令最终推动了俄军撤离芬兰,甚至连志愿军也是如此,因为许多人本来只是因服役而被束缚在芬兰,现在有机会回家了。
  很多人,即使是那些忠诚于革命的人,他们对回家的渴望也压过了对国际主义的倾向。
  2月20日左右,军事部主席格拉祖诺夫同志和我就部队各单位的薪金问题进行了直通电报交谈(1918年1月15日[28日]列宁同志签署的彼得格勒军事革命委员会命令规定,每名赤卫队员每月应领取50卢布),我回答说,我只将波里、图尔库、坦佩雷、海门林纳和里希迈基等实际与白卫军作战的卫戍部队列入了赤卫队。我已经从清单中剔除了阵地炮兵、第106步兵师的所有炮兵和以及后方机构,我将解散这些建制,因为它们对保卫革命毫无用处,甚至是有害的。这些团将重新编成两个营的编制,其中一个营是志愿军,从3月1日起,第106步兵师可以全部解散,只留下志愿军部队。届时,我将使赤卫队的规模达到可观的程度。从3月1日起,所有剩余的志愿兵每月都将领取待遇相同的50卢布。
  从这次通过休斯式电报机进行的实在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在芬兰赤卫队如此严峻的时刻,俄军的部队发生了彻底的蜕化,而一些部队的崩溃自然会影响到其他部队。
  总的来说,可以说到三月初,芬兰西部部队中的志愿军人数不超过一千人。
  随着俄军开始从芬兰复员和撤离,内战的第一阶段结束了,这一时期的特点可以描述如下:
  1)为保卫工人阶级而与芬兰白卫军进行的斗争,几乎完全是在俄国军官、士兵和水兵的领导下由俄军进行的。
  2)由于曼纳海姆将军镇压红军起义的所有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因此在前线和后方地区都取得了对白军的一系列胜利,这让曼纳海姆将军和芬兰白军政府确信,必须更加认真地组织起来以取得胜利,同时也给芬兰工人留下了深刻的道义印象。
  3)白军起初成功的俘虏俄军、夺取武器及军事资产的行动被迫停顿。
  4)由于争取到了反应的时间,芬兰赤卫队得以进行一系列组织,为进一步与白卫军作战做好准备。

Ж)第二阶段:从俄军撤离到德军登陆(3月1日至4月6日)


  а)芬兰赤卫队的组建和组织


  德国强迫苏维埃俄国接受布列斯特和约,以及与俄军撤离芬兰同时发生的复员潮,这些情况无疑使芬兰赤卫队和芬兰工人政府处于非常困难的境地。
  内战伊始,我就预见到俄军有可能减员,并认为有必要建立一支强大的芬兰赤卫队,因此在1918年1月15日(28日)给芬兰西部部队的第二道命令中,我就下达了以下指示:
  “随着老兵退役,俄军部队的兵力在不断减少,必须尽可能组建一支新军队,考虑到以上情况,我下令:
  1)根据芬兰赤卫队的建议,立即将芬兰本国士兵编入俄军行列:每个步兵连10人,每个炮兵连和每个机枪班组5人,以确保各团的芬兰志愿兵总数不超过200名步兵和30名炮兵。
  2)志愿兵应准备在炮兵连、步兵连和各支队中服役,但不能用于总务事宜。”
  根据这一命令,在芬兰西部所有地区的俄军部队加强了对芬兰教官的培训。但与此同时,芬兰赤卫队的一些独立支队也在没有明确计划和体系的情况下组建起来,这些组建工作由芬兰人自己完成,我们俄军教官并未干涉,只是给予了指导和建议。
  芬兰赤卫队在芬兰各地组建,当然,动员并没有任何计划可言,但不仅是党员,工人和农民也在听说宣布动员的消息后加入了芬兰赤卫队。
  在芬兰赤卫队组建的初期,他们非常薄弱——赤卫队战士在战斗中很容易受影响,没有做好与白军作战的准备,但同时又非常守纪律。为了提高芬兰赤卫队的战斗力,当时我们必须请求上级派遣俄国赤卫队的水兵和意志坚定的士兵加入芬兰部队。
  不过,到了第二阶段,芬兰赤卫队的组织情况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有了显著改善。
  2月20日,我在坦佩雷通过直通电报与格拉祖诺夫同志进行了交谈,我报告说,坦佩雷的芬兰赤卫队目前只有300人,但到3月1日,他们的人数将增加整整30倍,其中包括炮兵、机枪兵、骑兵和其他辅助部队。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组建芬兰赤卫队的工作是多么紧张激烈,需要同时在前线和后方地区与白军进行斗争。
  赤卫队中指挥员和教官的短缺尤为明显。
  除采取了培训初级教官的措施外,部队还在赫尔辛基和瑟尔奈宁开始组织特别军事学校。(《给芬兰赤卫队部队的命令》第18号,3月28日[4月10日])
  在瑟尔奈宁开办了步兵学校、机枪兵学校、炮兵学校、骑兵学校、工程学校和航空学校。梅德韦杰夫同志(后在红军总参谋部任职)在教官培训方面发挥了突出作用。
  随后,我向彼得格勒发出了借调教官到芬兰赤卫队服役的请求:10名在指挥部服役的军官,以及炮兵、机枪兵及工兵各20人。但从彼得格勒来的人数非常少。
  武器方面,从俄国运来的数量和撤离芬兰的俄军转交的数量已经足够使用。
  总的来说,赤卫队从俄国得到了大约五万支步枪、两百挺机枪、多达五十门火炮和几架飞机,以及相应数量的弹药。
  随后,赤卫队在解除白卫军武装时又获得了一些武器。

  б)作战行动的进程


  当我到达赫尔辛基市并了解了整个芬兰的形势后,我确信,尽管形势相对来说还可以接受,但要在全芬兰范围内组织斗争,仍然需要做大量的工作。
  有两个情况特别需要严肃对待:1)在维堡地区形成了危险的局势;2)我方完全缺乏在内战中采取主动和被动行动所需的战略储备。
  维堡地区的危险局势部分是由行动缺少配合造成的,尤其是在第42军军长离开维堡后,这条战线的指挥部无法用自己的部队完成任务。必须从彼得格勒调兵增援该地区。
  到2月6日(19日),白军已经占领了维堡附近的哈图拉地区,并威胁到维堡东北10公里处的祖利拉村。2月7日(20日),白军摧毁了维堡东南12公里处的凯梅雷车站的桥梁。2月16日(29日),白军以小股部队袭击了维堡东南15公里处的戈利齐诺车站。
  〔*注:此处的部分地名无法核实,因为这些芬兰地点位于如今已割让给俄罗斯的领土内,部分地点已经更名或荒废,缺少资料。〕
  由此可见,维堡地区的战事令人深感忧虑。由于海路不通,我们特别需要铁路与俄国进行联系,也需要利用铁路从芬兰撤出俄军和贵重财产。
  然后,在芬兰中部地区,白军在3月20日已经占领了米凯利市,而且白军还在继续前进,一直推进至直到三月初还在我军手中的曼蒂哈尔尤车站。
  从整个局势来看,我清楚地认识到,白卫军占领了哈帕迈基车站并夺取南边的维尔普拉车站以稳固对前者的控制,然后开始沿铁路向皮耶克塞迈基推进。在这里,通过动员组成了新的编队,并通过米凯利将屏障进一步向南移动,以威胁赫尔辛基-维堡铁路,并将红军从主要地区转移开。这一点很明显,因为白军在这一地区并不特别活跃。而在卡累利阿地区的积极行动表明,白军希望中断这里的交通。

