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七年是世界大战的第四年。一千日以来，欧洲所有大国，国内壮丁都穿起了军服。整个大陆青年人的精华，整整一代的青年人，都被歼灭殆尽了。三千万人动员相杀。这是大炮逞威风的时代。
“火线贯穿了整个欧洲，从北海到亚得里亚海，从波罗的海到地中海。这是鲜血淋漓的战线，每天都要死几千几万战斗员。壕沟的战争，地雷、坦克车、飞机、毒气、潜水艇的战争，使人厌气的谣言诳语的战争。在前方，兵士死在本国的军法和敌国的炮火之间；在后方，人们拿兵士的流血来做买卖，来做无聊的宣传。
“一九一七年，在法国，是克里孟梭主义
[1]之年，是尼维尔将军
[2]之年，是四月十六日总攻击，打通‘达姆大道’之年。弗兰德和凡尔登两地无效果的会战，坎布雷地方坦克车大战。塞尔维亚、法兰西北部、比利时、波兰，完全成了坟墓，德国向英国宣布无限制的潜艇战争：商船被炸沉，中立国人民被覆没。海里充塞了死人。
“人们在马其顿作战，在美索不达米亚作战，在巴勒斯坦作战，在满生荆棘的非洲僻地作战。美国参加战争。黑人的军队，印度人、澳大利亚人、加拿大人、葡萄牙人的军队：各种各族的血流为一潭，散发出同一种恶臭。美国人将参战国余剩的金子携去了。
“意大利前线在卡波雷托破裂，德奥联军进占皮亚韦，齐柏林飞艇轰炸伦教，哥达
[3]轰炸巴黎，哥达轰炸威尼斯，法国飞机轰炸斯图加特。阅兵，授勋。
“在双方的后方，大炮和军火制造家大发其财；戒严，出版检查，老人和妇女的忧虑，重大贫困，过度豪奢，面包票，煤炭票，一切人类生活都受愚蠢和仇恨所支配。英国迫害那些有良心的抗议者，法国迫害那些失败主义者，到处迫害国际主义者。教会、政党、知识分子，无论在中欧帝国方面，或者协约国方面，都宣传彻底战争；主战派社会主义者加入了神圣联盟……
“所有的技术都用来毁灭人类的活力和文明的成绩。那些在火药中耗费的财富，若是以合理方法使用起来，借用乌托邦派的话说，是充分足够使改造过的社会中人人都能快乐生活的……
“这就是资本帝国主义间瓜分世界大战之第四年的状况……”
[4]