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胡志明《法国殖民制度的罪状》(1924)
第十二章 奴隶觉醒
(一)在印度支那
1922年11月,堤岸(Cholon,属南圻)六百名染布工人被降低工资,坚决举行了罢工。
各处都发生资本家的反扑,同时,各处的工人阶级都开始认识到了自己的力量和能力。
要是那些贫苦的殖民地工人,过去很容易听从差使和奴役,没有得到政治教育,没有得到组织,而现在要集合起来——由于求生的本能,要是能够这样说的话——并且进行反对资本家的苛求,那是由于他们的境况太贫困,而贫困的程度使得欧洲的人们难以想象得到。这种斗争运动第一次在殖民地燃烧起来了。我们必须记得这个时代的信号,同时我们在宗主国的工人不要忘记我们的责任是:不仅在言词上表示对那些阶级兄弟的团结情谊,而且还要提高他们的觉悟,以组织观念和组织工作的方法教育他们。
(二)在达荷美
法国资产阶级因本国工人阶级已经觉醒而感到担心,它们想办法利用各个殖民地来巩固其岌岌可危的统治。它们在那里为它们的工厂搜刮原料,并且搜罗人力来反对革命。在巴黎和各省的资产阶级报纸经常以整版篇幅作为殖民地专栏。各将领和议员们周游全国去作有关殖民地的演讲。那些“道德”的大手笔和专事吹牛皮的大人先生们,找不出足够的理由来歌颂一番土著的忠诚以及“自家的”开化恩德。
有时候这些大人先生们竟然厚颜无耻地把英国人在殖民地的抢夺和它们自己的“崇高”事业来作比较,他们认为英国人的政策是“残忍的方法”或者是“粗暴的态度”,并且肯定说,法国人的做法是充满正义和温和的!
只要看一看各个殖民地,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开化事业是多么的“美丽和温和”了。
在达荷美,人们把对于本地人原来已经很重的赋税增加了。人们强迫青年抛弃家园去当个“文明的保卫者”。人们禁止土著存有用以自卫和对付经常破坏庄稼的野兽的武器。教育、医药卫生,啥都没有。反之,人们不择手段地强迫“获得保护”的达荷美人要甘受作为土著的痛苦命运,忍受那个把人贬入动物行列的,和玷辱了所谓文明世界的制度。土著再也不能忍受,被迫站了起来。于是,血腥的镇压进行了。人们采用了坚决的措施,人们送来了军队、机关枪、迫击炮和战舰,人们颁布了戒严令。人们大肆逮捕和把大批的人囚禁起来。看,开化事业的仁慈性就是这样的!
(三)在叙利亚
当权者都这么宣扬,说什么叙利亚人民十分满意古尔戈(Gouraud)将军的统治。但是下列事情却证明完全相反:
1922年3月,穆斯塔法·凯末尔(Mustapha Kemal)来到梅特辛(Messine),叙利亚的穆斯林建了一个牌楼迎接他。牌楼上插着写满口号的黑旗:“土耳其和阿拉伯兄弟般地团结起来”、“不要忘记叙利亚兄弟们”、“解放我们”,等等。
穆斯塔法·凯末尔的访问阿达纳(Adana),引起了多次的激烈的游行示威。安塔基亚(Antioche)和亚历山大勒塔(Alexandrette)的复国运动者一连两天举着黑旗上街游行,并且高呼反对法国托管制度的口号。
为了答复叙利亚复国主义者代表团的呼吁,听说穆斯塔法·凯末尔曾经说道:“像叙利亚这么一个具有悠久文化的国家,绝不可能掌握在外国的手里。”
法国殖民主义者不曾改变它们的“分而治之”的格言。正因为这样,安南过去原是属于同一血统、同一风俗习惯、同一历史、同一传统、同一语言的国家,却被法国殖民者分裂成几片。它们企图利用这种巧妙的分割来削弱安南人民的骨肉团结的精神,并在兄弟骨肉之间制造冲突的根苗。在唆使他们互相倾轧之间,它们又人为地把这些成员和老挝、柬埔寨硬凑起来,以便成立一个“联邦”,称之为印度支那联邦。
在各个新的殖民地里,人们也采用了上述的策略。在把叙利亚国土分割成“几个国家”之后,驻扎在贝鲁特(Beyrouth)的法国高级专员又决定成立一个叙利亚“联邦”,包括阿勒颇(Alep)、大马士革(Damas)和阿拉维(Alaouites)等“国家”。人们给这个联邦想出了一面国旗,正如对安南国旗一样,人们不会忘记在接近旗杆的一角上给它贴上一块“保护旗”。1922年12月11日是个“隆重”的节日,那一面旗帜首次在阿勒颇的联邦局上挂了起来。