  в)积极的防御计划


  考虑到当前的全部情况,我们制定了一项计划,其中包括以下目标:在维堡地区积极防御,并保障维堡-彼得格勒铁路线,主力部队则在哈帕迈基方向采取果断行动,占领这个铁路枢纽,切断白军在瓦萨地区间的交通线,以消灭白军基地。
  为执行这一计划,1918年3月3日(16日)向俄罗斯志愿军和芬兰赤卫队发布了第15号命令,我在此提供命令全文。

  机密
  地图比例尺 1dm:7½km

  1) 白卫军主力集结在瓦萨、塞伊奈约基、哈帕迈基车站、于韦斯屈莱、米凯利、索尔塔瓦拉、安特列亚一线,强大的先头部队向南方推进,小股部队散布在芬兰各地,不时发动暴动。
  白卫军在黑诺拉-曼蒂哈尔尤和安特列亚地区尤为活跃,这表明他们希望夺取连接芬兰和彼得格勒的铁路线,以分割芬兰西部和东部的部队。
  2) 我命令芬兰所有部队在3月3日至9日(含)期间开始准备进攻,而在3月10日全面发起总进攻,以击败白卫军,夺取瓦萨-索尔塔瓦拉铁路线,主要是哈帕迈基-皮耶克塞迈基路段。
  3)部队的进攻分配如下:
  А)芬兰西部
  部队指挥官:萨尔梅拉同志
  副手:瓦斯泰因同志和布拉采尔同志
  指挥部:坦佩雷
  该地区包括来自图尔库、波里和海门林纳地区的部队,与中派延奈地区(此地区属于芬兰中部地区)相隔开来。
  该地区部队的首要任务是占领哈帕迈基车站。
  Б)芬兰中部
  部队指挥官:哈苏同志
  副手:罗伊内同志
  指挥部:科沃拉
  该地区东面以萨沃利彭-拉彭兰塔-西莫拉线(包括以上各地)为界。
  该地区的部队负责占领米凯利和皮耶克塞迈基车站。
  В)芬兰东部
  部队指挥官:巴克曼同志
  副手:弗拉基米罗夫同志
  指挥部:维堡
  该地区部队的任务是确保芬兰和彼得格勒铁路交通的安全,并在白卫军向其他战线调动兵力的情况下,积极采取行动,通过果断行动夺取伊马特拉和安特列亚,并在可能的情况下夺取伊马特拉-许塔拉车站前沿的塞马湖和拉多加湖之间的地峡。
  Г)战略预备队
  里希迈基预备队指挥官:格伦奎斯特同志
  赫尔辛基地区预备队:
  预备部队集中在海门林纳-里希迈基一线和波尔沃的主要据点,听从总指挥调遣。
  4)在所有地区,俄军志愿部队都隶属于指定的部队指挥官。
  5)各部队指挥官注意:
  а)仔细侦察白卫军部队;
  б)通过一切手段与邻近地区保持联络,以避免被包围;
  в)开始进攻时,要拥有足够强大、经历了持续训练的后备部队;
  6)每天两次通过电报定期提交行动报告:上午10点前和晚上8点(20点)前。
  7)每月两次派信使送来:
  а)俄军和芬兰部队的战斗编制情况,分为步兵(士兵和机枪数量)、炮兵(火炮数量)、骑兵(士兵数量),以及航空兵(飞机数量);
  б)装甲列车及汽车上的火炮和机枪数量信息,以及通信设备(尤其是休斯式无线电台)的信息,以及
  в)我方部队及白卫军的详细位置示意图。
赫尔辛基市总司令部
签名:芬兰全军总司令 埃罗·哈帕莱宁
   副总司令 斯韦奇尼科夫
   参谋长 韦斯利
1918年3月3日12时发出。参谋长。盖章。


  为了执行这个命令,必须进行相应的重新部署,为此最重要的是在里希迈基地区建立一支战略预备队。根据我们当时的计算,在总数约为5万至6万人的俄军和芬兰赤卫队(不包括在芬兰全境执行守备和警卫任务的约一半赤卫队人员)中,至少有1万名士兵可以分配给战略预备队。但在努力实现这一要求的过程中,总司令部遭到了前线指挥部意想不到的反对。当然,前线指挥部的处境非常困难——寒冷的冬季,敌人有可能在各个方向上移动,这迫使还不能进行正规战争的赤卫队布置大量哨兵队,努力占领和保卫一切地点。
  通过向白军让出一些定居点的方式,我军本有可能撤回一些兵力来充实预备队,但这并没有实现,因为芬兰赤卫队离开城市和村镇时,他们的家人和所有家当也一同离开了。这一切不仅造成了负面的精神印象,也使部队丧失了机动能力。
  为此,只能从芬兰中部地区和赫尔辛基地区调拨预备队,但动用赫尔辛基的部队有很大风险,因为在该地区零散分布的白卫军力量很强,此外,德军是否会登陆的问题也悬而未决了几个星期。

  г)转入进攻


  然而,第15号命令并没有被取消,部队在全部四百公里的战线上展开了攻势。
  结果,前线到处都发现了敌人坚固的防御阵地。俄军的缺席大大降低了赤卫队的积极性,因为他们还没有准备好进行大规模的进攻行动;此外,这个原因也导致极度缺乏有经验的指挥人员;俄军教官只有几十人。
  总的来说,赤卫队的攻势当然失败了。不过,这次攻势也有好的一面,即:1)在几乎没有俄军的情况下,赤卫队不仅能够进行防御,还能展开积极的进攻行动;2)通过进攻,我方弄清了敌人的兵力和态势,再加上抓获的俘虏提供的情报,使赤卫队有了全面的认识和方向;3)从道义和政治上明确了白军迟早会被击败的前景,明确了白军无力应对赤卫队起义的事实。
  外国作者认为这些攻势中有俄军的军事存在,这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因为当时整个芬兰的志愿军人数不超过一千人,而且他们还需要控制住彼得格勒-赫尔辛基铁路线,使得俄军和军队资产能够撤往俄国。
  当然,白军也曾试图反过来攻击赤卫队,但没有取得明显的效果。

  д)第二阶段结束;白军和赤卫队的计划


  赤卫队大规模进攻的失败表明,必须把关键行动推迟到更温暖的春季。
  更有说服力的论据是,随着天气转暖,赤卫队的进一步准备工作正在稳步进行,这也让赤卫队对本方战线的稳固程度充满信心。
  这里,我引用总司令部于3月22日(4月4日)紧随第19号命令发布的一道很有意思的命令。

  在春季和夏季,海军舰队和内湖船队的船员可以更有效地用于在与白卫军的战斗中增援陆军。因此,在前线应立即开始训练未来的海军陆战队士兵,并为此征用所有汽船和平底船。
  应在图尔库、赫尔辛基和维堡组建海军陆战部队,为此应在每个地点征用12艘汽船和尽可能多的快艇、摩托艇和平底船。在新考蓬基,汽船的数量应为6艘,并配备最精良的武器装备。
  在海门林纳为奈西湖和皮海湖组建内湖船队;在拉赫蒂为派延奈湖组建内湖船队;在拉彭兰塔为塞马湖组建内湖船队。
  之后为签名:泰米、斯韦奇尼科夫和奥·韦斯利。

  这项命令是在德军登陆芬兰前三周下达的,当时赤卫队还坚信威廉的刽子手不会阻止工人们为自由和独立而战。
  这样,赤卫队总司令部就为即将到来的春夏季预定行动做了一切准备。
  然后应该指出的是,在此期间,大约在三月底,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俄罗斯志愿者都离开了俄军,加入了芬兰赤卫队,因此在事实上和法律上都不再被视为“俄罗斯士兵”。
  四月初,不仅完成了俄国陆军、政治组织和军事财产的撤离,而且俄国舰队的主力也安全离开赫尔辛基前往喀琅施塔得,而停泊在赫尔辛基的英军潜艇则被炸毁。
  斯温胡武德政府看到曼纳海姆的镇压努力毫无作用,最终向德国政府求助,威廉皇帝下令向芬兰派遣两千人的远征军,在德国舰队的协助下,远征军于四月初在汉科、赫尔辛基和洛维萨地区登陆。
  芬兰的第二阶段斗争就这样结束了,赤卫队艰难的第三阶段,也是最后一个阶段开始了,德国人、瑞典人和芬兰白军以优势兵力进攻芬兰工人,而俄国由于在布列斯特和约后缺乏力量,无法再提供任何帮助。
  总体而言,第二阶段的特点是:
  1)芬兰赤卫队最终形成了有组织的部队。部队总人数达到60000人,其中30000人在芬兰全境执行卫戍和警戒任务。
  2)随后的布列斯特和约削弱了芬兰赤卫队的力量,因为俄军从芬兰撤出,俄国失去了帮助芬兰赤卫队的可能。
  3)赤卫队的坚守和成功的防御组织使俄军能够有序撤离,这为苏维埃俄国保存了大量的党派力量和革命士兵,这些人后来被用来组建俄国红军,并在俄国内战期间在各条战线上作战。
  4)在两个半月的战斗中(从1月15日至4月1日),赤卫队胜过了白军,白军政府向威廉皇帝求助一事也证实了这一点。
  据英国《晨邮报》1920年报道,德国要求芬兰支付1.27亿芬兰马克,以感谢其帮助芬兰摆脱布尔什维克。
  5)整个芬兰赤卫队的总领导权掌握在前俄军总参谋部的军官手中,这是对德国和瑞典军队强大的教官以及俄军总参谋部瑞典裔白卫军军官的一种制衡。