在这个仪式上,许多当权者都致祝词。联邦主席苏卜希·巴拉卡特(Soubhi Barakat)说了些什么“广阔的保护国”,什么“真诚的向导者”,什么“百战百胜的将军”,以及一大堆其他的话。代理高级专员罗贝尔·德·卡伊(Robert de Caix)也读了一篇洋洋大观的演说词。除了谈到其他一些事情之外,这位高级专员还再三提到“自主的叙利亚民族,不是从摇篮时代就得到法国守护的第一个民族”,等等。但是,所有这些空空洞洞的言词也是欺骗不了任何人的。在洛桑会议上,负有为叙利亚的真正独立和统一的斗争使命的叙利亚—巴勒斯坦代表团,曾经发出抗议书。这份抗议书已刊登在《东方论坛报》(Tribune d'Orient)上,我们高兴地把它抄录于下:
“阁下:
正当人们努力为由色佛尔条约引起的近东问题而缝补裂痕的时候,同时,正当阿拉伯民族因自愿牺牲太多而蒙受由上述条约造成的最直接的灾难的时候,在诸位的会议——旨在建立稳固和持久和平而召开的会议——席上,人们仍然没有注意听取从各个地区来的阿拉伯民族代表们的声音。
但是,法国统治当局却正好选择这个时候来作为隆重地结束它们四、五年以来对叙利亚进行殖民地化的事业:它们把象征着永远奴役的一块三色旗加在所谓叙利亚联邦的国旗上。这样,人们就再一次地取消了协约国的声明,取消了英国以协约国的名义同阿拉伯民族签订的条约中的保证,同时连法国统治当局所宣称的保证给不幸的叙利亚以独立的诺言也取消了。叙利亚有足够的资格来尽早取得独立和完全独立,这个资格是谁也不能否认的,同时这个资格也不逊于东方和西方的任何一个国家。但是,叙利亚却不能取得有自己单独的国旗的准许。叙利亚被迫要在自己的国旗上贴上那块三色旗子来作为被托管——变相的吞并——的标志。
主席阁下,我们一贯反对托管制度;我们从来都不承认托管制度;今天我们更加极力反对把象征托管制度的标志附加在我们的国旗上。
所有各列强,包括那些强大不亚于法国的国家,它们从来也没有采用这种可耻的方法来对待它们的最落后的殖民地。
国联宪章明确规定了托管制度的暂时性质(第二十二条第四节)。那么,法国负责当局根据什么法理来强迫一个它们曾经许诺引导它走向独立的国家,要接受法国的旗帜?当它的独立也在国联宪章中得到承认的时候。
阁下,我们郑重地要求你考虑我们所提出的抗议,我们要再一次提起的是,我们最恳切的愿望是,我们的正当要求将在会议上得到维护。
特此奉达……
叙利亚—巴勒斯坦代表团团长
总书记埃米尔·谢基卜·阿尔斯兰(Emir Chékib Arslan)(代签)”
此外,哈马(Hama)群众,其中有许多人是公务员、律师、教员、新闻工作者、商人,曾经写信给法国总理,下面是主要的几段:
“总理阁下,我们荣幸地向你表达我们的要求,同时我们对那个议会的敌对的反应表示抗议,我们认为,这种反应违反了我们的利益和全叙利亚的利益:
(一)那个联邦议会不是由人民选出的。因此,那个议会的议员们没有任何资格当全民的代表,他们也不能反映全民的意志。
(二)那个议会是没有任何权力的,它被约束只能讨论那些人们向议会提交的问题,因而甚至有关全民生死存亡的问题,议会只字也不能提及。再者,议会的决议必须交付高级专员,而高级专员可以随意实施或撤销。
(三)该议会的基层机构也不稳当,因为每一个地区只有一个代表,尽管各个地区之间的人口数额是不相等的。而且还怪诞的是,议会不按照多数决定,每当讨论中有一个不同的意见时,那么,表决只能看作是没有价值的,同时,问题必须提交高级专员作出决定。
(四)人们宣传说,这个议会是在统一的道路上前进的一步;其实它是对统一的否定,甚至连叙利亚的国家资格也否定了。原因是这个议会只是一个被指定的议会,它完全不能代表全民的意志,它甚至还违反了全民的意志。因为在世界上它被认为是表达民族愿望的机关,而人们却有理由以它来拒绝民族的正当要求。
至于我们的愿望,可以提出如下:
甲、承认叙利亚的真正的独立和领土的完整。
乙、在完成正在进行中的人口调查以后,在普选的基础上进行国会的总选举。国会将起草宪法和决定国家的政体。国会将在1922年底,即联邦议会召开会议的时候召开。
丙、成立一个向国会负责的政府,同时国会要有充分的立法权。
这样才真正符合哈马人民的愿望,同时才真正符合叙利亚绝大多数人民的愿望。”
※ ※ ※