3)第三阶段


  а)德军为登陆芬兰所做的准备


  在内战最初期,白军在瓦萨站稳脚跟后,就首先向瑞典政府寻求帮助。但瑞典被迫拒绝官方援助。这种情况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从瑞典社会民主党所采取的立场来看,瑞典资产阶级不愿冒险引发本国的内战。难怪当时在芬兰一直流传着一个谣言,说瑞典工人正在组建一支五千人的队伍来帮助红色芬兰。至于武器和志愿者的援助,这对瑞典来说是很正常的,但显然俄国一方认为自己不能对红色芬兰采取同样的行动。
  因此,芬兰白卫军政府意识到不能仅仅依靠瑞典的非官方援助后,于是向德国寻求帮助。
  有说法认为,曼纳海姆将军没有扮演任何政治角色,对自己的政府持反对态度,并一度希望依靠自己的军事力量,甚至似乎反对与任何人分享他未来的荣耀桂冠,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因为在二月底,曼纳海姆在访问芬兰卡累利阿期间就向部队发表了号召书,他指出,他们(白卫军)可以期望得到德军的帮助。这显然提振了当时已经低迷的芬兰白卫军的士气。
  早在二月底,赤卫队中就开始流传德军即将登陆芬兰的传闻。
  德国人决定向芬兰派遣军队以恢复秩序,并计划将奥兰群岛作为德国舰队驻扎和陆军登陆的基地。
  二月底,我在去赫尔辛基之前与格拉祖诺夫同志通过直通电报进行了交谈,当时我询问他德国人将在奥兰群岛登陆的传闻,格拉祖诺夫同志回答说,没有特别的数据可以用来判断登陆的情况。图尔库前沿阵地军事部的成员告诉他,除了无线电报之外,他们与奥兰群岛没有任何联系,所以他们也只能依靠传闻和无线电报信息,而这些信息可能是挑拨性的假消息。然后他告诉我,几天前在(图尔库地区的)埃克雷湾附近看到了瑞典船只,其中有一艘巡洋舰、一艘驱逐舰和一艘轮船。从轮船上放下了一艘小艇,几名水兵靠近岸边,他们登陆后朝着斯图雷村走去,据说他们随后通过当地居民向埃克雷的通讯处传达了最后通牒,要求对方撤离岗位并留下财产。
  此外,在赫尔辛基的直通电报交谈当天,我们收到了来自奥兰群岛的无线电报,大意是瑞典提出了最后通牒,要求我军撤出芬兰、恢复被推翻的参政院,彼得格勒也对此作出答复说,瑞典不应干涉俄国事务,并强调瑞典应该知道俄国已经下达了全面复员的命令。
  然而,当时人们已经感觉到,虽然《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约》已经签署,但实际上德国人和俄国人都不会真正履约。
  德国人早在一月份就开始将他们的猎兵、军事装备和武器转移到芬兰,此后也继续提供事实上的援助。
  德国人希望使芬兰成为其附庸国,但他们担心英国人在摩尔曼斯克沿岸采取行动,夺取彼得格勒和波罗的海舰队,所以相应的尝试停滞了。这样做的目标显然是在北方战线上与芬兰白军联合对抗之前已经派军队占领了芬兰的俄国人。
  诚然,芬兰社会民主党人在三月初仍然希望通过派遣代表团来阻止德国干涉芬兰事务。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的代表们曾来赫尔辛基和坦佩雷了解芬兰赤卫队的情况,这使得他们相信了这一点。但这些代表犯了错误,误导了芬兰的左派。
  芬兰左派最终被当时的情况,即德军推迟了登陆决定一事说服了。
  的确,还需要考虑到几个论据,它们认为德军要么根本不会进行登陆,要么只会在图尔库前沿阵地附近登陆:
  1)三月初,德国人占领了波罗的海各省份、乌克兰、波兰和顿河,并在西线准备大举进攻;因此,他们甚至无法抽出两万名步兵来镇压芬兰的起义。
  2)与此同时,俄军仍能与德军作战,特别是能够在波罗的海舰队潜艇的帮助下进行海岸防御。
  显然,苏维埃政府当时就意识到,立即撤离我们的陆军和海军将导致芬兰被德国占领。
  芬兰地区委员会和波罗的海舰队也理解这一点。
  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在三月底和四月初撤出我们的部队,同时采取措施加强芬兰赤卫队的力量,并为其提供食品、军事物资和武器。我们的目标是尽可能在不造成严重后果的前提下用芬兰赤卫队取代俄国军队。白卫军士兵们一直在说俄国军队变成了芬兰赤卫队,这种说法是有道理的。
  白军的指控依据是,甚至连俄军的指挥部(也就是斯韦尼奇科夫等人)都还留在芬兰。
  诚然,无论是各国的白军报纸还是我国自己的报刊都坦率地强调,在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的和平谈判中,双方达成的承诺很难得到完全遵守,这就给了德国人对芬兰白军提供积极援助的权利。
  三月初,此时已经传出德国军队将在奥兰群岛登陆的消息,芬兰革命政府试图与德军指挥部进行谈判,并派出了一个三人代表团前往奥兰群岛。然而,这些谈判没有取得任何结果,因为德国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在奥兰群岛登陆后,德国人发布公告称,他们是作为芬兰人(当然不是红色一方)的朋友和盟友来到芬兰的。
  3月12日,德军开始向图尔库推进,有200人乘雪橇穿过冰面。
  这一情况引起了红色芬兰的极大恐慌。它的政府发布了一份由曼纳签署的告民众书,要求各个派别都必须全力以赴,与德国的干涉进行殊死搏斗。
  然而,德军在奥兰群岛的登陆和乘雪橇前往图尔库的活动只不过是简单的武装游行,目的是转移赤卫队的注意力,以便在北方白军采取积极行动时拖延他们。
  事实上,德军与白军指挥部协调行动后,把主力登陆部队实际部署在汉科、赫尔辛基和洛维萨地区(下文会进行阐述),目的是打击赤卫队的后方,并与白军一起将赤卫队包围在芬兰西部地区,切断他们与芬兰东部和彼得格勒的联系。
  四月初,当包括海军在内的俄军撤出芬兰后,德国政府命令东线指挥官鲁登道夫将军镇压芬兰起义。鲁登道夫将军指示冯·德·戈尔茨将军为此组建一支由2万人组成的占领军,其中包括猎兵营、骑兵和轻重型火炮。
  根据传言,德军在奥兰群岛登陆后就开始了登陆准备工作和登陆作战部队的训练。
  在叙述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阶段的作战行动之前,我认为有必要先谈谈芬兰红色政府在这个阶段的情绪,以及在德国占领军登陆之前交战双方在前线的情况。

  б)红色芬兰政府、它的情绪以及对德措施


  如上所述,芬兰人民全权代表苏维埃在总工人苏维埃的监督下开展工作。然而,此时的社会民主党内部并没有完全达成一致。
  尽管有德军干预的威胁,但党内还是出现了派别,而且俄军的撤出和执政的党内部缺乏团结使得派别的出现变得尤为容易。
  在俄国布尔什维主义的影响下,党内的一部分人采取了更左倾的立场,并试图在其他派别中占据主导地位。他们坚持必须与资产阶级进行坚决的斗争,但这种倾向并未得到党内大多数人的支持,并且,尽管在以曼纳为首的左翼团体的影响下,颁布了与苏维埃宪法相似的宪法,但民主倾向仍然压倒了左派实施无产阶级专政的愿望。
  即使白军对赤卫队成员及其家属进行了镇压(枪决、肢解等),也没有动摇红色政府坚定的民主纲领,直到战争结束红色政府也没有提议通过引入死刑的法律。
  宪法草案交由“全国立宪会议”处理。
  政府在解决土地问题上进展缓慢,尽管一切情况都表明:有必要采取一种措施,把为白军部队提供了大量骨干力量的农民吸引到红色政府一方,使白军疲于奔命,不仅在形式上,而且在实际上使农民与工人阶级建立紧密联系。
  在这种情况下,曼纳和他的同志们倾向于苏维埃俄国并受到布尔什维克党的影响,同时另一个强大的社会民主党人团体形成了,其中包括社会民主党报纸《工人报》的编辑坦纳。这个派别不仅拒绝深化革命,甚至拒绝支持革命,因为在它看来,革命正在发生恶劣的转变,违背了工人阶级的利益。
  党内还在谈论一群新的“修正主义者”,他们提议与据称已经开始的无政府状态作斗争。其他社会主义者则大多处于消极状态,任由革命派自由行动;而这些革命派中的很大一部分人无疑是“机会主义者”。革命派依靠芬兰赤卫队,然而,由于社会民主党人之间的内耗,赤卫队无法在斗争中表现出足够的坚定性和积极性,也无法通过自己的推动力把那些没有直接加入赤卫队的革命派团结到共同的目标上,并把具有革命觉悟的群众吸引到自己的阵营中来。
  现在,在1923年,我们可以确信地说,芬兰社会民主党拒绝在议会中支持共产党,而在“统一战线”问题上,他们同意与共产党结盟,前提是芬兰共产党放弃莫斯科的无产阶级专政纲领(即工人阶级通过武装斗争夺取政权),并且芬兰共产党要公开断绝与莫斯科的一切联系,放弃借助俄国的力量在芬兰实现革命的幻想,而是以社会民主党的纲领为基础,以社会民主党的策略方法为指导,依靠芬兰工人阶级的相应力量进行斗争。
  当时,党内的“机会主义”分子也有类似的情绪,他们只是在一两个阶段暂时接近左派,但在与白军作战时反而起到了阻碍作用。如上所述,广大群众是消极的,但领导者之间的分歧导致了疲劳、冷漠和情绪低落,这当然最终影响了与白卫军斗争的结果。所有这些问题也对总体的军事指挥产生了不利影响,而恰恰在这个时候下达了第15号命令,要求采取果断的进攻行动。
  埃罗·哈帕莱宁被泰米取代,尽管这个人员变动实际上符合军事部的利益,但这个事实本身显示了不同派别领导人之间明显的斗争,对群众产生了非常不利的影响。在大多数军事活动和所有军事计划的讨论中,都出现了犹豫不决和停滞不前的情况。
  泰米有很多良好的想法,并且他努力试图重新组织芬兰赤卫队,特别是将战略预备队集中到里希迈基地区,但这一切最终都只停留在纸面上,而我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上层的策略举棋不定,缺乏全力与白军作战的意志和愿望——这一切都传导到了下层机构,因此下层机构“事事自作主张,常常自行决定不执行上层的命令”。
  这些原因都导致了赤卫队无法建立机动战略预备队,这也是后来与芬兰白军和前来援助的德军作战失败的主要原因。
  如果有必要,德国人当然可以将远征军的兵力增加数倍,并最终镇压红色芬兰的起义,但斗争的胜负仍有可能向红方倾斜,因为将兵力从直接威胁德军的西线主要危险上转移开,这种决策毕竟不符合德军最高统帅部的利益。
  德国的干涉产生了巨大的精神冲击。它使政府的行动陷于瘫痪,对群众的影响就更不必说了——在经历了工人运动史上前所未有的大骚动之后,他们变得紧张不安、惊慌失措,怀疑自己能否取得成功。
  此时的德国已经达到了声望和力量的顶峰,并且在世界大战中取得了成功,可以借此向苏维埃政府提出自己的要求。苏维埃俄国这个巨大的邻国已经向德国屈服,那么小小的红色芬兰又怎么能与它抗衡呢?尤其是,红色芬兰所有的力量都在前线与同样强大的白军作战,与德国对抗就变得更加不可能了。
  此时,白军占领区和邻近国家的资产阶级报刊都在做罪恶的勾当:这些报纸上都充斥着挑拨离间的虚假报道——俄军解除了武装、德军占领了斯韦阿堡要塞、与无政府主义者在街头发生了冲突,等等。
  总而言之,可以明确地说,虽然白军在第二阶段结束时所作的一切努力都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有利的结果,但在第三阶段,仅仅是收到德军即将登陆的情报就已经使天平倾向于白军,并为红军接下来的失败铺平了道路。甚至俄国志愿兵也逐渐开始离开芬兰红军,这更加打击了红军的士气,产生了不利的精神影响。
  因此,到了四月初,红军方面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他们即将失败,每个人都在为此做准备。当然,对白军采取任何进攻行动都是不可能的,而白军一方则相反,他们在这种期待已久、如今终于实现的援助的鼓舞下,开始觉得自己是胜利者,并希望追随德军,尽快隆重地占领芬兰南部。
  诚然,这种前景对曼纳海姆先生和他的同类来说并不光彩,不过形势比人强,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И)第三阶段的军事行动


  а)至4月1日(14日)的双方状况


  在芬兰西部地区,曼纳海姆将军与德军指挥部保持密切联系,并且已经知道了德军登陆的时间,他决定利用红色芬兰一方的情绪(他们认为德军即将登陆),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奥兰群岛方向,以便夺取坦佩雷市。
  白军在坦佩雷市以北和以东集结了大量兵力,(从3月15日到26日)试图从各个方向包围该市,并将其与其他地区隔离开来。他们从东面进攻,夺取了伦派莱车站,切断了铁路交通,并于3月27日(4月9日)围困了坦佩雷市。然后,在3月28日(4月10日),他们将守备部队的注意力引向南北两侧,并从东面以大量兵力进攻该市。然而,尽管他们付出了巨大的努力,进攻还是被击退,并且遭受了重大损失。
  在坦佩雷遭到围困期间,城市与赫尔辛基之间的联系是通过飞机维持的。芬兰社会民主党(现为共产党)党员拉赫亚同志无私地乘飞机飞往坦佩雷并了解了守备部队的情况。从他的话中可以判断,赤卫队士气高昂,决心宁死不降。
  本来我们有可能派遣赫尔辛基的一部分守备部队去坦佩雷提供援助,但考虑到德军将会登陆,而且我们担心赫尔辛基本身会因为白卫军的秘密行动发生骚乱,我们不得不打消了支援坦佩雷的想法,也没有积极参与坦佩雷地区的行动。我们预计,如果没有德军介入,坦佩雷的卫戍部队自身就能够抵御白军的进攻。
  随后,在波里地区,一支白军队伍在波的尼亚湾和瑙西湖之间的地带前进,但被坚守在波里-穆赫湖一线的赤卫队阻止。白军在这条战线上并不活跃。
  在芬兰中部地区,白军占领了黑诺拉,并向曼蒂哈尔尤以南推进,在距离赫尔辛基-彼得格勒铁路20公里处构筑了防御工事,而赤卫队则在拉赫蒂-科沃拉以北15公里处设置了坚固的屏障,确保该地区的安全。
  在维堡前线地区,白军占领了从伊马特拉几乎延伸到拉多加湖的沃克西河一线,从安特列亚方向威胁维堡,以及从戈利齐诺及更靠南部的地区威胁维堡铁路。
  我们的部队重兵把守维堡和拉彭兰塔,并积极保卫了这一地区。这里的防御是在两列装甲列车的协助下进行的。
  在里希迈基、图尔库、汉科、赫尔辛基和洛维萨地区有人数不等的赤卫队部队,他们不断与当地的白卫军作战。赤卫队的这种布置是为了对等待德军登陆的白军采取防御行动,而它存在两个主要问题:1)要在将近400千米长的前沿阵地部署防御;2)缺乏后备部队。
  就算说前沿阵地的部署完全符合芬兰内战的特殊性,在铁路网发达的情况下却没有后备部队,甚至连机动部队也缺乏,也是赤卫队犯下的一个巨大错误。当时我们非常清楚这一点,却完全没有力量采取任何措施来改善我们的处境。

  б)德军的计划


  从上述双方的部署情况来看,德军的计划极其简单。德军当时是波罗的海的主宰。之前有俄国舰队和英国潜艇(4艘)存在,德国人几乎不敢冒险在赫尔辛基附近登陆,但此时俄国舰队离开了赫尔辛基,英国潜艇已经被炸毁,芬兰赤卫队甚至连一支内湖船队也没有组建起来。没有任何与德军对抗的能力。
  因此,德军的计划就是,在奥兰群岛进行上文所述的军事游行之后,首先登陆汉科地区,向赫尔辛基进发,占领赫尔辛基之后,与白军一起首先消灭芬兰西部地区的赤卫队,然后再扫荡其他地区。