这本小册子正在编写的时候,在许多殖民地发生了许多严重的事件。例如,由一个安南人在广州投掷的炸弹爆炸案,安的列斯群岛的爆炸案,瓜德罗普(Guadeloupe)的流血的罢工事件,大马士革的流了不少血的游行示威,比塞大(Bizerte)和哈马姆利夫(Hammanlif)的罢工事件,以及突尼斯的沸腾的情势。
(四)俄国革命与殖民地民族
资本主义像一条蚂蟥似的,一个吸盘吸住本国的无产阶级,另一个吸盘吸住殖民地的无产阶级。如果人们要杀死这个东西,人们必须同时割掉这两个吸盘。要是人们只割掉一个吸盘,另一个吸盘仍然能够吮吸无产阶级的血液,它仍然继续生存下去,同时被割掉的吸盘又将重新长出来。
俄国革命极其清楚地了解到这一点。因而它不满足于宣读一些空洞无物的演说词,和提出一些人道主义的决议来支持各个被压迫的民族,俄国革命教导他们的是起来作斗争。俄国革命在精神上和物质上帮助他们,正如列宁在他的关于殖民地问题的论文中所宣布的一样。俄国革命已召开了巴库大会,二十一个东方民族派遣代表出席了这个大会。西方的各个工人政党的代表也参加了大会。这在历史上是第一次,西方的侵略国家的无产阶级和东方的被侵略国家的无产阶级已经亲切地手携着手,共同找出用以反对共同敌人——资本主义的有效的斗争方法。
在这个历史性的大会之后,革命的俄国虽然在国内外遇到了许多困难,但仍毫不迟疑地帮助那些在英勇和胜利的革命中觉醒了的被压迫民族。它最先做的工作之一是成立东方大学。
东方大学现有一千零二十五名学员,其中有一百五十一名女学员。在全部学员中,有八百九十五人是共产党党员。学员们的社会成分如下:五百四十七人是农民,二百六十五人是工人,二百一十人是知识分子。此外还有七十五名十岁到十六岁的少年学员。
有一百五十位教师负责讲授关于社会科学、数学、历史唯物论、工人运动史、生物学、革命史和政治经济学等。在课室里,六十个不同民族的青年们彼此亲爱地团结在一起。
东方大学有十座大楼给学员住宿,另有一电影院,每逢星期四和星期天免费招待学员,其他日子则交由外人经营。还有两个拥有四万七千本书的图书馆,用以培养年轻的革命者的思想和帮助他们深入自己的研究工作。每个民族结合在一起,独自成立一个包括有他们本国文字的书报图书室。阅览室有足够的报纸,由学员们自己布置得很美观。
学员们也出只有单独一面的报,贴在阅览室门前的一块大木板上。生病的人可以进学校的医院治疗。在克里米亚(Crimée)为刚病好的人建立了一个疗养所。苏维埃政府赠给学校两个拥有九幢房子的夏令营。每一个营有一个畜牧场用以进行畜牧业的研究。农场的书记同志忍不住自豪地对我说:“我们已经有三十头奶牛和五十头猪。”夏令营还有一百公顷土地让学员们自己种植。在暑假期间,学员们在工作和实习之余还去帮助农民们干活。
这里顺便补充一点,这两个夏令营中的一个,过去是属于某大公的采邑。怪有趣的是,我们看到红旗在带有贵族徽号的塔顶上飘扬,和看到朝鲜或亚美尼亚的青年农民毫无拘束地在大公殿下的礼殿上嬉戏。
学员们的膳食、衣服和住宿全部免费。每月每人还领到五个金卢布作零用。
为使学员们获得有关教养孩子的基本知识,学校还承担支援一个育儿所和一个拥有六十个婴儿的模范托儿所的任务。
每年,学校的开支达到五十一万六千金卢布。
学校里的六十二个民族的代表成立了一个“公社”。公社主席和干事每三个月一届,由全体投票选出。一个学员代表参加经济和行政管理。所有的学员都轮流做炊事、图书馆、俱乐部等工作。所有一切争执和“违法”都由学员选出的法庭在全体同志的面前处理。每一周,公社召开一次会议,讨论世界政治和经济形势。间或举行一些集会和晚会,有学员中的临时演员的助兴,使大家能欣赏来自四面八方的遥远地区的丰富多彩的文学艺术。
布尔什维克党人的最突出的“野蛮”表现是,他们不但把那些“下贱”的殖民地土著当兄弟看待,而且还让他们参加苏俄的政治生活。这些学员们,当在自己的祖国的时候,他们是些“被统治的人”,是些“被保护的人”,就是说,是些除了只有纳税的义务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权利的人,是些一向不能开口对国事提供意见的人,是些不能讨论政治的人,那么,他们现在能够参加普选,以选出自己的代表参加各个苏维埃。我希望我的那些现在还在殖民地要求转换国籍而老得不到批准的兄弟们,且把资产阶级民主和无产阶级民主来比较一下看!