  в)白军的战役行动


  德军登陆汉科(不冻港)地区的同时,白军在两个方向相反的地点展开了战斗行动:在芬兰西部打响战斗,试图最终控制坦佩雷;在芬兰东部打响战斗,以控制劳图地区,进一步威胁维堡-彼得格勒铁路线。
  为了攻打坦佩雷,白军运来了重型火炮,并且尽可能多地集结了预备队,还在海门林纳方向设立了一道屏障。在4月4日和5日(17日和18日)两天,白军进行了攻城准备,在4月6日(19日),白军打破了赤卫队的英勇抵抗,攻入城市。然而,在城内还进行了几天顽强的巷战。白军不得不攻打几乎每一座算得上坚固的建筑物,因为这些建筑物都是赤卫队各个小组的堡垒。直到4月10日(23日)左右,整个城市及其周边地区才最终落入白军之手。
  在该城约一万名守军中,多达两千人被杀,约五千人被俘,其余的人向各个方向溃散,或者设法逃到了附近地区的部队。
  俘虏中有大约两百名俄国志愿兵,其中包括军官、士兵和水兵,他们全部被枪决了。
  我的副手布拉采尔上校(他的两个担任见习军官的儿子后来在维堡被枪决)和坦佩雷的城防指挥官穆哈诺夫准尉也被枪决了。
  在四月初,劳图地区(拉多加湖附近)也开始了战斗。在这里,白军在多次尝试攻占维堡无果后,决定先选择劳图地区进行积极作战,以确保沃克西河和拉多加湖之间地峡的安全,然后向芬兰铁路方向发起攻势。
  但是从赤卫队,或者说从俄军方面来看,这一地区也集结了一个拳头,向白军发起冲击,以便强渡沃克西河,到达从安特列亚一侧向维堡方向行动的敌军后方,并切断他们与基地的联系。俄军在这一地区的行动是由彼得格勒军区司令员叶列梅耶夫亲自指挥的。这次行动,以及在坦佩雷的行动,几乎与德军在汉科地区的登陆同时开始。强调这一点是为了让读者记住此时赤卫队所面临的困境,他们被迫在最艰难的条件下在400公里的战线上进行防御。

  г)德军的战役行动


  4月3日,冯·德·戈尔茨将军麾下的第12国土防卫师,包括几个猎兵营、三个骑兵团、自行车连和机枪连等,共约一万八千人,乘坐远洋轮船从德国(东线)出发,在汉科登陆。
  由于当地的芬兰赤卫队无力抵抗,汉科市不战而降了。
  随后,德军开始向卡里斯和里希迈基移动,但应芬兰白卫军指挥部的请求,德军转向了赫尔辛基。
  到4月11日(24日),德军主力已经接近赫尔辛基的外围防御工事,并在城市郊区展开战斗。
  4月13日(26日),德军从海上派遣一支小规模的海军陆战队,他们从南方登陆发起攻击,协助消灭了红军的顽强抵抗。
  4月14日(27日),赫尔辛基市最终落入德军手中。
  资产阶级热烈欢迎得胜的冯·德·戈尔茨将军;而在无产阶级的区域,无情的枪决行动开始了。
  几乎与此同时(4月6日/19日),根据东线指挥官鲁登道夫将军的命令,一支由三个步兵营、一个自行车连、一个骑兵中队和两个炮兵连组成的分队(约两千人)在洛维萨登陆,旨在夺取赫尔辛基-维堡铁路。登陆后,分队开始向北行动,以完成任务。
  在收到德军登陆并向赫尔辛基移动的消息后,考虑到坦佩雷地区的严峻形势,红军总指挥部下令采取一切可能的措施拖延德军和白军,并将所有可用的兵力集中到里希迈基地区。
  4月9日(22日)至10日(23日)的夜间,红色芬兰政府和总指挥部迁往维堡,而我本人则在赫尔辛基逗留到4月10日(23日)晚上。在这一天,我视察了赫尔辛基的防御工事,检查了守备部队的准备情况,向赫尔辛基指挥部下达了必要的指示,并于4月11日(24日)夜启程前往维堡。
  在维堡组织防御是因为白卫军在这条战线上发起了激烈的战斗。
  攻占坦佩雷之后,白军在赫尔辛基和拉赫蒂地区(即芬兰西部)德军的支援下,将所有兵力调往维堡方向。
  此时,他们的军队分为西部和东部两个部分。西部军队由萨塔昆塔集团和海门林纳集团组成,由韦策尔担任总指挥;东部军队则由萨沃集团和卡累利阿集团组成,由托尔指挥。
  参与过坦佩雷战役的所有重炮部队、3个猎兵旅、北部的海梅团和瓦萨团以及其他小股部队都被调往卡累利阿前线。
  布兰登施泰因率领的德军分队于4月8日(21日)在洛维萨登陆后,向科特卡派出了一支小部队。从前线派出的一支规模不大的赤卫队分队(2个连、4挺机枪和1个炮兵连)成功迫使这支德军在遭受少量损失后退回主力部队处。
  由于守卫铁路的赤卫队的抵抗,布兰登施泰因夺取铁路要点的企图以失败告终。
  4月19日(5月2日),布兰登施泰因的分队接近拉赫蒂车站,但被从卡尔基宁撤退到这里的一支由三个连、四百名赤卫队士兵组成的部队拦截。
  赤卫队意识到这个枢纽对于从西部撤退的军队来说至关重要,因此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战斗,但最终拉赫蒂车站被德军占领,通往维堡的铁路因此中断,之后冯·德·戈尔茨将军通过布兰登施泰因首次与曼纳海姆取得了联系。
  戈尔茨的师占领赫尔辛基后在那里休整了两天,然后开始向北缓慢移动。4月22日,该师占领了许温凯车站,并逼近里希迈基。
  芬兰西部的赤卫队指挥部尽管接到了撤退到里希迈基的命令,却迟迟没有执行,并且对这道命令感到惊讶。
  4月8日(21日)和9日(22日),赤卫队甚至试图向穆霍湖展开进攻,直到4月11日(24日)才撤离波里,退至乌尔亚拉车站(位于托伊亚拉西南)。图尔库和劳马则于4月12日(26日)被放弃,其中前者被瑞典白军的一支小分队从岩岛方向占领。4月19日(5月2日),白军占领了劳马-坦佩雷铁路。赤卫队从这些地区撤退至托伊亚拉(前线指挥部)。4月17日(30日),白军在卡尔基宁击败了赤卫队,后者撤退至拉赫蒂。
  最后,西线指挥部决定将所有部队集中到海门林纳,全军从这里向东转移。来自波里的赤卫队(总共有四千人)在没有受到白军压力的情况下到达乌尔亚拉车站,并登上军事列车,抵达海门林纳。
  这里还集结了来自劳马和图尔库的部队,以及来自伦派莱-万普拉前线的部队。
  在海门林纳地区,赤卫队总共集结了两万至两万五千人、两列装甲列车、五十门火炮和大约两百挺机枪。
  由于曼纳海姆在芬兰西部的军队人数较少,只有德军,也就是冯·德·戈尔茨和布兰登施泰因的部队在人数上几乎与赤卫队相当,可以被视为一个重大对手。