所有的学员都曾经亲受痛苦并且看见过痛苦的景象。他们大家都在“崇高的开化的文明”下生活过,都曾经遭受过外国资本主义的压迫和剥削。因此,他们都勤奋和用心学习。他们非常活跃和严肃。他们不像在巴黎、牛津或柏林留学的东方青年那样的游荡和放纵。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东方大学在自己的屋檐下,哺育着各个殖民地民族的整个前途。
近东和远东地区,从叙利亚到朝鲜——我们仅指殖民地和半殖民地——算起来有一千五百多万平方公里的面积,以及十二亿以上的人口。这个广大的地区正处在资本帝国主义的统治桎梏下。虽然他们的数量照理是能够使他们强有力的,但是这些被压迫的民族仍然不能真正地站起来进行自我解放,因为他们还没有认识到民族团结和国际团结的价值。他们还没有缺乏像欧洲各个民族那样的国际联系。他们具有强大的力量,但他们却还没有看到,东方大学的建立标志着一个新的纪元,并且把各个殖民地的聪明的、活跃的青年集合起来,正进行着伟大的工作,那就是:
甲、教育这些未来的战士们掌握阶级斗争的原理,而一方面因民族斗争,另一方面因家长制度的习俗使这个原理在他们的头脑中模糊和混乱。
乙、使殖民地人民的先锋队同西方的无产阶级紧密接触,为日后的真正合作铺砌道路;只有这种合作才能保证世界工人阶级取得最后的胜利。
丙、使殖民地各个民族——向来彼此涣散——更加相互了解和相互团结,由此,为日后东方各国间的联合奠下基础。这个联合是无产阶级革命的臂膀之一。
丁、给拥有殖民地的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为他们的被压迫的兄弟可能和应该做的事情树立了一个榜样。
(五)殖民地的无产者和农民兄弟们!
“世界的大流血使得殖民地的上百万的无产者和农民睁开眼来,看到了自己的极其痛苦的生活环境。一连串激烈的革命暴动——但还没有得到组织起来——在战争结束的时候爆发了。为争取更美好的前途而进行斗争的、不可阻遏的汹涌澎湃的自发力量,是由当地的民族资产阶级所组织和领导的。在战争时期成长起来的民族资产阶级,再不愿处在帝国主义的魔爪下了,也不愿再让它们在对‘自己的工人和农民’的剥削中占有最大的部分。年轻的殖民地民族资产阶级的民族解放斗争口号,得到了印度、埃及和土耳其等国的劳动人民的热烈欢迎和大力拥护。
共产国际为反对世界各地的垄断资本主义集团而进行不断的斗争。
共产国际哪能够对各殖民地和半殖民地的民族解放运动充耳不闻?
共产国际公开声明自己支持这一斗争,帮助这一斗争,和为忠于自己的任务,仍将继续支持这一斗争。”(摘自第三国际执行委员会声明)
(六)农民国际给殖民地国家劳动农民的号召书
农民国际最近在莫斯科召开首次会议,发表了如下的号召书,用以表示自己对各殖民地劳动农民的关心:
“各殖民地的劳动农民兄弟们!