  д)红军抵抗的结束


  赤卫队成员的妻子儿女和所有家当随他们一同撤退了。虽然这样做违背了指挥部的命令,但工人们不敢把家人留在居住地,因为白军对赤卫队和他们的家人一视同仁,并且没收他们的财产。
  这种情况使赤卫队丧失了机动能力,并在军中造成了极大的混乱。
  里希迈基在冯·德·戈尔茨的指挥下被德军占领,这一意外的失陷在赤卫队中引起了更大的混乱。大批赤卫队被派往里希迈基,但他们又不战而回。
  赤卫队对海门林纳的防守十分薄弱。
  4月25日(5月8日),白军占领了图雷蒂车站;白军西部集团的部队从北面逼近。4月26日(5月9日),沃尔夫将军的旅占领了海门林纳。赤卫队向拉赫蒂方向狼狈撤退。
  在科斯基-耶尔维莱-拉赫蒂三角地带,芬兰西部的赤卫队被戈尔茨、布兰登施泰因和西部白军的联合攻势从各个方向包围。4月28日(5月11日),赤卫队指挥部决定向东突围。赤卫队分为三个纵队:最强大的中央纵队负责占领拉赫蒂车站,另外两个纵队负责包抄布兰登施泰因的两翼。赤卫队的进攻被击退了,随后戈尔茨封锁了包围圈。
  4月30日(5月13日),血战开始。
  5月2日(15日),赤卫队被迫投降。
  只有南面的纵队(约7千人)以不大的战损成功突围,与科沃拉车站的芬兰中部部队汇合。
  拉赫蒂失陷后,芬兰中部赤卫队的左翼失去了保护。
  4月23日(5月6日),彼得格勒-维堡铁路中断。
  总指挥部要求向东派遣几支分队。从科沃拉派出的一支700人的分队到达西莫拉车站,发现拉彭兰塔已被肃清,便向指挥部报告了此事,但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第二天,即4月25日(5月8日),该部队遭到白军的袭击,并撤退至蓬萨车站。
  这样一来,中部的军队就被切断了与东西两方的联系。
  到4月27日(5月10日),芬兰中部的所有军队在耽搁了很长时间之后都集结到了科沃拉。从海门林纳突围而来的芬兰西部军队也抵达了这里。
  他们决定一路向东,越过边境撤退到俄国。
  收到“维堡被占领”这类未经证实的消息后,行动被推迟了两天,这严重加剧了部队的困境。部队开始瓦解:赤卫队开始自行离开阵地,四散逃回家中。
  5月1日(14日),红军放弃了科沃拉车站。主力(向南)撤回科特卡,并于3日(16日)在科特卡向德军投降。

  е)维堡陷落,政府流亡俄罗斯


  在卡累利阿地区的战斗最后阶段几乎与芬兰西部和中部的战斗同时结束。
  此时,维堡地区部队的指挥权掌握在总参谋部上校佩列斯韦特(鲍里斯·伊万诺维奇)手中。
  赤卫队在维堡附近集结兵力,并将红色芬兰政府从赫尔辛基迁至维堡之后,制定了如下计划:赤卫队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敌人击退到拉多加湖,并与分散在芬兰中西部、还远远没有被消灭的赤卫队取得联系。
  此外,还必须防止维堡沦陷,因为维堡是一个大型要塞,里面堆满了各种物资,在战争期间,它还是各种战备物资的集散中心,如步枪和机枪的子弹、野战炮的炮弹以及构成要塞军备的要塞炮的大量弹药。
  此外,由于希望将要塞防御前移,维堡附近的塞克湖修建了一条阵地防线。维堡作为港口和海军基地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它的失守会给赤卫队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
  白军的计划似乎是从沃克西河和拉多加湖一侧发起进攻,首先切断维堡至彼得格勒的铁路,从而将维堡与俄国隔绝开来,然后再对要塞本身发动攻击。
  当时,我们只能怀疑白军会采取这种计划,但后来白军实施的正是这种方式。
  到4月底(5月初),维堡东北部沃克西河附近地区发生的一系列战斗让赤卫队明确了真正的进攻方向,并使他们强令赤卫队指挥部将其掌握的后备部队调往受到威胁的地点。
  到4月28日(和5月),尽管赤卫队英勇抵抗,但拉伊沃拉和拉亚约基地区的白军还是夺取了铁路,与彼得格勒和俄国其他地区的交通被切断。当然,还有一条通过特隆松德和比约尔克通往喀琅施塔得的海路,但首先,特隆松德的峭壁和海峡仍被冰雪覆盖,其次,这条海路可能会遭到控制芬兰湾的白军舰队的攻击。
  这时,我方已经得知有两个团的德军正从科沃拉方向向维堡移动。
  围困维堡的部队包围圈每天都在缩小,从4月25日(5月8日)起,赤卫队开始向城市周边全线撤退。
  赤卫队在城市中的形势也不稳固,因为维堡是一个大型商业中心,人口中自然有很大一部分反革命分子;在夜间,赤卫队遭到袭击的情况时有发生。
  政府采取了措施来清理白军的这些局部活动——进行搜查、逮捕可疑分子、扣押人质,但这些措施并没有产生特别显著的效果。
  4月25日(5月8日)深夜,塔尔涅街上的一个岗哨遭到袭击,由于附近的哨兵都来不及救援,岗哨很快被占领了。哨兵被打死,他们携带的机枪被逃跑的白军缴获。
  4月26日(5月9日)夜间,中央电话局遭到袭击,但被及时发现并击退了。
  4月26日(5月9日)黎明,白卫军突然攻占了几乎处在城市范围内的阿普拉克西诺防御堡垒。
  政府、总指挥部及其参谋部此时设在“美景”饭店,早上,考虑到附近的火车站可能很快也会被白军占领,他们决定转移到城堡,那里是维堡要塞司令部所在地,全城的电话都能接通。
  古老的瑞典城堡的墙壁有一俄丈多厚。它多少能够抵挡野战炮和榴弹炮的轰击,而根据侦察情报,敌方没有携带重型火炮。
  随着城市外的包围圈正式完成,围攻者和被围者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市民们白天可以过正常生活,而晚上则开始战斗。
  4月26日(5月9日),鉴于占领了阿普拉克西诺堡垒,白军决定利用这一有利位置,开始用阿普拉克西诺堡垒上的野战炮轰击城堡。赤卫队进行了反击。城堡巨大的塔楼是一个极好的目标,因此白军没有浪费一发炮弹,不过城堡院子上的许多炮手们并不是因为炮弹而受伤(很多炮弹没有爆炸),而是因为霰弹、砖块和石头混杂的碎片由于炮弹的冲击从城堡墙壁上掉了下来,造成了比炮弹本身更严重的破坏。
  城堡的炮兵必须将炮火对准固定范围内的目标,此外还必须计算好射程,以免击中阿普拉克西诺堡垒周围的居民房屋。这些因素造成了极大的困难,但尽管如此,大约在中午12点左右,白军方向还是出现了火光,这显然是赤卫队的炮弹幸运地击中了敌方阵地,不久火势后被扑灭。
  到下午2点,白军的火力开始减弱,这似乎表明他们的一些火炮已经被击毁。
  到下午3点,堡垒上方升起了大股烟雾,不久之后,炮击停止了。后来发现,是堡垒中的一个弹药箱爆炸了。
  不久之后,堡垒大门附近的旗杆上升起了一面白旗和一面红旗。很明显,堡垒的守军要投降了。派去进行谈判的代表带来消息说,阿普拉克西诺堡垒投降的原因是堡垒储存了大量火药和其他炸药,堡垒的指挥官不希望城市的一部分因为堡垒爆炸而受损(当然,从堡垒里储存的炸药数量来看,这种情况很可能发生),所以决定结束抵抗并投降。
  赤卫队的这一意外成功很快就在维堡守军中传开了,尤其是当投降的堡垒驻军被缴械,并作为战俘被押送着穿过整个城市,囚禁在城堡的监禁室里时,守军的士气为之一振。
  同前几日一样,傍晚7点左右,围攻者开始了全线进攻。显然,主攻方向是俯瞰全城的帕普洛高地,这是指挥官们控制的城市上方,占领该高地会给敌人带来一些战术优势。
  另一部分敌军袭击了火车站。
  赤卫队的预备队已经全部用尽。他们的抵抗是英勇的,但抵挡不住装备更精良、数量更多的敌人。巷战尤其需要装甲车,但是它们非常稀缺。
  到晚上9点,火车站已被占领。战斗转移到火车站前的街道和广场,大约10点钟,连接帕普拉郊区和市区的帕普拉桥(旱桥)方向传来了欢呼声。战斗在街头打响。不容忽视的是,根据赤卫队的证词,当地的白军从窗户和阁楼向保卫维堡的军队背后开枪了。
  位于城市边缘的政府和总指挥部的处境非常危急。
  曼纳同志召集了军事会议,明确了形势,并认定维堡失守并不等于满盘皆输,因此决定向彼得格勒突围。
  一艘大型破冰船和两艘小型度假客轮将为政府和总指挥部提供服务,载他们前往喀琅施塔得。
  在11点钟,城堡附近街道上的战斗表明,维堡的最后时刻已经到来,几乎就在同时,一声巨大的爆炸震动了空气。爆炸发生在维堡北部偏远郊区索尔瓦利镇上的一些仓库。
  在轮船驶离城堡时,岸上传来消息说,特隆松德的炮台已被白军占领。特隆松德海峡本身是一条长约两俄里的狭窄通道,海峡周围的山上有几座六英寸口径的大炮把守。
  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
  4月27日(5月10日)的黎明前,我们接近了海峡。岸边传来几声枪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炮声却没有响起。直到轮船靠得很近,才发现特隆松德的炮台仍然在赤卫队的控制下,岸上传来的消息是假的;之所以向轮船射击,是因为特隆松德的守军误以为它们是白军,以为维堡已经沦陷,白军的轮船正在驶来。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忧心忡忡地经过比约尔克的堡垒。这些炮台实际上已经落入白军之手,这一点我们已经知道好几天了,而且凭肉眼就能看到其中一个炮台旗杆上的白旗。
  比约尔克堡垒装备有十英寸和六英寸口径的火炮,射程远,威力大。由于航道的限制,轮船无法继续向海洋深处前进,因为稍有偏离航线就可能搁浅。
  上午9点,我们安全通过了比约尔克,白军一炮未发,原因是(事后得知)赤卫队被迫放弃要塞时,把所有火炮的炮闩都拿走藏了起来。
  到中午11点,“共和国”号战列舰出现在远方,它的水兵们在舷侧和桅杆上排好队列,用雄壮的“乌拉”声欢迎维堡的战败英雄们。
  当这支小舰队抵达喀琅施塔得,几乎整个波罗的海舰队都来迎接他们,旗舰在舰队司令的率领下向他们致敬。
  下午6时左右,我们抵达彼得格勒。
  4月28日(5月11日),白军占领了拉伊沃拉和拉亚约基两个车站,4月29日(5月12日),整个维堡落入白军之手。
  随着政府和总指挥部迁往彼得格勒,我和拉赫亚同志决定做最后的努力,从别洛奥斯特罗夫方向突破前往维堡。因此,在4月30日(5月13日),我们在该地区集结了芬兰赤卫队剩下的一切兵力,加入了由萨维茨基同志领导的俄国边防军。
  起初攻势发展顺利,我们占领了奥利拉和拉伊沃拉两个车站,似乎正在向西北方向突破。但是,这显然是最后一次无望的努力,因为芬兰赤卫队已经军心涣散、不再顽强,甚至在夜间没有受到任何敌方压力的情况下自行放弃了上述车站。
  5月1日,我们带着不到五百人的芬兰赤卫队残部,越过了俄国边境。
  散布在芬兰各地的芬兰赤卫队逐渐在摩尔曼斯克铁路、俄属卡累利阿、彼得格勒地区集结,希望能在苏维埃俄国找到庇护所,为将来与世界资产阶级的斗争做好准备。(总共幸存下来的人数约为一万人)。
  5月4日(17日),白军大本营宣布内战结束并取得全面胜利。部分俄军(志愿军)被宣布为俘虏,芬兰赤卫队已不复存在(他们要么被俘,要么已经前往俄国领土)。12000名白卫军被派往赫尔辛基,以避免该地落入德军之手。
  白军非常高兴地驱逐了芬兰布尔什维克,使国家免于资产阶级所宣告的“无政府状态”。
  曼纳海姆的芬兰白卫军进入赫尔辛基后大失所望,因为他们本以为波罗的海舰队最精锐的部分被冰雪困在港口,因此计划将这支舰队夺取,但他们发现这个计划落空了。红军舰队最精锐的船只安全抵达了避风港,为保卫工农政权保存了政治力量和军事手段。
  5月15日(28日),斯温胡武德政府宣布举行议会选举,社会党人被排除在外,因为社会党人中没有参与内战的不超过10人至15人。
  随后是恐怖统治和镇压,至少有2万名赤卫队成员(不包括他们的家人在内)成了受害者。
  斯温胡武德政府确立了以独裁统治国家的倾向。
  在资产阶级政党中,德意志党派和瑞典党派之间的斗争正在发展,前者主张以德意志王子为首的君主政体,而后者则倾向于由资产阶级政党以民主方式掌权。(后者占了上风,而随后在德国爆发的革命和君主制被推翻进一步巩固了资产阶级政党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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