殖民地的农民兄弟们,你们是现代的奴隶:成百万的兄弟在新旧大陆的田野上、草原上和山林中,正在外国资本家和本国地主的双重压迫下痛苦呻吟着。
为成立一个前所未有的农民的斗争组织而首次在莫斯科召开的世界农民大会,号召兄弟们提高本身的阶级意识,并且参加到会,使大会的队伍日益壮大。
由于每天干活时间太长,由于饥饿贫困,由于明天的生活没有保证,你们比宗主国的农民痛苦得多。
你们经常像当苦役一般的被强迫劳动,被迫担挑搬运以至丧生,或者被迫去服无限期的伕役。
你们被赋税紧紧压住。
贪婪残暴的资本主义使你们陷入愚昧之中,在思想方面奴役你们,又用酒和鸦片来腐蚀你们的种族。
资本帝国主义所制造的殖民地制度,使你们丧失了个人的一切自由权利,丧失了所有政治的和社会的权利,因此,你们已被贬入运输货物的牲畜的同一行列。
资本家并不满足于把你们置于破产的贫困境地,还强迫你们抛弃田园庐舍去充当炮灰,投入兄弟相残的战争中,去攻打其他地区的人民或者去反对宗主国的农民和工人。
殖民地的贫苦兄弟们!
团结起来!
组织起来!
把你们的行动和我们的行动配合起来,让我们为共同的解放事业而共同斗争!
殖民地解放斗争事业成功万岁!
全世界劳动者万岁!
农民国际万岁!”
(七)殖民地的行业工会的组织
摘自赤色职工国际中央执行委员会1923年6月23日会议记录:
殖民地的行业工会的斗争问题
现代帝国主义建立在对各殖民地和半殖民地成百万劳动者剥削的基础上。因此,只有当我们破坏了它的基础的时候,帝国主义才会完全和永远崩溃瓦解。基于这一观点,在各个殖民地组织行业工会,就具有特别的重要性。但是赤色职工国际会员在埃及、突尼斯以及其他处在法国帝国主义铁蹄下的国家却没有什么作为。法国殖民地的各个工人团体和法国的各个工人团体间的联系仅是偶然的事,还没有系统的活动。显然,要是我们不能争取殖民地的群众,我们就没有足够的力量来破坏帝国主义的机构。目前的迫切工作是展开广泛的宣传运动,以便在殖民地成立行业工会和发展那些很久以来就有了初步基础的行业工会。此外,我们必须对各国和各民族的劳动者表示真正的阶级友爱,以克服殖民地劳动者对现在还是统治民族的工人阶级的疑忌。殖民地各行业工会和宗主国各行业工会之间的组织联系,只可能是在殖民地进行长期工作过程中带来的结果。
不要忘记殖民地劳动者,必须对他们的各个组织给予帮助,向宗主国政府对殖民地的压迫进行斗争,这是所有的革命行业工会,尤其是那些本国资产阶级压迫和剥削殖民地、半殖民地的国家的行业工会的最迫切的任务。
※ ※ ※
殖民地联合会(所有殖民地人民的团体)的宣言:
“各殖民地的兄弟们!1914年,为了要对付严重的危机,统治者们回过头来找你们,并且要求你们作出牺牲来挽救一个他们所谓是你们的祖国,但其实只是压迫和统治你们的祖国。
为了使你们不再犹豫,他们不会忘记掏出一些所谓要是和他们合作就能获得享受的权利来引诱你们。但当暴风雨过去了,一切还是照旧,你们仍然生活在有着各种特殊法律的殖民地制度下,完全缺乏各种同人格密切相关的权利,如结社和集会的自由权、言论自由权、在全国来往的自由权等。这是在政治方面。
在经济方面,你们仍要承受人头税、伕役这两项沉重的负担,完全违背了民意;同时又要纳盐税,又要受酒和鸦片的毒害,被强迫消费酒和鸦片,例如在印度支那;被强迫去值夜来保卫殖民寡头的财产,例如在阿尔及利亚。
做同样的工,但你们的工资却比白人同业者少。
总之,人们什么都许诺,但现在大家都看到那些都是骗人的谎话。
要怎样做我们才能获得解放?
请允许我们依照马克思的话对你们说,只有自己起来斗争,才有希望获得解放。
殖民地联合会的成立,为的是在这个任务中给你们以帮助。
在对我们表示同情的法国同志的帮助下,联合会把所有旅居在法国的殖民地的人们集合起来。
活动方法:为了完成这一正当的工作,联合会决定以报刊和言论把问题公之于舆论(组织座谈会、集会,通过议员朋友们在议会讲坛上把问题提出来),同时运用所有各种可以运用的条件。
宗主国的受压迫的朋友们!你们本国的资产阶级欺骗了你们,把你们当作侵略我们国土的工具。今天,你们本国的资产阶级仍采用这种狡诈的政策,又想利用我们来镇压你们为争取自我解放所作的一切努力。
面对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你们应记取马克思的号召: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殖民地联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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